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是他的肋骨⑦
黑澤陣的眼眸沒有任何溫度。
他冷漠地看着站在門口的蘭,那雙茶綠色的眼眸散發着一種恒溫質感,就連語氣都蒙上了一層塵灰似的沙啞。
“是誰?”
春日野清奈拉着蘭往門外走,回頭對黑澤陣解釋:“是我的朋友啦,就蠻巧地居然在這兒碰到了,我和她說幾句喔~”
毛利蘭和她出來之後,紅臉才稍稍好了一些:“清奈姐,那位先生是……”
春日野清奈不承認也得承認了,大咧咧笑道:“哦,我的男朋友啦。”
“哦哦,好棒啊。原來是和男朋友一起過來休息嗎?”蘭笑得很開心。
之前春日野清奈在和柯南會面的時候撞見過一次蘭。
因為春日野清奈的母親去世的早,春日野清奈和爸爸離開日本就沒有再和工藤有希子一家人接觸,乃至于連工藤新一和蘭都不知道還有春日野清奈這號人物。
所以春日野清奈也直接非常幹脆的對蘭說:“我是江戶川柯南的表姐啦。”
自從柯南寄住在蘭家之後。
蘭只見過柯南那位“胖胖”的母親,就再也沒有見過柯南別的親戚。
在見到了柯南的表姐,還知道對方是一位刑事後。
蘭很高興,與春日野清奈一見如故。
春日野清奈對于“男朋友”這個稱呼,表示的有些讪讪:“是啊是啊。”
黑澤陣剛才在房間裏那個樣子,說不是男朋友也沒有人相信吧?
蘭臉蛋紅撲撲的:“真好吶,不過清奈姐姐和對方的關系已經這樣了嗎?柯南知道嗎?”
“他……”
春日野清奈還沒跟蘭說幾句,遠處就有人喊蘭的名字。
蘭匆匆跟春日野清奈擺手:“爸爸叫我了,我先去收拾一下我們住宿的東西,一會兒再來找你喔!”
“好~”
春日野清奈看着蘭朝着西側奔跑,總覺得在她前往的地界裏似乎還站着一個人。
此時此刻還不知道柯南沒來、來的是另一個男人的春日野清奈推門回去後,黑澤陣盤腿坐在榻榻米上的案桌前,手裏端着一個陶瓷茶杯,裏面泡着的熱水氤氲。
他看起來猶如雕像般紋絲不動,眼角眉梢都是讓人難懂的平靜。
春日野清奈走過去,看着他不說話的樣子也不去觸黴頭。
剛走了沒幾步,這座大山終于開口了。
“你和毛利家很熟嗎?”
這句話問的指向性非常明顯。
看樣子黑澤陣對于“沉睡的小五郎”是了解過的。
春日野清奈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比較好,便如實說道:“和他家的女兒認識。”
“你怎麽會和一個女高中生認識?”黑澤陣完全沒有想要跳過這個話題的意思。
“……”春日野清奈。
她有時候對黑澤陣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真是無奈。
黑澤陣也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他只是細細打量着春日野清奈的沒寸表情,想要判斷她是否在說謊。
“……”春日野清奈。“我……”
從上次黑澤陣開始懷疑赤井秀一沒死,他就覺得春日野清奈和FBI之間或許有什麽事情。
現在,春日野清奈又和那位大名鼎鼎的偵探有瓜葛。
他的小情人,看樣子有很多事情在瞞着他啊。
就在春日野清奈思考要怎麽回答他的這個問題,黑澤陣把他旁邊帶過來的一個保險箱打開,從裏面拎出來個黑色公文包,遞給春日野清奈。
“這是什麽?”春日野清奈接過來,裏面東西沉甸甸的。
“送你的。”他說。
送。
這個字真是太美妙了。
春日野清奈希望他以後能多跟自己說這個字。
公文包拉開,春日野清奈眼眸猛地睜大,在屏氣凝神之後……爆發驚天動地的大叫。
“啊啊啊啊!這是我最想要但買不起的a-51!這個好貴的……”春日野清奈興奮地連聲音都變色了。
對于一個黑客來說。
電腦是工具,重要但沒有特別重要。
最重要的是服務器。
所以春日野清奈也不是特別追求筆記本的性能,
但是當然了。
誰都不會嫌好的東西多啊。
其實黑澤陣也不是很懂這些。
他在組織裏面學會了很多像技能。
殺人、狙·擊、射·擊、搏擊、格鬥、刺殺、追蹤、竊聽……
就是沒有學過程序。
所以就告訴伏特加買最好的。
伏特加也不懂,就選了店員說的這款最貴的。
但看春日野清奈的這個反應,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她看樣子很喜歡。
黑澤陣把煙捏滅在煙灰缸內,哼笑:“警視廳不會給你配那麽好的東西。”
“……”春日野清奈。
這……有點小驕傲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春日野清奈走過去,挽着他的肩膀笑道:“你是我的男朋友嘛。男朋友給女朋友送禮物可不能太寒酸哦,我希望這樣的禮物以後更多……唔……”
他用她的氣韻填補喉間的饑渴。
在很久之前。
他并不覺得這種巫雲山雨的接吻有什麽意思。
在這個世界上,讓他最痛恨的謊言就是從嘴巴裏流出來的。
這裏是他的雷區。
更是他最讨厭的地方。
但春日野清奈卻能用她的紅唇,把接吻變成一種享受。
她就像是一塊草莓蛋糕,軟糯香甜。
不管吃多少塊,都覺得無法填飽肚子。
長吻結束。
他的指腹抹去她嘴角水漬,然後看着那塊紅腫發顫的軟肉,叮囑道。
“絕對,不要對我說謊。”
春日野清奈潋眸,點頭。
他餍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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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蘭收拾他們接下來幾天入住的房間時,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也去宋信國那邊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
毛利小五郎叼着一根煙,一副認真沉思的姿态說道:“所以就是說,貴公子在四天前前往“湯池花”之後突然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挾持,之後就杳無音訊了是嗎?”
宋信國點頭,日語生疏:“是的。”
毛利小五郎立刻露出豁然開朗的表情,向這位韓國人講述自己的各種破案經驗,把這個韓國人哄的連連“goo(謝謝)”。
安室透站在旁邊笑而不語,看着眼前這個韓國人為了自己兒子消瘦憔悴、連連掉眼淚的樣子心道:
這麽長時間沒有求助日本警方,而且在電視機前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問題。
但是在一個日本偵探面前卻表露出了一個失去兒子的脆弱感。
這個家夥看樣子應該還是挺在意他兒子的。
安室透靜靜地站在一旁聆聽。
這一次他不打算幫任何的忙。
他一邊在旁邊幫襯着誇獎毛利小五郎,一邊心道:
只要那個小男孩不在,毛利小五郎是做不了任何事的。
這場委托人和被委托人之間的溝通進行了半個小時之後。
這個韓國人從口袋裏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這個,我的兒子,發的,照片。”
簡單的幾個音節,聽得毛利小五郎二丈摸不着頭頂。
“這是什麽意思?”毛利小五郎接過手機。
安室透沒看到照片上的內容,而是小聲告訴毛利小五郎:“我想宋先生的意思應該是,這張照片是他兒子被綁架前發給他的,或許是綁匪也說不定。”
宋信國連連點頭:“是是是,是的。”
毛利小五郎恍然大悟,跟着點頭。
安室透趁着這個機會,瞄到了照片上的女人。
那只是一個背影。
女人留着栗色的齊肩發、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的浴巾被朝着鏡頭,只露出了光潔而有圓潤的耳窩邊緣。
雖然看不到照片上這個女人的臉。
但是這個女人的背影,卻讓安室透非常熟悉。
這、這個女人是……
蘭推開沒有關閉的房門,在門外露出一顆腦袋。
“爸爸、安室先生,我已經收拾好啦。我們随時可以過去入住……哎你們在看什麽?”
蘭瞧着爸爸露出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好奇的湊過來。
毛利小五郎對着這張照片進行了一系列奇奇怪怪的分析,聽得安室透眉頭直皺但還是不得不做出一副贊賞的姿态,來誇獎自己的這位“老師”。
毛利小五郎還沒分析完。
蘭認出了上面的女人。
“哎?這不是清奈姐姐嗎?”
“?”毛利小五郎。
“……”安室透。
“清奈——姐姐?”安室透斟酌着這個稱呼。
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
這個清奈姐姐,應該是他認識的那個清奈。
蘭拿過手機,仔細辨認了一下點頭:“應該就是清奈姐姐沒錯了,她也來民宿去了呢,就在咱們隔壁。”
“……”安室透。
毛利小五郎很興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躍躍欲試:“太好了,沒想到“綁匪”就在我們面前,我這就去大展神威!把綁匪擒住!宋先生,看我的吧!”
“……”安室透。
蘭只恨自己沒有及時捂住自己爸爸的嘴:“爸爸,您別鬧了。清奈姐是警察啊!”
“……”毛利小五郎的激情鬥志瞬間消磨,露出了心虛的低頭。
但是沒想到另一個人的反應更大。
宋信國差點從沙發上跌下去,他兩股戰戰:“警、警察……?警察,怎麽,來了?!”
蘭點頭:“是啊。”
最先整理好自己表情的是安室透,他笑着颔首:“是嗎?那蘭小姐可以帶我們去見見那位清奈姐姐嗎?受害者被綁架前發送給自己父親一張照片,我想去辨認一下是否和照片上的一致。”
“好啊。”蘭點頭。“清奈姐和她的男朋友都在這裏,我想應該是來度假的吧,就住在隔壁。”
上一秒還在想着怎麽幫自己警界老前輩、明面上的老師挽尊,下一秒的安室透表情也不是那麽好。
此時此刻。
屋子裏的三個男人各懷鬼胎、面色時綠時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