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捉蟲)
鹿清騎着馬走到侯府門口時, 就見行芷行蘭正站在那裏。
兩人看到她後,立馬迎了上來,“主子!”
鹿清翻身下了馬, 朝兩人點了點頭。
她黑眸掃了一眼, 見只有她們兩人, 淡聲問了一句:“正君呢?”
聞言, 行芷行蘭互相對視了一眼。
行蘭出聲回了一句:“正君在怡景院。”
随即低下了頭。
鹿清察覺到她面上神情有異,腳下步伐微頓,“我不在府的這些時日可是出了何事?”
行芷立馬搖了搖頭,“一切都安好。”
聞言,鹿清擰了下眉, 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只是朝兩人吩咐道:“你們在這裏繼續守着, 一會兒鐵騎營的人會将我的行囊送過來。到時候一并送到怡景院中。”
交代過之後,她直接越過兩人朝府內走去。
怡景院
時洺從城門口回來後便屏退了阿朝和阿啓,将自己關進了屋內。
鹿清進來的時候就見阿朝阿啓正站在門口,焦急的來回踱着步。
見此, 她擰了下眉,走了過去。
聲音有些微沉的問道:“發生了何事?正君呢?”
兩人沒想到鹿清會突然出現, 皆是一驚,随即鎮定下來連忙行禮:“參見世女。”
“正君正在屋內休息。”
阿啓聲音提高了些,随即輕拍了拍屋門, “正君, 世女回來了。”
屋內沉默了一會兒, 随後有腳步聲響了起來。
時洺從裏将屋門打了開來,緩緩走了出來。
看着鹿清行了一禮, “妾侍參見世女。”
“你……”
鹿清看着一個月未見的時洺, 總覺得他的态度有些不對勁。
時洺清雅的面容上卻挂起一抹得體的笑容, 又出聲道:“世女快進來坐吧。”
随即又轉身走進了屋內。
見此,鹿清擡步跟了上去。
兩人走到桌邊坐下,時洺擡手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她的面前,關切的問道:“世女這一路上可還順利?可有受傷?”
鹿清掂起茶盞抿了一口,黑眸在他面上掃視了一圈。
總覺得時洺面上的笑容有些虛假。
她敏銳的察覺出有些不對,不動聲色的觀察起他面上的神情。
目光落到他眉眼間時,發現他眼尾有些泛紅,像是哭過?
鹿清立即皺起了眉,手中的茶盞放了下來,聲音微沉:“你怎麽了?可是遇到了何事?”
時洺面上的笑容有片刻僵住,随即又恢複自然。
“妻主在說什麽?”
他勾唇笑了笑,“妾侍能有什麽事。”
“那為何哭?”
鹿清黑眸凝視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一般。
“妾侍沒哭。”時洺抿起了唇瓣否認道。
“撒謊。”
鹿清卻突然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按在了他的眼尾處,嗓音低沉:“那為何這裏這麽紅?還說沒哭。”
時洺沒想到她會突然靠近,聞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沁香後,腦海中卻不知怎得浮現出在城門口看到的那一幕。
心裏瞬間湧起一股強烈的反感。
幾乎下意識的躲開了她的手掌。
兩人瞬間都楞了下來。
鹿清沒有錯過他杏眸中劃過的那抹厭惡,黑眸眯了眯,面上的神情也淡了下來。
她緩緩站直身體,朝後退開了兩步。
看着時洺聲音冷淡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怎麽了?”
屋內一時陷入一片寧靜。
鹿清見他久久沒有言語,轉身準備離去。
手剛碰上屋門,就聽到身後傳來幾聲微弱的抽泣聲來。
她腳步頓住,嘆息一聲又轉過了身來。
就見身後的小兒郎雙眼通紅的咬着唇瓣,極力壓抑着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清隽的面容上挂滿了淚痕,梨花帶雨的哭的甚是可憐!
鹿清堅硬的心柔軟了下來,面上的冷漠漸漸變得柔和。
她走到他身邊坐下,嗓音輕柔的哄了一句:“別哭了。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可好?嗯?”
“妻…妻主…嗝,別走……”
時洺睜着一雙水汪汪的杏眸,可憐兮兮的看着她。圓潤清透的雙眸中透着幾分祈求。
他伸手拽住了鹿清的衣角,死死的抓着,生怕鹿清丢下他不管。
“好好好,我不走。”
鹿清應着他,任由他拉着她的衣角。溫柔的讓人沉溺。
時洺看着這樣的鹿清,心底突然湧起一股沖動。
他突然站起身撲到了她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腰肢。腦袋埋在了她的頸窩。
鹿清毫無防備的抱住了他,面上神情徹底怔住。
她反應了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感受到他環在她腰間的力道後,她沒有推開他。而是出聲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何事了吧?”
時洺腦袋抵在她的頸窩處,聲音有些沉悶:“妻主可不可以不要納側侍,只有阿洺一個人。”
“嗯?”
鹿清一時沒反應過來,挑了下眉,“怎麽突然問這事?”
“妻主不願意嗎?”
時洺聲音卻低落了下來,環在她腰間的手掌也放松了下來。
他緩緩退出了鹿清的懷抱,低垂下眼眸,“是妾侍無狀了。”
鹿清按住了他的手掌,壓在了他膝蓋上,沒有讓他起身離開。
她伸手捏起他的下巴,有些強硬的擡起了他的頭。黑眸凝視着他的眼睛,沉聲問道:“你還沒說為何要這麽問?你今日的反常與這事有關?”
時洺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妻主不是準備要納側侍嗎?”
“我何時說過要納側侍?”鹿清皺起了眉。
“妻主不必隐瞞。”
時洺心裏像是破了一個洞,面上卻依舊維持着笑容,“妾侍今日在城門口已經看到了那位弟弟,模樣長的很是嬌俏,想來妻主很喜愛他吧。”
“你是說齊然?”
鹿清神情微怔,有些詫異。
“原來那位弟弟叫齊然啊。”
時洺面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下去,心底的破洞也越扯越大。
他垂在身側的手掌緊緊握住,指甲深深陷進了血/肉之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止住心中的疼痛。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這麽喜歡鹿清了嗎?
要不然為何他的心會這樣的疼?疼的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原來你今日去了城門口啊。”
鹿清卻突然輕笑了一聲,紅唇輕輕勾起。
她曲起手指彈了下他的額頭,嗓音清潤:“你這小腦袋瓜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麽!齊然是漠城城主的兒子。他同他父親一起來邺都省親。只是恰好與我們同路罷了。我何時說要納他為側侍了?”
時洺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他沒想到自己會鬧了這麽大一個烏龍。
時洺捂住自己被彈疼的額頭,面頰忍不住微微泛紅,尴尬的連脖子都紅了起來。
鹿清忍不住笑出聲來,嗓音清脆悅耳,又帶了幾分揶揄之意,“現在不氣了?”
時洺:“……”
瞬間捂住自己爆紅的臉蛋,聲音羞澀又細弱:“妻主求你別說了。”
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永遠都不出來。
鹿清到底還顧忌了下小兒郎的臉面,沒有再繼續逗弄下去。不過眉眼間的笑意久久未散。
時洺冷靜了一會兒後,總算從掌中擡起了頭來。只是杏眸忽閃忽閃着不敢與鹿清對視。
他忍着心中的別扭,幹脆破罐子破摔,又繼續剛才的話題。
“雖然這次是個誤會。但我還是想問問妻主,以後呢?”
時洺忍着羞意與她對視,薄唇輕抿了起來,“妻主以後會納側侍嗎?”
鹿清回望着他,漆黑的眼眸中深邃一片,紅唇輕啓:“不會。”
神情間滿是認真,“我不會納什麽側侍。”
時洺心髒瞬間漏跳了一拍,“妻主這是真話?不是在哄騙我?”
“我為何要哄騙你?”
鹿清挑了下眉,有些疑惑,“這件事有什麽可作假的。”
她本身對情愛之事就不熱衷,娶了時洺都是個意外之舉,更不要說主動去納其他男子。
時洺心跳卻越來越快,臉頰更是不自覺的紅潤了起來,杏眸中滿是羞怯。
他張了張口,差一點朝鹿清問出口:妻主你喜歡我嗎?
好在話到嘴邊的時候他又及時的收了回去。
反正鹿清都承諾他不納其他男子了,想來她心裏定是喜歡他的。
想到這裏,他唇角的笑意再也壓制不下來,徹底揚了起來。
鹿清看着他這幾經變化的臉色,啓唇正想問些什麽。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行芷的聲音來,“主子,正君,東西送來了。”
“什麽東西?”時洺立馬被吸引開注意朝外望去。
鹿清聞言頓了下,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朝外吩咐了一句:“将箱子擡進來吧。”
她話音落地,屋門立馬被推了開來。
行芷和行蘭擡着一個沉香木做的箱子走了進來。
兩人輕輕放下之後,朝鹿清和時洺拱了拱手,又立即關門退了出去。
時洺看着地上的木箱子,有些好奇的走向前去。
鹿清站在他的身邊,朝他淡聲說了一句:“打開看看,可否喜歡。”
“這是給我的東西?”
時洺立馬有些詫異的看向她,圓潤的杏眸晶亮。
鹿清面容平靜的嗯了一聲,“送給你的。”
聞言,時洺杏眸中的光亮越來越盛。
他薄唇微抿了下,面上矜持的問了一句:“我可以現在打開看看嗎?”
鹿清自然沒什麽意見,聲音淡淡的回了一句:“你随意。”
聽到她如此說後,時洺立馬半蹲下身子将木箱打了開來。
咔噠一聲悶響,箱子裏裝的東西瞬間顯露了出來。
時洺被滿箱子的珠釵首飾和古玩字畫給驚到了。
他看着箱子內的各色物件,晃了下眼睛,扭頭看向鹿清瞪圓了眼睛,“這些都是給我的?”
“嗯。”
鹿清微微颔首,面上神情依舊平淡如常。
“你可以留下來慢慢用。”
時洺看着滿箱子的東西,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這他下下輩子怕是也用不完!
而且……
他伸手拿出幾樣東西在手中翻轉了下,雕刻着貍奴的玉簪,繡着貍奴的手帕和圓扇,還有貍奴形狀的玉佩和擺件,等等。
時洺沉吟片刻将手中的東西又重新放回了箱子內。
扭頭又轉向了鹿清,輕聲問道:“妻主喜歡貍奴?”
“嗯?”
鹿清聞言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随口回了一句:“不喜歡也不讨厭。我對這些東西沒什麽興趣。”
“那妻主怎麽買的東西都是和貍奴有關?”
“像你。”
“啊?”
時洺杏眸圓瞪,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他手指着自己,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像我?”
“嗯。”
鹿清走到木箱旁彎下腰肢從裏面拿出一枚刻着貍奴的印章,握在手中舉到了時洺的面前。
一本正經的說道:“眼睛都是又圓又大,不像嗎?”
時洺:“……”
他一時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生氣。
他沉默片刻,緩了緩,笑了一聲:“妻主真會說笑。”
“你覺得我在說笑?”
鹿清卻蹙了下眉認真的問道:“你是覺得你們不像?”
時洺:“…妻主為何非要将我與貍奴相比?”
她就不覺得有些不合适嗎?
鹿清默了一瞬,似乎也漸漸意識到了不妥之處。她将手中的小印章重新扔到了木箱中,掩唇清咳了一聲,“抱歉。你若不喜歡可以丢了。”
“我喜歡。”
時洺卻立馬回了一句,見鹿清目光轉了過來,他抿唇輕笑了下,“這些貍奴裝飾的物件很可愛,我很喜歡,謝謝妻主。”
鹿清見他面上燦若朝陽的笑容,聲音頓了下,有些遲緩:“你喜歡就好。”
見他轉身歡快地去收拾木箱裏的東西。
鹿清站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後,擡步準備離開,“既然無事,我便先回去了。”
說着,将行囊拿上便準備出去。
“妻主要走?”
時洺聽到後手上的動作立馬停了下來,小跑到她身邊,又拽住了她的衣角。
鹿清停下腳步低頭看向他,挑了下眉:“怎麽?還有何事?”
“妻主不留在怡景院嗎?”
他輕咬住薄唇,聲音細弱的問道。
“這畢竟是我們的新房,哪有妻主一直住在外面的道理。若是被二房和三房的人知道了,怕是有些不好。”
“你要留下我?”
鹿清這下倒是有些詫異了。素來聽不出什麽情緒的嗓音中添了抹驚奇。
“我若住在這裏,你不介意?”
時洺微紅着臉蛋搖了搖頭,“妻主在說什麽,我怎會介意。我們是妻夫理應住在一起。”
鹿清聽到他這話後,黑眸微眯了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看穿一般。
見他杏眸微閃,面色紅潤的模樣。
她沉默片刻,緩緩應道:“既然如此,那便依你之意。”
“那我去給妻主收拾行囊。對了,妻主的其他用物也要搬回來才是。”
時洺從她手中接過行囊,朝裏間走去。面上的笑容越發真摯。
鹿清卻一臉莫名的看着他開心的背影,心底有些古怪。
——
夜晚,鹿清沐浴過後走了出來,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中衣。
濕熱的水汽将她衣襟和肩膀浸濕了大半,底下的肌膚清晰可見。
時洺已經先一步沐浴過了,身上的寝衣也換好了,此時正乖乖巧巧的坐在床榻裏側。
見鹿清走了過來,他臉蛋先是紅了下,随即輕抿唇瓣輕聲問了一句:“妻主可需要幫你擦拭頭發?”
聞言,鹿清手上的動作輕頓,擡頭看向了他,聲音低緩:“我自己來就可以。”
“…哦,好。”
時洺眼睫輕顫了下,微微下垂遮住眼底的黯淡。
他放在錦被上的雙手互相揪扯了下,安靜的坐在那裏沒有再開口說話。
鹿清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神色,将手中的巾帕放下後見他還端坐在那裏,挑了下眉:“你先休息吧,不必等我。”
時洺聽到她這話後又擡眸看了她一眼,見她拿起兵書坐在燭燈下看了起來。
他輕咬了下薄唇,面上神情有些緊繃。聲音清淺的回道:“好。那…妻主晚安。”
“嗯。”
鹿清頭也沒擡的應了一聲,目光依舊專注在兵書上。
見此,時洺一直提着的心徹底落到了深淵,心底的羞澀與欣喜全都消失不見。
他面朝裏側躺了下來,将身上的錦被蓋過了頭頂,心底有些發澀。
翌日一早,時洺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鹿清早已起身離開。
他撐着雙手緩緩坐起身來,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原模原樣的錦被,又看了眼已經放在床頭疊好的錦被。
唇瓣瞬間緊抿了起來。
時洺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床頭的錦被,眼底的情緒讓人辨不真切。
直到阿朝阿啓走了進來,他才收回了視線。
看着兩人出聲問道:“世女呢?”
阿朝将手中的銅盆放到架子上,立馬回到,“回正君,世女正在練武場晨練呢。”
阿啓從衣架上拿下衣物走了過來,輕聲問道:“正君可要起身?”
時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給我吧。”
聞言,阿啓立馬将手中的衣物遞了過去,又将一旁的鞋子放到了他腳邊。
時洺将外袍披到了身上,蹬上鞋子站起了身。
穿好衣服之後,又走到架子前清洗了臉。
随後走到梳妝臺前緩緩坐了下來。
見此,阿啓立馬走到他的身後,拿起梳子梳起了他的長發。
他雙手靈巧的為他紮了個發髻,從首飾盒中拿起一枚素淨的玉簪,“正君,今日簪這支發簪如何?”
“等等。”
時洺卻突然出聲,打開另一個首飾盒,從裏面拿出一枚雕刻着貍奴的翠玉簪。
遞給了他,“就用這支吧。”
“好靈動的貍奴!”
阿啓眼眸微微亮起,立即接了過來,“奴還未見過正君戴過。”
時洺抿唇輕勾了勾唇瓣,心情似乎也好了幾分,“這是世女送的。”
“世女那麽嚴肅冷漠的一個人,沒想到為正君挑選的發簪如此靈動可愛,想來心中一定時刻記挂着正君。”
阿啓笑了笑,擡手将翠玉簪插在了時洺的發髻上。
“好了,正君。”
時洺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青翠的玉簪別在發間,上邊雕刻的貍奴活靈活現,看起來十分的靈動。
他杏眸中浮現出幾分笑意,心情總算好了起來。
鹿清晨練回來後,剛踏進屋門時洺便迎了過來,看着她笑道:“妻主回來了。快來用膳吧。”
說着,拉起她的衣袖朝桌邊走去。
鹿清順着他的動作走了過去,見他忙忙碌碌的又是為她盛飯,又是夾菜的,連忙出聲說了一句:“我自己來就行,你也快坐下吧。”
“妻主這是哪裏話,身為夫郎服侍您用膳是應該的。”
他笑眯眯的又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了鹿清的碗中,催促道:“妻主快用膳吧。”
鹿清黑眸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變得越發古怪了起來。
自她從漠城回來後,她總覺得她這小夫郎有些怪怪的,似乎對她格外的殷勤?
她将疑惑埋藏在心底,面上不顯露分毫的嗯了一聲,聲音依舊淡淡:“多謝,你也快吃吧。”
說着,也夾起一筷子菜放到了時洺的碗中。
時洺見此立馬揚起小臉朝她笑了笑,随即捧起自己的碗用起了飯來。
也許是不适應時洺這突如其來的熱情,用過膳後,鹿清又立馬離開了怡景院去了練武場。
時洺見她這冷淡的模樣,臉色垮了下來,有些難看,“走這麽快幹嘛?我又不能吃了你。”
他冷哼一聲坐回了軟榻上,心底莫名有些煩躁。
她到底什麽意思?有她這麽做人/妻主的嗎?
鹿清在家中這些時日,兩人一直同榻而眠。
只是讓時洺搞不懂的是,她對他依舊客氣有禮,既不過分疏離也不過分親密。兩人同榻這麽久,依舊蓋兩床被褥,她從不會越界,更不要說做些妻夫之間的親密事。
時洺越來越有些懷疑,鹿清真的喜歡他嗎?可明明那日晚上他們互通過了心意,她還承諾他不會娶側侍,只會有他一個夫郎。
難道是……她拉不下臉面?
時洺煩躁的趴在床榻上打了個滾,只覺得心煩意亂。
他一個兒郎都這麽拉下臉面同她親近了,連他自己都看不上自己這副上趕着的模樣,鹿清莫不是個木頭?這麽的無動于衷!
作者有話說:
時洺:她怎麽回事?不是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