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靠,你們能不能問點關于我技術方面的問題?”蔣雲帆看着滿屏的女朋友覺得有點兒不太好受,“我是單身貴族的VIP啊!”
我有貓啦貓啦:單身還有什麽技術可言。
紅石榴呀:帆神真的單身嗎?之前有沒有過女朋友啊?
蔣雲帆道:“我要是不單身,會一天二十四小時沉迷游戲?”
牡丹花開呀開:好有道理的樣子。
抽紙用完了:我有女朋友我也二十四小時沉迷游戲啊!
咖啡色诶:有女朋友的簡直過分了,赤果果嘲諷帆神hhh
蔣雲帆倒是沒什麽多餘的感受,“兄弟,你那女朋友游戲裏認識的吧?每天一塊兒打排位?”
是插線板啊:帆神明眼人啊。不過帆神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生呀?我有機會嗎?
蔣雲帆道:“我啊,我就喜歡那種知書達理不鬧騰的,最好還能陪我一塊兒玩游戲。”
吃根香蕉嗎:帆神後半句亮了,果然打游戲才是重點吧!
工作筆記:我就玩游戲啊!還知書達理!帆神你看看我啊!考慮考慮?
蔣雲帆一邊看彈幕一邊補充道:“還有一點吧,我希望那人別是我的粉絲,最好也不看我直播。”
掃地機器人:在座的兄弟姐妹們,大家都沒機會了。
鹹魚不翻身:我恨!
紙玫瑰是紅色的:能默默地問一句為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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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然能問了。”蔣雲帆說:“但是我不一定想回答。”
紙玫瑰是紅色的:……我恨!
蔣雲帆道:“不過今天我心情好,回答你們一下吧。我就是想找個對我沒什麽崇拜感的人,不然生活在一起會有一種距離感。”
抗菌加工:帆神你信我,在座的基本沒誰崇拜你。
黑色訂書機:比如我。
鹹魚不翻身:真實,帆神你真的沒啥可崇拜的。
蓋碗茶:我們對你只是欣賞而已。
放假了上班了:所以帆神你考慮考慮你的粉絲們吧。
蔣雲帆:“呵,你們想得美。”
鹹魚突刺:寶寶心裏苦,突然發現帆神不寵我們了……
日更破萬:突然失寵,茫然無措,不如取關,成為路人。
抽紙用完了:成為路人,擁有機會,有朝一日,上了帆神。
“……”蔣雲帆懶洋洋的道:“房管在不在?把那些思想危險的人叉出去!”
抽紙用完了:咳,帆神,兩點了,玩回原吧,我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你表演了!
紅色保溫杯:是啊是啊,兩點了!
蔣雲帆一邊點開游戲一邊掏出手機給江蘇去了一個短信,江蘇很快回複了一串省略號,以表示自己知道時間到了。
“行了,今天的問答環節就到這裏,以後有機會還有這種好事兒的,你們想問什麽自己事先準備準備,多問點有技術含量的行不行?”蔣雲帆穿上傳感服,“對了,告訴你們個好消息,大江也會玩這游戲,不過我不一定找得到他,看運氣吧。”
粉色拖板鞋:大江喲!
一盒保鮮膜:他倆要是能在這麽大的圖裏把對方找到,我就只能說這是真愛了。
小風扇吹啊吹:很是期待了!
回到小山洞之中,蔣雲帆走到洞口探頭看了看,覺得這會兒的時間應該是中午,于是便拿起之前就打包好的行李離開山洞。
蔣雲帆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找江蘇,于是就漫無目的的朝着東方走。這是他之前雙排的時候同江蘇商量好的,如果沒什麽事的話,他們都會往東邊走,沿途也會适當的留下一些痕跡。
蔣雲帆拿着石頭在一棵樹的樹幹上刻上一個“J”,随後這個圖案還會出現在他所經過的每一顆樹的樹幹上。
蔣雲帆沒走出多遠,數據欄的指标就顯示角色處于饑餓狀态,需要進食。蔣雲帆打開包裹拿出一坨烤熟的鹿肉往嘴裏塞,雖然他是在咀嚼,雖然他也聞得到烤鹿肉的味道,可吃進嘴裏着實是什麽味都嘗不出來,如同嚼蠟。
看來這游戲的設備還有許多可以改進的地方啊。
蔣雲帆邊吃邊走,有時路過一些長有果實的矮樹時還會順手摘幾個野果放進嘴裏解決口渴問題。
也不知道會不會吃中毒。
吃着吃着,蔣雲帆就看見了一個□□的男人。
“……”蔣雲帆連忙将視線移開。他還想多做幾天主播呢,可別被這群現代化原始人給毀掉了。
KING:從這一個漂亮的扭頭中看出了帆神強烈的求生欲。
人心難測呀:求求大家穿件衣服吧hhh不然以後帆神都不敢看人了。
蔣雲帆很為難的從餘光中發現那個人正朝自己靠近,并且嘴裏還不斷的發出一些聽不懂的音節。
蔣雲帆幹脆等那人走近了才把頭扭正回去,保證自己的目光只能看見這人的上半身,“嗯?”
“啊!啊、啊……”那人用手比劃着,很努力的在表達着什麽。
蔣雲帆默默地看着他,“嗯?”
那人頓了頓,伸出一根手指,先指了指蔣雲帆,再指了指自己,随後兩只手握在一起,還上下搖了搖。
這意思,大概是:我們一起合作吧。
蔣雲帆點點頭,朝他比了一個OK。
那人咧了咧嘴。
蔣雲帆想了想,決定先想辦法給這人找一塊能遮羞的東西圍上,不然他這直播間遲早得被封掉。
生活不易。做個主播怎麽這麽難。
蔣雲帆提着骨刺去獵殺了一只比較肥大的野兔,剝下皮來将皮扔給那不着寸縷的大兄弟,把肉用一個木棍串起來,扛在肩上當作儲備糧。
那大兄弟試圖将兔皮圍在自己身上,不過這兔皮規格不太夠,硬是沒法圍好。無奈,蔣雲帆只能用收拾示意這人走在他的身後,沒事幹千萬不要跑到他眼皮子底下來晃蕩。
那大兄弟自己也是有點兒羞恥知心的,自然也不希望随随便便的給一個陌生人看到自己所玩角色的果體,所以全程都跟在蔣雲帆的後邊,沒有一點點逾越。
不過這種尴尬的情況也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蔣雲帆在入夜前找到了一顆長着超大片葉子的無名樹。
大兄弟把大葉子圍在腰上,終于是能看了一點兒。
蔣雲帆為了以防萬一,一連摘了十片大葉子,将它們裹成一個長條扔給大兄弟拿着。
不過夜晚不便于行路,兩人用手比劃着商量了一番,最終一致決定在這兒歇息一晚。
為了避免感冒或者得一些別的什麽病,蔣雲帆又一次爆發出自己的手速生了一堆火。
但願這兒沒有蛇吧。
蔣雲帆仰躺在樹葉鋪成的簡陋床鋪上,看着滿天的繁星。
要是現實中的城市裏也能看見這樣的一片星空就好了。
江蘇那麽安靜的人,應該也喜歡這樣子躺在草地上看星空吧?
蔣雲帆想着想着,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味兒了。
娘的,他瘋了還是怎麽的,居然在這種時候想起那家夥。
說起來,那人這會兒是不是也在什麽地方呆着望天?
躺在蔣雲帆身邊的大兄弟默默地看着在地上暴躁的滾來滾去的某人,心想這人或許是得了什麽絕症。
不過好在一晚上也沒出什麽事,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兩人就拿起一大堆行李朝着太陽升起的方向奔波。
奔了沒多久,彈幕開始提醒蔣雲帆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蔣雲帆敲了敲那大兄弟的肩膀,将自己包裹裏的鹿肉分了一些給他,并且拿起一根小木枝在地上寫道:我要退了,你可以繼續往東走,經過地方要是有樹的話你就在樹幹上刻一個J,我上線了會找過去。
那大兄弟顯然沒想到還有寫字這種神奇的操作,先是驚了幾驚,然後才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并且也拿起一根小木棍在地上寫道:謝謝你。
蔣雲帆搖搖頭,随後朝他一揮手,下了線。
現在已經是六點了。蔣雲帆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現五點半的時候江蘇發了一條短信過來:打工去了。
雖然晚了半個小時,但蔣雲帆還是回了一條:注意安全。
蔣雲帆先退了直播,在社交軟件裏查了查,發現那三個中獎的幸運兒都已經将地址和聯系方式私信給了他,于是他也就沒等着晚上十二點再行動,把信息記錄下來以後就抱着三個已經封好了的盒子出了門,去小區旁邊的快遞點填了三張快遞單,交了運費錢以後就随便在附近找了家面館要了一碗三兩的排骨面。
毫不費力的混到八點半,三帶一小隊齊聚一堂,照常開啓了四排之旅。
一夜過去,第二天清晨,蔣雲帆早早的來到江蘇小區門前,一邊跟早餐店的老板娘聊天一邊發短信催促那人趕緊滾出來。
江蘇踩着點出現在蔣雲帆面前,“走啊。”
蔣雲帆啧了一聲,把他頭上那簇微微翹起的頭發往下壓了壓,不過放手的時候那一簇又重新翹了起來,“你這頭發要造反啊。”
“跑完回去洗一下就下去了。”江蘇自己倒是不在意,晃晃悠悠的走在了前邊。
“還沒說呢,昨晚上你那一腿踢得夠狠啊?”蔣雲帆回想起昨天晚上四排的那一幕還有些感嘆,“把那人都踢懵了。”
“還成。”江蘇道:“他再往前一點,那腳能把他踢出局。”
“怎麽感覺你有點兒意猶未盡呢。”蔣雲帆一個勁兒的朝他臉上瞅,“今晚再來幾次?”
江蘇挑眉,“你過來讓我踢?”
“算了,你還是好好打槍吧。”蔣雲帆立馬擺正了頭,目不斜視,直直的朝着河岸走。
江蘇嘁了一聲。
二人像昨天一樣開始順着河岸跑,蔣雲帆也是照樣落後了江蘇兩步,不時的盯着那人側臉。
“我操!”跑着跑着,江蘇突然爆了句粗口。
見江蘇突然提速,蔣雲帆有點兒沒反應過來,連忙跟上去,卻還是沒能抓住翻過護欄往河裏跳下去的某人。
他是頭一回知道江蘇可以跑這麽快。
蔣雲帆二話不說跟着往河裏一跳,冰涼的河水一瞬間将他包裹。他把頭從水中掙脫出來,擡手抹了把臉,這才明白了江蘇跳下來的原因。
有人從橋頭跳進了水裏。
江蘇這會兒已經往河中央游了一截,不過那個跳水的人卻是直直的向下沉去,根本連掙紮的意思都沒有。
蔣雲帆一頭紮進水裏,以極快的速度潛了過去,幾乎與江蘇同時到達落水人的位置,深吸一口氣後便往下一紮,要去河底撈人。
在把那個輕生者撈起來的過程中,蔣雲帆的一切感官都變得模糊了,就連大腦都好像停止了轉動。
他也不知道怎麽的,反正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同江蘇一起把人撈了出來。
一人架着一邊胳膊,等他們回到岸邊時,已經有許多上了年紀的人在附近圍觀。
蔣雲帆拍了拍那名女孩的臉,心想接下來可能得做一下人工呼吸什麽的。
不過還沒等他或者江蘇有什麽動作,這女孩就自己咳出好幾口水來,艱難的睜開眼睛,沒什麽神采的看着天空。
蔣雲帆松了口氣。好在是沒死掉。
江蘇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報警,不過屏幕卻怎麽也不亮。
“進水了。”蔣雲帆把自己同樣已經濕透的手機扔到地上,起身對圍過來的大爺大媽道:“有誰能幫忙報個警嗎?我們手機用不了了。”
“別,別報。”女孩在江蘇的幫助下坐了起來,“我沒事,謝謝你們。”
蔣雲帆想了想,讓衆位大爺大媽去做自己的事,這邊有他們就行了,報警也不必了。
“哎,你們兩個小夥子能不能行啊?”有個大媽要過去看那跳河的姑娘,“你們不會對人家小姑娘做些什麽吧?”
“唉,好好的姑娘這麽就這麽想不開呢,說不定就是這兩個……”
“……”蔣雲帆皺起了眉。
“這是我妹妹。”江蘇站起來對周圍的人說,“她精神上有點兒問題,我會送她去醫院治療的,還請各位大爺大娘別管了。”說着就把女孩背了起來,用腳輕輕踢了踢蔣雲帆的鞋,“哥,走了。”
蔣雲帆把扔在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跟在江蘇後邊兒,自動将那些細小卻清晰的聲音屏蔽掉。
等走得離那些目睹了事件發生過程的人遠一些以後,蔣雲帆才仔細看了看那一言不發的大姑娘,問江蘇:“這真是你妹妹啊?”
“不是。”
“我不是。”
兩人幾乎同時回答。
“放我下來吧。”女生的聲音有些無力,“你們不該救我的。”
“有什麽事兒等回去把衣服換了再說。”江蘇繼續走,沒有把人放下來的意思。
蔣雲帆也覺得不該把這姑娘放下來,這兒還是河岸邊呢,可別又被她跳上一次。不過按距離來看,這裏距離他家倒是更近一下。于是蔣雲帆提議道:“上我那兒去吧,近點。”
“好。”江蘇點頭。
那姑娘幾次張嘴,卻又幾次都沒說出話來,臉上刻滿了“茫然無措”,倒是有些像那時候的段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