第31章 淪陷後30
“你跟蹤他?”阮清溪當時只惱火這個問題。
林美嬌沒否認:“你是我女兒, 我有權利去了解這個男人。”
“溪溪,你們不會長久。”
阮清溪偏不信:“你就是嫌貧愛富吧?放心,我和他肯定會談很久。”
起碼, 她覺得自己是抓住程俞的心了。
林美嬌不想跟她争論, 女兒還沒正式進入社會,沒有足夠的歷練, 看人不準可以理解。
“你以後就會懂。”
阮清溪嗤笑:“我不想懂,我沒你這麽嫌貧愛富。”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問她為什麽選擇爸爸?
明明他們是兩路人?
當然答案應該很明顯,因為她爸爸有錢, 可以供她在藝術領域揮霍造作。
但她不會這樣, 她不會嫌棄程俞窮。
阮清溪轉身往門口走。
她要等程俞過來。
她相信他會來的。
林美嬌握着那朵山茶花胸針看着女兒背影,臉色有些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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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溪,你真的是要跌一跤才知道媽媽的用心良苦。
藝術館門口。
烈陽有點燙人, 一層層落下來。
将人的皮膚燙得起了一層焦紅。
阮清溪抱着胳膊站在門旁的廣告牌等了足足十分鐘,程俞也沒來。
但她還是想等。
堅持了又十分鐘, 等不了了, 阮清溪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電話是通的, 只是過了會才有人接。
接聽的人是程俞工作室的隊友墨藍。
墨藍一看是阮清溪的號碼, 馬屁拍的格外的溜溜:“嫂子, 找程哥嗎?他在錄音室。”
阮清溪一窒?胸口瞬間悶得像有塊石頭壓着。
讓她呼吸緩不過來。
他竟然在錄音室?
她早上不是跟他說好, 讓他抽空來一次藝術展的嗎?
怎麽為什麽跑去工作室了?
“他為什麽會來工作室?”阮清溪捂着心口問。
墨藍不知道他們之間有約定, 如實說:“哦, 這不是我們的新歌準備好了,準備要把母帶做出來交給經紀公司看看?”
“嫂子?你是有什麽事嗎?”
阮清溪沒吭聲了, 墨藍也不知道她怎麽了, 回頭想找程俞, 程俞剛好從錄音室走出來。
看到墨藍他手機,猜測是阮清溪的電話。
他走過去,拿過手機說:“阮清溪的嗎?”
墨藍嗯哼一聲:“是嫂子的。”
程俞抿了下薄唇,拿着手機走出工作室門口,在外面接聽:“清溪,不好意思……經紀公司需要我們的母帶。”
“我們馬上要簽約……所以……”這是其中一個理由。
還有一個理由。
程俞并不想露面,見她的朋友和家人。
他可能預想過,他們的關系并不會維持太久。
所以這些就沒必要牽連。
程俞那邊溫聲道歉,阮清溪窒悶的胸口一下就洩氣下來,所以,跟他的前途比,她這點委屈真的瞬間不值一提。
“沒關系,你的事重要,我會錄視頻給你看。”
程俞淺淺嗯一聲,眼皮擡擡,視線掠過被太陽曬的反光的馬路,聲音溫溫:“晚上回公寓嗎?”
“看情況吧,如果回來的話,我給你發短信。”阮清溪說。
程俞:“好,我先挂了,還要補音。”
阮清溪哦一聲:“好,拜拜。”
其實她特希望他能說一句:“溪溪寶寶,展出順利~”
但他直接挂了。
阮清溪就知道自己多奢望了。
程俞這麽冷的性格哪裏會說客套話?
算了,算了,她不要難過了。
他又沒有不愛她,也沒有跟她分手,他只是有事沒來。
她原諒他好了。
阮清溪自我催眠麻痹自己的難受,随即快速收拾好心情折返回藝術館內。
一進展館,林美嬌就走過來,眼神裏帶着某種‘被她算準的’怒其不争:“他不來了對嗎?”
“他有事,你不用管。”阮清溪淡淡說:“媽媽,不是說好不幹涉嗎?”
林美嬌淡笑出聲,但笑得很沒轍和氣惱:“是,我不會幹涉,溪溪……我只要做好一件事,別讓自己懷孕。”
“另外,我再提醒你一句:別戀愛腦,他根本不會愛你。”
林美嬌說完,帶着一臉搵怒去招攬其他客人。
反正她不多久就要離婚。
到時候帶她離開,到了新的地方,她相信她會忘記這個窮男生。
阮清溪握緊拳頭站在原地,她不需要她的提醒,程俞要是不愛她,不喜歡她,怎麽會跟她交往?
他是那種會随便找女人交往的男人?
她不會信。
最終這個藝術展辦得雖然熱熱鬧鬧的,但當事人母女兩人根本不開心。
等傍晚時分,日落降下來,藝術館空無一人。
林美嬌打發走了藝術館的工作人員,拎着昂貴的鱷魚皮走到盤腿就地坐在地上的女兒面前,說:“跟我回家吃飯嗎?你爸爸今晚要應酬,不回來。”
阮清溪盯着牆壁上自己給程俞畫的油畫,搖搖頭:“過幾天再回來。”
林美嬌知道她現在陷進去了,那個男生沒來,她就這樣不高興了一整天。
到現在還坐在這邊失魂落魄。
以往,按照她的教育方式,她可能會嚴厲訓罵她一頓了。
但她現在長大了。
她不能再用小時候高壓線的嚴厲教育方式教育她。
畢竟,她已經跟她逆反。
只能忍着怒氣,由她去造作:“行,我先回家,你好好想想。”
林美嬌冷着嗓子抛下這句,先出去。
阮清溪揉着自己的腦袋,繼續心神不寧地看着這幅油畫。
看了半小時,外頭的落日已經徹底掉下地平線。
她才忽然往後躺下,張開雙臂盯着白色的天花板閉閉眼睛,讓自己不要再這樣難過了。
程俞……他是歌手。
他以後要當明星的。
她不能因為自己這個破藝術展就耽誤他的事業。
可越是這樣安慰自己,她的眼淚還是不争氣地掉下來。
雖然他事業重要,但是女朋友今天的展覽不來就不來,起碼發個祝福短信呀?
氣死人了。
阮清溪越想越難過,從地板上爬起來擦擦眼淚。
她以前多潇灑肆意?
怎麽現在談個戀愛已經淪落到這個林黛玉自怨自艾的地步了?
太不符合她的個性。
阮清溪繼續擦幹眼淚,等眼角的淚腺實在分泌不出眼淚的時候,她打算不能讓自己這麽憋屈,她要發洩。
把今天受得委屈發洩到他身上,咬他,親他,玩他,自己怎麽爽怎麽來。
總之不能讓自己白白難過。
所以,網絡有句話真的誠不欺人——誰先心動,誰就輸了。
從藝術館離開,阮清溪沒有馬上回公寓。
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花店轉悠。
她要買一大捧玫瑰花,拿回去氣氣程俞。
告訴他這是今天藝術展上別人送的。
她拒絕不了。
阮清溪在花店內轉了一圈,最後挑了一大捧紅色的妖姬玫瑰,讓店員小姐姐包起來。
繁瑣的打包結束,花店玻璃窗外已經華燈初上。
晃眼的街燈刺眼地一盞盞沿街亮起來。
阮清溪接過店員小姐姐包得無比華麗精美的玫瑰捧花,推開玻璃門往公寓方向走。
她估計沒開車,就是想拖延時間。
想等程俞找她。
只是慢悠悠在大街上晃着,手機只震動了一下。
欣喜拿出來一看,是好姐妹白曉曉慶祝她畫展的事,她今天去補牙了,沒辦法來。
剛剛補好幾顆牙,就趕緊給她發短信。
阮清溪沉悶嘆口氣,回了曉曉一句沒事。
将手機塞回包裏繼續往家走。
磨磨蹭蹭地又浪費了一小時,到公寓已經八點。
阮清溪按了電梯門上樓。
到了10樓,阮清溪朝他門口看一眼。
也不知道回家沒有?
先去敲敲門?
阮清溪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一股氣走到門口,敲門。
然後靜等程俞來開門,她一定要用這個玫瑰花在他面前好好刺激他?
不然今天真的白受委屈了。
想法是美好,現實卻是打擊人。
阮清溪敲了三下,門終于開了,但開門的不是程俞,而是一個陌生的漂亮女孩。
女孩看起來和他們差不多大。
皮膚很白,五官精致耐看,頭發是很有古典美的烏黑直發。
當然她整個看起來也像古代仕女圖裏走出來的漂亮大家閨秀。
跟阮清溪這種一看就特別妖媚的女孩真是兩種極端。
“你好,你是?”古典女孩打量一下阮清溪,溫柔地問。
果然長得古典,聲音也是溫溫柔柔的。
阮清溪聽着她聲音差點走神。
回過神後,重新看了下門牌號,是程俞的公寓門牌。
那這個女孩是誰?
“我找程俞,他在嗎?”阮清溪皺皺眉說。
說完,她就有些咬舌頭。
她可是程俞的正牌女朋友,為什麽要接受這個陌生女孩的盤問?
她腦子秀逗了嗎?
阮清溪意識到這點,不等這個女孩開口說點什麽,她抱着龐大的精美玫瑰花從她身邊擠進來,朝屋內喊起來:“程俞?”
“他下樓買東西了。”女孩依舊溫柔回:“你是程俞的同居女孩?”
同居女孩?
這個詞有點難聽。
阮清溪原本還覺得她古典漂亮溫柔,現在聽她說話,有點綠茶。
“我是他女朋友。”阮清溪靠在沙發邊說。
女孩像早知道一樣,沒什麽波動,但眼神明顯多了一層嫉妒和輕蔑:“我知道,你這種反正是用來解悶的。”
什麽叫解悶?說得真難聽。
阮清溪挑挑眉有些生氣了:“你到底是誰?不會說話就別說話,另外請你滾出去。”
“我出不出去,不是你能趕的,得程俞過來。”女孩把自己當成正宮一樣高傲地說。
阮清溪笑了:“是嗎?你喜歡程俞?”
看起來應該是追程俞的?
女孩唇角扯扯,沒否認,張口要說點什麽,門外電梯門打開了。
想來是程俞回來了。
女孩聽到動靜,當即唇角一揚,直接朝着阮清溪那邊撞過去。
在阮清溪推開她,程俞進來這剛剛的時間內。
她‘假裝’被阮清溪推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