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雲緩被連鋒親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輕輕分開了唇瓣想要呼吸,卻換來對方變本加厲的侵入。
一時間雲緩渾身都沒有什麽力氣,兩只手不自覺的摟住連鋒寬闊的肩膀。
等對方結束之後, 雲緩才慢慢的把臉埋在連鋒的頸窩, 他有一點暈乎乎的,這種感覺太溫暖,以至于他過了很久很久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來,雲緩又擡頭去親連鋒的唇角。
連鋒扶住雲緩的後背, 讓他攀着自己的肩膀不落下來, 他一直都很喜歡雲緩纏着自己, 時時刻刻在自己面前撒嬌。
但雲緩還是太生澀了, 明明很喜歡和他接吻, 在接吻的時候又極容易走神,而且總是忘記回應。
連鋒更喜歡深入纏綿一些, 唇齒相依, 讓雲緩呼吸之間都是自己的氣息,每一寸都被自己占據。
雲緩卻喜歡很淺淡的吻,只是磨磨蹭蹭的依偎在一起, 唇瓣輕輕擦過連鋒的唇角,很親昵又很信賴人的樣子。
“有點餓了。”雲緩單手撐在連鋒的身上,語氣裏還有些撒嬌的意味,“我下床吃點東西。”
連鋒看着暗色的床帳。
整個房間裏只有雲緩的腳步聲。
因為地上鋪着厚厚的毯子,雲緩走路時又很輕, 幾乎聽不到什麽聲音, 但連鋒耳力極好, 任何細微的聲音都會被他發覺。
很快外面便傳來說話的聲音。
淡竹以為雲緩睡了, 他正準備讓衆人去睡覺, 看見雲緩過來,淡竹上前幾步:“小公子,您現在有什麽吩咐?”
雲緩只是想喝點水,茶壺裏的水用完了。
淡竹趕緊進來給雲緩換了水:“過兩天便是月阆節了,您也得參加,到時候免不了喝酒玩樂,小公子還是養足了精神早些入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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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緩點了點頭。
月阆花是凜州草原上開得最久的一種花,從初春一直開到深秋,它在凜族有很多種含義,是凜族最重視的圖騰之一。
由夏到秋會有一個月阆節,從前月阆節多有一些不為麒朝正統所能接受的習俗,這幾十年雖改動許多,整個節日未被廢除,依舊保留着當初的部分風俗習慣。
因為月阆節開在城外草原上,會邀請大批量的親朋好友以及身份較高的凜州百姓,凜王府前幾天就得做準備,在草原上搭起帳篷準備篝火和獵物。
這些時日凜王府因為雲永泰的喪事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衆人也消沉得很。月阆節不可能沒有雲家的人坐鎮,到時候所有人必須得過去。
炭火上煮了茶水,烏榄炭被燒出藍色的焰火,火苗在昏暗之中明滅撲閃,炭香隐隐缭繞周圍。
夜裏已經涼了下來,雲緩肩膀上搭着一件雪白的衣袍,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被煮沸的聲音傳到了雲緩的耳中,他困惑的睜開眼睛,給自己沏了一杯茶。
栀子和木香花漂浮在清澈的水面上,雲緩就着茶水吃了兩三塊桂花幹棗餡兒的茶餅。
不知不覺便過了三更天,整個府上安靜得吓人,只有夏日的一些蟲子在鳴叫。
前世的時候便是這樣安靜,夜夜如此。宮殿裏提着燈的宮人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響,連鋒每夜總是睡得很晚,往往天不亮又醒來,日複一日的處理國事。
偶爾連鋒也會懷疑,這是不是自己在偶爾的睡眠之下而産生的一場幻夢。
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明,他難得的睡了一次整覺。
雲緩安靜依偎在連鋒的臂彎裏睡得正香,呼吸雖然很弱但很均勻。
連鋒捏了捏雲緩的鼻梁。
雲緩揉着眼睛蘇醒,聲音裏帶着濃濃的困意:“要準備過月阆節。”
這些節日都很熱鬧,數不清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應酬,雲緩只要想想便覺得頭皮發麻——因為還有一樣他最擔心的問題。
他緊緊抱着連鋒的腰,把臉埋在連鋒懷裏蹭來蹭去,因為連鋒比他高大太多,可以讓雲緩盡情的在他懷裏依偎。
連鋒大早上經不起雲緩這樣對他撒嬌,伸手捏了雲緩的後腰,把雲緩從床上提了下來。
和雲緩想的差不多,第二天的時候衆人便齊了,女眷們坐在馬車上,其他人騎馬,說是草原上的營帳都紮好了,随時可以過去。
雲緩原本擔心雲廣陵不能騎馬,看雲廣陵上馬下馬的動作都挺利索,他暫時松了一口氣,把這顆心放了回去。
還是像以前一樣,雲緩騎馬跟在後側,不怎麽引人注目的樣子,慢慢騎着過去。
雲廣陵往後看了他一眼:“小七,你騎這麽慢做什麽?到前面來。”
雲緩猶豫了一下。
隊伍的前後是有順序的,雲緩一向不得凜王喜歡,在兄弟中間他的年齡又是最小,騎在最後面理所應當。
如今被封郡王,或許是要和從前不同,他一時半刻卻改不過來。
雲緩策馬上前:“大哥。”
最前面的凜王回頭看了雲廣陵和雲緩一眼,什麽都沒有說。
雲見海笑道:“大哥,小七畢竟年齡最小,你讓他這麽靠前做什麽?若是以爵位排序,那你就得在小七後面了。”
這些時日府上明争暗鬥,雲廣陵沒少被雲見海和雲嘉駿這對同母的兄弟落井下石。
他冷笑一聲:“那就讓小七在我面前,我不介意這個。”
雲見海讨了個沒趣,衆人都不是軟柿子,哪個都不好捏,想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去捏雲緩:“小七騎射不精,很久沒有騎馬了吧?咱們凜州男兒都精通騎術,騎太快不小心從馬背上掉下來,小七恐怕會遭受別人恥笑。”
雲緩只想對雲見海翻白眼。
這個時候雲廣陵突然揚起鞭子打在了雲見海坐騎的臉上,雲見海身下的馬兒瞬間受驚,嘶鳴一聲後,兩只前蹄高高擡了起來。
這樣突然的舉動差點把雲見海從馬背上摔下來,雲嘉駿見情況不妙趕緊驅馬上前幫忙,雲見海廢了老大的功夫才控制住這匹受驚的馬兒。
他黑着臉上前:“大哥害死二哥還不夠,還想害死我麽?你可知道從馬背上掉下來非死即傷?”
雲廣陵冷笑:“父王就在前面,你上前向父王告狀吧。”
雲見海忿忿不平:“你想讓父王罵我騎術不精嗎?”
雲煜上前勸架:“大哥,三哥,你們別吵了,真驚動了父王,我們都沒有好果子。”
隊伍各自遠離了不少,雲見海和雲嘉駿去了雲煜的身側,三個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麽。
雲緩懶得理會這些人,他看了雲廣陵一眼:“大哥,你身體沒事吧?”
“沒事。”雲廣陵冷笑,“老二一死,父王的心思一變,他們都瞬間活絡起來了。”
雲緩能理解。畢竟是世子之位,沒有一個人不眼饞,得不到世子之位的将來都會被分出去,過不上現在的自在生活。
雲廣陵忍不住看了看跟在雲緩身後的連鋒,連鋒沉默少言,看起來就是一名沉穩的侍衛,一切都收斂了起來,半點沒有當時的氣勢。縱然如此,雲廣陵還是有些許畏懼。
雲緩素來沒有太多心機,與人來往也不懂得掩藏本性,雲廣陵很是擔心雲緩不經意中得罪連鋒。
他想提醒雲緩一下,卻不能暗示得太過明顯。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草原上,大多數人都穿着當地的服飾,雲緩自然是這樣。
當日衆人過去只各自熟悉各自的營帳,到次日白天随便打了些獵物,等夜幕降臨,所有人圍着篝火烤肉,雲緩稍微嘗了兩口,肉烤得很嫩,焦香流油,雲緩并不想吃太多,随随便便切了一小塊鹿腿肉慢慢吃着。
“雲緩!”
一道白色的身影跑來,雲緩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
雲緩有些無奈,最後還是按住對方的手臂給拿開:“你來做什麽?”
花知樂盤腿坐在雲緩的身邊,拿出腰間的短刀從烤架上割了一整塊羊肉,他啃着滋滋冒油:“我家的人都來了,我怎麽可能不來?我娘和我爹都在你父王面前問候。”
月阆節時來的都是凜族人,像李輕舟這樣的人家不可能過節,所以朝廷那一派的官員全部都不在草原上。雲緩作為朝廷封的郡王,凜州這一派表面上是很客氣了,但終究還是融不進裏面,以前雲緩年紀小,處在中間尴尬的人是王妃,他便時時跟在王妃身邊,很少跑出去和其他人玩。
這幾日是其他家族同王府聯絡感情的最好時機,一群人用當地語言叽裏呱啦講李輕舟的壞話,講麒朝的壞話,講如何和李輕舟等人對着幹。
還有就是,很多婚事會在月阆節的時候定下。
這也是雲緩最擔心的事情。凜王那麽霸道一個人,又不待見雲緩,雲緩真擔心他在自己婚事上使壞,随便點一個姑娘給雲緩,從此定了雲緩的後半生。
雲緩偏頭:“你父親找我父王什麽事情?”
花知樂微微笑了笑:“其實是我舅舅那邊的事情。我舅舅家有個女孩子,十八九歲了還沒有出嫁,為她生母的喪事耽擱了兩年,你五哥,也便是雲煜,他不是還沒結婚麽?把這個女孩子許給他。”
雲緩從旁邊銀壺裏倒一杯奶茶:“你知道五哥打房中人,還把家裏女孩子許給他?其他人家沒有好男人了?”
花知樂道:“沒辦法啊,我舅舅想和你家攀親事,沒人能左右他的決定。我娘在我父親面前一直嘟囔着這件事,就等着月阆節和你父王講。”
“那個女孩子,是我舅舅和一名丫鬟生的,出身低了點,長得十分漂亮。”花知樂解釋道,“說實話,雲煜想要結婚的話,要麽是清白但無錢權的人家的大女兒,要麽就是我舅舅家這樣的,生母平平無奇本身也平平無奇的庶出女兒。”
雲煜的婚事,雲緩不想多過問,他對此沒有太大興趣。
花知樂挺喜歡拉扯着雲緩講這些私事,他是凜州城內大事小事都要八卦,會拉着周圈好友八卦一遍的那種:“你想想看,楠漨要是你有個王妃生的姐姐或者妹妹,長得如花似玉,性情活潑大方,你舍得她嫁給雲煜麽?自然不舍得,反正凜州是沒有人家會把嫡女給他。”
“雲煜這小子心比天高,這些年有兩三個說給他的婚事,他全部都給推了,大概嫌棄人家姑娘出身不好。他看起來讨厭女人,看着沒有成親的心思,這兩三年卻一直在打聽各個好友家裏嫡出的女兒有沒有嫁人,性情怎麽樣,受不受父母待見,會有多少牛羊草場當嫁妝。不知怎麽,從今年過年以來,他的心思好像淡了,沒有打聽過這種事情。”
府上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不少,雲緩每個兄弟都有不同的性情。
他正和花知樂在角落裏講着話,凜王面前的李康安突然過來了:“小公子,那邊幾位公子都蒙着眼睛在射箭呢,王爺叫您過去,您也過去吧。”
月阆節的夜晚是有各種玩法,雲緩只好和花知樂一起過去了。
過去之後便看到雲見海坐在凜王的身側,其他幾個兄弟要麽坐着要麽站着,除了旁邊的雲煜,每個人都那麽大的塊頭,肱二頭肌都要沖破了衣物,單薄病弱的雲緩看起來和他們格格不入。
旁邊是一名珠光寶氣的夫人牽着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女,雲緩想着那就是花知樂的表妹了。這位夫人和她的丈夫外側還坐着一群人,這群人穿着都很華麗,佩戴寶石銀飾無數,是凜州其他貴族人家。雲緩沒有多看,上前對凜王行了一禮:“父王。”
凜王點點頭:“方才大家蒙眼射箭,你三哥箭法最好,你大哥最差,你也來試試。”
雲廣陵重傷未徹底痊愈,雲緩看他一眼,他拉過弓後果真臉色紫青,正對着傷口輕揉。
雲緩看出這又是凜王壞心思發作針對雲廣陵的局。
無論能不能射中,這種事情就這樣了。
雲緩蒙上眼睛,朝着箭靶的方向射了一箭。
摘下來黑布之後,他射的箭果真偏了,距離靶心卻十萬八千裏。
雲緩想着這樣也不錯了,畢竟他睜着眼睛都射不中靶心,箭能在靶子上都不錯了。
他把箭丢給旁邊的李康安,冷淡客氣的道:“父王,獻醜了。”
凜王笑着看向周圍:“方才本王便說,整個麒朝只有我們凜族人最精通騎射。老大,老五和小七身上都有外族血統,所以他們三個箭術最差。”
雲緩在心裏狠狠罵了凜王一頓。
他現在是明白凜王的意圖了,可也晚了。
凜王是想當着衆人的面貶低雲廣陵,讓衆人不服氣雲廣陵身上的另一半血統。
雲廣陵将來要治理凜州,少不了這些凜州家族的支持。
雲緩看了一下四周,有一小部分的家族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這些家族與麒朝關系密切。一半以上的家族則附和着凜王哈哈大笑,反正這裏沒有李輕舟的人,他們想說什麽都可以。
雲廣陵臉色差到了極點。
這個時候,下方傳來了一道冷冽的聲音:“只有凜族精通騎射?我看未必。”
凜王臉色一變,他往下看去,認出了說話的這名男子是雲緩身邊伺候的下人。
他不懷好意的打量了連鋒一遍:“你不服氣?你是李輕舟送來的吧?太子一案的罪犯?”
雲緩沒想到連鋒居然敢貿然出頭,他擔心凜王下令殺了連鋒,正要上前,雲廣陵按住了他:“別亂動。”
雲廣陵揣測過連鋒的勢力。
李輕舟聽從于連鋒,遠道而來的靖侯世子也聽從于連鋒。李輕舟在凜州有部分兵權,靖侯父子亦掌着部分兵權,這兩人都是朝臣中的佼佼者,見了宗室都不用擔心失禮數的那種。李輕舟卻在連鋒腳下瑟瑟發抖,足以見得連鋒目前的勢力能推翻當前的皇帝。
凜王當着衆人的面大放厥詞說凜族比麒朝其他的人厲害,無異于自作孽。
連鋒道:“七公子疏于箭術,這次我來代他。”
“就憑你?你一個奴隸,怎麽敢代替尊貴的公子?”凜王有些輕蔑的道,“你既然敢大放厥詞,那讓本王和衆人看看你們麒朝人的箭術,倘若三箭有一箭射不中靶心,本王斬掉你的雙足。”
雲緩道:“父王,他是李輕舟送來的人,您無權處置他的——”
“可以。”連鋒打斷了雲緩的話,似笑非笑看着凜王,“倘若我贏了,又當如何?”
“你贏了?”凜王覺得好笑,他看雲緩和雲廣陵親昵的站在一起,突然有了挑撥離間的想法,“你會贏?倘若你贏了,世子之位就是你主子雲緩的。”
雲緩臉色又冷冽許多。
雲廣陵按住他:“沒事,你別擔心。”
權力是在連鋒和凜王手中,倘若連鋒真有意将世子之位給雲緩,雲廣陵也就認了,反正還是同母兄弟,總比讓凜王給其他兄弟好。
連鋒道:“這個賭注還是算了,不合适。”
這麽小的賭注,不值得連鋒動手。連鋒從不和人打這麽小的賭。
他充滿惡意的看着凜王的頭顱。
不知道為什麽,凜王突然覺得渾身發涼。他只當夜晚有涼風,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被一個奴隸吓到。
凜王冷哼一聲:“你還知道自己擔不起這麽大的賭注,算你有眼力。你若贏了,本王認你當幹兒子,從此就是他們幾個的兄弟。”
連鋒眸中閃過一絲殺意:“我若贏了,凜王便把這片草場送給七公子。”
其他人忍不住竊竊私語的在嘲諷。
“還沒有贏,便提這麽多要求……”
“蒙着眼睛射中靶心,剛剛三公子都沒有射中吧?這個奴隸真會顯擺……”
“三公子距離靶心只差一點點,畢竟蒙着眼睛射的,已經很不錯了。”
“他現在這麽張揚,不知道等下他的主子七公子怎麽好意思開口給他求饒……”
“……”
李康安給連鋒蒙上眼睛,他這麽放肆,已經引起了凜王的不滿,為了防止連鋒看得見,李康安特意拿了三條黑布蒙了三層。
雲緩緊張的看着連鋒,正思考着等下該怎麽讓凜王收回懲罰。
這次距離那麽遠,蒙着眼睛在三箭之□□中靶心,就算沒有受傷的雲廣陵也不能打包票說他能做到啊。
連鋒拿弓箭的動作極為沉穩,等他站在場上,衆人才發現他身量頗高,甚至比雲廣陵還要更高一點點。黑色的布衣被他胸腹和肩膀手臂處結實的肌肉微微撐起,整個人看起來英武不凡。
第一箭“嗖”的一聲射了出去,正中靶心正中央。
衆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一些人已經站了起來。
雲緩松了一口氣,不用再射兩箭了,只這一箭便足夠了。
但是,連鋒從腰間又拿了一支箭搭上,這支箭準确無誤的破了先前的箭,射在了原本的靶心上,将第一支箭的箭頭深深推入了最裏面。
衆人一陣驚呼。
驚呼聲還未消失,連鋒已經射出了第三箭。
凜王的臉色一開始是難看,之後變得更難看,看到第三箭後,他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連鋒将箭筒裏剩下的箭都射了出去,一共十支箭,全部都射中前一支,都釘在了靶心上。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一時間面面相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即便不蒙着眼睛,就算是讓他們睜着眼睛,再把箭靶的位置往前拉三丈,他們都無法做到。
連鋒将蒙眼的黑布拿了下來,他若有若無的看了雲緩一下。
出風頭這種事情,連鋒早就不做了。這樣的雕蟲小技,在他眼裏實在不算什麽。
但雲緩眼睛卻亮晶晶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連鋒懷疑周圍要是沒有其他人,雲緩都要跳上來挂在自己身上了。
連鋒看向凜王,似笑非笑道:“我的箭術可不輸于凜族人的箭術?”
凜王老臉漲得黑紅。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