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為我微笑

第27章 Chapter 27 <千年 Vol.A>

巨大的黑色蝠意威脅性的揚起，聚集起的大小惡魔們紛紛震懾于真田的威嚴而緩緩退去，稍有不甘的幾只在外圍徘徊了幾圈之後也終于離開，殿宇前又恢複了方才的凝重和肅靜。

确定了他們目前出于安全狀态，不二感激的對真田表示謝意，然後才轉向手冢，向來柔和的臉色也難免有些不佳。

「國光，你們怎麽也來了，這裏很對人類來說很危險你知道嗎？」

手冢面不改色，悠悠道，「你和忍足現在不也是普通人類？我們也是會擔心的……」

被他這樣一說，不二任是心裏有一百個不贊同，表情卻止不住的柔和下來了，眼神和忍足在空中交彙，後者苦笑。

「這也怪我，我本想阻止手冢，但是卻忘了叫人攔着他們，真不知道謙也在那邊到底在幹什麽。」

「你不用猜了，那個家夥早被吓傻了。」跡部冷哼一聲，摟着忍足脖子的手改為狠狠的抓住，表情讓人不寒而栗，「倒是你，先別說現在只是個普通人類，就算你還是那個蹩腳天使，這種地方也是你随便能來的，嗯啊？」

忍足溫柔的回視，「我知道小景是擔心我，但是即使是這樣你們也不該來這裏，惡魔都是嗜血的，萬一你們出了什麽事讓我和周助怎麽辦？」

「能出什麽事，本大爺和手冢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

手冢也頗為贊成的點頭，但是随後他眉宇一蹙，低頭對懷裏的不二問道，「說起來，我感覺來到這裏之後就一直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在保護我和跡部，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聞言，兩只天使和一只惡魔同時神色閃爍，真田保持着他貫有的沉默，在他的理念裏，既然事情是別人的那麽他就沒有插手的必要，再說那上千年的事情要對人類解釋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還沒有無聊到那個地步。

不二垂下眼睑，沉吟了一番後擡眸望向忍足，兩人對望之間有了計較，于是忍足心領神會的揚起唇，把真田拉到前面當了擋箭牌。

「這都是多虧了真田，不然我和周助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着急呢～」

「的确要感謝真田君，領着你們到這裏來的小惡魔就是他的部署。」

兩只天使一派純良道謝的模樣，讓少言寡語的高階惡魔挑起眉，犀利的目光盯着他們，仿佛在無聲的質問。但看他們如出一轍的露出懇求神色，善良的惡魔也懶得回駁，輕哼了一聲算是沒有道破這善意的謊言。雖然就他的目光來看，手冢跡部兩人俨然就是那千年前傳說中的兩位男主角無疑了，因為他剛才看到的那淡藍色的防禦壁，絕對是由高階天使遺留在他們體內的力量所造。

乍看起來，不二忍足的說辭的确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手冢看了一眼真田，只道，「想不到天使和惡魔也有交情。」

「可是這好像不是剛才那一個吧，嗯啊？」跡部想走上前去把氣勢逼人的真田看清楚，可忍足摟住了他的腰，把他鎖在懷裏，掙紮了幾下都沒有擺脫掉，不禁轉頭瞪了他一眼。

不二揚起笑，機敏的引開了話題，「這裏是魔界，自然是惡魔聚集的地方，而真田君就是這裏首屈一指的高位惡魔。」

「剛才出現在家裏的惡魔叫觀月初，壽命300餘年，現在已經離開了。」忍足接着對戀人解釋道。

「那不二裕太呢？」

跡部無心問了一句，不二的眸中微微露出無奈，輕聲回答道，「跟着觀月走了，既然這是他的選擇，我也沒有辦法幹涉。」

「周助……」手冢也緊了緊手臂，無聲的安慰着。

惡魔和天使之間的禁忌并不是那麽容易打破的，不，或許可以這麽說，就算是經歷了上億年，人類、天使和惡魔之間的鴻溝也仍然殘酷的桓旋在那裏，不容人忽視。

想到這裏，天使和惡魔同時黯然了神色，他們自知不可能改變命運，而讓他們放棄心中所愛卻更是難上加難，這樣下去……難道他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悲劇重演麽？

深陷在手冢的懷裏，不二良久都說不出話來，忍足同樣也默然着，只不斷的在跡部的鬓間烙下輕吻，待他轉頭惱視時又奉上一記溫柔的笑容。

看着他們溫馨的樣子，真田的心裏也不平靜，不禁躊躇着開口，「你們已經是戀人的關系了？」

「對，就和你跟幸村一樣，我想我和侑士都是真心愛上了他們，不會錯了。」不二從容答道，絲毫不作隐瞞。

手冢聽聞幸村的名字，微微驚訝，當他求證似的看向不二時，得到肯定性的颔首，「就是國光所認識的幸村精市，他曾是你的病人。」

「我知道他，但是沒想到……」

「沒想到他和我這種惡魔在一起是不是？」真田自嘲的笑了，輕嘆的轉過身，「都進來吧，書閣裏有結界，比較安全。」

于是四人都進入殿內，不二繼續向手冢和跡部講述真田幸村的關系，并告訴他們幸村得救的真正原因。

「我不是說國光的醫術不好哦，只不過……」

「只不過幸村的确是大限已到，而真田的做法是逆天而行。」不疾不徐的歸納總結，跡部自動忽略手冢若有深意的一記瞟視，惹得忍足是哭笑不得。

「小景，真田是因為太愛幸村了，所以願意為了他舍棄一切。」

「本大爺并沒有說他做錯了，只是這樣一來，真田不得不在魔界休養數百年，也就是說他們今生今世永無重逢的一天，這樣對幸村來說可以算是幸福，嗯啊？」

不愧是律師出生的跡部，他的分析有棱有角，雖然殘酷卻也道出了事實。

真田無言以對，他憔悴的模樣引來手冢的側目，透明的眼鏡之後的深色眸子微微閃爍，似乎有所察覺。

「打斷一下，真田君既然負傷，敢問方才你真的有能力保護我們？」

沒想到手冢的問題這麽直接而銳利，不二一下子呆了，「國光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周助，也許你要說我多疑，但是方才我所感覺到的那種保護，是從體內源源不斷湧出的力量，那種力量很強大卻很柔和，所以讓我們連面對那些如饑似渴的惡魔都不用畏懼。」俊臉的臉上是認真思索的表情，手冢的目光移向尚未表态的真田，「而照目前看來，正如你們所說，為了幸村而受重傷的真田君，應該不會有多餘的力量來搭救我們吧？」

忍足的臉色變了又變，跡部目光嚴肅的看着他，薄唇勾起自信的弧度，「手冢，你不用兜圈子了，本大爺就直說好了，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麽事瞞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