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游輪上的禁閉者(14)
PM:11:46分
二層右手第五間。
因為不确定房卡的使用時效和限制, 克裏斯丁還是和任肖回了同一間房間。
一進屋克裏斯丁就把房門鎖死了,還刻意親了親任肖的臉蛋, 吊兒郎當地說:“安全上壘。”
任肖臉色不太好, 卻還是配合着笑。
克裏斯丁懶散地瞄了他一眼,松開手,慢條斯理走向沙發。
“我不是說不用擔心了嗎?我家老大的實力, 你也知道的。”修長的雙腿随意一疊, 他窩在沙發裏笑着說,“還是說你正因為老大有實力護着洛洛,你才擔心呢?”
話裏藏話, 任肖現下高度敏感的神經立即覺察出異常。他白着一張臉, 卻還是要梗着脖子垂死掙紮。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幹得這些事, 真以為能瞞住我們?”
任肖讪讪而笑, 搖頭說:“你說的是什麽呀?我聽不懂。”
“洛洛的罪名并不是欺詐犯, 即便你告訴別人,即便你自己去舉報, 都不會傷害到他。”
“……是,是嗎?不是欺詐犯,那又怎麽了?你總說一些有的沒的, 我都困了, 我先回去……”任肖想岔開話題, 卻被克裏斯丁無情打斷。
先是“呵呵”地笑了兩聲, 克裏斯丁說:“那個老男人現在應該被老大打了一頓,啥東西都交代出來了吧?……啧,你這招真的很降智, 我不理解。好歹跟着我玩過三四個本, 怎麽還用這麽低劣的手短?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被克裏斯丁如此貶低, 任肖滿臉不甘:“在你們心裏,只有他最好呗?”
總算是撕破臉了,任肖眼眶微微發紅:“他才來幾天?你們天天誇他,秦哥更是……怎麽?他是什麽天降文曲星?能保你們過本?憑什麽啊?我比他先來的,憑什麽你們處處照顧他卻看都不看我一眼!”
“因為他跟你不一樣啊。”克裏斯丁漫不經心的言語,可謂殺人誅心,“夥伴和床伴,難道你分不清楚嗎?”
他視線冷冰冰,瞥過任肖,帶來一陣寒意。
“我知道你喜歡老大,我不在意。因為我們都很清楚彼此只不過是從對方身上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你床上功夫不錯,算是迄今為止我床伴之中最好的一個,我玩得很開心,作為交換,我願意帶你過本,不是一直都這麽來的嗎?怎麽……難道你待得久了,真把自己當成我們的夥伴了?”
“就算你有希望成為夥伴,沖着昨天你把洛洛推出去的行為,你也不再有可能留下來了。本來吧,光看咱們這倆月深入了解的交情,如果你接下來能老實點,我還能再帶你過個本。”克裏斯丁仰着下颚,臉上虛假的笑意也盡數收斂起,“但你自己要作死啊,非往泥坑裏跳,我拉都拉不回來。”
越聽,任肖的臉色就越白,待克裏斯丁說完,他的臉色已經白得像水裏撈出來的浮屍,整個人抖若篩糠。
該說的都說了,作為情人,至此,克裏斯丁做得足夠好了。他只打算帶人過完這個本就分道揚镳,剩下的無需多言。
起身回房,克裏斯丁從他身邊走過,忽然感到房間傳來陣陣陰風。
冷,冷得有點離譜,還叫人心口發慌。
克裏斯丁望向任肖方向,猛地一愣。
瑟瑟發抖的任肖背後,憑空開裂出一道約兩米長的黑隧口!從黑隧口中跨出一只……很難用言語形容的,黑泥制人形怪物。!
它仿佛是一只從泥沼深處爬出的怪物,渾身上下都翻滾着黑色深邃的邪氣。手中還持有一把類似長矛長斧的東西,高舉過身後,眨眼之間就朝着任肖落了下來!
“小心!!”克裏斯丁想也不想便沖了過去,可他的速度遠沒有巨矛落下來的速度快!
咫尺之遙,克裏斯丁的手距離任肖,甚至只有十厘米……甚至更近。
就這麽眼睜睜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被長矛劈成了兩半!
任肖錯愕的表情被一分為二,鮮血噴濺在克裏斯丁臉上,甚至還有幾滴溫熱的液體潑進嘴裏。
黑泥一般的怪物抽起砍入地面的長矛,洩憤一般,又往任肖屍體上補了幾下,随後看都不看克裏斯丁一眼,慢慢退回那個黑洞。
黑洞驟然收縮,轉眼一瞬……一切回歸于平靜。
只留下滿身血污的克裏斯丁,和一地殘骸。
克裏斯丁的直播間彈幕适時彈動着:
【哇……該說他自作孽嗎?克裏斯丁這麽多床伴,他是唯一一個過本死掉的。】
【死的還那麽凄慘,我覺得是報應。】
【哎,真的,不作死還能好好過一過本,克裏斯丁已經仁至義盡了。】
……。
早上六點剛過沒多久,秦格昭就聽見了敲門聲兒。他立即睜眼走出去,從門上貓眼看見自家兄弟,便開門把人放了進來。
秦格昭關門前還特地看了看房門外,确定沒有別人的蹤跡,便問道:“他呢?”
“死了。”克裏斯丁坐在沙發上,臉色還有些憔悴。
秦格昭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便問說:“怎麽回事?”
他洗了個澡,沖掉身上的血漬,也順便洗了衣服。但因為心情太亂,克裏斯丁忘記還有洗手間裏有烘幹機,早上直接就穿着濕衣服就過來了。
作為隊長,秦格昭非常了解自家兄弟。
雖然克裏斯丁這人滿腦子黃色廢料,但還是很有責任心的。讓他眼睜睜看着情人……舊情人死在面前,卻沒能保護好對方,他一定十分自責。
伸手捏了捏克裏斯丁的肩,秦格昭想到什麽,便轉身回了屋。等再出來的時候,他手裏多了一套衣服。
“先試試。”秦格昭說。
這衣服是老男人的。老男人和克裏斯丁上身的體型感覺差不多,或許也能穿。
二話不說,克裏斯丁接過衣服,當場脫了下來。都是男人,還都是兄弟,他們睡一張床的事兒都有,所以當面換衣服,誰都不會往哪邊亂想。
……應該說,他倆這關系,打死誰都不可能亂想。
換完衣服,克裏斯丁又悶了一杯水,才開始打量房間問說:“那人呢?”
“那兒。”秦格昭挑起眼往角落的卧室瞥了瞥,“給我捆起來了。”
把杯子放在桌上,克裏斯丁擦擦嘴,“洛洛呢?還在睡?”
秦格昭本意是想讓洛洛再睡會兒,但他也知道克裏斯丁的意思,權衡再三,他起身走向了洛洛的卧房。
“我去叫他起床。”
作者有話要說:
咱就是說,SQK又一天的任務刷新了呢。
明天見!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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