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把他房門劈了
何吱吱抿了抿唇,唇角是一抹一閃而過的笑容。
她當然知道剛剛那人是整個鎮子出了名的惡人,但那種人要是利用好了也是有好處的。
她日後需要那樣一個人,給那人一點點甜頭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至于張皓白,她就知道這人腦袋瓜子聰明的很。
但就算這人的腦袋瓜子再聰明,也猜不到她何吱吱是用鑽石牌手表收買人心的。
畢竟這整個鎮子能買得起鑽石牌手表的人家,或者說會花錢去買鑽石牌手表的人也就那麽一兩個子。
于是。
她轉身跟張皓白來了一個四目相對。
緩步朝他走去,一臉随意的說:“我把剛剛吃完早飯剩下的錢都給她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那人怎麽着都還是個能喘氣的。總不可能不見錢眼開吧?”
一旁的張建國聽的兩個眼珠子瞪的比那牛眼還大。
“大嫂,咱剛剛吃的那些加在一塊也就才兩塊吧?
你這把你身上剩下的八塊錢都給她了?大嫂你這也太……”
張建國因為心疼那八塊錢,一時之間舌頭都捋不直了。
他着急上火的嘴唇都要冒泡了。
要知道他們全家為了給他大哥娶媳婦,那真的是掏空了家底的。
他們全家身上的錢加在一塊都不超過兩分的。
八塊錢的巨款。
就那樣送給別人了?
非得要拿錢嗎?
上去直接錘她兩個拳頭不是來的更快?
省錢又省事。
張建國是怎麽着都繞不過這個彎來?
張皓白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聲音沉穩,“二弟。那是你大嫂的錢。”
大嫂的錢?
哦!對。
那是大嫂的錢,跟他們家人都沒關系,剛剛是自己掉錢眼裏去了。
大嫂能不跑就是對他們家最大的貢獻了。
但其實張皓的意思是那是何吱吱的錢,他們家可沒有要一個女人養家的傳統。
而這邊何吱吱想的是昨晚上她折騰了一晚上的什麽直播帶貨,幸好得到的積分還不少。
讓她能從拼夕夕商城裏頭拿到不少東西。
就那什麽鑽石牌手表在拼夕夕裏面多的是,她一個積分就換到了一整車。
并且不單單是這個中年婦女,就剛剛在街道辦那邊,她也同樣是用一塊鑽石牌的手表,換來了一份供銷社的工作。
何吱吱辦事向來都是這樣的。
她講究的是效率。
只要能夠達到她想要的效率,給別人一些甜頭未嘗不可。
就說剛剛這位鬧事的中年婦女,何吱吱可以肯定,一塊鑽石牌手表出去收到的不單單是今天這出鬧劇的結束,還有的是往後……
“何吱吱同志,你今天就要去供銷社那邊上班嗎?
走吧,時辰不早了,再磨蹭下去,你上班該遲到了。”
張皓白說話時,一雙深邃的眸子波瀾不驚,也聽不出來他這話裏有什麽情緒。
可就他這麽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像是能夠看穿人的內心。
看的何吱吱心裏升起一團疑團。
但由于她有高超的演技,還是面帶微笑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在高超的演技居然被眼前這個需要坐輪椅的張皓白給看穿了。
張皓白那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指在何吱吱看不見的地方,居然握成了一個拳頭。
他心下疑惑。
這個何吱吱跟他說聽見的何家三丫頭可不一樣。
“大哥,你跟大嫂這剛結婚了,今天得去扯結婚證,這大嫂上什麽班呢?這供銷社那邊得有婚假的吧?
反正不管有沒有婚假?你們倆今天都必須先把結婚證給扯了,不然爹媽非得把俺給打死。”
張建國誇張的說着,又竄到了何吱吱的面前,滿臉苦澀的對何吱吱講,“大嫂,你這不跟俺大哥扯結婚證,不會是想跑吧?
俺跟你說,俺們家真的一分錢都沒得了,你這要跑了,俺們全家人只有去死了,你……”
張建國越說越誇張,說的居然當街哭了起來。
這人高馬大的一個粗壯漢子忽然就這麽大哭了起來……
哭的何吱吱還真是有一點面露難色。
“二弟,那什麽,我沒說要跑。”
何吱吱本來就想客套那麽一句話,然後就推着張皓白先走的。
可張建國這人簡直就不按正常套路出牌。
直接跪在地上抱住了他大腿,又是一個豪狼大哭。
“真的?大嫂這說的可是認真的?這整條街的人可都聽着呢哈,你何吱吱以後就是我們張家的大兒媳婦,你就是我大哥張皓白的媳婦,就是我張建國的大嫂。”
好家夥。
他這一嗓子嚎起來,真的是整條街的人都看過來了。
比剛剛那位過來搗亂的婦女影響力還更大。
呵……
這張建國才是故意來搗亂的吧?
何吱吱看了一眼張皓白,你想這種時候他肯定會說兩句話的話?
誰知道張皓白居然一臉難色的反問何吱吱,“何吱吱同志,不然就先答應了二弟?其他的等我們回到了家裏頭再重新商量?”
何吱吱看了一圈周圍那些伸長了脖子往他們這邊看的吃瓜群衆,剛想說好。
可那張建國卻又搶先一步截住了她的話,“商量?還要商量的嗎?大嫂你不會真的是想跑吧?
俺們家為了娶你,那可是掏空了俺們全家人的心血,你這要是跑了,俺們家,俺們家人就真的只能去死了。
算了,俺現在就不活了,俺現在就先去死了算了……”
張建國這一說,擡手一抹眼淚還真的就要往旁邊柱子上撞去。
這還真就有一點把何吱吱給看傻眼了。
一傻眼一禿嚕嘴就說出來了,“行,馬上去扯結婚證去。”
“嘿嘿,大嫂,你說你要早這麽說,俺就不鬧了呗!
走走走,咱趕緊的回家拿好那些證件啥的。
你們得先去開好結婚證明。
開好了結婚證明,人家才能給你們辦結婚證呢。你們放心,這扯結婚證的手續啥的,俺都給打聽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了。”
看着張建國這一臉笑嘻嘻的樣子,何吱吱怎麽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再一看那張皓白,張昊皓白還是一臉的深沉。
這兩兄弟還真是。
剛剛張建國這麽一鬧的,要是不跟張皓白領結婚證,她這住在張皓白家估計也會被認為是耍流氓。
可在現在這個出行都要有介紹證的年代,先呆在這個小鎮上,無疑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
再說了,張皓白這人是個坐輪椅的,就算是領了結婚證,他這也沒有辦法洞房的。
不洞房就行。
左右都是演戲。
演戲她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當他們回到張家,張皓白卻忽然把他自己鎖進了屋裏。
何吱吱看着那一扇緊閉的大門,百思不得其解。
“二弟,你說你大哥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脾氣也太古怪了吧?半個字不說就把自己鎖進屋裏去了,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聽着何吱吱的問話,張建國也是一臉的不明白,按道理來說,他大哥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就算之前全家人以性命相逼,讓他娶媳婦,他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這到底是要做啥子?
何吱吱提議一腳把那門給踹開得了。
就在何吱吱呀,實施她自己這個建議時,就聽見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你們都站在院子裏頭做啥子?這怪冷的,怎麽不進屋裏頭去?
老二,你穿的這啥衣裳?還不趕緊換了跟你爹出攤去?你爹昨晚上半夜起來就已經把豬給殺好了,你瞅瞅你這挺大個人了,眼裏一點活都沒有?”
這張老太太邊說邊走到何吱吱的面前站定。
她那枯老的手從口袋裏頭掏出一塊熱乎乎的油餅塞到何吱吱的手裏。
“吱吱啊,本來今早上娘應該給你做一鍋熱乎的吃。
可是你爹那缺個幫手,俺這已經加快速度了,但這來不及做早飯了,就從路買了塊油餅,這可熱乎了,你先嘗嘗。娘就去給你做找飯吃去。”
看着手裏頭在滾燙的油餅,何吱吱整個心窩都是暖的。
那一雙好看的眼窩子裏頭瞬間就被淚花給打濕了。
她一把攔住了要去做飯的張老太太,把手裏的這張油餅放回到了張老太太的手上。
張老太太一看這,以為是何吱吱不喜歡吃油餅,連忙道歉,說馬上就給她整一鍋熱騰騰的早飯出來。
何吱吱連忙解釋。
“我們今天早上出去吃了豆漿跟包子。他已經吃飽了,您不用忙活了,還有這油餅,您都忙活那麽一大早晨了,這個您先吃……”
何吱吱這話還沒說完,那張建國的大粗嗓門又是響起來了。
“哎呀娘啊,您就別吵了。俺大哥這有情況嗎?他把門都給鎖了,不讓俺大嫂進去呢?
你可快點給琢磨個辦法出來,俺看俺大哥這樣子,像是不想去跟俺大嫂扯結婚證呢?”
張老太太一聽,愣了半天。
等回過神來再三的問她那二兒子到底怎麽回事?等得到了明确的答案之後,只見那老太太腳下生風的往牆根走去。
就在何吱吱想要跟上去看個明白時,就看見老太太手裏抓着一把大鋤頭,風風火火的過來了。
這是要……
“這個不讓人省心的臭小子,俺今天非得把他的門給劈了不可?
俺昨兒個千交代萬交代可千萬不能欺負了吱吱啊。
這可倒好,一大早就給整了這一出,不但欺負你,還把你給關在門外頭了,他真是要上天了是吧?”
聽着老太太這中氣十足的聲音,何吱吱趕緊叫張建國過來幫忙。
可張建國這家夥居然還在邊上煽風點火。
何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