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抱一起睡 (1)
狗蛋非常着急, 扔下他的張爸爸,邁着他的小短腿就跑過去了。
哼哧哼哧跑的滿頭大汗, 加上心裏着急, 那臉色都不好了。
張皓白那深邃冰冷的眸底也是閃現過一絲緊張之色,他心跳有些莫名的加快,他雙手有力地操控着輪椅, 想要讓輪椅走快一點。
何吱吱那小丫頭指定是惹惱了這群孩子了, 別看這些孩子歲數小了,這些個混小子發起瘋來那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就何吱吱那瘦弱的小身板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不對,他突然緊鎖眉頭。
他沒有擔心何吱吱, 他是在擔心那些孩子。何吱吱這麽大個人了,居然還跟小孩較真?真的是一無是處的一個女同志!
張皓白不不停的想着,可當他靠近的時候,卻聽見何吱吱哈哈大笑的聲音。
那狗蛋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轉過身來用眼神詢問張皓白發生了什麽事?
張皓白目光沉沉的看着那個笑的比頭頂太陽還要陽關燦爛的何吱吱,有些難言的憤怒。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何吱吱這笑起來的時候很是漂亮,她臉上那兩個小梨渦像是盛滿了星星般的會閃光,特別是她那眼睛, 流光溢彩,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但這人就是欠教育,不知道別人在着急的找她?還笑的這麽沒心沒肺?
“吱吱大姐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同志, 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女同志,是全天下最善良的女同志!”
“狗蛋是俺們大哥, 俺們都聽狗蛋的話。狗蛋, 狗蛋大哥開心, 俺們就開心!狗蛋大哥難過, 俺們就難過!”
阿虎帶着一群七八歲的小孩異口同聲的喊着, 喊聲震耳欲聾,就連那樹梢上的小鳥都鳥軀一震,害怕的飛走了!
何吱吱擡頭看着那飛得不見身影的小鳥,再看看這幾個吃的滿嘴油光的蘿蔔頭心情無限美麗。
這才是小朋友之間應該有的相處嘛。
“小,小媽?”
狗蛋子怯生生的一句喊聲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阿虎他們看狗蛋來了,立馬就朝狗蛋跑去,把狗蛋圍在中間。
“狗蛋狗蛋,你媽媽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俺們以後都跟你玩!再不打你了。”
“對,先前是俺們錯了,俺們對不起你,俺們不應該跟你打架,俺們的腦袋都給你打。”
這群小孩說話間就把他們的頭一個個都低了下來,那神情,那樣子真的就要任由狗蛋去打他們的腦袋一樣!
狗蛋聽得有些雲裏霧裏,用眼神向何吱吱求救。
何吱吱只是笑着,意思是讓他自己解決。
突然,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立馬抓起狗蛋的手就跑,邊跑邊喊。
“對對對,俺們去城外掏鳥窩吧,俺昨天發現城外有好幾棵大樹上有特別大的鳥窩。”
其他的小朋友一聽見掏鳥窩立馬也都跟着跑走了。
張皓白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一群歡快的小朋友,再看何吱吱的時候,帶上了一絲審視的味道。
他那抿緊的唇浮現一絲不悅的嘲諷。
“何吱吱同志真是每天都能給人不一樣的驚喜。轉眼不見的功夫你這就成孩子大王了?說說吧,是把這些孩子打到屈服你的?還是你用了什麽歪門邪道誘騙這些孩子?”
何吱吱拳頭不由的握緊,要不是看在他雙腿不便的份上估計她真是一拳砸上去了。
她發現她只要對上張皓白她那些在娛樂圈修煉出來的表情掌控一秒就會被破除。
這人的嘴真是太可恨了。
她咬着牙龈,憤憤的回,“張皓白同志,不要以為你自己蠢所有人都蠢。做人真誠才是王炸款。我真誠對待那些孩子,他們自然也就對我好了。不過就你這樣的毒舌肯定是不會什麽叫真誠的。”
說完,何吱吱還很是應景的給了張皓白一個白癡的眼神。
張皓白輕呵一聲,轉動着輪椅來到何吱吱的面前,旋即一個伸手把何吱吱拽到了他的跟前,附在她的耳邊輕聲,“我說我剛剛在擔心你,你相信嗎?為了你,我可是一路着急的過來。這算真誠嗎?”
張皓白的嗓音又輕啞又好聽,像是揉碎了的羽毛在她的心尖上不停跳舞。
何吱吱心裏咯噔一下,心跳驟然一停,耳邊的輕輕癢癢令她的耳尖瞬間泛紅。
忽的,她聽見了張皓白低低的,充滿磁性的笑聲。
該死!
這家夥在逗她。
她快速擡頭想要起身,可就是這麽的不湊巧,她腳尖勾到了張皓白那輪椅,整個人摔進了他的懷裏。
還非常不小心的摔倒了他那雙腿上。
她的臉一偏不倚的摔在了他的□□上,霎時有種被濃濃荷爾蒙不斷鑽入她的口耳鼻。
她:……
她要起來,還必須快速。
可她剛一動就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張皓白那家夥俯身下來幹什麽?還靠她這麽近?又是要靠近她的耳朵了?
她的指尖瞬間繃緊,腦中快速的轉動着對策。
要是她立馬起身肯定會撞上張皓白。可也不能就這樣趴在人家的腿上。
這姿勢實在太暧昧了,搞的她縱然是演過不少的情感電視電影也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畢竟演戲跟現實是不一樣的。
可最大的問題是她好像動不了了,身子有些僵硬。
要命了!
偏偏耳邊又是傳來了張皓白那略帶沙啞的低沉聲音,“你是故意摔在我身上的吧?小姑娘不要嘴這麽的硬,你要是稀罕我,直接告訴我就可以的。我雖然很是有些嫌棄你,但說不定看在你開口的份上也就答應你了。”
張皓白的尾音勾着笑意,一下一下的輕輕撩撥着何吱吱的耳朵。
故意的,這人肯定是故意的。
何吱吱咬着唇想着,用指甲掐自己讓自己清醒過來,騰的一下起身。
她看見這人連眉梢都帶着晦暗不明的笑意,看的她一拳砸了過去。
“我一般不動手,但是你,實在太欠揍了。
你說你挺大個人了,能不能不要總是開感情的玩笑?哪個女同志心裏對白馬王子沒有幻想?對美好愛情沒有幻想的?
愛情是很神聖的東西,開不得玩笑的。還笑,笑什麽笑?你到底聽見了沒有?
還有,我警告你,我就想搞錢過舒坦日子。”
何吱吱大概是為了掩飾她內心的那一股子莫名的躁動,說話的聲音不由的就大了起來。
張皓白看着何吱吱奶兇奶兇的樣子一個沒忍住笑了,但這抹笑容是一閃而過的。
何吱吱也懶得搭理他,擡腳就要回去但卻看見迎面滿頭大汗的張建國。
他的身後還跟着好幾個人。
何吱吱看了幾眼才認出來那幾個人就是剛剛那群小朋友的父母。
張建國這個老六居然把人家父母都給搞過來了?
他不會以為她真的會跟孩子打架吧?她像是那種會跟小朋友打架的人嗎?她頂多也就是從拼夕夕裏面拿點糖果出來對孩子們進行一些糖衣炮彈的政策而已。
事實證明她的政策也很有效果,那些孩子已經把狗蛋當成是團寵了。
看着這幾個怒氣沖沖的孩子家長,何吱吱擡手擋住了臉轉身就想要走,可張建國卻直接大喊。
“嫂子,嫂子你咋個在這呢?俺大哥說你跟小孩子打架去了,你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呀?
俺跟你講,你別看阿虎年紀小,那小胖子鬼精的很,你要真跟他打起來,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建國呀,你這話俺就不樂意聽了,俺兒子再怎麽鬼精?他也只是個小孩子,你說你嫂子這麽大個人了,還跟個小孩子過不去,指不定是腦子哪塊有問題。”
“可不怎麽着嗎?再怎麽的也不能跟小孩子動手啊?”
“就是,那孩子再不聽話,俺們這些當父母的還在呢,俺們自己的孩子自己會教育。用不着你一個外人來動手動腳。”
這些小朋友的父母立馬開啓了對何吱吱的炮轟。
張建國一雙眼珠子瞪的要掉下來一樣,他原本想着是把這些人叫來訓他們自己的孩子的,這怎麽轉變成訓他嫂子了?
張建國手舞足蹈的開始解釋,可他們篤定了就是何吱吱的不對。
張建國着急的都快哭了,他心裏後悔死了,想着早知道就不應該告訴這些人他嫂子在跟阿虎他們打架的。
“各位同志,先聽我說一句,我媳婦并沒有動你們的孩子一根手指頭。不信可以等你們的孩子回來了,你們自己去問他們。”
張皓白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聲音铿锵有力,聽的那些個孩子家長們有些遲疑起來。
張皓白眸底泛起冷意,“凡事講究證據,沒有親眼所見,就不要亂說話。
我媳婦馬上要去供銷社那邊上班了,就不跟大家夥多唠了,事情具體如何?等一會兒,孩子們回來,你們自行詢問就可以。”
話音一落,張皓白轉動着他的輪椅就是擋在了何吱吱的面前。
何吱吱還在琢磨應該怎麽樣說話?她那纖細如蔥的手,就被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給牢牢抓住了。
不等她反應,那只大手抓着她的手就走。
直到走出了幾步遠何吱吱才反應過來,立馬把她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張皓白同志,你說話就說話,你抓我手幹什麽?就我們兩的關系可還沒有到可以抓手的時候。”
張皓白那一雙漆黑無底的眼眸像是藏着一絲別人看不懂的情緒,他怔怔的看了何吱吱一眼又飛快的收回了眼神,輕聲,“對不住啊。沒事了。”
沒事兩個字像是直接砸在了何吱吱的心坎上,她催眸看了一眼她自己的手,喃喃,“難不成真的是因為……”喜歡?
喜歡兩個字她并沒有說出口,但在他看向張浩白的眼神時,卻變得很不一樣了。
何吱吱細細的想了想這段時間的事情,這家夥一開始的時候對她就是各種毒舌,不會就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她曾經拍過一部劇,開始的時候男主跟女主就是日常鬥嘴的那種,但後面卻如漆似膠!
後面她被何秀蘭綁上山,現在她跟小朋友打架,這個人都第一時間過來找她,是因為擔心?
不不不……分析的不對!
肯定是因為那500塊錢。
這人雙腿廢掉了,家裏又是那樣一個光景,花500塊錢天價娶回家的一個媳婦,總歸是要好好看着。
不然這媳婦要是跑了,也就等于那500塊錢跑了。
對。
完美。
就是這樣!
想着,何吱吱伸手拍了拍張皓白的肩膀,“張浩白同志,你就放100個心,我說了不會跑,就一定不會跑。
你們家那500塊錢絕對不會白花的,就算我以後要走,我也一定幫你把那500塊錢先要回來,讓你可以再娶一個媳婦。”
何吱吱說的挺快,像是在表什麽決心。
可張皓白聽的卻瞳孔一縮,眸色一緊,悶不吭聲。
何吱吱搞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間不高興了,不過她也不想明白,“行了,這也到家了,我得去上班了。多嘴一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考個好大學,找份好工作才能娶個好媳婦!”
話一說完何吱吱也不等張皓白是什麽反應轉身就朝供銷社的方向去了。
他們這小鎮子裏的供銷社很小,小到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賣。
老舊的玻璃櫃臺,貼着大字報的牆,混着泥土氣息凹凸不平的地面,混亂狹小的空間,人一多的時候全部都是那種汗液的酸臭味。
但即使是這樣,這個供銷社還是十裏八村最受歡迎的地方。
在供銷社上班的姑娘們更是受到了十裏八村男同志的喜愛。
比如原主那個心思惡毒的二姐何秀蘭先前那可是十裏八村衆多男青年追捧的對象。
可惜那些男青年們的眼神不太好,只看見何秀蘭那一張還算端正的臉,卻沒有看見何秀蘭那龌龊肮髒的發黑心思。
“何吱吱同志,聽說你二姐被秦壽退婚了?你二姐還真是個可憐人,這供銷社的工作被你這個妹妹給頂替了,現在又被退婚,啧啧啧!
你說你還是把你這工作還給你二姐吧。雖然你嫁的那男人吧确實不咋地,雙腿殘廢,性情古怪的。但好歹他家裏頭是個殺豬的呀,你總不至于會餓死,是不是?”
小梅雙手撐在那玻璃櫃臺上故意裝腔作勢的問着。
何吱吱非常認真的回答,“嗯,我二姐是挺可憐的,不然小梅你把你的這份工作讓給她?或者把你家那對象給她?聽說你處的那對象也是一個大學生?
我二姐她這個人吧,一點都不挑的,只要是大學生她都歡喜的。
對了,這份工作原本就是我的,不是叫我頂替了她的工作。
還有我家那男人張皓白吧,雖然雙腿殘廢,性情也有點古怪,但他确實是個好人,這要是在背後說他壞話,我可不樂意。”
小梅立馬怒了,立刻站的筆直,聲音尖銳,“何吱吱你咋說話的?俺的工作,俺的對象憑啥子就要給她何秀蘭呢?
再說了,俺這不是為了你好嗎?你說你跟秀蘭那可是親姐妹。咋的,親姐妹,還要為了一個男人翻臉呢?”
何吱吱懶散道,“哦!”
李臘梅瞬間繃不住,反手就是拽住何吱吱的手臂,“你這哦是什麽意思啊?俺這好好的跟你說話,你這人咋這樣子?”
何吱吱停下了手中收拾貨品的動作,擡眸跟她來了一個對視,“小梅啊,每天早上吃的是什麽?”
李臘梅眨巴了下眼睛,“俺早上啥也沒吃啊?俺們家從來都是吃中午跟晚上的。不對,俺早上吃了什麽跟你有啥關系?”
何吱吱聳聳肩,“那我家這些事跟你有什麽關系?
小梅呀,聽說現在的大學生讀了書,開了眼界之後可對糟糠之妻很有想法的。
你這擔心我那二姐被大學生對象退了婚,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什麽時候會被你那大學生對象給退婚。”
“何吱吱你……”
李臘梅沒這話沒說完,就發現手裏多了一盒雪花膏,她震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何吱吱,你,你……”
何吱吱爽快的笑了,“送你的,見面禮。今天是我到供銷社上班的第一天,也是我們倆成為同事的第一天。”
“見,見面禮?”
李臘梅一陣慌亂,想到剛剛她對何吱吱說的那些不友好的話立馬就後悔了。
“你送我的見面禮呢?”
“啊?俺,俺還得要送你見面禮?”
李臘梅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好像怎麽都轉不過這個彎來?
在她看來,剛剛她們倆那是得要吵架的才對,怎麽就變成互相送見面禮了?
何吱吱一雙眼睛無辜的很,“是,我都給你送了見面禮,難道你不應該回我一個嗎?
滿大街的大大字報都在告訴我們,要做一個文明禮貌的人。我給你送了禮物,你肯定也要給我送一個呀,這叫禮尚往來!”
“哦,對,是這麽一個理。但……何吱吱你也曉得,就俺們家那情況,俺這一個月賺的錢也好,工分也好,俺一分都用不到的。
俺,俺把這雪花膏再送回給你!”
何吱吱勾了勾唇,接過那雪花膏,“可以是可以,不過這雪花膏呢,原本是我送給你的,現在你再送回給我,總歸是有些不好的。
這樣吧,你再多送我一點什麽東西,不用這麽着急,你這幾天好好想一想,能送我什麽見面禮?”
說着,下班時間一到,何吱吱帶着那雪花膏踩點下班走了。
剩下李臘梅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剛剛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到最後是她欠了何吱吱東西呢?
而這邊剛剛走出供銷社的何吱吱拐個彎就走進了國營飯店。
“呦呦呦,咱們何大廚來了。吱吱啊,來來來,快到這邊來。”
何吱吱剛一踏進國營飯館的大門就被那個人飯店管事的給喊了過去。
這國營飯店的管事人人都叫他王胖子,人長得又圓又潤,一臉的福相,見人就樂呵呵的。
何吱吱對他比較有眼緣,看見他的時候也是樂呵呵。
“吱吱啊你看看,這是俺特意去組織上開的一個文件,日後白天你是供銷社那邊的員工。晚上你就是咱們這國營飯店的何大廚。
你放心,你就是那什麽技術人員,用不着你親自掌勺,你只要擱旁邊站着,在咱們後廚的那些廚師們指點指點就非常可以。
還有如果你那些秘密配料能夠給大家夥說一說就更好了。”
王胖子說到最後面那一句話的時候一臉的谄媚,還特意伸手指了指文件上點名調何吱吱來國營飯館當技術員的話。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這王胖子是個懂說話的,張嘴先把人哄高興了,後面再要東西。
這要是一般人估計也就上了套,畢竟能在國營飯店有一份差事也是頂好的,還是這麽一個不用幹實事,只需要張張嘴的清閑差事。
可何吱吱又不是那一般人,不說何吱吱心思如何的通透,至少她是一個穿越來的人。
她并不着急回答王胖子的話,而是拿起王胖子給她的那份文件看了起來。
飯店技術員?
這名詞還真是新鮮。
她聽說過工廠裏頭的技術人員,還真沒聽說過飯店裏面也有技術員的。
不過想到當時她用拼夕夕拿出來的專門燒烤料來烤雞腿的時候,那些人渴望的眼神就明白了他們對那燒烤料是神之向往的。
這也能理解,畢竟現在1977年,這個時代的人對于那科技于狠活确實是不太了解的。
滋啦一聲,何吱吱合上了她手裏的文件。
“王叔,我現在都是咱們飯館的人了,還有什麽東西是不可以拿出來給大家的呢?
那些個調味料都是小意思!”
王胖子,這一聽一整個眉開眼笑起來,“好好好,何吱吱同志就是爽快,不過你可不用叫俺王叔,叫俺王胖子就行。
那既然是說定了,咱們立馬就去後廚?你別說今天為了迎接你,俺們在後廚可是準備了整整一筐的雞腿。
你可不曉得那一筐雞腿,俺們可費老大勁了,俺們那是從省城裏頭直接給搞過來的。”
這王胖子越說越興奮,越說越高興,帶着何吱吱就是要往後廚走。
何吱吱卻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是這冷冷清清的國營飯店大廳,“王叔,我有一個條件。剛剛忘了說,您要是答應我這個條件,以後每天晚上我都來國營飯店,并且保管讓咱們這國營飯店的大廳人滿為患。”
聽見人滿為患,那王胖子簡直是要手舞足蹈起來。
這段時間他愁的頭發都要禿了,上面可說了,他要是再不能把這國營飯店整活起來,他這個管事就可以直接下崗了。
他家裏頭上有老下有小的,這家夥要是下崗了,一家子全喝西北風去得了。
這也是為什麽他這麽火急火燎的去組織上求爹爹告奶奶的都要把何吱吱求到他國營飯店來。
他确定只要何吱吱願意把那烤雞腿的秘方跟大家夥一說,這國營飯店絕對能夠起死回生!
“行,何吱吱同志你盡管說,有啥條件咱都答應。”
何吱吱故作一臉為難,“王叔,你也知道在廚師這個行當吧,它是有說法的。不能這冷不丁的,就把自個兒的手藝全交給了別人,你說是吧?”
說着何吱吱停頓了一會兒,看着王胖子那一臉要哭的神情接着說道,“但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比較爽快。所以那些繁文缛節對我都沒用。
我的條件只有一個,就是以後我們飯店裏面的菜品必須得由我來定。”
王胖子像是沒聽懂,但他已經張嘴說:“好好好。”
王胖子這說完才反應過來,這國營飯館裏面的菜單可不是他們随意能動的,這必須得跟組織上報備的。
因為他們飯店裏面買的那些菜都是需要跟組織上報備,報備之後呢,組織才會批下款來。
這要是自己私自改菜單,那萬一要是一些特別貴的一些食材的話,他們根本買不起!
這個王胖子愁的,一個擡手使勁開始抓他自己的頭發。
何吱吱在一旁出聲提醒,“王叔,您既然為難的話,那我們這事情也就……”
“也就什麽也就。行,一切都按何吱吱同志你說的算。”
王胖子完全沒有想到就因為他的這一個排除萬難的決定不單單讓國營飯店起死回生,甚至直接讓他們在清水鎮的國營飯店聞名整個省城了。
并且花費的時間僅僅只用了一個星期。
王胖子簡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要說這一星期前的國營飯店,他們是整宿整宿愁的睡不着。
現在這一星期後的國營飯店,他們是整宿整宿樂呵的睡不着。
這不,那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根的王胖子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後廚。
粗聲,“何吱吱同志,是我們整個國營飯店的再生父母,你這次幹的太漂亮了。
俺可跟你說,咱們這國營飯店那可算是揚眉吐氣了。就那省城裏頭,只要一說國營飯店提到的都是咱們清水鎮的國營飯店。
你說你這手藝咋就這麽的好呢?同樣的調料,怎麽咱後廚的其他師傅做出來的烤雞腿,烤串什麽的,跟你做出來的味道就完全不一樣呢?”
手裏拿着鋒利的大菜刀,靈活處理靈芝的何吱吱眉眼閃動了一下。
她心想,當然會不一樣,她可是有着諸神外挂的人。
別說只是調味料一樣。
就算只是同樣一塊豆腐,沒有任何的調味料,她做出來的豆腐也跟後廚那些廚師們做出來的味道絕對不同。
但這些她肯定是不會跟王胖子說的。
現在主要是先把她昨天帶着狗蛋剛剛從山裏頭采的那些靈芝銷售出去。
“王叔,這靈芝可快用完了,你什麽時候去組織上打報告,再收一些靈芝過來?”
王胖子一聽說靈芝快沒了,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也不再跟何吱吱唠嗑了,轉身就走了。
一盆靈芝雞湯再配上何吱吱同志做的那些個烤串,已經成為他們國營飯店的招牌了。
他是絕對不會讓他們這國營飯店的招牌砸掉的。
何吱吱三下五除二的把手裏的靈芝處理好,拿上她特意為狗蛋烤好的大雞腿就下班回家了。
在快要走到張家門口的時候,何吱吱還是一如既往的在張家門口看見了那個小小的身影。
那小小的身影像是也看見了何吱吱,一看何吱吱見立馬轉身就跑進屋裏去了。
何吱吱故意把手上的雞腿拿了起來,“這烤雞腿香噴噴的,一口咬下去,油滋滋的。
比世間任何美味都還要美,最重要的是今天只有這一個烤雞腿……”
“小媽,俺要吃烤雞腿。”
随着一聲稚嫩的聲音,那小小的人兒沖過來抱住了何吱吱的腿。
何吱吱溫柔的蹲下身把那孩子抱了起來,嘴裏帶着一些寵溺般的訓斥,“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會很晚回來的,不要站在門口等我。你這小身板要是凍壞了,那可就不好了。”
狗蛋雙手摟住何吱吱的脖子,奶聲奶氣的說:“張爸爸教俺打拳呢,俺現在身強體壯的。俺再多多吃飯,俺的不是小身板,俺可以保護小媽。”
“是是是,我們家狗蛋最棒了。來給你吃大雞腿。”
何吱吱把那大雞腿塞到狗蛋的手裏,可這孩子卻是緊緊捂着那烤雞腿并不吃。
就算是已經回到了屋裏頭,坐在了火盆旁邊,他還是不吃。
何吱吱看了一眼旁邊那一臉嚴肅冰冷的張皓白忍不住的問,“你是不是又欺負孩子?人家就一小朋友,你總是要求他,這要求他那幹什麽?”
張皓白回了他一句涼涼的眼神,“他今年五歲了,可以讀書認字了。教了一天,他連他自己的名字都還不會寫。
知識改變命運,他今天不讀書,長大了能幹什麽?”
何吱吱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張皓白的面前。
“幹……幹什麽?他要真的什麽都不會,我養他!他都喊我一聲媽了,我還不能給他一口飯吃?
再說了,人家孩子才五歲,你就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
張皓白看着何吱吱氣呼呼的樣子差點沒有控制住面部表情。
“我跟你講,我的狗蛋可是非常聰明的,肯定是你教的有問題。”
說話間,何吱吱轉身就溫柔的對狗蛋說:“寶貝蛋蛋,小媽教你寫名字好不好?”
她這嬌嬌柔柔,軟軟糯糯的溫柔聲音仿佛跟剛才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張皓白看着那被何吱吱抱在懷裏的狗蛋瞬間有種說不出來的羨慕。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何吱吱剛要去開門就看見火急火燎的張建國邁着大步進來了。
張建國急哄哄的說:“大哥,大嫂,俺今天賣豬肉的時候聽說省城那邊有醫生可以看大哥的腿。
大哥,俺把東西都準備好了,俺們明個兒一早就出發,俺帶你去省城給你看腿。”
“看腿?省城?二弟啊,你這從哪兒聽來的?那醫生能靠譜嗎?”
何吱吱觀察過張皓白的那腿,他的腿是被大石頭硬生生砸壞的,估計骨頭都砸碎了,這要好起來除了那小人之前給她的神奇藥膏,估計沒有別的方法。
說來也是奇怪,這段時間她那随身帶着的小金鑰匙一直都沒有活過來的氣息,她也就一直沒有機會再弄直播帶貨賺積分。
她去看過那罐藥膏,那罐藥膏需要一千積分才能兌換。
“大嫂,不管靠譜靠譜,咱去看看。俺大哥就是被這一雙腿耽擱的,不然他早就是一個人物了。俺得帶他去把腿看好來。”
張建國說着就又要哭。
狗蛋脆生生的來了句,“二叔不哭,張爸爸說了,男子漢有淚不輕嘆。你看俺就不哭。
張爸爸腿壞了也是英雄,是狗蛋的超級英雄!”
狗蛋說着就跑到張皓白那,伸出雙手緊緊的抱着他。
張皓白低眸看了一眼狗蛋,清淡說:“我去省城。”
張皓白原本就是要去省城的,他昨天收到了電報,他在省城的業務已經成熟了,需要他去一趟。
但他悄悄做的那些事情,家裏人是并不知道的。
“老二,老二你在這裏幹什麽?快點,快點,翠香,翠香要嫁人了。說是明天一早就出嫁。”
張老天天沖進來喊完就癱坐在了地上,雙手錘着地,哭着,“老天爺咧,這可咋整啊?那可是俺們的二兒媳婦啊,怎麽就嫁人了呢?老二啊,你去問問翠香的父母到底要多少錢的彩禮,俺就是去賣血也得給你湊齊了。”
張建國這個憨憨聽着還杵着不動彈,何吱吱只要快速的說:“你還站着幹什麽?趕緊的去翠香那兒啊,你媳婦都要嫁給別人了,你就蹲在這裏哭?”
張建國張了張嘴,眼淚就出來了,雙手抓住頭發頓了下去,“翠香她爸媽早就講過了,要是俺今年拿不出彩禮娶她就要把她嫁給別人的。俺,俺沒有錢。
俺的錢還得拿來帶大哥去省城,俺,俺……”
張建國哭的狠,哭的上期不接下氣,整個人都在顫抖。
何吱吱眼窩淺,差點也哭了出來。
她把手伸進口袋裏面。
“我有錢。”
“我有錢。”
何吱吱跟張皓白這異口同聲的話聽的張老太太跟張建國瞬間低頭。
他們驚愕的看見何吱吱跟張皓白的手裏都靜靜躺着一踏錢。
何吱吱看了眼她手裏的那些百元大鈔再一看張皓白手裏的百元大鈔打算還是得把這個燙手問題丢給張皓白。
“你哪裏來的錢?”
“你哪裏來的錢?”
卧槽。
又是異口同聲。
何吱吱有些郁悶了,這張皓白不會是窺探了她的大腦吧?
但他也不可能有那樣的本事啊!
對上張皓白考究的目光,何吱吱把話題轉到翠香的身上,“現在重要的是把翠香搶回來。二弟,走,我跟你一起去搶媳婦。”
張建國一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一下就從地上跳了起來,擡手擦幹淨眼淚跟着何吱吱就跑出去了。
張老太太也是顫顫巍巍的要出去卻被張皓白給叫住了,“媽,這是二弟的婚姻大事,還是叫我爸出面吧。最好再拿上些東西去,正式的去給二弟提親。”
“對對對,不能讓人挑理了。老大啊,還是你想的周到……”
張老太太一邊說一邊往外面走。
張皓白這裏把剛才那些錢都塞給了狗蛋,讓狗蛋跟着一起去。
狗蛋這孩子是個聰慧的,立馬就明白了,“張爸爸你放心,俺一定看着俺小媽不讓她打架。也一定看着俺二叔把俺二嬸帶回來。”
張皓白剛擡起手想摸一摸狗蛋的腦袋,狗蛋就邁着他的一雙小短腿跑了。
鬼靈精怪的,還真的有些像何吱吱。
等一家人都出去了,張皓白一個人烤着火開始等。
他等到第二天雞都叫了才把何吱吱他們等回來。
滿身疲憊的何吱吱一推門就對上了張皓白那一雙猶如波瀾不興黑海般的眼眸。
何吱吱腳步一頓,質問,“你做什麽?你不會是一宿沒睡吧?放心吧,你那弟媳婦已經娶回來了。現在就在隔壁屋。”
說着何吱吱就往炕的方向走去,衣服都沒脫的就鑽進了那熱烘烘的被窩裏。
就在她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