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肺的哭聲也不得不停了下來,嘆氣般地哄道:“乖,我什麽都不做了,別哭了好嗎?”
彬彬吸了吸鼻子,側過身不打算理他。
嚴商給他蓋好被子,也躺了進去,從後面緊緊摟着他。
彬彬打一激靈,乖乖地不敢動,因為嚴商的那裏還石更着!
這一夜,讓彬彬深刻領略到,比失眠更可怕的是随時有被二次撲到的危險!
嚴商起床的時候,彬彬死死地閉上眼睛,還故意打了幾聲呼嚕。
嚴商微笑着俯下身,寵溺地親了親他的臉,“早安,寶寶。”
彬彬吓得大氣都不敢喘了,難道他看出來我在裝睡?
可事實上嚴商說完這句話就起身去洗漱了,與此同時彬彬屏住呼吸聽着外面的動靜……
洗漱,吃早飯,換衣服,出門。
彬彬數着嚴商做完這些事情,等到關門聲一響,噌地一下從床上跳起來,搜出手機給衣哲撥救命電話,因為他想到的人只有衣哲了。
衣哲這時候正躺在床上做着美夢,他夢見櫃臺裏的山寨機全部賣光了,他左手一把鈔票,右手一把鈔票,笑得好不快活。
就是這個可惡的電話攪了他的美夢!
“死彬彬你幹嘛這時候打電話!”衣哲氣得在床上蹬腿。
“哇嗚……衣哲……”彬彬聽到他的聲音就像見到了親人,那可憐樣兒即使衣哲透過電話看不到也能想象得到。
“怎麽了怎麽了?”衣哲急切地問。
彬彬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我被強、奸了嗚嗚嗚……”
“什麽?!”衣哲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吞吐着說:“誰,誰誰幹的!!”
彬彬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吐出嚴商的名字。
“啊?”衣哲靜下心來一想,“哦,嚴商啊,不就是那個喜歡你的人嗎?”
彬彬呆掉:“……你你你怎麽,看出他,他喜歡我的?”
“傻子才看不出來。”衣哲慢悠悠地晃到餐桌前,抓了一根油條塞進嘴裏。
彬彬聽到咀嚼聲,咽了下口水:“你在吃什麽?”
“油條啊。”
“你買的?”
“不是,唐帆做的。”衣哲不經意地說。
彬彬張大嘴巴:“你,和他,你們!!”
“我在租他的房子。”衣哲防止他想歪,連忙繞回去,“說說嚴商是怎麽強、奸你的。”
彬彬瞬間變回苦逼口吻,細細講述他昨晚遭受的一切……
衣哲聚精會神地聽着八卦,就差拿爆米花了,不過聽完之後黑線道:“你是真不懂還是裝傻耍我玩,這也叫強、奸?”
彬彬氣他不相信自己,争辯道:“都那樣了還不叫那啥啥!!”
“最多是口、交吧。”說真話的衣哲好像更直接。
“……”彬彬臉一紅,匆忙收了線。
14這不是浮雲
就算彬彬知道了嚴商昨晚對他的行為不算強x,他也握拳決定要和嚴商冷戰一段時間。
明人不做暗事。
彬彬給嚴商發了條短信:我和你絕交了!!
其實彬彬不會做這麽絕,之所以這麽說是想讓嚴商發自內心地感到自責、悔恨、不好過。
此時,嚴商在開項目會議,老總組織大家對項目計劃展開激烈的讨論,感覺到褲兜裏的手機在震動,他趁老總不注意摸出來看了一眼。
他好像對彬彬的話并不意外,扯動了下嘴角,無賴回道:絕交好,我做你老公。
彬彬正背着手在客廳來回走動,雙手緊攥手機等待他長篇大論的忏悔,沒想到這麽快就聽到短信鈴聲,連忙打開看他的回複。
彬彬看到後的反應:“……!……!……!”
認識嚴商這麽多年,彬彬覺得自己被他的君子外表給蒙蔽了,這兩天才認清他的真面目。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彬彬淚奔,奪門而出。
彬彬自作主張給自己放了天假,跑去找衣哲了。
衣哲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扇扇子,見到彬彬啧啧感慨:“呦~動物園怎麽把大熊貓放出來了~~”
彬彬一夜未眠,頂着倆黑眼圈有氣無力地說:“熊貓有我這麽衰嗎?”
衣哲白他一眼:“熊貓沒你那麽蠢!連口、交和強、奸都傻傻分不清楚……唔!!”
彬彬恨自己反應遲鈍,沒早一點捂上他的嘴阻止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說這麽重口味的話題。
彬彬神經質地東瞅瞅西瞅瞅,發現沒人注意他們才松了口氣,“別和我提這個,我現在患有嚴重的心理陰影!”
衣哲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你下眼皮的陰影是挺重的。”
彬彬一陣無語,随即驚訝地捂臉:“難道你和唐帆住一起被他傳染了?”
聽到那個人的名字,衣哲挑動了下眉毛,“傳染什麽?”
“嘴巴惡毒了。”彬彬用鞋子在地面上畫圈圈。
衣哲哼笑了聲:“他達到我這麽高的境界了嗎?!”
接着像老大哥一樣拍拍彬彬的肩膀,換了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你也別擺着張苦瓜臉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發生,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當作是浮雲吧……”
“憑什麽是浮雲!”彬彬情緒激動地吼道。
衣哲身子一抖,回過神來比他吼得聲音還大:“那你想怎麽樣啊!真讓他把你按在床上奸來奸去?!!!”
“……”
衣哲的這個聲音非常有穿透力,這句話的內容非常有震撼力,以致于買手機的、賣手機的,包括路過打醬油的全部停下動作,齊刷刷地朝他們這裏看過來啊看過來。
彬彬只覺空氣都靜止了,衣哲的話就跟裝在複讀機裏似的,在他耳邊無限回蕩。
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彬彬尴尬地擺擺手,故作鎮定地說:“我們社區在搞話劇活動,我倆擱這兒排練呢,不好意思吸引大家注意力了。”
衆人“切”了一聲,各忙各的了。
衣哲偷樂:“你小子這時候腦子轉得倒挺快。”
彬彬臉色發苦,小聲埋怨:“你幹嘛那麽大聲啊,被人聽到多不好!”
“得,那你現在立正,向後轉,齊步走,好走不送!”衣哲翹着兩郎腿,悠哉悠哉。
彬彬反應過來才驚覺衣哲這是在趕他走呢,立馬笑得一臉谄媚,狗腿道:“別啊,好朋友就是用來投奔的,你最最最講義氣了!放心,我不是白來的,幫你看攤,幫你招財啊,你可能不知道,我還有個別名叫‘郝運來’!”
衣哲笑着念道:“郝彬彬,郝運來,再加一個郝有才,就是吉祥三寶哈哈哈!”
彬彬歪着腦袋,瞪大眼睛看衣哲一個人在那兒玩得特嗨,一臉的莫名其妙。
笑聲戛然而止,衣哲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去廁所蹲會兒,給你一個機會好好表現自己。”
“沒問題~”彬彬說得十分幹脆,等衣哲走後,就霸占了衣哲的位置,霸占了衣哲的筆記本,點動鼠标玩憤怒的小鳥。
一個顧客晃到衣哲的櫃臺,盯着一款手機看了會兒才擡頭問:“老板,這個手機只有黑色的嗎?”
彬彬聚精會神地玩游戲,連看都沒看,含糊答道:“是吧。”
顧客有點不滿意他的态度,但還是很有涵養地追問下去,“那這款手機待機時間多長?”
“不知道哦。”
顧客的臉挂不住了:“那這部手機多少錢?”
“這個我也不知道。”
“你他娘的到底是不是老板!!!”顧客抓狂,這一瞬間所有涵養都丢掉了。
彬彬終于把眼睛從屏幕上移到她身上,委屈又無力地說:“我不是。”
“……”
也不知道撞了什麽邪,衣哲今天一部手機都沒賣出去,他把這一切的一切歸咎于彬彬的到來。
這個彬彬,開始的時候口號打得響亮,什麽好運來,結果霸着他的電腦死活不松手,外加蹭吃蹭喝,中午神秘人派送過來的外賣有一大半都是他吃光的。
衣哲越看他越不順眼,他怎麽就不能像只蒼蠅一樣,用扇子一揮就吓跑了呢。
衣哲在他眼前揮了揮扇子,彬彬非但沒跑反而感動得要哭出來:“嗚衣哲你真好,怕我熱還給我扇風,說實話長時間對着電腦是挺熱的,你這電腦散熱也太好了,熱氣全聚集到我身上了。”
“呵呵……”衣哲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加重語調:“是嗎?”
彬彬大驚失色,“你要打我嗎?”
衣哲沒說話,等待他的下文。
“那你打吧,把我打暈我就能忘記沉重的悲傷了。”彬彬挺胸擡頭,閉上眼睛,做視死如歸狀。
對啊,他可是剛受刺激,情緒波動比較大,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時候。
就朋友于危難之中,人人有責啊。
衣哲心軟了,“我怎麽可能打你,只要你開心,我就開心了。”就是說完有點想吐。
彬彬興奮地閃着大眼睛,傻笑:“真的嗎?那我晚上也投奔你,你是不是會很開心?!”
“……”
哦、買、糕、的、
什麽是嘴賤,什麽叫禍從口出!!
衣哲一手捂着額頭,一手扇自己嘴巴。
15兩只受能幹什麽
彬彬是第一次來唐帆家,進門之後就開始一驚一乍的:
“哇這麽大的房子,比我那裏好太多了,你們兩個人住也太浪費了,不如我……”
“家裏好多花花草草,啊,居然還有魚,想不到唐帆喜歡養這些可愛的小生命……”
“電視屏也太大了這得花多少錢啊,嗷沙發好軟好舒服,這裏是人間仙境嗎……”
“那你今晚就睡沙發吧。”衣哲一句話幫他從仙境墜入地獄。
彬彬嘿嘿笑,從盒子裏摸出一顆士力架,撕開包裝紙咬了一口:“你不會忍心讓我睡在這冰冷的沙發上的,嗯好吃,你們也喜歡吃巧克力?”
“他不喜歡吃,這些巧克力啊糖啊都是買給我的。”衣哲的語氣莫名地有幾分得意。
“啊?他怎麽對你這麽好,租你房子,還給你做好吃的,買好吃的……”彬彬托腮思考,咻地一下,靈光一閃,“真相只有一個——他!對!你!有!企!圖!”
衣哲大翻白眼,搖頭嘆氣:“孩子你想多了。”
火星撞地球,都不會發生那種事,衣哲在心裏肯定。
“我沒有!”彬彬對自己的事很遲鈍,別人的事倒是很開竅,“我再也不相信男人間的友情了,沒人會無條件地對你好!”
“你灰暗了。”衣哲抽抽嘴角,雙手抱在胸前,“說說你接下來想怎麽辦。”
彬彬被問得噎住,垂頭喪氣道:“我還不知道。”
衣哲從果盤裏揪了一粒提子扔到嘴裏,不痛不癢地說:“要我說,你就當什麽也沒發生吧,反正你倆也沒真發生點什麽。至于他對你做的事,你就當有人給你解決一次生理需要,這種事在男人之間挺正常的。”
“他,他都用嘴,對對我……正常朋友怎麽能這樣呢?”彬彬非得認死理。
衣哲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真想把你拍失憶了!”
“我也想失憶,你不知道這件事情對我打擊有多大,把我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全都颠覆了,我——”
衣哲打斷他鬼扯:“得得得,他還沒怎麽地呢,真要是把你奸了,難不成你還要上吊自盡?”
彬彬想象了一下自己挂在白繩子上歪頭兩眼一翻,吐舌頭嗝屁了的樣子,頓時打了個冷戰。
彬彬無辜的大眼睛滴溜滴溜地轉,“我不明白,男的和男的,怎、怎麽才算那個啊?”
“想知道?求我啊~”衣哲摸下巴笑,笑容有點詭異。
迫切的求知欲壓倒了猶豫,彬彬虛心請教:“我求你了告訴我吧!”
“跟我來。”衣哲勾勾手指,帶彬彬去他的房間。
彬彬亦步亦趨地跟着,直到看見衣哲房間的大床有些不淡定了,在空氣中胡亂比劃着:“我、我是想知道……不過你這,這是什麽意思……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衣哲怒火中燒:“随便你大爺!我是讓你看這個!!!”
“啊?”彬彬這才注意到床邊有一臺電腦。
衣哲輕車熟路地打開f盤,找到名字叫“捂臉”的文件夾,點開的瞬間上百個視頻文件跳進彬彬眼裏。
“這都是什麽啊……”彬彬問了一個相當愚蠢的問題。
“男男動作大片。”衣哲老師波瀾不驚地回答。
“??”
“你喜歡歐美的還是亞洲的,都是無m的哦。”
“……”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看歐美的吧,猛男多那裏尺寸也大。”
彬彬聽得肝顫:我終于知道什麽叫暗裏騷了t.t
一切準備就緒。
衣哲突然覺得少了點什麽,跑去廚房拿了兩袋零食,分給彬彬一袋,然後用鼠标點開播放按鈕。
開始就是兩個男人親吻撫摸的畫面,接着就上演69,等到其中一個男人扶着大棒棒捅進另一個男人的小rou洞時,彬彬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衣哲在旁邊吃鍋巴嚼得嘎吱嘎吱響,顯然對看過幾遍的片子提不起多大興趣。
這倆人誰也沒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唐帆剛打開門往裏走就聽見從衣哲的卧室裏傳來陣陣夾雜着痛楚的爽叫聲……
他臉色一沉,徑自朝聲源走去,當看到衣哲和彬彬圍着電腦看gv的時候,震驚之餘還有憤怒:“你們倆在做什麽!”
“……”彬彬面紅耳赤回頭,說不出的尴尬。
衣哲反應有點失常,居然扔掉手裏的鍋巴,一片片鍋巴呈弧狀做自由落體運動,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啪啪”掉落聲,衣哲大聲辯解:“我對男人沒興趣,看這個純粹是為了給彬彬普及男男xing愛知識,我這叫為藝術獻身,像我這麽懂得犧牲的人不多了,你千萬不要誤解,天地為證,我不喜歡男人!!!”
嗯,老天爺很給面子,一道雷劈了下來。
衣哲馬上閉嘴,生怕再說一次謊會被雷劈死。
唐帆想笑卻故意冷着臉,把視線移到彬彬身上,“彬彬,我想你有必要解釋一下今天為什麽無故曠工。”
彬彬縮了縮腦袋,蔫兒了吧唧的,“請用寬容的心對待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唐帆挑挑眉毛,“你?受害者?”
衣哲總結道:“他被嚴商強、奸……”
不等他說完,唐帆吼道:“什麽?!”
“……未遂。”衣哲大喘氣,終于把話說完整。
彬彬悲憤地抱頭:“我受到了嚴重的心理創傷,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你們這裏就是我的避風港……請收留我吧!”
“……”唐帆半信半疑地盯着他。
彬彬見唐帆無動于衷,打算繼續裝可憐,張嘴還要哭訴的時候被唐帆的手機鈴聲打住了。
“嚴商的電話。”唐帆慶幸,這電話來得還真是時候。
彬彬猶如受驚的小兔子,迅速逃離唐帆手機十米之外。
嚴商在電話那端急得焦頭爛額:“表哥,彬彬離家出走了!怎麽辦你說我到哪裏去找他?他在這裏又沒什麽朋友,唯一一個我還不知道那個叫衣哲的聯系方式,你說他不會出什麽事吧?!我真該死我真該死!”
話說彬彬出門的時候,留了一張字條,上面寫着幾個鮮紅的大字:我走了,勿找!
于是,嚴商晚上下班回家,看見這張字條才得出彬彬離家出走的結論。
唐帆頭痛欲裂,“你是挺該死的,還不把那二貨領走!”
“嗯?”嚴商頓了頓,“彬彬在你那?”
“千真萬确。”
“那我就放心了。”
唐帆仿佛聽到他松了口氣的聲音,“怎麽,你不過來接他?!”
“唉,不能把他逼得太緊,我應該給他一點時間消化整件事情,既然彬彬在你那,就麻煩你照顧他幾天了。”
唐帆右眼皮跟着跳了一下,據說右眼跳災,他平時不信這個邪,可是今天他信了!
16我有室友我怕誰
晚飯,唐帆做了蔥爆羊肉、宮保雞丁、西蘭花燒豆腐、冬瓜蘑菇湯,彬彬吃得口水橫流,他萬萬沒想到唐大律師廚藝了得,于是吃上這頓就開始惦記下頓了,“明早咱們吃什麽?還吃油條嗎!”
衣哲把湯裏的蘑菇挑到自己碗裏,想了會兒說道:“明天星期三吧,早上應該吃包子。”
彬彬驚得噴出一粒米飯,“啥?還有固定菜譜?”
衣哲掰手指念道:“周一馄饨,周二豆漿油條,周三包子,周四面條,周五小米粥,周六周天待定。”
“哇變着花樣做,這兒的夥食也太好了!”彬彬的大眼睛閃出羨慕的光芒,“唐帆哥~讓俺也搬進來吧,俺想跟你們過日子,俺會做家務,俺會——”
“俺會生娃……噗!”衣哲順着他的話幫他往下說,自己說完也樂了。
唐帆差點嗆到,瞄了一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某人,心想你生一個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能生出來的話。
彬彬不高興地嘟嚷:“我是男人,才不會生娃,衣哲你不要瞎說,我和你可不一樣!”
衣哲也不樂意了:“我怎麽了,我也不能生孩子啊!”
“可是你喜歡男人。”彬彬小聲補充。
衣哲真想把這家夥剁吧剁吧串起來燒烤,狠狠瞪了他一眼後對唐帆解釋:“別聽他胡說,我是一個筆直的大好青年,怎麽可能喜歡男人?!!”
唐帆露出一個含義不明的微笑,十分配合地點頭。
彬彬不厚道地戳穿衣哲的謊言:“唐帆哥我真的沒騙你,你和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相當’危險,幹脆讓我搬過來住吧,我會保護你,做你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镖!”
“這個用不着吧,因為我也喜歡男人,弟媳。”唐帆刻意加重“弟媳”二字。
弟媳弟媳弟媳弟媳弟媳……
彬彬在腦海裏無限回放這兩個字,見鬼似的瞪大眼睛:“不要瞎叫!”
“早晚要這麽叫的。”唐帆笑得別有深意。
衣哲在旁邊幸災樂禍,起哄道:“來吧小弟媳,給哥哥樂一個!”
“衣哲你再跟着亂叫,小心我不客氣,哼哼!”彬彬揮着小拳頭,可惜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早晚也要跟着我這麽叫的。”唐帆突然插.進來這麽一句,不過那兩人還在為這點芝麻綠豆的事争論不休,根本無暇顧及他這裏。
彬彬拍大腿做恍然大悟狀:“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難怪不讓我住進來,原來你們倆有奸.情!”
“你大爺的,再亂說我就把你塞到馬桶裏喂屎!!!”衣哲大有下一秒就要掀桌的架勢。
“喂尿也沒有用了,事實擺在眼前,唐帆哥剛才可說了——他!也!喜!歡!男!人!”彬彬說到這兒,自己又繞回去了,驚得跳了起來,“什麽?他也喜歡男人?!我身邊什麽時候冒出這麽多同性戀,不帶組團來的_”
衣哲把人摁回椅子上,用手捂住他的嘴恨恨道:“說多少遍了,老子不喜歡男人,你要是再說些不該說的話,我立馬把你扔下水道裏喂蛆!!!!”
“唔唔唔唔……”彬彬搖頭做無力掙紮。
唐帆扶額,這飯吃得還真熱鬧,可又是屎又是尿又是蛆的,誰還有食欲!
飯後,衣哲躺到床上消食,彬彬打開他的電腦不客氣地玩了起來。
衣哲的qq是開機自動登錄的,剛上線就冒出來個家夥和他說話。
晴天娃娃:衣衣哲哲~
彬彬複述了一遍,衣哲正拿着手機玩切西瓜,懶得不想動,“你告訴他,不是本人。”
彬彬哦了一聲,一邊念一邊打:他讓我告訴你不是本人
“……”衣哲終于開始懷疑彬彬腦子的構造了。
不過網絡那端的人智商也沒高到哪裏去,不按常理出牌:(⊙o⊙)你是誰!
彬彬覺得有點意思,反問道:那你又是誰!
晴天娃娃:我是衣哲的好盆友阿裏趴趴啊~~~
彬彬差點噴屏:阿裏趴趴?我還阿裏巴巴呢!阿裏~阿裏巴巴~阿裏巴巴是個快樂的青年~歐歐~~芝麻開門芝麻開門~~~
晴天娃娃:( ̄_ ̄|||)你究竟是哪顆星球上的?
彬彬發過去一個抱拳的表情:英雄莫問出處
晴天娃娃:是英雄就來接招吧,降龍十八掌!
彬彬不甘示弱:還我漂漂拳!
晴天娃娃:黯然**掌
彬彬:左右穿花手
晴天娃娃:猴子摘桃
彬彬:海底撈月
晴天娃娃:葵花點穴手!!
彬彬:誰動誰是狗!!
晴天娃娃:→_←|||
彬彬發出得意的笑聲,引來衣哲一陣惡寒,正好他剛玩完這一關,才從床上爬起來看看彬彬都對自己的號做了什麽。
這邊兩人過招完畢,就開始就“誰比誰幼稚”吵得唾沫橫飛,衣哲一腳踹開彬彬,大致掃了一眼聊天記錄,果然是兩個白癡進行了一些無聊的對話。
衣哲手指飛快地敲打鍵盤:你倆真幼稚!!!
世界清靜了幾秒之後,晴天娃娃回複道:衣哲?呼~幼稚鬼終于走了~我找你有事~~
衣哲:【挖鼻孔】找本少爺幹嘛
晴天娃娃發過來一個鏈接:開新坑了求撒花o(≧v≦)o~~
話說每個作者總有幾個圈子裏的好友,這位晴天娃娃同學筆名叫阿裏趴趴,和衣哲一樣都是寫網文的,碰巧他們倆都在一個碼字群,所以一來二去就勾搭成無話不談的好友了。不過阿裏趴趴的文要比衣哲火多了,平心而論他的文筆真不怎麽樣,可誰讓人家有個好老公。說到他這個老公,正是曾經擁有大把粉絲的網配大神千尺,即便是後來退了圈也并不能阻擋一些死忠粉的追星之路。要想知道千尺大人的動态不難,從他家小受入手就可以了,于是不知道從哪天起阿裏趴趴文下就有大批千尺的粉絲光顧,硬是把一篇篇小冷文兒給捧熱乎了。阿裏趴趴寫的都是一些家長裏短的文,裏面到處都能看到他和千尺的日常生活片段,搞笑又甜蜜,而且更新也勤快,幾乎日更,每章下面的作者有話說都會賣個萌,秀個恩愛啥的,把那幫粉絲萌得一臉血,一個個心甘情願蹲坑。
衣哲羨慕嫉妒恨:才發文就有這麽多人撒花了,我這朵小花都快拿不出手了t.t
晴天娃娃:【摸頭】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傳說~
衣哲:去屎吧!你這個靠老公出名的家夥╭(╯^╰)╮
晴天娃娃:【鬼臉】我是有個好老公~有本事你也找一個呀~~啦啦啦
衣哲:【怒吼】快點滾,不然我拿菜刀了!!!!
晴天娃娃:【揮手帕】做飯去鳥,朕會想你的愛妃(づ ̄3 ̄)づ
衣哲還在生悶氣時,唐帆端了一盤切好的西瓜進來,“吃西瓜嗎?”
“我要吃!”彬彬一個餓狼撲食過去,唐帆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遭嚴商的虐待了。
唐帆又問了一遍衣哲:“你不吃嗎?”
衣哲轉過頭,突然笑了,把唐帆和彬彬看得毛骨悚然。
衣哲飛快地對着已經滅了頭像的對話框打了一大堆字:老公沒有,可我有個好室友,他又帥又有錢,我住他的吃他的用他的都毫無怨言,做完飯刷完碗還會洗好水果問我吃不吃,每天叮囑我零食不要多吃,可每次在我的零食袋子空了之前都會把我愛吃的東西全部買回來塞滿,他晚上經常有飯局怕我自己不好好吃飯就提前回來給我把飯菜做好了再出去,有時候我的髒衣服忘記洗了,等我下次想起來穿的時候他都已經洗幹淨了,我打兩個噴嚏他會緊張地問我是不是感冒了,如果我被人鄙視了他會把那人吐槽得很慘、很慘……這樣的室友你有嗎你有嗎你有嗎!!!!!
等阿裏趴趴上線的時候,被霸占了半個屏幕的大字吓得瞪大眼睛,讀完之後給了一個有力的回複:如果我被人鄙視了他會把那人吐槽得很慘、很慘——其實你最想說的是這句吧?(○v○)對手指,我沒有鄙視你,不要讓他吐槽我昂!還有,你确定這只是室友嗎室友嗎室友嗎!!!!!(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啊~喂!)
17門反鎖了有鑰匙
衣哲總算領悟了什麽叫做鸠占鵲巢,見過霸占你的床還轟你去別處睡的人嗎?
因為彬彬說:“咱倆取向不一樣,萬一你睡着了把我撲倒怎麽辦,安全起見你還是和唐帆哥擠一擠吧。”
衣哲給了他一腳,“撲你?別侮辱我的審美!我現在給你四個選項:a.老老實實和我睡!b.去客廳睡沙發!c.去唐帆書房的沙發睡!d.去唐帆床上睡!e.圓潤地滾蛋!好了,你選一個吧。”
彬彬聽得聚精會神,然後囧了:“這哪是四個啊,分明是五個選項!”
衣哲晃着腳丫,無賴道:“最後一個是附加的行不行啊!聽重點,好好琢磨琢磨選哪個!”
彬彬認真想了想,這幾個選項一個比一個驚悚,最後無奈選了第一個。
衣哲十分滿意,關上燈準備倒頭大睡,剛要去會周公,彬彬突然開口:“我忘了我認床,怎麽辦,我睡不着。”
衣哲嘴角抽了一下,索性裝死。
“你睡着了?這麽快!”
“……”
“噗~”不要誤會這不是從嘴裏發出來的聲音。
彬彬臉有點紅,“不好意思我放屁了,沒味道吧。”說着還把鼻子伸進被子裏聞了聞。
“噗哈哈哈……”衣哲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
彬彬一股碌從床上坐了起來,扁扁嘴:“原來你根本就沒睡。”
“我是讓你折騰醒的。”衣哲翻了個白眼。
“那我們來聊天吧!”彬彬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興致。
衣哲打了一個哈欠,“有什麽好聊的,說了一天了累不累。”
彬彬搖了搖衣哲的肩膀,“可是你還沒說你和唐帆哥是怎麽回事呢,你倆一定有料,告訴我吧你不說我今晚都睡不着覺!”
衣哲皺眉,“我和他有什麽好說的,我跟你說我喜歡男人這事千萬別再當他面說了,不然我倆天天在一個屋多尴尬啊。”
“這有什麽好尴尬的。”彬彬不懂衣哲到底在想什麽。
“你不覺得很怪嗎?反正我心裏不得勁……”
“你倆都是那個,你想那麽多不是多餘嗎!我聽說唐帆哥單身好幾年了,你呢,連個初戀都沒有,幹脆湊合到一塊得了,我看好你們喲~~”
“同樣沒初戀的人有什麽資格說我!”衣哲非常不滿。
“誰說我沒初戀了,我上學那會兒可是暗戀過我班班花呢。”雖然早就忘了長啥樣了。
“那是暗戀好不好,老子也有!”衣哲都懶得給他白眼了。
“意思差不多啦,不過你都暗戀多少年了,對那人還有感覺嗎?”
衣哲心裏一緊,緩緩地說:“我說不清現在是什麽感覺了,有時候覺得是自己在跟自己較勁。”
彬彬攤手,“這不得了,說明你其實放下他了,就是因為沒遇到合适的對象,你才一直跟自己較勁,現在你眼前正好有一個最佳人選,幹嘛不好好珍惜!”
“扯太遠了你,給我閉嘴睡覺!”
“我就不!”彬彬笑得十分欠扁。
“行,我給嚴商打個電話讓他接你回去。”衣哲也不是吃素的。
彬彬立馬被吓唬住了,乖乖地閉眼睛躺好,弱弱道:“啊,我好困睜不開眼睛了,哲哥晚安哦~”
衣哲望着天花板發呆,想着彬彬說的話,他和唐帆?啊……那絕對是恐怖片!算了,有什麽好想的,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自我催眠的彬彬沒多久就睡得死死的。終于把這小祖宗哄睡着了,衣哲抱着他的大嘴猴公仔以為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誰知彬彬睡覺有個毛病,喜歡踹人屁股,衣哲又正好背對着他睡,這樣就更方便彬彬下腳了。衣哲無端被踹了幾腳之後,氣得轉過身子,本以為自己學聰明了,彬彬卻來了一個突然襲擊,一腳踹在他的命根子上。
我……靠……衣哲疼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這下,衣哲怕小命不保再也不敢和他睡了,他抱起枕頭和大嘴猴打算去沙發對付一晚。
路過書房的時候見燈還亮着,他輕輕推開門果然看見唐帆在裏面看文件,“你還沒睡啊?”
唐帆愣了一下,“嗯,我在查法條,你呢,怎麽抱着枕頭?”
“我想我還是去沙發睡吧。”衣哲苦笑着說。
唐帆面露疑惑:“怎麽了,不習慣和彬彬一起睡?”
“太不習慣了!”衣哲現在特別崇拜嚴商,居然能和這種人同床共枕那麽長時間。
唐帆笑了笑,“你可以去我床上睡。”
衣哲驚道:“啊,可以嗎?那你怎麽辦?”
“沒事,不用管我,我在這呆着,你去我房間睡吧。”唐帆含糊地應着。
衣哲把他這句話的意思理解為他在書房睡,衣哲既驚喜又感動,唐帆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瞬間又提升了一個高度,他彎起嘴角點頭,轉身去廚房給唐帆沖了一杯咖啡,放到他桌上,眼神極其谄媚,“大律師辛苦了,這咖啡提神的。”
唐帆滿臉帶着“你吃錯藥了吧”的疑問,不過還是低聲道了謝。
“客氣客氣,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了。”衣哲高興地蹦跶出去,直奔唐帆的卧室。
唐帆的卧室很大很整潔,衣哲毫不客氣跳到他的床上,然後意外地發現這張床還真是軟啊,他心滿意足地在上面打了幾個滾,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