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無聊的晃蕩到午飯時刻,十個大主播聚集在一塊兒吃了頓飯,飯桌上有人終于忍不住問蔣雲帆為什麽這一次會願意來參加這種活動了。
在鄒瓷的小聲提醒下,蔣雲帆知道了那人的ID是河七,他先把嘴裏飯菜給咽了下去,在滿桌人好奇的目光下回答道:“之前不參加是因為從來沒露過臉,這一次來是因為已經露過了。就這麽簡單了,也沒其他的意思。”
河七道:“大家都是一個平臺的,之前我其實也關注過你的直播的。說老實話,在看你直播之前我真的想不通為什麽你不露臉都能有那麽多的粉絲,看了以後才知道,你技術是真的強。”
鄒瓷道:“是吧!大帆的操作水平我都得服!”
蔣雲帆笑了笑,“你們別跟我說客套話什麽的,我本來就挺自大的,你們再多誇兩句我能上天了。”
桌上其他人都笑笑,然後又聊上了別的東西。
只要內容不涉及到本人,蔣雲帆基本就沒插過什麽嘴,安安靜靜的在那裏吃着飯,一直到飯菜掃空衆人結伴回到會場的後臺。難道還真怪他以前跟其他主播之間的交流互動少了嗎?他是不是應該廣結好友的?
唉。
不過能成為人氣主播,人品方面大多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蔣雲帆跟這些不太認識的人待在一塊兒也沒覺得有多不自在。只是偶爾無聊的時候,他會拿出手機來騷擾騷擾江蘇。只是江蘇已經正式進入集訓狀态,一天到晚忙都忙不過來,哪兒還有那個閑功夫去搭理蔣雲帆的騷擾短信。蔣雲帆好半天沒接到回複,料想江蘇這會兒可能正在跟某個熊孩子鬥智鬥勇,于是就換了個騷擾對象。
受害人柳戚表示,在接到蔣雲帆的騷擾短信轟炸的時候,他是真的很希望自己沒有手機這種高科技産品。
騷擾的差不多以後,工作人員過來提醒他們可以到一個一個的到臺上去了。
最開始的環節就是介紹。
主持人在臨時搭建好的舞臺上暖着場,暖的差不多以後,終于開始請出今天的到場嘉賓。十人是一個一個的上去的,一個介紹完了就站邊上去當個背景板,然後第二個人再上去。
蔣雲帆比較幸運,他是最後一個,所以之前可以在後臺多坐一會兒。
這種出場布置大概也是因為這是他頭一次來參加這種線下活動吧,有很濃烈的神秘感,壓軸出場比較有氣氛。蔣雲帆就在幕後坐着,眼睜睜的看着其他主播一個個的從後臺去到前臺,聽着主持人一個個的介紹并且分別提出幾個問題。
由于主持人問每個人的問題都不一樣,所以蔣雲帆也沒辦法提前做一個準備,只能略有些不安的在那裏坐着,在臨近上臺的時候給江蘇發去一條短息:我要上臺了啊啊啊啊啊緊張!
江蘇剛指導完一個小孩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算喝口水歇一歇,就見自己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下,屏幕上正好顯示着蔣雲帆發來的那一條。
江蘇:“……”
這緊張感似乎都快要沖出屏幕撲到他臉上來了。
江蘇動動手指,回複道:把你珍藏多年的臉皮都拿出來貼上啊,厚比城牆,無堅不摧。
蔣雲帆:……不愛你了。
江蘇:哦。
蔣雲帆:騙你的。上臺去了,祝我好運。
蔣雲帆把手機往褲兜裏一揣,在主持人說出他的ID名的時候站起身來,從幕後走了出去。
兜裏的手機嗡的振動一下,是江蘇發來的“祝你好運”,但蔣雲帆沒來得及看,就被尖叫聲給吓到忘記了短信這回事兒。
至于這麽激動麽。
蔣雲帆微笑着走到主持人身旁,看了眼臺下激動的男男女女,覺得這大概是自己這當主播的職業生涯中最熱鬧的一天了。
“哇喔!看來咱們神秘的帆神是個大帥哥呢!”主持人道:“看把咱們臺底下這些小姑娘小夥子給迷得,哎!這是不是大夥第一次見到帆神的廬山真面目啊!”
“是!”
“啊啊啊!”
“哇帆神你終于露臉了!”
主持人道:“帆神,一帆風順,一個從來都不露臉的帥氣美男今天終于還是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哎,帆神,我要代替廣大的粉絲群衆們問問你啊,你現在站在這裏是個什麽樣的心情呢?”
蔣雲帆接過了主持人遞來的話筒,“我現在……心情有點兒複雜。”
主持人:“哦?什麽個複雜法呢?您給大夥拆解拆解,可別想一個複雜就混過去!”
蔣雲帆:“能見到大家還是很開心的了,但是說實話我現在是有點兒緊張的。就像是跟網友面基似的,感覺有點兒玄幻。”
“第一次上臺嘛,多少都會有點兒緊張,多适應适應也就好了。那我們廢話不多說啊,按照之前九位嘉賓的慣例,我現在就要問咱們帆神幾個問題了。但是……”主持人故作神秘的頓了頓,“我決定把這個提問的權利交給底下的觀衆朋友,大家說好不好啊!”
臺下頓時一片的“好”就嚎了出來。
主持人道:“就三個問題,抽三位幸運嘉賓。來!想要被抽到的人請舉手!”
一只只手一下子就舉了起來。主持人把抽幸運觀衆的權利交給了蔣雲帆,蔣雲帆看了一眼,指了指舉着“滑稽”抱枕的姑娘,“就你了!抱枕的那位!”
立即有工作人員過去遞了個話筒給那姑娘,姑娘很激動的問:“帆神!你打算什麽時候請我們吃喜糖啊!”
蔣雲帆:“……”
臺下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知道或不知道真相的人全都開始起哄,一時間倒是吸引了不少來自展廳其他區域的視線。
蔣雲帆清了清嗓子,“怎麽一上來就這麽高能啊?這問題問的……啧,等兩年吧。哎,我說的是确切的兩年,不是一個代詞啊!”
這算是比較明确的答案了。姑娘在工作人員要收話筒之前最後來了句“帆神你們要幸福啊!”
蔣雲帆道:“謝謝啊,會的會的,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底下一片噓聲。
主持人笑着道:“非常謝謝剛才這位可愛的姑娘啊,現在還有兩次機會,大家趕緊想好問題哦!”
這一回蔣雲帆選了個離臺子最近的男生。
男生問:“帆神,你對絕殺戰場第二賽季的四排有把握嗎?定的目标是什麽啊?”
蔣雲帆看了旁邊充當背景板的鄒瓷一眼,對男生道:“這問題你應該問我們隊長啊!是吧瓷爺?”
被點名的鄒瓷瞥了他一眼,“你自個兒說,憑你心情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蔣雲帆道:“我覺得吧,就四排來說,我對咱們隊還是挺有信心的,目标肯定是定在冠軍不用多說,至于把握什麽的……你們覺得我什麽時候沒把握了?”
底下又是噓聲一片。
主持人道:“看來帆神這是很有信心了啊!在場其他參加絕殺戰場第二賽季的朋友們可要注意了。”
蔣雲帆道:“沒事兒,你們好好打,就算拿不到第一,拿個第二也行啊,做人就是要有點兒目标的!加油!”
那提問男生邊上的一個姑娘道:“臉呢!”
“臉呢帆神!”
“帆神你這麽狂大江知道嗎!”
蔣雲帆:“最後一個問題了,來來來,趕緊問完趕緊進入下一個環節,別耽擱!”
第三回 他抽了個站在人群最外圍的穿着cos服的……人。分不清男女實在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這個地方的惡意太滿。
那人開口了,聲音也有點兒雌雄莫辯的,道:“帆神,我就替我基友問你一下,大江平時是不是管你管得特別嚴啊?”
“哎,你們怎麽三個問題兩個都跟大江有關系?他又不在,整個人現在忙得連我短信都不秒回了。”蔣雲帆嘆氣,本想接着就回答那人的問題的,結果誰知道那人趁他歇氣的這會兒功夫道:“大家都這麽熟悉了,你的個人問題還有什麽好問的嗎?”
蔣雲帆:“……你閉嘴!”頓了頓,他道:“大江管我嚴不嚴這個問題,我覺得,實在不太好回答,因為我們倆管起來都是相互的,到底是嚴還是不嚴這一點我不好判斷。其實沒所謂啊,我這人這麽潔身自好的,他就算不管我我也不會出問題,同樣的,他就算給我列出個好幾百條的規矩我也不受什麽影響。就是這樣,行了行了,下一個環節。”
臺子下邊又不知道誰起哄吼了一句“百年好合”,然後好些人就跟着吼了,這大庭廣衆的,倒是弄得蔣雲帆有那麽點兒不好意思,直接退後幾步往背景板大隊那邊一站,等待主持人的發落。
主持人先是就剛才的環節做了個小總結,然後中途一個轉折,進入第二個環節。嘉賓抽簽分隊的環節。
蔣雲帆因為之前是最後一個上臺的,所以現在順序反了過來,他倒是成了第一個去箱子裏抽簽的人。
簽筒裏只有兩種簽。長度粗細厚薄全部一樣,不一樣的地方就只有藏在簽筒裏邊的那部分顏色,五個紅五個藍,顏色相同的人就是一隊。
蔣雲帆手在上半部分沒有顏色的簽子裏随便抽了一根出來,一點兒都不講究。是藍色。
鄒瓷是第二個,在蔣雲帆的注視下也抽出了藍色簽。
蔣雲帆松了口氣。鄒瓷走到他身邊,小聲道:“看來這幾天沒白練。”
蔣雲帆道:“有什麽白不白練的,我們這幾天也沒練什麽……”
說話間,第三個人居然也抽到了藍色。
主持人道:“哎,後勤不會是放錯了全都是藍簽吧?”
在衆人的懷疑之中,第四個人登場,手一抽,紅色。
兩支隊伍很快分了出來。
十人分成兩隊,各自在舞臺兩側的席位就坐。
電腦都是贊助商那邊拿來的,每一臺都長得一摸一樣,每個部件都沒有什麽區別,全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蔣雲帆手指随意的在鍵盤上敲了幾個鍵。手感還行。
大家各自就位以後在提示下登陸上了自己的賬號,熟悉的ID一個個的出現在大家的眼前,舞臺背後的大屏幕上的畫面跟着攝像機不斷地閃過各各選手的側臉。
藍隊裏,因為四個人都認識鄒瓷,所以鄒瓷很快被推選為了隊長,由他來布置戰術,其他人聽就好了。
鄒瓷也沒有象征性的推脫,接下了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第一輪很快就開始了。藍隊這邊先當了一次守護者,統一的穿着藍色的保衛服。人物數據被服務器專門設置的系統調出來傳到了大屏幕上,選手ID以及角色的形象出現在在場的觀衆和看直播的觀衆眼前。
大家不約而同的被一帆風順那張長殘了的臉給辣到了眼睛。
舞臺兩側的游戲區是專門處理過的,在位置上坐着的選手們看不見大屏幕上的畫面,所以并不知道底下的人都在笑些什麽。
只有蔣雲帆這個心裏有點兒逼數的人才大概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現在就是有點兒難受,這個耳機為什麽不能做的隔音一點,能聽見臺下人的聲音有點兒鬧心。
他在鄒瓷的指派下端着槍在一塔前的街心公園花壇後邊蹲着。對面的人要是選擇了這條路,那麽也就只能從花壇正對着的那個口子過來了。
也是鄒瓷信任他,讓他一個人在這裏守中路,另外的四個人則是兩人一隊的守在上路和下路。
“所以說了一起練幾天根本一點兒用都沒有。”蔣雲帆心想。反正到比賽開始的時候,鄒瓷也不會跟他一塊兒行動。
這種五對五的賽局最長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以內,對方要是沒能拿下這個塔,那就是藍方勝了。
蔣雲帆等了一會兒,等到他覺得對方應該不走中路的時候,一顆手/雷卻突然從那個通道口飛了過來。手/雷落在地上,往前滾了一截,正巧撞在花壇底部。蔣雲帆在聽到有東西落地的時候就從花壇背後跑了出去,手/雷炸開的時候,他剛好退到了爆炸範圍之外,槍口直直的對着通道口。
對面的人以爆炸聲為行動號令,一下子從通道口出現,被蔣雲帆瞄了個準,那人反應也很快,就地一滾滾到那邊的一截花壇後邊兒蹲下,只被蔣雲帆命中了一槍,而且打的位置還有點兒偏,不致命,血掉的少。
兩人在街心公園這一小塊位置裏眼不見心不煩似的,只有空氣裏還未散去的硝煙還維持着本該有的□□味,讓以上帝視角收看直播的觀衆們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