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織田作之助, 一個太宰治都覺得奇怪的男人/,當年,身為黑手黨的時候,就是一個特立獨行不殺人的黑手黨。
盡管擁有預測五秒未來的異能「天/衣無縫」這種強大的異能, 但卻幹着最低層, 最雜牌的工作。
調節調節原配和情/婦的關系, 拆拆炸彈啦, 他就是塊磚,哪裏需要往哪搬。
他曾經是個殺手,卻因為讀了一本書,而放棄繼續做殺人的勾當, 他收養了幾個孩子, 希望有一天,他能夠面對海洋, 寫出一本自己的小說。
所以, 他來了這裏。
這是他寫的第一本書, 也是他理想的承載, 他向編輯部投了他的稿子, 雖然文筆尚且稚嫩, 但是構思新穎, 也有了未來一代文豪織田作之助的風采。
他是第一次來來這樣大型的活動, 根據約他的人标記的平面圖,來到了作家會的後臺。
進入後臺,織田作之助不免有些驚訝,不斷有工作人員跑來跑去,忙碌得很。
他想着,自己應該去找約他的編輯, 他投稿的出版社,有人看中了他的文章,約他出來。
但畢竟他只是個新人,也不好就在這裏久留,要不要先出去?
正想着,卻見遠處跑來一個長發的青年人,一副金絲眼鏡端端正正的架在鼻梁上。
織田作下意識觀察這位青年人,并在心裏面猜測他的職業。
作為一個前殺手,他已經養成下意識觀察周邊人群環境的習慣,常人或許覺得有些草木皆兵,而且織田作之助又有那麽強大的異能。
但是對于殺手來說,這都是基本功,他那個嚴格的老師不會允許他偷懶的。
現代社會,留長發的男人不多,大多數是藝術家或是喜歡之類的,所以更是引人注目。
或許是這次作家會的工作人員,哪一位知名作家的編輯嗎?
Advertisement
織田作之助如此想到。
越看越眼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織田作之助陷入沉思。
小林編輯很憤怒,焉島老師雖然不喜露面,但無論是寫作能力還是人品都碾壓那個叫松下智的,那人仗着焉島老師不露面,四處蹭熱度。
這邊媒體說松下智是小焉島,那邊松下智就說自己很敬佩焉島老師,希望有一天能受到焉島老師簡單。
都一個圈子的,誰還不知道誰!
小林編輯都快把他最喜愛的金絲眼鏡捏壞了,那個松下智明顯抄襲了焉島衆二的出道之作,還大言不慚自稱‘小焉島’。
他也配!
主辦方這次專門将松下智放在焉島衆二後面,很明顯,就是想蹭這個熱度。
小林編輯氣不過去理論,被一句‘這都是上面的意思,我們也只能照辦啊’。
氣煞他也,小林編輯決定坑主辦方一把就立刻離開,他才不要自己心愛的焉島老師淪為小醜。
哪怕自己只是代領獎,但他就是焉島老師的門面。
沒有他護着那位‘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天才文豪,都有誰會維護他呢?
小林編輯眼睛中燃燒着熊熊的烈焰,他必定為焉島老師戰鬥至最後!
“小林編輯。”織田作之助總算想起了,這個人自己究竟在哪裏見過了,這不是太宰的編輯嘛。
不過,上次從電視上看見他,還是一頭便利的短發,這是經歷的什麽,才變成這副模樣的。
“你好。”小林編輯禮貌的回了一聲,“請問你是?”
“我是…”織田作之助正準備回話,卻被人硬生生打斷了。
“小林編輯?”遠處走開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看起來和小林編輯是熟人,熱情極了,“好久不見啊,這位難道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焉島衆二先生?”
“啊,我不是。”織田作之助茫然道。
小林編輯倒是不想理會這個男人,僞君子真小人,他也說不清到底是哪種更讨人厭。
但是面前這個男人絕對榮登小林編輯最讨厭的人排行榜,第一名。
他就是松下智的編輯,井上彥。
“您的名字是?”井上彥問道。
“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之助老老實實回答道。
“哦~”井上彥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織田作之助,“這是我的名片,希望你考慮一下我們出版社。”
“謝謝。”織田作之助還是一臉茫然的接住名片。
小林編輯冷笑,他還不知道這個人嘛,不管織田作之助的文采是否出衆,只要是小林編輯看中的人,他就是要搶。
“松下,過來和小林編輯打個招呼。”井上彥招呼不遠處的松下智過來。
“小林編輯,您好。”松下智十分謙虛的向小林編輯打招呼。
不得不說,這個被大衆追捧的松下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張帥氣的臉。
松下智是最典型的日系男孩,幹幹淨淨。
還有幾個月就要舉報東京新人獎了,這些年來東京新人獎藏污納垢,被舉報了不少次,導致新人獎的權威下降了不少。
這麽多年以來,獲得新人獎的人中,也只有焉島衆二一直活躍在大衆視野,已經封神,其他人要不就是昙花一現,要不就已經轉行了。
不得不讓人懷疑東京新人獎是否有內幕。
到現在也沒有更好的,供新人發揮的舞臺,也只能指望這個新人獎。
小林編輯要氣死啦,看見這個新人就一肚子火,看看網上那些鍵盤俠都說了些啥!
焉島衆二江郎才盡,焉島衆二不露面肯定是見不得人。
最帥的男作家松下智,然後又拖不露面的焉島衆二比較。
不管心裏面怎麽抓狂,面上小林編輯仍舊是不緊不慢。
“松下先生,作為一個編輯,我本來不應該說這些的。”小林編輯推了推眼鏡,“但是凡事都講究一個度,您說是也不是?”
這種炒作的風氣究竟是怎麽帶進這個圈子的,沒人知道。
但井上彥無意将其用得爐火純青。
“織田先生。”小林編輯同樣給了織田作之助一張名片,“既然您知道我,那我也不多浪費口舌,如果您有興趣投稿,那麽我們這裏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織田作之助收下名片:“謝謝,我會考慮的。”
織田作之助看了看手上小林編輯的名片。
和太宰一個出版社嗎,好像不錯。
織田作之助非常心動。
殊不知小林編輯也在心裏嘀咕,織田作之助,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
當然熟悉了,當年太宰治還在港口Mafia時期的時候,太宰治小林編輯就是通過織田作之助來催稿太宰治的。
常态就是小林編輯撥打織田作之助的手機,然後織田作之助把手機給太宰,然後太宰治接電話。
不過,自從太宰治叛逃,織田作之助也去了意大利,斷開聯系許多年了,現在小林編輯也只是有點印象。
“呀!你是!”一個身穿風衣的男人突然驚訝,“您是松下智先生嗎?”
“我是你的書迷,能給我簽個名嗎?”男人羞澀的說道。
松下智笑了笑:“可以啊,謝謝你的喜歡。”
織田作之助和小林編輯同時愣住了。
“焉……”
“太宰?”織田作之助疑惑道,“你怎麽在這裏。”
“是織田作啊!”太宰治将簽名折起來,一手馬上工作牌晃了晃,“我在這裏工作啊。”
太宰治背對着松下智和井上彥,所以看不出來,小林編輯和織田作之助卻明顯看到這個不屬于太宰治哦工作證。
織田作之助:懂了,又是“順手”拿的。
“呵呵,這位先生很喜歡松下的書嗎?”井上彥打斷他們的交談。
太宰治眼裏冒着光,十分激動:“對啊對啊,我真的很喜歡松下先生的出道作,那篇短篇《迷途》!”
松下智和井上彥聽到這番話,卻像被定住了一般,表情很是僵硬。
雖然松下智算是個新人,但他其實已經寫過很多文章,只是沒有一篇被選上,後來他各種“借鑒”他人的文章,才漸漸有了名氣。
直到被井上彥發掘,真正使他擁有“小焉島”稱號的,就是他那本“借鑒”焉島衆二的新書。
而那本被“借鑒”最多的就是焉島衆二的出道短篇《迷途》。
小林編輯看着二人的臉色,心中暗爽,面上卻對太宰治不贊同道:“太宰先生,您記錯了,松下先生的出道作可不是《迷途》,《迷途》這篇文章是焉島衆二老師的出道作。”
“什麽!不是這位松下先生的嗎!”太宰治‘非常’驚訝,還誇張的後退了幾步。
“對呀,您記錯了。”小林編輯耐心的解釋道。
太宰治皺了皺眉頭:“可我覺得松本先生寫得書很像迷途啊。”
“什麽,居然發生這種事?”小林編輯‘大驚’。
“太宰先生,您怕是誤會松下先生了吧。”小林編輯不可置信道,“松下先生可是今年新人獎的熱門候選人,怎麽可能做出抄襲這種無/恥的事。”
“不相信您可以問問松下先生的編輯井上彥先生,相信他會很願意為您解答。”小林編輯指了指井上彥。
太宰治與小林編輯這一唱一和的,直說的在場兩人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的。
井上彥擡手看了看表:“抱歉,這位先生,馬上松下就要上臺了,恕我們失陪。”
“啊,慢走啊!”太宰治腼腆的笑了笑,“期待松下老師的新作品。”
“應該不會和《黑手黨》一樣吧。”太宰治問小林編輯。
小林編輯忍笑,正經道:“相信松下智先生不會令書迷們失望的。”
織田作之助看着不遠處加快腳步的兩個人,将視線收了回來。
小林編輯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對兩個人說道:“二位先生,請跟我來。”
主辦方是有安排休息室的,小林編輯是代表焉島衆二來的,為所有焉島迷解讀焉島衆二的神秘面紗。
也就是透露點焉島衆二的新書資訊啊,焉島衆二的寫作趣事啊。
太宰治與織田作之助走在小林編輯後面說悄悄話。
“織田作,你為什麽都沒告訴我你回來了。”太宰治不開心的嘟着嘴。
“抱歉啊,太宰。”織田作之助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長高了。”
太宰治從織田作之助的手下逃出去了,他緊緊護着頭發:“別摸頭哦,我會長不高噠!”
“織田作,你有新書要發嗎。”太宰治眼神亮晶晶的,“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唔…”織田作之助想了想,“文章被錄了,這次來就是來接洽編輯的。”
“不是來參加作家會的啊……”
“嗯……但我沒找到我的編輯。”織田作之助回道。
織田作之助,一個鴿子精,在多年以前就說要成為作家的男人,卻時隔多年,自家的好友都已經成為了知名作家,也還是沒有發布新書的男人。
“織田作太過分了!”太宰治在織田作之助面前徹底變身熊孩子,“這麽久才讓我看到你的新書,而且我和安吾居然不是第一個人!過分,太過分了,我代表安吾狠狠譴責你這只鴿子精。”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回複道:“不是,安吾看過了。”
這句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狠狠地擊在了太宰治的頭頂。
“什麽!”太宰治不可置信,“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你居然叫了安吾,沒有叫我,我要鬧了織田作,我真的要鬧了!”
織田作之助看着面前這個,寫作大文豪·焉島衆二,讀作熊孩子·太宰治,就差躺在地上打滾的某人,真心感受到了多年不曾體驗過的頭疼。
織田作之助砸吧砸吧嘴,還有點懷念無理取鬧的太宰。
“織田作你和安吾太過分了,我要和你們絕交!絕交!”
他看着已經開始打滾的某人。
不,還是別懷念了,頭疼。
此時坐在人群裏面,等待作家會開場的坂口安吾:“阿嚏——”
“感冒了嗎?”坂口安吾自言自語道。
此人正是好不容易從無邊無際的加班中抽出時間過來參加作家會坂口安吾。
他拿出手機,看着上面那條不久前與織田作之助的聊天消息。
我沒有禿:織田作,你回橫濱了。
織田作:嗯,是的。
我沒有禿:你跟太宰說了嗎?
織田作:還沒有。
我沒有禿:我不會是第一個知道你回橫濱的人吧。
織田作:嗯,我的文章被錄了,編輯約我去作家會見面。
我沒有禿:我去找你。
織田作:你有時間?
我沒有禿:和你們一起,不論多忙,時間是肯定有的。
織田作:一起去lupin喝酒,叫上太宰。
我沒有禿:好。
時間是前天晚上,坂口安吾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趕了一個周的工作量,終于在今天早上将假請了下來。
肯來也不需要這麽趕,只是前幾天異能特務科上層派人來調查坂口安吾,坂口安吾整整陪了一天。
要說是誰拿走了他的證件,坂口安吾心裏面已經有了人選。
但是,他能怎麽辦。
抹了把臉,把這事給兜住了呗,還能舉報太宰是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