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淪陷前20
程俞大概連自己都沒預料自己有一天會這麽喪失理智又沖動。
只因為看到她當着那麽多男人的面熱舞。
那種崩裂在理智邊緣的失控。
讓他第一次跟所有陷入情感障礙的男人一樣, 有些瘋狂。
等一陣天旋地轉的拉扯。
阮清溪被他牢牢從舞臺拽了下來,但拽的力度有點大。
她手腕被他捏的發紅了。
挺疼的。
阮清溪自小皮膚嬌嫩,受不得一點推拉碰觸。
現在好了。
手腕都淤紅了。
等在擁擠的人群裏站穩, 她立馬就發飙了:“你幹嘛?拉疼我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少來這種地方。”程俞拽着她的手, 冷冷說。
少來?
他算老幾?
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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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都拒絕她N次的表白了,還有臉管她?
阮清溪瞬間想笑, 但終究是笑不出來,只是有些諷刺說:“你憑什麽管我,你是我什麽人?”
“我記得你前幾天已經明确拒絕我了對吧?而且我也沒來找你。”
“怎麽還能管我?”阮清溪嘴巴利索,跟刀子似地戳着程俞。
程俞的臉在周圍鐳射光下忽明忽暗, 根本分不清染着什麽情緒。
“先出去。”程俞不跟她吵。
他覺得自己做的也沒錯。
這種地方魚龍混雜, 的确不适合她一個女孩子來。
“我不出去,我還要玩,你給我走開。”阮清溪從他手裏掙脫出來, 轉身要上舞臺。
程俞眼睫下的瞳孔瞬間有點暗沉。
擡手又重重拉住她,想帶她出去。
阮清溪不樂意, 兩人在擁擠的人群裏推來推去, 周圍那些混痞子想英雄救美, 撸起拳頭就打向程俞。
第一拳, 打在程俞肩膀上。
不輕不重的, 肩膀沒什麽痛感, 倒是把程俞打開了。
但是阮清溪卻吓了一跳。
她本意不是希望有人參與進來跟程俞打架。
就在她驚吓中, 其他幾個混痞子開始說話了:“美女別怕, 哥哥們保護你。”
說完一擁而上開始打程俞。
程俞以前是練過的。
不會這麽容易被打。
但這麽擁擠的舞池,難免有人放黑手。
就在陸博宇過來幫忙的時候, 有人故意敲碎了啤酒瓶, 将尖銳的瓶子那端直接戳進了程俞的後背。
戳的用力。
出血了。
陸博宇看到, 氣得當場一腳踢翻那個刺人的混痞子,一邊踢一邊罵:“艹你嗎的,你敢拿酒瓶偷襲我兄弟,我打死你。”
程俞後背受傷出血,血越來也多。
周圍的人看到都吓得尖叫起來,有人開始打電話報警,有人開始往外跑。
阮清溪這會已經吓懵了。
雙手捂着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等程俞失血過多跪在地上,她才反應過來,趕緊去扶着他:“你逞能什麽呀?你沒看這麽多人呀?而且不是說不和我談的嗎?怎麽又來管我?”
“你到底幾個意思呀?現在好了吧……疼不疼啊?你這流了好多血……”阮清溪邊說邊哭,手指摸到他後背,一片黏稠。
都是血。
她一下哭得更厲害。
而剛才血氣方剛要來打架的幾個混痞子見他出血,一個個怕被抓,已經跑路了。
程俞沒力氣說話,失血太多,他臉色都變白了。
擡起眸只看了眼阮清溪,随即整個人‘咕咚’一聲倒在地板上暈了過去。
再醒來,是在醫院。
玻璃窗外天都亮了,阮清溪趴在病床邊,守了一夜。
根本沒睡。
直到淩晨四點有困意了才趴在床邊淺睡。
陸博宇也不清楚他們兩人到底是鬧別扭還是怎麽着?阮清溪陪着,他就不做電燈泡,乖乖去病房角落的沙發躺着。
白曉曉本來是想陪阮清溪,白家安排了保镖過來接她。
她只能先回去。
不過這一夜她也沒睡着,翻來覆去就擔心阮清溪在醫院陪夜會不會遇到問題?
今晚事發突然,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誰能想到平時不怎麽搭理她家溪溪寶貝的臭男人,居然會過來找她?
還拉拉扯扯,導致了群架。
想想她就頭麻。
所以失眠到了早上八點,她趕緊買了早餐過來看阮清溪。
找到病房,輕輕推門進來,病房安靜異常。
程俞沒醒來。
阮清溪也沒醒,陸博宇更別提了。
他本來就倒時差。
昨晚程俞傷口包紮好了,檢查沒什麽問題他就睡死過去。
白曉曉看他們三居然能睡這麽安穩?
反倒她擔心的一夜沒睡。
黑眼圈都有了。
瞬間直接輕輕拍拍自己腦門,只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她昨晚一個人急死了。
他們三卻安安穩穩睡着。
白曉曉嘆口氣,拎着早餐盒輕手輕腳走到阮清溪跟前,彎下腰,小聲喚她:“溪溪,醒醒。”
“溪溪?”
阮清溪睡得沉,被她喚醒,眼皮艱難地撐開,迷迷糊糊看到是白曉曉,她愣了下說:“你怎麽來了?”
“還不是擔心你?你沒事吧?他們昨晚沒欺負你吧?”白曉曉蹲下來,把早餐盒放到床上,悄悄問。
阮清溪搖搖頭:“沒有,程俞睡一夜了,還沒醒來。”
白曉曉哦一聲,瞥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
果然這種冰冷的男人只有躺着還能有一絲絲溫和感。
平時真是制冰機。
走哪冷到哪。
“他沒事吧?”
阮清溪回頭看一眼逼着眸的男人,撇撇唇有些說不上來的難受:“應該沒事,傷口有點深,但及時止血縫合,只要醒來就沒事的。”
那這個意思應該是沒事?
白曉曉松口氣:“還好沒事,不然我怕……”
“呸呸呸,我不說了。”
白曉曉連忙拍拍自己的嘴巴說:“溪溪,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帶了你最愛的蟹黃小籠包,錦繡閣家的。”
“你先放着,等他醒了,我再吃。”阮清溪沒什麽胃口,也不餓。
吃不下去。
白曉曉不管,拆開蓋子說:“不行,你要吃。”
“等會吧。”阮清溪實在沒胃口。
程俞只要沒醒來,她真的沒胃口。
白曉曉見她眼睛一直看着程俞,就知道她要心軟了,瞬間放下蟹黃小籠包的蓋子,低聲說:“溪溪,他昨晚是幾個意思?你們這是和好了?”
阮清溪搖搖頭:“沒有,我都不知道他幾個意思?明明不搭理我,還要來找茬。”
“算了,等他醒了,我再問問。”
現在人都暈着。
她也猜不出什麽所以然。
“曉曉,你把早餐放着吧,幫我跟老師請假,我今天陪他。”阮清溪回頭,說。
白曉曉就知道她……要這樣。
真是恨鐵不成鋼地重重嘆口氣:“哎,溪溪,你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說好不再在意他的?
結果這個flag立下才多久?
現在就已經打破了?
“好了,你去幫我請假吧?我有數。”阮清溪也沒真的要和程俞怎麽樣?
一切等他醒了再說。
“知道了,你……記得擺點姿态,別那麽快服軟。”白曉曉拿她沒轍,鼓鼓小嘴巴叮囑說:“不然,你之前白受氣了,我替你心疼的。”
阮清溪其實沒想那麽多。
她就想程俞先醒來再說。
等白曉曉走後,她就把她送來的黑米粥拿出來,給程俞涼着。
“你怎麽還不醒呢?”阮清溪放好皺蓋子,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到底怎麽回事?
昨晚醫生給他檢查縫針了,說沒傷到裏面。
只是失血太多。
才會暈迷,睡一覺補回來就好?
這一覺也太久了吧?
怎麽還不醒?
阮清溪看看時間,等的有點着急,打算出去找醫生了。
剛要走,暈迷的男人終于醒了。
吃痛地睜開眼皮,用胳膊撐着床鋪坐起來,一坐起來,後腰的傷口被他剛才使勁的時候弄得有些崩開。
有些血絲滲出來。
程俞頓時皺着眉用手心揉額頭。
“你別動。”阮清溪聽到動靜,從病房門口那邊折回來。
程俞放下手看她:“你怎麽在這?”
這話問的?
意思不歡迎她嗎?
“我不在這的話,你就死了。”阮清溪壓壓眼底的生氣說。
“我沒事,你回去吧。”程俞淡淡回。
阮清溪:……
果然,就不指望他嘴裏說什麽好話?
“我會走,但是走之前,我就問你一句,昨晚為什麽找我茬?不是說不喜歡我?不搭理我?憑什麽我玩得好好的?你來找事?”阮清溪認真看着他。
之前已經死心一次。
這會不在意再死心一次。
“我要你說實話,別給我說謊,不然你不算男人。”
程俞壓壓薄薄的眼皮,沒說話。
過了會看向她,聲音淡淡:“看不慣。”
看不慣?
這是什麽理由?
“看不慣?我可以理解為你喜歡我了是嗎?”阮清溪咬着唇問。
程俞冷冷壓下眼底的某種情緒,的确……他是知道自己喜歡上她了。
不知道從什麽開始的?
他有這個意識。
但一直壓制着。
但再壓制,也抵不過自己的心理。
所以,昨晚在夜店看到她跳舞,他才會那樣瘋地去拉她。
可他不想承認。
無論是自己心理那關還是對女人的不信任。
都讓他沒有辦法承認。
他就是喜歡阮清溪。
喜歡到看不得她在其他男人面前搔首弄姿。
“沒有,就是看不慣而已。”
這什麽破理由?
真的讓人聽了火大的。
阮清溪這種嬌寵長大的大小姐哪裏受過這樣憋屈的窩囊氣?
可偏偏在程俞身上,她栽了一次不夠還要第二次。
但這次,她就要逼他說清楚:“你不敢承認?”
“程俞你可真是好樣的?看不出來呀?跟我玩陰的啊?”阮清溪真是被氣到了,應該是這段時間追他,被他那種冷淡給折磨得窩着一肚子火呢!
磨着小牙齒,瞪他:“行,就當你看不慣,那你給我記住了,我以後找其他男人玩,或者我跟其他男人跳舞,你要再敢來管,我就報警。”
阮清溪一口說完,氣得蟹黃小籠包都不吃了。
拿上自己的包,轉身就往病房門口跑出去。
出去的時候,因為生氣,故意摔門了。
砰一聲炸響。
讓睡得跟死豬一樣的陸博宇吓得直接跳起來。
回頭看看冷着臉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再看看已經氣鼓鼓摔門出去的女孩。
趕緊跳下沙發,走到程俞跟前說:“你們怎麽了?又吵架了?把她氣跑了?”
程俞不想說,拉開被子下床,陸博宇擡手擋住了:“哥,你別作死,你這後腰剛剛縫了針,別亂動。”
“先坐着吧。”
程俞沒聽他的,執意站起來,一站起來,後腰縫合的地方果然有點疼。
還滲出了血絲。
陸博宇看到,跟老母雞一樣呱噪地地喋喋不休說落起來:“艹,真出血了,你丫趕緊給我坐着,我去喊醫生。”
邊說,邊按了鈴聲。
“你幹嘛氣走她?人家昨晚多着急?”陸博宇說。
程俞垂下薄薄的眼皮,聲音冷空的只有他自己聽到:“我想我的病真的沒治好。”
既想要她,又有心理障礙。
害怕要她又怕被抛棄。
*“阿俞你……”
陸博宇是了解他家境的人。
也知道他從小就接受心理創傷的治療。
很理解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6歲,他媽媽為了玩樂抛棄家庭,還以帶他去國外看心理醫生為由,帶他一起飛到歐洲跟鬼佬厮混。
那時候程俞才6歲,被他媽媽随意丢在客廳裏,而她和鬼佬就在隔壁房間喝酒做親密的事。
那時候,程俞的心理真的出現了點問題。
之後,他媽媽不滿足這樣偷情的日子了。
她打包了行李抛下8歲的程俞,趁着程俞爸爸在北半球出差,卷走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和股票。
跑國外想潇灑過浪蕩的一生。
可是她似乎忘了,程家不是普通的豪門家庭。
怎麽能允許她這種吃裏扒外的女人作踐豪門的尊嚴。
沒過多久,他從私立小學放學回來的時候。
他知道了他媽媽在美利堅自殺的消息。
不用想,他知道……那麽惜命愛玩的女人,怎麽會随意自殺?
無非就是被家族做掉了。
當然,程俞沒有難過,他甚至覺得她應該會解脫。
但也就是那一年。
程俞得了很嚴重的感情障礙疾病。
無論是從生理還是心理都厭惡女孩或者女人的靠近。
他對自己媽媽沒有太多的情感依賴。
但她對他的影響是嚴重的。
他很讨厭和她一樣……送上門不負責又放縱一還抛夫棄子的女人,往後……嚴重到他厭惡所有女人。
為此,每年程家都要帶他飛國外找最好的心理醫生治療。
前幾年,他這種心理疾病好了不少。
起碼不厭惡女人的靠近。
當然,他本能是不會給女孩子好臉色。
原以為這樣的狀況會持續到他答應家族聯姻。
但是沒等來家族聯姻。
阮清溪出現了。
“沒什麽。”程俞不想再說。
陸博宇點點頭,也不多說。
他身體有傷,等恢複了再說吧。
不過他這一恢複就過了半個月,這期間,阮清溪沒來找他,他也克制着沒去找她。
後腰的傷愈合了。
但留了一道小疤痕。
程俞沒在意,陸博宇還要上學,不能多待在國內,陪了他一周就飛回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都是墨藍他們幾個隊員輪流過來照看他。
現在傷好了,他們的音樂節演唱會也到日子了。
團隊排練前一晚。
墨藍瞞着程俞邀請阮清溪過來工作室玩。
阮清溪不想來了。
雖然這半個月氣消得差不多了。
但她也沒不想看到程俞。
委婉地拒絕了兩次。
墨藍卻積極的要命,她不答應,他就炮轟她的手機。
一天發了十幾條轟炸邀請短信。
炸得阮清溪沒脾氣了。
又被他打了三個電話。
實在是推脫不了,只能答應來。
跟上次一樣,為了表示客套一下,她帶了幾杯奶茶。
不過她沒那麽小氣。
不給程俞買。
他們工作室幾個人,她就買幾杯,不差任何一個人的奶茶。
拎着奶茶一路過來。
墨藍已經提前在工作室等着她了。
敲門進來。
墨藍抱着吉他笑得很開心:“你總算來了。”
他真是磨破嘴皮子,耍了無賴,各種轟炸她的手機。
終于把人磨來了。
就希望等會他家程哥別再那麽‘不識趣’,把人這麽好的小姑娘給氣跑了。
阮清溪把奶茶放到桌上,很無奈地晃晃自己的手機:“我要不來,我的手機要被你炸掉了。”
真的不誇張。
她的手機殼這會還燙得厲害。
“知道你好。”墨藍放下吉他,走過來說:“買什麽奶茶了?”
“最近奶茶店出的聯名款,我買了幾杯,你們嘗嘗吧。”阮清溪拆開奶茶袋,從裏面随便拿了一杯荔枝味道的奶茶遞給墨藍。
墨藍不客氣地接過,瞧一眼小姑娘的臉,看起來沒那麽失戀的病恹恹?
心裏默默贊嘆她一句:堅強。
“我們明天要參加音樂節,你會來看吧?”墨藍拿吸管戳到奶茶薄膜上。
一口吸溜。
喲呵,真甜。
果然是荔枝,甜的人舌頭打顫。
“你都給我票了,我肯定來的。”阮清溪大大咧咧說。
眉骨風情自然,看不出一點點傷。
墨藍點頭,頓了頓,瞥一眼門口方向,程俞還沒來。
他清清喉嚨說:“你和我家程哥真的鬧掰了?”
阮清溪本來不想聊這個話題。
甚至,她其實隐隐不是很喜歡聊程俞。
但是墨藍之前對她挺夠意思的,沉默一下,轉過身大方一笑說:“我和他都沒怎麽着,哪裏算鬧掰。”
“頂多以後我不怎麽好意思來你們工作室了。”
“可別,你來呀,你可以找我和尹森玩兒?”墨藍摸清楚他們的問題了,沉口氣說:“其實……我家程哥挺好的,錯過你……是他的遺憾。”
阮清溪撇撇唇:“不想說這個。”
“好,不說。”墨藍吸一口荔枝奶茶說:“你坐會,我們人到齊了就排練。”
阮清溪嗯一聲,先去沙發那邊坐着玩手機,翻雜志。
墨藍在旁邊調音色,叮叮當當調了會,墨藍覺得他們這樣坐着有點尴尬。
手指撥了下吉他弦,開始講笑話:“清溪,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墨藍其實還是想喊她一聲嫂子,又怕她生氣。
就改口了。
阮清溪正打游戲呢,冷不丁被他這麽一句話,弄得有點驚奇:“你怎麽突然想講笑話了?”
“這不是無聊嘛?我講的這個笑話,你肯定沒聽過,絕對的好笑。”墨藍一本正經要講笑話了:“有一天小明找爸爸說:爸爸,今天我又惹禍了,我把老師都氣哭了。
爸爸:你這個小崽子又把老師怎麽了?
小明說:我上課玩吸鐵石被老師發現了,沒收了。
爸爸:這算啥事啊?
小明:但老師一拿就吸在她的大金镯子上了,當場就哭了。
還跑去找校長打了一架好一頓撓啊!把校長都臉都撓出血了,我也不知道為啥?
爸爸:好啦,沒事了,你去玩吧以後再玩吸鐵石離你媽遠點兒……”
墨藍說完自己忍不住狂笑起來:“怎麽樣好笑吧?哈哈哈……說明他買給自己老婆的镯子也是假的。”
“哈哈哈……”
阮清溪看他笑點那麽低地笑着,額頭幽幽飄過三只烏鴉。
說實話,不好笑。
但是為了不讓他尴尬,阮清溪只能假裝好笑地也笑了起來。
“好笑吧?”
阮清溪擠擠笑容:“好笑……是挺好笑。”
“哈哈哈,不行了,我一想到這個網絡段子我就覺得好笑。”墨藍真是笑點太低了。
越說越捧着肚子笑起來。
笑得阮清溪真的莫名尴尬。
“你……要不再換個笑話?”
墨藍拍拍桌子:“也行,那你等着,我再講一個。”
墨藍清清嗓子,準備再講一個。
“講更好笑一點的?”阮清溪連忙笑着叮囑一句。
她怕他再講冷笑話在那邊哈哈哈大笑。
而她笑不出來,尴尬!
墨藍點頭,笑着準備重新講一個。
程俞推門進來了。
一進來就看到正有說有笑的兩人。
他先是愣了下,随後視線就落在了坐在沙發上的人身上。
阮清溪知道他在看她。
故意挪開視線。
不去看他。
程俞看了她兩眼,沉默了下,第一次沒有以往那樣趕她離開工作室。
而是對墨藍說:“尹森呢?”
墨藍:“還在路上呢!”
“嗯,我先去錄音室,你們一會進來。”程俞說完,先進去。
墨藍見狀,連忙拿上一杯奶茶跟他一起進錄音室。
阮清溪不方便進去。
等他進去後,她松口氣,靠在沙發上繼續玩手機。
很快尹森也過來了,看到阮清溪先是驚訝随後很客氣笑着打招呼,就先去錄音室排練。
阮清溪一個人在沙發處玩了好一會。
門外傳來悶雷了。
轟隆隆的。
阮清溪一聽這個雷聲,就有點怕,趕緊起身想去敲錄音室的門,又怕打攪他們。
就先給墨藍發了個短信。
她要回家了。
發完,匆匆忙忙起身拿着車鑰匙就往外走,卻忘了自己的包。
等墨藍看到短信,立刻給程俞看了。
程俞看後,先是坐着沒動,過了三秒,起身,拉開錄音室的門出去看看。
但門外客廳早就沒人了。
“她走了?可能怕打雷?”墨藍說。
尹森附和:“程哥,她忘了包?”
程俞沒說話,只是走到沙發邊,拿起她的包,回頭對墨藍他們說:“差不多了,我先回去。”
墨藍懂,擡手給他揮揮:“哥,嫂子挺好的,快去追吧,說不定來得及?”
程俞壓壓眼底滾燙的黑色,不想多說。
拿着她的包,往外走。
不過阮清溪已經開車走了。
車子開到主幹道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包丢了?
她也不想折回去拿,只能給墨藍打電話。
墨藍那邊都準備離開工作室了,接到她電話說:“你在哪?”
“在路上,我的包是不是拉在你們工作室了?”阮清溪按着藍牙耳機問。
墨藍嗯一聲:“程俞拿走了。”
程俞拿了?
阮清溪愣一下,小眉頭直接皺了:“他拿我包做什麽?”
墨藍唇角一揚笑了:“你說呢?”
阮清溪不知道他什麽意思?程俞拿她包又怎麽了?
難不成他們覺得他還能和她在一起?
阮清溪不想作這樣的遐想:“不說了,我找他拿包。”
說完,先挂。
這會車窗外的悶雷更響了,阮清溪視線有些漂浮地看着車外的朦胧光暈,大腦有點鈍鈍的。
真是奇怪,他幹嘛拿她的包?
阮清溪拉回視線,想了想沒有回阮家別墅,而是去了自己租住的小區。
既然他拿了她的包。
她就等在那邊問他拿好了?
車子很快急速往之前的公寓樓行駛而去。
20分鐘左右。
到目的地。
阮清溪将車停在門口,熄火,先給程俞發短信:【你拿了我的包?我現在我之前租的小區門口,你回來的話,麻煩把包給我。】
發完,等着他回。
程俞那邊回的挺快:【好。】
好?他真的給她送包?
這男人到底幾個意思?
明明冷冰冰拒絕她又搞這些小動作?
玩什麽呢?
阮清溪忍不住又有點氣惱。
擡手要錘一下方向盤,轟隆隆一聲,響雷突然襲來。
阮清溪吓得連忙捂着自己的耳朵。
等響雷過去後,烏黑的天開始下雨了。
下得急。
在地面砸出了一圈圈漣漪。
而這時,程俞打的車回來了。
出租車拐到小區門口停下來,程俞拿着包下來,因為沒帶傘。
那些雨全部落在他臉上,身上。
黑發全部淋濕,遠遠看着,沒有半點狼狽,反而像劈開雨霧過來的神明。
阮清溪隔着車窗看他,手指下意識淺淺握了握緊。
她真的腦子要壞了。
都這時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