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alpha和beta來到大街上,周圍一片狼藉。牆上、地上,到處都是幹涸的血跡。alpha用撬棍指着一團不明物體詢問beta道:“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beta上前看了一眼,答:“吃剩的內髒?”
蔣雲帆道:“這也太刺激了吧。”
江蘇道:“嗯……游戲碟的話有好多都很……血腥暴力吧,不加掩飾的那種。”
蔣雲帆道:“行吧。前邊好像就一只喪屍?”
江蘇道:“嗯,前期的話喪屍都比較少,為了讓玩家熟悉操作吧。”
蔣雲帆突然想起一個細節:“最開始主界面上是不是有難度選擇?”
“有。”江蘇操縱着beta向那只孤零零的喪屍走過去。
alpha緊跟其後,“你選了什麽?”
江蘇道:“簡單。第一次玩也沒必要玩那麽難的是吧。”
蔣雲帆點點頭,看見beta突然加速,揮着斧子朝喪屍砍過去,削飛了人家大半個腦袋。
“這游戲也太真實了,近幾年新出的吧!”蔣雲帆忍不住皺眉。
江蘇騰出一只手把裝碟的紙袋子拿起來找了一下,道:“兩年前出的。”
“靠,那兩只從哪裏冒出來的?!”蔣雲帆一轉視角就看到有兩個喪屍正從他們後邊靠過來,不由得一驚。
江蘇道:“管他呢,打就是了。”
于是二人分工明确的一左一右反撲過去,beta照樣一斧子砍掉對面半個腦袋,alpha卻是還沒有熟練的掌握撬棍的使用技巧,第一下打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差點被對方一爪子劃傷,不過好在蔣雲帆反應迅速,一秒不到的功夫就是第二撬棍砸過去,正中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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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誤。”蔣雲帆嘆氣,“又多了一個黑歷史。”
江蘇笑了笑,“沒事兒,熟悉就好了。也沒有誰天生就是全才。”
“嗯。”蔣雲帆道:“所以接下來往哪裏走?有地圖嗎?”
江蘇道:“地圖大概需要找吧。現在的話……反正我們在城中央,随便挑一個方向走到頭吧。”
蔣雲帆四面轉了轉,做出決定:“那就東方吧。”
江蘇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帶頭往東方走。
蔣雲帆道:“前邊那個是不是商店?進去搜點東西?”
江蘇道:“能進的房子裏應該都有東西可以搜,挨個搜吧。你左我右。”
“成。”說散就散,兩人分別朝街道左右兩邊小跑過去,開始搜物資。
托了簡單模式的福,兩人很快就找到了地圖,而且還是一式三份。多餘的兩份被他們扔掉了,然後根據地圖規劃出了最短路線,一路向東,沒遇到什麽波折的就來到了封鎖線前。
蔣雲帆道:“簡單模式,名不虛傳啊。”
江蘇道:“要不下一把試試困難?”
蔣雲帆表示贊同。這游戲簡單起來能讓人玩到犯困,不知道困難起來又會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alpha和beta悄悄地躲在一堵矮牆後邊,觀察着封鎖線那邊駐守的四個持槍士兵。
蔣雲帆把白領手中的武器換成了他在路上搜到的一把手/槍,“直接殺了吧。我瞬秒兩個不是問題。”
beta也把手/槍握在了手上,“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蔣雲帆道:“嘴上這麽說,身體還不是很誠實的把槍拿出來了?”
江蘇道:“我就是随口一說。上吧,你左我右。”
兩人倒數了三個數,然後alpha和beta同一時間從矮牆後站起來,舉槍,一人解決掉兩個,根本沒給那些人反應的機會。然後,兩人翻過矮牆發足狂奔,穿越封鎖線,朝着遠離危險的方向越奔越遠,直到他們撞在了一個半透明的屏障上。
屏幕瞬間黑了下來,不過下一秒,通關的恭喜界面彈出。
二人看了眼屏幕上熱舞的醜陋喪屍,然後彼此對視。江蘇道:“嗯……我們還要玩困難模式麽?”
蔣雲帆忍了又忍,而後嘆息般的說:“玩吧,反正困難的話我們也不一定有幸看到這個場景是吧……”
江蘇點頭表示同意,開了局困難模式。
這一次,保險起見,蔣雲帆選了一個拿電鋸的女白領。雖然他并不知道這個女白領的電鋸是從哪裏搞來的。而江蘇則還是跟上一局一樣選擇了拿斧子的男學生。
正如同簡單模式簡單到讓人懷疑人生一般,這游戲的困難模式也是實打實的難到令人崩潰。
困難模式可就不像簡單模式一樣開局只有一兩只喪屍了。兩人幾乎是一只腳剛踏出安全屋就被五六只喪屍包圍住,打完了這六個還不算完,街對面還游離着十幾只呢,這會兒聽到動靜全部趕過來了。這場面,要是沒把槍在手裏還真應付不了。
于是乎,兩個人很郁悶的在開局三分鐘以後看見了失敗的界面動畫。也是幾個喪屍在扭動着身子跳熱舞。
“我操了,這游戲失敗和勝利有什麽區別嗎?”蔣雲帆臉色有些不好看。這倒不全是因為輸贏界面都一樣,而是之前他們被十幾只喪屍包圍的時候,他視野受阻,無奈只能開着電鋸在喪屍堆裏瘋狂轉圈,這樣做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滿屏的血肉橫飛。
有點兒惡心。
蔣雲帆看江蘇,發現江蘇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不由得松了口氣。還好,并不是他個人的接受能力太差,而是畫面實在太過血腥,是個正常人都不太能接受得了。
江蘇平複了一下情緒,道:“剛才那裏不該硬剛的。直接跑的話可能還有活路。”
蔣雲帆點頭,“嗯,再來。”
二人重新進入游戲。
這一回,兩人推開安全屋的門,解決掉周圍的那六只喪屍以後沒有戀戰,朝着喪屍數量較少的一邊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蔣雲帆在跑動的過程中抽空回頭,兩人都從屏幕上看見了身後緊追着的喪屍群。
“非常恐怖。”江蘇道。
蔣雲帆道:“至少地圖沒變過,就走之前的路吧。”
江蘇道:“……我不記得路。”
蔣雲帆默了默,“再去找一次地圖吧。”
“嗯。”兩人沖進一家占地面積較大的超市。江蘇自覺的前沖去解決超市裏聽到動靜圍過來的喪屍,蔣雲帆則先回身把超市的玻璃大門給關上。是的,玻璃門。
關上這扇不知道能堅持多久的玻璃門以後,蔣雲帆迅速轉身加入到與店內喪屍的混戰之中。這場混戰的惡心程度絲毫不亞于上一場,不過不同的地方是,這一回他們取得了勝利,并沒有誰先行挂掉。
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這九只喪屍打掉,江蘇作死的往地上一看,咽了口口水。
蔣雲帆聽見了,不禁側目。
江蘇感應到了蔣雲帆的目光,側頭與之對視,兩秒後明白了什麽,道:“我不是我沒有你想什麽呢?”
蔣雲帆收回目光,看向屏幕,“我說什麽了你就沒有不是了?啧……”
兩人又投入到搜索物資的緊張工作之中。
不過,他們并沒有在這家超市裏找到地圖。
“砰!”
“嘩啦啦——”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操縱角色飛快的沖向超市二樓,打破一扇窗戶往外邊一躍。
剛才的那一聲巨響,是超市玻璃門破碎的聲音。二人跳到了隔壁一家店鋪的二樓陽臺,開始玩起了空中跑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二人無數次死亡回城,有無數次重新站起來投入新的戰鬥。他們就像跟這游戲杠上了一樣,越輸越來勁兒,勢要把這困難模式給破掉。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挑戰之中,二人終于突破了封鎖線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蔣雲帆把手柄放下,長長的舒了口氣。
江蘇随手把手柄放到地板上,甩了甩頭,“這也太刺激了。”
蔣雲帆道:“早知道應該一開始就選雙警察的。還是槍用着比較爽。”
江蘇非常贊同的連連點頭,“真的,不該覺得槍沒用的。”
在困難模式下,有沒有槍聲已經不重要了。反正就算他們不用槍,喪屍也會一群接一群的來,還不如抱着槍打呢。
江蘇把游戲碟取出來裝好,這才想起看一眼時間,然後,他愣了。
蔣雲帆也擡頭看了眼牆上挂的鐘,跟江蘇有了同樣的反應。
“卧槽。”蔣雲帆道:“這時間是假的吧?”
江蘇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眼,“是真的。大意了。”
零點早在十多分鐘以前就過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來到了新的一天。
“玩物喪志啊。”蔣雲帆起身,“我是不是該回去了?”
江蘇想了想,“要不……你就在這兒睡吧。這麽晚了路上也不安全。”
蔣雲帆覺得有些好笑,“你當咱們還是中學生呢?大家都成年人了怕什麽。”
江蘇道:“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蔣雲帆道:“那不行,你說都說了,我還是接受吧。”
江蘇道:“其實你不用太在意我的面子……我不介意被拒絕的。”
蔣雲帆道:“我介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麽,我總不能把自己不能接受的東西強加給你。就這樣吧,你看也這麽晚了,萬一我路上出點事兒你也不好給我家裏人交代是吧。”
江蘇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只能點點頭,“那行吧,我睡沙發……”
蔣雲帆阻止道:“可別。我睡沙發就行,你睡你的床去。”
江蘇道:“你剛剛還說不想拒絕我。”
蔣雲帆道:“這個不一樣,該拒絕的地方還是要拒絕的,我沒道理在你這兒免費住一晚還要占你的床啊。”況且,他要是真的睡江蘇床上去了,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江蘇妥協,“那好吧。”二人來到客廳,蔣雲帆終于認真的把之前坐過的沙發看了看。沙發不長,睡一個人可能夠了,不過就是不太能翻身,一翻估計就得掉到地上。
條件着實有點兒艱苦。要不還是回去算了。蔣雲帆不動聲色的想着,卻沒有表現出來。
江蘇也把自家的沙發細細端詳一番,似乎也覺得有點兒太寒酸了,抿了抿唇,提議道:“要不打地鋪吧。”
蔣雲帆道:“我覺得可以。”
于是二人來到江蘇的卧室。
這間卧室的确如同江蘇之前所說的一樣,沒什麽太貴重的家具,簡陋的跟游戲室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江蘇打開衣櫃抱出一床棉絮鋪在床邊的地板上。
蔣雲帆問:“你就這樣直接鋪地上啊?”
江蘇道:“沒席子。我都不嫌髒。”
蔣雲帆道:“我進你家門的第一件事情應該是脫鞋的。”
江蘇道:“別吧,這地上也沒想你的那麽幹淨。”
蔣雲帆蹲下來幫江蘇一塊兒打地鋪,鋪好以後江蘇又拿了一床毛巾被出來,“蓋這個行麽?晚上也挺熱的。”
“行。”蔣雲帆接過毛巾被随手讓在地鋪上。
江蘇蹲在他對面,問:“要睡衣麽?”
蔣雲帆搖頭,“你介意我裸睡麽?”
江蘇問:“穿褲衩的那種麽?”
蔣雲帆無奈,“不然我還真的全脫光啊?”
江蘇道:“那就随意吧。浴室就卧室旁邊那個隔間,你先洗吧。”
蔣雲帆點點頭,什麽也沒拿就進了浴室。關門前,江蘇問:“裏邊那個櫃子裏有新的毛巾,你自己拿出來用吧,用完扔在那個籃裏就行了。”
蔣雲帆于是關上門,打開那個櫃子看了眼,确實在裏邊找到一張毛巾。
江蘇在外邊又問了一句:“那個,哥你要換內褲麽?給你條新買的?”
蔣雲帆開門,從江蘇手裏接過盒子,“謝謝。我突然發現在別人家裏借宿是真的麻煩。”
“你之前就該狠狠心拒絕我。”江蘇又遞了雙拖鞋過去:“待會兒還玩麽?”
蔣雲帆接過,順便換了鞋,“不玩了,再玩天該亮了。”
“成,你洗吧,我去把屏關了。”
蔣雲帆三下五除二脫掉衣服随手往籃裏一扔,開水等了會兒熱水,然後就洗了起來。他在來之前是沒想過要在江蘇這兒過夜的,但玩游戲入迷的人那裏還有時間概念。本來,就算過了零點,他也沒想過要在這兒睡下,是江蘇自個兒說了那麽一句話。然後他就在這兒睡下了。有點兒出乎意料,有點兒緩不過來。
蔣雲帆把花灑對着自己的臉沖了起來。
睡同一個屋裏什麽的,這也太……
“睡覺而已,又做不了什麽。”蔣雲帆抹了把臉,清醒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就單純睡個覺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