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捉蟲)
“大丫頭,我的大丫頭真的醒了?”一個還算得上年輕的婦人,扶着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呃,這年紀還不算老太太吧,罷了,就老太太吧,盧琦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畢竟,現代社會,老人的年限應該是六十以上,可這個年代,她應該算得上老人家吧。還有那還算年輕的夫人,她琢磨着,應該二三十歲的樣子,女人很多時候都不怎麽看得出年紀的。尤其是富貴之家的女人,沒事兒就保養自己,杜絕臉上任何一處皺紋。倒都跟着屋子一般,一水兒的古裝打扮。沒看見什麽攝像頭導演之類的人與物,盧琦不得不考慮,她大概可能應該跟《尋秦記》裏的項少龍似的……穿越了。而她這穿越還不需要任何昂貴的穿越時空設備,整一個靈異事件。
賈史氏很緊着她大丫頭,她家的這個大丫頭,八字可是一等一的好,以後絕對可以嫁個大富大貴的人家,指不定還能入宮蒙恩得聖寵呢!怎麽能不寶貝着?
賈史氏一進門就看見她的寶貝大姑娘想撐起來給她請安,趕緊上前幾步把她按下去。
心疼的說道,“你這丫頭,那麽倔強做什麽?那嬷嬷初初教你,只是想給你個下馬威,也是試試你的耐性罷了。你倒好,她怎麽說你怎麽做,也不知道讨饒,你這性子,要奶奶我說你什麽好!你爺爺聽說你都累得暈倒了,還磕着腦袋,也心疼得不行呢!你呀,以後可不許這樣,這麽着吧,那武嬷嬷,回頭我跟她說說,讓她悠着點兒,你可是咱們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可不能讓她給折騰壞了。知道不?”這時候的老太爺賈代善還沒去呢,沒人敢叫她老祖宗,丈夫都還在,她哪敢稱自己為祖宗?
“奶奶,孫女兒沒事兒的。”這老太太是她這具身體的奶奶嗎?教養嬷嬷?這是做什麽的?老師嗎?怎麽事情處處透着奇怪呢?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你娘親也是心疼的不行喲。”老太太見孫女兒無大礙,總算想到二兒媳婦了。看她在一邊抹淚,放才說道。總算是王家的女兒,這點兒面子還是該給的。
“兒媳給婆婆請安!”臉上有些呆板,是那種極力想擺出一副端莊穩重架子,卻畫虎不成反類犬的呆板。這是老太太的另一個媳婦?對,她娘好想是二兒媳婦,這個,就是老大家的吧,不過,這老大家的,怎麽比她娘看起來還顯老些?不是相貌,而是穿衣打扮,她似乎特別愛打扮得老氣,樣式老氣,顏色同樣老氣,使得本來只能算是清秀的容貌,頓時又降了幾分。這模樣,有男人會喜歡嗎?真不知這女人怎麽想的。
“來了。”老太太只說了那麽一句,并不再理。還摁住想要請安的盧琦,不讓她動。
“大丫頭,可有什麽想吃的?奶奶讓小廚房給你備上,可不能跟奶奶客氣,想吃什麽就說,咱們家的女兒家,都不會委屈了去的。”老太太笑的一臉慈愛,可盧琦聽着心底卻越發的犯嘀咕。這老太太說的,是待價而沽嗎?現在好好養着,以後好換個好價錢?盧琦這般想着,越發的覺得不安。只是很不幸,不久她就知道自己真相了。
“奶奶,孫女兒現在沒什麽胃口,喝些白粥就成。”養生之道她研究過,大病的時候,不能吃亂七八糟的東西。白粥,去了浮油的雞湯什麽的,都是适合的東西。
“這哪兒成,鴛鴦,去,吩咐小廚房,炖些燕窩粥來。記住,要金絲血燕。”老太太笑着跟身旁的大丫頭說道。
鴛鴦,這名兒怎麽這麽熟悉呢?
“老太太,二老爺,珠大爺來了。”鴛鴦吩咐了,又帶了消息回來。
“好了,讓他們都進來吧,自己人,大丫頭也還小,不需避諱這些的。”老太太一聽小兒子和大孫子都來了,心下高興。
“兒子,孫兒給母親/奶奶請安!”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進來就對着老太太行禮,
“見過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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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夫君。”
“見過二老爺,珠大爺。”
一通行禮下來,盧琦腦袋有些暈,她明白,這二老爺似乎就是這身體的爹,又要強撐着起來行禮,可是被老太太按着了,“大丫頭莫要這般多禮,身子要緊,這禮以後再補回來也不遲,不礙的。”
“母親說得是,元春不必多禮。”二老爺笑着對盧琦說道,臉上帶着幾分真心的慈愛。
可盧琦卻被二老爺口裏的詞弄得一懵,元春?鴛鴦,抱琴,珠大爺,二老爺……,老天爺,這……這不是紅樓夢嗎?她就覺得四處都透着奇怪,敢情……她在一本書裏頭?還是那悲催的賈迎春?老天爺不用這麽懲罰她吧,她自認上輩子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麽壞事的呀!
對了,教養嬷嬷,一個六七歲的小丫頭就給請了教養嬷嬷,這不是想調/教好了以後送宮裏頭是什麽?還這麽小,這家人就把這小丫頭的一輩子具定了,送去宮裏讓人魚肉。這都是些什麽事兒?以後,賈元春的命運就是她的,她來完成,可是,一介妃子,最後踏着秦可卿的命上位的妃子,擺被莫名其妙弄死了的妃子,值得她去拼?憑什麽她要去那地方耗一輩子?不成,她得想想法子。
可是……
想到迎春探春惜春三人的命運,因為她們幾個都是庶出,沒有大用,在賈府的十多年都過得不好,迎春最後還被賣了,就值五千兩銀子,探春遠嫁,一輩子都回不來了,更不知道過得如何,惜春,似乎常伴青燈古佛了。
如果她不按照家裏的安排進宮,她的命運又會如何?會不會成為廢子,同迎春一般,賣了呢?這個宗族社會,她還能弄個戶籍逃出去?想到甄英蓮,她頓時又失去了逃走的勇氣。這個身體,才六七歲呀,正是好賣的年紀。
盧琦越想越難受,一激動,人又暈了過去。
耳邊的驚呼未曾讓她留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