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交易,回憶
春日野清奈的車技還不錯,上輩子就經歷過殘酷的科目考試,這輩子也沒忘記開車的技術。
後來被一個警察指點過,掌握了一些小技巧。
那個人也是個警察,差點死于六年前的爆·炸時間門。
也幸虧春日野清奈這個被媒體穿得神乎其神的“英雄黑客”仗義出手,把炸彈讀條改到了下個世紀,才讓那個人沒有被炸彈炸死。
春日野清奈倒也不是想攬功勞什麽的。
她就是單純的怕當時炸彈的威力波及自己。
結果剛跟朋友揮手道別準備回家,就被兩個男人圍住。
一個長發抽着煙、一個卷毛戴墨鏡。
也不知道那倆人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是她幹的,就說是通過餐館老板的描述鎖定了春日野清奈。
春日野清奈仗着他倆沒有證據,保持着死不承認的态度,但還是被那位叫松田陣平的警官以痞裏痞氣的“要挾”,要來了聯系方式。
——“以後要經常聯系啊,清奈醬,阿裏嘎多。”
長發警官臨走的時候還對她ink了一下,表達了一個讓春日野清奈不太明白的謝意。
再見到他是暑假的事情了,他開着機動隊的巡邏車剛執行完任務回來。
青年警察,年輕又帥氣。坐在駕駛座內笑着跟她打招呼。
“歐嗨呦,清奈醬。”
他的警察手賬上寫着——【萩原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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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野清奈還偷偷在他的巡邏車上過了把瘾。
再然後,春日野清奈就跟着爸爸去警察廳為了培育新宿訓練營,進行封閉式陪練了一年。
當初約定的經常聯系也沒有做到。
等一年後的封閉訓練結束,春日野清奈才拿到自己的手機看到了在這期間門,萩原研二打給她的電話和節日問候的簡訊。
春日野清奈一條都沒有回複過。
等春日野清奈把電話回過去的時候,對方都已經換號,哪些信息也已經石沉大海。
任誰也不會等一個人一年的時間門吧,更何況當時他們也只有兩面之緣而已,對方還懷疑她是那個“黑客”。
春日野清奈也沒有太放在心上、更沒有主動去找對方。
那個時候的春日野清奈甚至都沒有想到自己未來會當警察,嗯……如果不是在訓練營裏發生了一件事……
“你想自··殺嗎?”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忽然冷不丁地開了口,春日野清奈被他這樣一提醒,才收神回來後發現自己差點要追尾了。
她急踩油門,拉開自己和前車的距離。
眼前的風景幻視,那種似曾相識的失重感和漂浮感擠壓着腦神經。
讓春日野清奈想起七日前的車禍。
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還有很多沒有想起來。
春日野清奈也搞不懂為什麽黑澤陣這麽想要去調查聖尼斯醫院的事情。
組織都不讓他管了。
這個人的勞模屬性焊得這麽死嗎?
在前往聖尼斯醫院的路上,春日野清奈腦補了一場黑吃黑現場。
這個醫院賺了那麽多有錢人的錢,組織又跟它們有奇奇怪怪
的交易,到時候作為把柄勒索什麽的……絕對是組織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但……
黑澤陣把她也喊過去是怎麽回事?
她的立場可跟他們不一樣啊。
愛意恩仇真的會影響人的判斷。
春日野清奈有些懊惱,不應該跟着這種危險性人物過來的。
“那夥人不像是伊神組的。”
靜谧的氛圍之中,黑澤陣的聲音莫名給人一種穩定心神的作用,春日野清奈側目看他:“什麽?”
“我在以你的身份被綁架的時候,伊神組的人沒有産生要拿走我性命的意思。”
這句話讓春日野清奈反應過來了。
黑澤陣說的應該是第一次墜海的時候,害得他們兩個人靈魂互換,站在崖邊看着車輛墜落的那夥人。
不管是警視廳還是組織,都覺得那夥人是聖尼斯醫院或者是黑幫派過去,想要報複警方的人。
但那天伊神組的人挾持『春日野清奈』和柯南,把他們綁架到水庫的時候。
黑澤陣發現,伊神組的人對『春日野清奈』這個身份并沒有非常強烈的殺意。
春日野清奈耳邊猶如蜜蜂振翅般的引擎嗡鳴,在腦海中消化這件事的時候,覺得奇怪但又不是那麽意外。
她遭到『伏擊』墜海這件事,警視廳的人也在一直調查。
可是沒聽說過有什麽後續,就連柯南查了幾天也沒有聽說什麽眉目。
随着車輛駛入停車場。
黑澤陣給春日野清奈遞過來一個小包裹。
春日野清奈剛把車停好,結果黑澤陣遞過來的東西在裏面看到了墨鏡和口罩。
“戴上,別讓這裏的人看到你的臉。”他說。
這句話簡直正中春日野清奈地下懷。
她出現在這種地方,傳到特搜科裏也不是事兒啊。
她戴上之後跟在黑澤陣的身後,徑直走入醫院的大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黑澤陣的這個身份,一路上簡直暢通無阻。
春日野清奈觀摩了一下這位重金打造的『有錢人續命艙』。
從第一步踏進來之後,所見到的每一幕和每一個工作人員,都給人一種嚴謹有序、沉默寡言的姿态。
每一間門病房的房門都緊閉着。
走廊、大廳、樓梯間門。
除了在走動和忙碌的醫護人員之外,根本看不到一個身穿病號服和看望病人的家屬。
因為這種過分沉寂的寧靜,反倒不像是一座醫院。
就連進入的時候,大門口雖然和普通醫院差不多,但進來之後的門禁就足以說明這家醫院的與衆不同了。
黑澤陣走得很快,春日野清奈要一路加快才能跟得上。
腿長确實是有好處的。
曾經使用過這個身體的春日野清奈如是說。
他在醫院的縱橫圖前停下。
春日野清奈也跟着停下。
“這裏。”他伸出手指,輕點了一下南側的窄門。“是他們存放儀器的地方。”
“?”春日野清奈。
什麽意思?
“你讓我去竊取情報?”春日野清奈問。
“特搜科應該很需要吧?”他反問。
“?”春日野清奈。
她被搞糊塗了。
她問:“你把我帶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幫助你竊取這個醫院的情報嗎?”
“嗯。”黑澤陣沒有反駁。
“我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你怪搞笑的,我們兩個人是什麽身份啊你想幹什麽?拉我做這種勾當?”春日野清奈強壓住給同事們打電話的欲望,保持理智。“你因為組織不讓你調查聖尼斯醫院的事情,所以就把我拉出來?我做不了。”
她的身份也不允許她做這樣的事。
她瘋了嗎?
春日野清奈轉身要走,但被他拉住。
“聖尼斯醫院在日本這個國界裏做的事情,牽扯的是國際性的事件。”黑澤陣擡眸,瞳孔發暗。“這些禁閉的病房門裏面都不是日本的患者,而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外籍人員。”
“……”春日野清奈心裏一咯噔。
怪不得。
病房的大門都不開,也沒有探望的家屬。
在自己的國家不能進行的非法手術、非法器官來源,就在他國的土地上進行這種事?
這個醫院是怎麽躲過國家嚴防的?
“你能查到什麽東西我不管,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黑澤陣給她抛出了甜頭。“這家醫院是怎麽做到消除『排斥反應』的。”
“……”春日野清奈。
黑澤陣遞給她一張萬能門禁卡:“這個可以打開聖尼斯醫院所有的門。”
春日野清奈猶豫了一下,接過來的時候知道黑澤陣是在給他思考的時間門。
到底要不要跟魔鬼做這個交易。
二人站在院長室門口,黑澤陣進去的時候也沒有敲門。
院長史丁斯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性意大利人,好像早就知道黑澤陣回來,再或者說可能從春日野清奈他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一點都沒有驚訝的熱情打招呼。
“嘿,我的朋友。你今天怎麽來了?”
倆人一開口就是意大利語,交流得十分順暢,只有春日野清奈呆若木雞地站在裏面旁聽。
黑澤陣側首看了春日野清奈一眼,知道她聽不懂,于是用日語說了句:“你去外面等着。”
春日野清奈知道自己待在這裏也沒用,她點點頭
,走了出去。
在出門前,黑澤陣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手機帶了麽。”
春日野清奈頓足,拍了拍左邊口袋,點頭。
黑澤陣“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春日野清奈知道他的意思,遇到事情給他打電話。
嗯……這種奇怪的被安排感覺是怎麽回事呢?
春日野清奈出去之後。
史丁斯點了點煙蒂,薄灰落在透明煙灰缸裏後。
史丁斯笑道:“上次我們的交易好像出了一點差錯,本來我也想打算找你的。但是沒想到這段時間門在籌備着一場大型的手術,抽不開空,沒想到你先來了。”
而且來的這麽突然。
來者不善。
史丁斯活了五十多歲,能夠在日本的地盤上建造這樣一個醫院,手裏也握着一些情報和人員的調配。
這個組織的存在,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之前一直跟着的黑帽墨鏡男沒來,換成了個女人。
大家都是在黑色區域裏吃飯,嗅覺這方面絕對敏銳。
他跟這個所謂的組織,無非也就是交易關系而已。
組織幫他找『器官』,他給錢,然後再賺取那些病人的錢。
其餘的,不需要有任何瓜葛。
史丁斯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手摸在桌面下的獨立抽屜随時準備打開把手·槍從裏面拿出來。
手上雖然有動作,但是表情上面卻要保持着友好的微笑。
黑澤陣坐在沙發上,沉抿一口煙絲:“大熊三郎是你們派人帶走的?”
史丁斯表情變暗:“并不是,我聯系伊神組的人去營救大熊三郎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嗯,和黑澤陣想的一樣。
除了組織、伊神組/聖尼斯醫院,這兩撥人之外,還有一夥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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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野清奈一個人走出來之後,晃了晃自己的右手。
傷口還是很痛,昨天晚上她拆開看的時候裏面已經長出了新肉。
但是新肉很薄,微微一用力還能看到裏面快要被擠出來的血絲。
平日裏放着倒還好。
她從小到大很少受傷。
以前老爸也很注重春日野清奈體能方面的事情,畢竟家裏也是一直在做這個的,春日野清奈也有着先天獨厚的優勢可以接觸到比別人更多的訓練資源。
但是因為春日野清奈實在是太懶了。
她上輩子因病去世之後,癱在床上想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如果有來世的話她一定及時享樂。
重生之後,她還動用了自己的技能點,回去找過自己以前的親人,但是發現毫無蹤跡。
而她上輩子的事情也像是被什麽『奇怪勢力』抹除了似的。
春日野清奈一開始以為是時間門線的問題,可能自己重生到了個什麽自己沒出生的時間門線。
現在春日野清奈才知道她是穿漫。
老爸又屬于溺愛性格的家長,對于春日野清奈不想做的事情也不做幹涉。
春日野清奈畢業後去考警校,簡直讓老爸喜出望外、熱淚盈眶。
但老爸不知道,她在警校畢業後順便一道連辭呈都寫好了。
她要查一件事,是老爸絕對不會讓她查的事情。
這個事,跟一個男人有關。
遠處走來一個清潔工,他的手裏推着的小推車碾在瓷地板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那個清潔工把自己包裹得很嚴實,帶着不亞于春日野清奈臉上的大口罩和防菌帽,完全包裹住了他淺金色的發絲,露出耳畔一小截麥色的肌膚。
這個膚色觸發了春日野清奈沉澱在記憶裏的某個畫面。
醫院外的天色似乎有了變化。
窗外的雲層聚集,凝聚着一團遮擋陽光的厚重感。
春日野清奈想起六年前,她在暑假之後空了一年陪同爸爸去新宿訓練場的時候,見到的那個被警察廳特地送來進行為期一年魔鬼式訓
練的重點培養對象。
降谷零。
除了他之外,那一批還有四個被警察廳從警隊裏摘出來的精英。
爸爸說,這些人應該都是內閣想要重點培育的對象。
春日野清奈觀摩過這些被稱之為『仕途警察』警官們的訓練表。
那絕對可以稱之為魔鬼式的演練。
從早到晚,除了睡覺的時間門之外,就連洗漱、吃飯都在進行着各種知識注入。
嘶。
可怕。
而爸爸主要負責的是這些警察們的體能、刺殺、格鬥、射擊之類的科目。
春日野清奈充當着爸爸助理的角色,給這些人打打雜。
每天五點起、十二點入睡的照顧這些男警們後勤工作,督促每一頓餐飲的合格和訓練時的器材安全、做一些老媽子的工作。
為的就是警察廳之後給她寫一封蓋着警察廳警備局官章的見習報告書,能讓她未來出國、讀博考研之類的加點分。
雖然導致她晚一年讀大學,但也不是什麽大事。
唯一的意外,就是有一個男警對她的告白,确确實實讓她心猿意馬了一段時間門。
在五年前的新宿操練場裏,那個人的名字叫……降谷零。
蝴蝶的翅膀往記憶深處翻飛。
水滴沿着滴落的痕跡逆流。
時間門追溯到六年前沙碩流石的跑道,她氣喘籲籲地挨着他的肩膀、一邊摘拳套、一邊怒斥他不照顧自己女孩子體能的大猩猩行為。
他手背擦去汗水,笑着用拳套輕砸了一下她的腦袋。
“教官的女兒太遜這像話嗎?”
她抱着護具嚷嚷:“我又不當警察!我要什麽強悍的體格啊!?”
他牙尖咬着拳套,一邊拆一邊對她笑。
“清奈,成年後嫁給哥哥吧。”
再然後,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因為洩露警界機密,被開除了警籍。
從此以後,杳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