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親尊重一下別人的隐私 (19)
抹平地方官員公檢法部門,使得公司裏的周轉資金開始出現嚴重的大漏洞,偏偏所有的大權又被奶奶抓了回去。
都這個時候了,奶奶還要撐着門面來跟人搶這麽大塊蛋糕,以他們目前的失禮根本就吞不下。雖然她之前說得信誓旦旦,只要搶到了,馳恒集團就能徹底翻身,還能重重地打擊帝尚團一把。可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向予城的實力遠不像他們表面上看到的那樣。這事男人的直覺,他自信沒有看錯。可是奶奶已經被那些陳年舊怨充昏了頭,根本不聽他的勸!
“瑞恒,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可是你們這樣一直把她關在屋子裏,她是人,又不是動物。這憋久了對她也沒有好處啊!”
“你以為我們想關着她,她要是有裏行一半懂事,我們也不會用這麽封建的方法對待她了。她在屋裏關了那麽久,不好好後面壁思過,一天到底想方設法地跟傭人套消息,打探這個那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暗地裏幫着她。”
這個跟了他幾十年、也為他做了不少事的女人,他雖從來沒愛過,但到底她溫柔體貼的性子,在當年那場情殇裏,撫慰了他的心,讓他能比弟弟更快地站起來,認清現實,抓住更實際有用的東西。
他自然感激她,照顧她一輩子也無可厚非。畢竟,有錢有勢的大戶門第,有幾個情人二姨太太,也是司空見慣的事兒。好在,她的性子向來柔順懦弱,沒有太大欲求,很好掌控,本來他是從來不擔心的,沒想到這平常都是個啞炮的女人,能生出那麽個到處炸事兒惹禍的小賤貨!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主兒。
“瑞恒,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怕,真的怕。我就只有她這一個女兒,我舍不得她受苦,我......我不想她不快樂,我只是......只是......”
那一句話,隐忍了多少年,在男人面前,她依然說不出口。就怕一旦說出來,自己想要保有的那些假象全部消失旦盡,她就什麽也沒有了。
但她不知道,她這不提“唯一的女兒”還好,一提,又勾起遲瑞恒更大的怒火。
“哼,你這個做媽的,從小到大就只知道縱容她,讓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慣出這麽個不知天高地厚、貪婪無恥的性子。你沒長腦子,教出的人也一樣沒頭沒腦,只會給家裏惹事兒。”
“瑞恒,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可欣欣畢竟是咱們的女兒,你就幫他最後一次好不好。不要再關着她了,有事咱們坐下來好好談,一家人什麽都好說,何必......”
“你還有膽跟我提要求了?!這個小畜牲,不但不尊敬長輩,還使詐耍猾地要脅長輩。你知不知道半個小時前她逃出大宅,還給我打電話,要我給她打兩百萬封口費,不然就告訴老太君,她和我的關系,她的真正身世。”
“啊,這......怎麽......”
江媛媛一下就懵了,她正走在前往省展覽館的路上,怔愕之下就停在了斑馬線上,一陣頭昏腦漲,紅燈剛好亮起。
那頭,遲瑞恒嚴厲無情的咒罵聲響起,“江媛媛,你給我老實交代,你什麽時候把這事告訴她的?當年我們說好,她的身世要一直保密到老太君過逝才能公布,你這事存心讓她來要脅我,妒嫉妍妍為我生了個兒子,不想讓小然認祖歸宗,存心想搞個魚死網破嗎?!”
周圍的喇叭聲連成一片,撲向斑馬線上的美貌婦人,她無力地蹲在原地,抱着腦袋,瞬間淚如雨下,喃喃求饒着,“瑞恒,瑞恒,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告訴欣欣,我真的沒有啊!求求你,我這輩子從來沒求過你什麽,只求你這一次,不要讓老太君再關着欣欣了,就讓女兒去過她想過的生活,不要把她卷進我們老一輩的恩怨裏,求求你......”
可是,在她說出第一個“求”字時,那頭的電話已經重重砸斷了。
遲瑞恒挂掉電話後,就看到幾個未接來電都是蘇氏打來的,還有一條短消息叫他趕緊回場內去。
他擰着眉在石柱的陰影裏踱來踱去,只想着把那兩母女惹出的麻煩事給摁平了。左思右想,他只給蘇氏發消息叫她先把老太君護好,回頭就給認養的幹兒子遲裏行撥了個電話過去。
但是遲裏行的電話通了一直無人接聽,把他給急得暗自低咒時,蘇氏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喂,叫你先頂着你又打來做什麽?”
他口氣極不耐煩,蘇氏那頭一聽,就知道估計又出什麽事擾着他了,立即放柔聲音,“奶奶這沒事,我就是擔心你,所以想問問,有沒有什麽能幫得上的。你這麽兇幹嘛?”
“我......”他壓下心氣,不得不說,“沒什麽,我自己能解決,就這樣,我挂了。”正想挂時,他突然想起一事,急叫一聲,問,“你知道裏行今天人在哪?他今天又有任務執行?”
“你找他有事?”蘇氏嗅出導恙來,丈夫一直以來并不待見她認的這個幹兒子。當初她也只是想家裏有個自己的人,就算不是血親的養久了好歹也念情份,能為自己掙點兒地位。
“問問,他......他最近還在跟那個小地方的女孩來往?我聽說他約了方副廳長的女兒一次,就沒下文了,你平常也給我催緊點兒。”
蘇氏直覺丈夫有些欲蓋彌彰,只道,“我當然有催過。前天裏行就跟我請假,說要好好考慮一下,今天他不值班,去看那女孩,說是要做個了斷,你說我還能再催啥了!你也知道這種事強不來,要他自己不願意,不好好跟人家方廳的女兒好,就算事成之後還會鬧崩了,到時候不是更得罪人。”
遲瑞恒不想再拉扯這些婆媽的事兒,直說知道了,便急急挂了電話。眼下設法找合适的人幫忙,家裏的事讓外人叉手總歸是不好的,家醜不可外傳,這事豪門大戶最忌諱的問題。
想了想,他不得不又撥了遲裏行的電話,這次終于通了。
“幹爹,有事?”遲裏行的聲音,很平靜,那裏的回音,似乎在很安靜的地方。
“你現在在綿市醫院裏?”
稍稍沉吟了一下,“是,來看看,她最近情況不好。我想,恐怕是最後一次了。”頓下,深吸了口氣,“您找我有什麽要緊事?”
遲瑞恒知道不能太急,眼下那小賤貨才是緊要事,“看完了就趕緊回來,家裏有事要辦。你那個小表妹她又給我跑了,還......眼下我和你奶奶幹媽都在外在開一個重要會議,沒有精力理這事兒。你上次是怎麽找着她的,知不知道到哪能最快抓住她?”
遲裏行口氣略顯驚訝,“麗欣又跑了?讓我想想......上次是幹媽給我的消息,我直接到公安局附近抓着她的。幹爹你別急,我早給幾個主要的分部打過招呼,他們要見着人絕對不會收押,會幫着我把人直接送回家。一般的小警察局,聽她的名字,就不可能接收她的案件了,整個市區扳着手指頭也能數出來有幾個。您別急,我立即回來,大概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怎麽行,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唉,算了,你先趕回來,我問問你幹媽去。”
電話挂斷,這一頭的遲裏行當然并沒有在綿市,他剛從醫院離開,正開車往省展覽館趕。他的副駕位上,就坐着遲麗欣。
他蹙着眉,臉色更加難看,“剛才聽老頭子的聲音,他似乎根本就沒受你威脅,只想着先把你弄回去解決問題。你确定現在過去,就能直接拿到錢了?”
遲麗欣眼間厲色沉沉,“我就不信他不害怕。這事一旦抖出來,老妖婆絕對會震怒,繼而收回他手上的一些權力,那比殺了他還肉痛,他賭不起。要是他還是不答應,我就不信,他在那種地方丢得起臉,就算他丢得起,家裏那幾個老女人也丢不起臉。”
她一邊說着,一邊将剛剛在醫院外買到的折疊單簧刀收進褲兜裏。
遲裏行看着她收刀的樣子,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眼底浮起了孤注一擲的光芒,“好,你盡管去。我會看時機,把蘇佩芸引過去。她這個女人表面上看着似乎一直在家裏逆來順受,其實也是十分護短的,尤其是這次跟向家鬥,他們蘇家大傷元氣,她跟遲瑞恒算是一個鼻孔出氣,其實是不怎麽贊同老太君執着勁兒跟向予城鬥。
所以,有她在一旁勸解遲瑞恒,事情會更好辦。同時,她若知道你和遲瑞恒的身份,勢必又感覺多了一分掌握丈夫的把柄,他們夫妻之間互為牽制,對我們未來也會更有利,就不怕老太君那邊窮咬不松口了。”
遲麗欣聽完這一席話,突然扭頭,眼睛發亮地等着遲裏行,說,“你小子不笨嘛,居然連這種連環計都想得出來。平時你在單位上都幹嘛去了?有這份心思不都早爬上處長級別,還用看家裏的臉色?!”
遲裏行一個大甩盤,緊緊抿着唇,沒有吭聲兒。
遲麗欣身子一歪,腦袋磕到車門上,知道碰着這小子逆鱗了,不敢再多說什麽,看着遠方那越來越近的高高的三星堆裏人頭柱群,盤算起即将來的這場談判細節。
這時候,場館裏......
遲瑞恒沒想到上一次抓到人,居然有蘇氏的功勞。他想了一想,還是先給家裏的保镖和管家打了電話,哪知這一打,又打出一肚子氣來。
這對該死的母女,簡直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麻煩,沒一個省心的,居然挑唆家裏的傭人欺上瞞下?!
遲瑞恒結束了電話,往回走時,大會中場休息時間已經結束,四散交流的人們迅速回會場大廳,進大門時,他看到了正坐在石階外的那對男女,有說有笑,打打鬧鬧,青春的美好氣息,從那眉梢眼角裏,柔如春風拂面而來。
不知道勾起了他什麽樣的回憶,他眼神複雜地多看了看那個俊朗高大的男人一眼,沉着臉走進了大門,卻在經過一人高的鮮花裝飾藍時,被突然竄出的人影擋住,剎時間,他眉眼一抖,似乎是壓抑了又壓抑,扯住來人又從最近的側門離開。
而那方正站在作為的走道上朝外張望的蘇氏,剛看到遲瑞恒的身影,就朝他走了過去,沒想到來往人太多,等她再一看那方向時,只看到遲瑞恒的背影,他手上拉着個什麽人,朝側門去了。她心頭一怵,急追上幾步,剛好看清那人的側面。
江媛媛?!
......
向予城看着從房屋的陰影,跑進陽光中的小女人,加大步伐跟上去,一同踏進了四五月的暖陽中,就像是在天使的指引下,登上了幸福的雲梯。
陽光一下刺進煙花總,有些痛,告訴他,這事多麽的真實。眨了眨眼,加快腳步,将美景撈進了懷裏,稍稍一用力,那嬌嬌氣氣的叫喚聲,很動聽,很動心。
“向予城,你又耍流氓!”
那嬌嗔的小臉上,被捧在一卷一卷的蓬松發絲中,在他眼中,就是錯墜人間的天使。
傳說,親吻天使,就得獲得好運。
他毫不猶豫,張嘴。
“哇嗚,色狼......唔唔,痛......讨厭,你咬我幹嘛!”
可藍推開男人,用手背猛擦臉頰,那裏印着淺淺一圈牙印兒,從印子開始朝四面八方渲染紅暈,看得男人眼眸危險地眯起,唇角閃過一抹白光。
“藍藍,我是色狼,當然要用咬的。”
說着,他又俯下頭去,張大嘴。
她啊地尖叫一聲,要往後退,然,身後便是高高的石階,他眼神一凜,急忙伸長手臂,将人拉近懷裏,轉身退了幾個石階,動作伶俐,機敏周全,剛好靠在幾階下的裝飾性雪花石花方園花壇邊。
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略微失重,在感覺到他身後傳來一股重擊力後,吓到了,乖乖停了掙紮,任他大手大腳地緊緊抱着,占盡了便宜。
“向予城,你快放開我,你的背是不是又撞上了,疼不疼啊?”她緊張地小臉都變了色,手就滑下了他的腰,往後摸去。
“別動!”
他一出聲,吓到她緊張地看着他。
男子的眉尖略略聳着,似乎在隐忍着疼痛。
她更心軟了,“是不是很疼啊?我給你揉揉。”
“是很痛。不過,不是後面,是前面。”
他表情嚴肅認真得讓人不敢造次,可她手圈着的勁窄腰身朝她壞壞地一頂出,有個硬實的東西将将帖在她小腹上,她下意識地往後避讓,就被他繞過來的一雙大手摁住屁屁,緊緊帖上去,擠掉了兩副軀體間的最後一點空隙,密密實實得緊。
她想抗議,他的臉又俯壓下來,她一個勁兒往後仰避,那張俊峭的面容停在鼻尖上,額頭和額一叩,發出輕輕的咚聲,便停住了,她被他眼底兩團深深的黑色漩渦懾了魂兒似地,張嘴失聲。
“藍藍,再說一邊那句話。”
“什麽......話?”
“喜歡。”
漆黑的瞳仁,瞬間放射出灼人的電力,在濕濕萦繞的鼻息之間,發出哔哔剝剝的火花聲。
她撅嘴,“好話......不說二道。”
接着就是一聲低叫。
“向予城,你又咬人,你變身啦!”成人狼了麽!
她捂着臉,瞪。
他啞啞地低笑出聲,“才發現,嗯?”
随着最後那一聲魅惑的哼哼,帖着她小複的金槍似乎又漲大了幾分,硬了幾成,用力磨了一磨,她吓得直往後仰,卻抗不過他的力量,小小圓潤的身子在背後滾燙的大掌和前面厚實的胸膛包圍之下,迅速摩擦生熱,野火燎原。
他威脅地低喃,“再不說,就晚了。”
又是重重地一磨,兩人的衣衫都消薄不少,這樣緊帖的折磨,難言的消魂。
“你......喜歡我。”
“嗯,繼續。”
“我......喜歡你。”
“加上稱謂”
“向予城!”
“嗯,我喜歡蕭可藍,很喜歡。”這一次,他輕輕嘬了一口她的唇角。
杏眸上的兩排密密長長、真假合一的小扇子,羞澀得直抖。
“我也......喜歡你。”
今天,是這個別扭的小丫頭,第一次在大庭廣衆之下,大大方方承認喜歡他啊!
“乖,讓哥哥再咬一口。”
他俯下頭,張開大嘴,白森森的牙齒,吓得她側臉閃躲,邊躲邊嚷嚷。
“向予城,你變态啊,咬得人家疼死了,毀容了我就賴你一輩子!”
他一下擡起頭,雙眼放着綠光,“真的?耶稣面前發誓必須兌現,否則會下地獄。”
“什麽?”
他眼神朝他們頭頂的斜上方挑了挑,她順着方向一瞄,這展覽館的屋頂上,立着的石雕居然是洋鬼子們的主神--耶稣基督受難十字架?!
原來,這座展覽館是六十年前,亞國剛剛統一,與俄國友好建交時,俄國派出許多技術人員前來支援亞國建設,修築起來的。所以其設計風格,都帶有濃重的歐洲古典神殿建築風格,原來的羅馬柱是後來被翻修時包成現在具有東方古代特色的蓮花座石柱。
這個耶稣受難十字架的命運相當坎坷,在場館翻修計劃中,前前後後被修改了很多次,一會要一會不要,最後鬧到省廳裏,開了場省人大代表讨論會,請各界專家坐談,請市民代表參加聽診會,才終于拍板定下了“保留建築标志特色”這一原則,十字架幸免與被換成亞國開國元勳人頭像的命運。
向予城淡淡地講完這一段小小歷史,眼神拉得遙遠,仿佛這不是一段簡單的歷史,而是跟他息息相關的人生故事之一。
他看着她,說,“藍藍,真的要發誓?”
她一時有些尴尬,眼珠子溜了一溜,澀澀地說,“那個,只要你脾氣別再那麽沖動,自大和沙豬的缺點都改掉了,不要像現在這樣,在公衆場合耍流氓,我就......”
“那麽完美的男人,你也敢要?”
“呃?”
她一下卡殼,看着他緩緩拉大的奸詐笑容,小臉唰啦一下垮掉,癟着嘴不說話了。
可惡,每次鬥嘴,她都很難占上風啊啊啊啊!
為什麽這只大野狼嘴巴這麽狡猾啊啊啊啊!
他的腦子是什麽做的反應那麽快啊啊啊啊!
“藍藍,考慮好了沒?要不要?為了你,我可以随時變身。”
原來帖在屁屁上捏捏的大掌,一只順着蜿蜒的背弧爬進了黑色鉚釘小皮衣裏。
她裏面穿着的碎花紗衣在腰背部長了一道長V口镂空,用細細的皮繩交錯穿連着,音樂透露出雪軀的性感,但被皮衣小外套擋着,誰也看不到。
現在,男人探進來的纖長五指,便穿過了那一條條小皮繩,燙帖在細嫩的肌膚上,指間帶着火,又死掬着電,讓她驀地渾身一緊就想往前逃,卻将胸前兩團柔柔軟軟的小兔子喂進了他堅實一硬一挺的懷裏。
這一個撞揉,男人的喉底發出一聲滿足又饑渴的哼哼,宛如一只小爪子,搔得她心口又癢又難受。
“向予城,你......你放手啦,這裏公衆場合,被人看到......”
他凝着她羞窘無比的小臉蛋,一笑,萬般消魂,“那正好,将緋聞做實。”
“你......”
漆黑如墨的眼睛裏,那麽專注地映着她一個,口鼻裏添滿了他桔子味的男人氣息,那眼底火辣辣的熱情第一次灼得她渾身發痛。
他的唇揉上她的雙唇,喃喃渴求着,“小壞蛋,我快餓死了,你什麽時候才願意幫哥哥解渴?就今晚,好不好?待會兒領了大獎回去,咱們好好慶祝一下,你想吃多少紅燒肉都沒關系,只要在我的大床上‘宵夜’就行。”
呃?
呃!
呃......
“不......不行不行,這裏是公衆場合,你......”
他的唇,大掌,硬胸,還有那根挺挺直立的金槍,都磨得她渾身漲痛,心口又覺得空落落的說不出的難受滋味兒,她害怕得只想逃。
急中生智,“你饑渴,早上徐阿姨有打包豆漿和包子,現在就吃吧!”
感覺男人的身子僵了一下,她急忙追加,“我也渴了,我要餓了,剛才......從到這裏就打了好幾場大仗,我真的餓了!”
她使着勁兒,用力推他,終于推開半臂距離。
他俊臉上一片空白,看着她窘窘有神的小模樣,隔了幾秒,噗嗤一聲,大笑起來。
終于松開了她,伸手揪了把她的小臉,“小壞蛋,總有一天,我會好好收拾你!”
吓得她張嘴在原地,轉身就想逃,被他撈回懷裏,屁屁又被戳中了。
然後聽着他打電話吩咐司機小虎,送解饑食品。
她憤憤地想,絕對不能讓他輕易得手,絕對要保護這最後一塊陣地,那麽現在就只有一個最好辦法!
可是不敢說,怕這一說,好好的氣憤就會破壞光光了。
她舍不得了,越來越。
很快,司機小虎将東西送到,因為放在上好的保溫筒裏,拿出來的大小包子,還熱蒸蒸的,白乎乎的氣息漫過兩人的眼,相視一笑間,萬事靜好。
“嗯?這個居然是紅燒肉餡的。”
“真的?我怎麽沒吃到。”
“來。張嘴我喂你。”
“不要不要,我不要吃人頭包。”
“小豬,真難伺候啊!想當年……咳,自己拿着。”
“嘻嘻,謝謝!呵呵,繼續啊,想當年……是不是多少美女坐在大少懷裏,喂大少你吃人肉包?!”
“喝豆漿,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那麽不禮貌的話。”
“不禮貌?那你的手在幹嘛啊?”
他們排排坐在花壇邊石階上。粉紅黛紙的花朵在倚偎的人兒身上,灑下細細碎碎的小花影子,一朵花兒,剛好帖在小女人潔白的額角。
“采花兒。”
男人笑得風流倜傥,繼續深度調戲。
“向予城,我不要當緋聞女主角,我把心髒不好,我媽有高血壓!”
她小臉一肅,很認真地說。
他只有嘆氣,收回手,捋了捋她的發,“我知道了。”
她垂下頭,“你真的能保證他們不會亂登?”
“當然。你之前瞧見哪個周刊敢随便登我的照片了!碧海酒店業宴新聞,現在去找找看還有沒有我和那個什麽千金的照片!”
他捧着豆漿杯子,字句千斤,面目寒沉。
她仰頭,扯了扯他的衣角,“那…………那就沒關系,只要……周圍沒人……就好”
他立即轉過臉,雙眼盈綠,“你說真的?沒人看到就可以讓我為所欲為了?”說着身子就傾了下來,嘴角的笑,被豆漿得濕潤潤,亮晶晶。
“那也要先确認一下,四周是不是……有……唔!”
那只剛剛還在摸她的大退的賊手,什麽時候繞道她後腦去的?她已經沒空思考了,心裏只有點小小的掙紮,以後千萬不能在公衆場合挑逗他,否則……哦,舌頭好痛。
厮磨了那麽久,總算吃上口蜜糖了,怎麽能輕易放過?!
大嘴又咬了一口小嘴,疼得小嘴反口咬過來,又膽小地縮回去,大嘴又咬過去,回來幾趟嗑得兩人牙齒哐哐作響,他一緊大手,重重壓向自己,用力一吸,長舌攻進去直抵深處的那顆小珠子,癢得她直在懷裏鑽來鑽去,他動作迅速地将兩人手裏的豆漿拿下,輕輕一托就把人撈上了大腿,綿綿密密地吻。
手指細細愛妩着她仰起的小臉蛋,在脖勁和鎖骨間,來來地滑動,揉捏,很快她整個兒就軟了下去,肉肉順順地任他舔弄齧咬,昏昏呼呼地只知道哼吟,細細的聲音攪進他心裏,催魂似地讓人癫狂難罷,直想全吃下去,身體都漲得生疼。
這一吻,她窒息得幾乎昏了過去,待他拍醒她時,還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處的懵懂模樣,讓他又忍不住,在眼角、眉梢、額頭、小鼻子間,徘徊呢喃着誘人的氣息。
“有……有人過來了……”她推。
“不關我們的事兒。”他抱。
“不是啦,下半場開始,我們必須回……”
“不急,有人會來通知我。”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她的裙擺都快掩不住大退了,羞得她直想撞牆,萬分後悔。
“讨厭,不來了,我要回去聽演講。”
剛站起身,就被男人一把拉回懷裏,“別動,真的有人。”
“什麽?”
他又一副正而八經的騙人相,她就不相信了。剛要動,他噓了一下,把他的腦袋扳倒了斜前上方夫人一根柱子處,果真看到一個男人的側影,緊帖着露出一角雪白的裙褶。
她立即住了口,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是何許人物,也這般浪漫地趁着中場休息,在外面調情哪!有些羊群心理的安慰,幸好幸好,原來不止他們在丢臉,還有很多大膽的情人在努力丢臉。
不過,那帖柱的兩人很快就分來了,隐約有小攤聲傳來,接着就看到男人先走出了柱子,一副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沉穩自信,高大的身軀在廊陰之下,十分奪人眼球。
“梁以陌!怎麽……咦,那個女孩子好像……”
穿着雪白紗裙,裙擺在風中翻飛起細細的褶子,纖細美麗,婉約家人,低着頭,一副嬌羞澀澀的模樣,遠遠地跟着梁以陌進了會場。
“佟語輕。”他在她耳邊輕輕呼着氣,補充。
“啊,是那個給方榮軒送花的美麗佳人。看方榮軒剛才一直拉着她不松手,應該是心上人了。”之前收來的八卦迅速在可藍腦子裏拼湊組合,女人的天性哪,“她怎麽會跟梁以陌……哦,豪門三角戀!”
一說到八卦,這小女人就來勁兒。
“別管別人家的事,咱們繼續。”
他扳過她的腦袋,又湊上嘴來,被她一巴掌拍開,“等等,聽說你是請的佟語輕該別墅的裝修風格的,真的嗎?”
“對,感動麽?親一個。”他抽回身,指指臉頰。
她眼睛還瞥着那兩人消失的方向,癟嘴,“那說咱們的事兒吧,帝尚集團是不是真的要跟馳恒争東郊合作開發權?”
“是。”
“那你怎麽不讓我好好巴結一下那個老外啊,他們都說梁以陌要選擇最好的冠軍設計師,為東郊的開發案打響第一頭炮廣告宣傳。剛才人家努力幫你說好話,都被你這一掌給拍飛了。”
她拍了他那只大掌一下。
他笑,“別擔心,我會拍回來。”
她覺得自己的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癟嘴,“說得那麽容易,除非你找個比比特。貝爾更強悍也得過普利茲克獎的大建設師來啊!人家說得口水都幹掉,費腦子背了那麽多專業名詞唉……這些多算啦,看到那個老妖婆上位,就是不爽嘛!你到底知不知道人家……”
他包住那只又在亂戳他胸口的小指頭,“知道,你是我的無敵小先鋒!”
“你還開玩笑!”她憤而抽回手,想到之前老總說的話,就緊張,“要不你再找梁以陌疏通疏通?要不我去吧,男女搭配分工不累。”
“不行。那只狼,你鬥不過他的。”
“什麽狼不狼的,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她眼神一沉,“你又來了,是不是我周圍的所有異性都是危險動物,就你最安全!”
他斜勾起唇角,“藍藍,我是男人,比你更了解男人心理。”
她來了氣,“向予城,你混蛋。你……我要不是為了你,當初我也不會找林……”
他的眼神也突然一豎,“找林進?找他做什麽?你一直都沒跟我說實話,你到底……”
她想咬舌頭,怎麽哪壺不來提哪壺呢,急忙轉舵,“為了……為了我的面子,我不想讓人覺得一無是處,只是靠男人才做成大事的女人,你那麽能幹,我只是……一個二流周刊的……小記者……”
她這一低眉順眼,小委屈的模樣,他就舍不得再逼問下去了。
“藍藍,你不用跟別人比什麽,更沒必要跟我比。只要做好你自己,開開心心地,就夠了。”
感覺得出男人的放松,她急忙換話題,“予城,之前你到底跟比特。貝爾說了些什麽話,你是不是罵他什麽了,為什麽他說你不是好人呢?你……你該不會……?”
“別亂猜,我只是警告他不要動我的女人。”
“是不是也順帶警告他一下,你是前歐亞黑道的佬大?”要不然咋會在大家都擔心的情況下,自信得那麽沒天理呢!如果沒有黑色的內幕,誰相信哇!她雖只混了媒體界兩年多,很多招投标案後面的潛規則、酒規則、美女規則,多少也知道。
要是帝尚真有什麽內幕,大老總他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光聽他們的口氣,她就特別擔心。
向予城放下笑,正經道,“可藍,警察為了抓到通緝犯也會跟黑道合作。國家打擊恐怖分子,也會跟地方黑勢力交涉買消息。行商也是一樣,沒有絕對的黑白之分。”
她皺起眉,“我知道。可是……我不喜歡你們所謂的黑色手段。不管怎麽樣,你也不該威脅比特。貝爾,弄得勢得其返。他只是個設計師,用不着那樣。”
“可藍,”他想說沒有,但事實是有的,雖然跟她想的大相徑庭,“這個世界不是僅有黑與白組成,還有很多灰色地帶。我做的事,很多不能用時下的社會道德标準來衡量,你懂麽?”
這是他第二次,跟她談起他的世界标準。
她別開眼神,不想再像第一次那樣争吵,只能沉默。
這一刻,她覺得他們真的是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有了一段如此奇妙美好的相遇,但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的相交。多數時候,她覺得他站在他的世界裏俯瞰着她,那種高高在上的陌離感在如此近的距離裏,拉出一條難以跨越的溝壑。
雖然,他們都努力想在彼此之間搭起一座橋梁,那只是一條用繩索和木板串連着搖搖晃晃得似乎随時會斷掉的小橋,怎麽栽得動他背後的那個龐大輝煌的帝國,一個小小的腳步。
看着小女人又露出那種抗拒的更加地,他知道自己有觸到她心底的那條邊界,他想翻過去,他想找準她一直不排斥接受他的原因。
“藍藍,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那麽……讨厭黑社會?是不是你小時候……”
她搖頭,“向予城,我們的價值觀不一樣,我真的沒法接受,你別逼我。”
他暗抽口氣,哽在了胸口,吐不出,良久無聲凝望。
她不想在僵持這個問題,收拾左右的包裹杯子,站起身,“予城,裏面已經開場好久了,我們回去……”
“我想知道,剛才你哭着跑開,到底是為了我傷了林進,還是你在動搖你在心疼他?”
她眼眸一縮,轉身時,剛好看有人正從裏面蹒跚步出。
正是林進。
三個人,六只眼,瞬間冷下了頭頂的光芒。
向予城拿過了可藍手上的東西,低聲說,“我可以承諾你,不再對你和你的朋友做任何違反現世道德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