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将打劫進行到底(報仇爽!超甜) (12)
兩條小腿兒只間,又夾着一根條形頸枕。
他把枕頭抽掉後,用手一探……
果然……已經濕了一片。
果然……還是純粉色的無款無型小綿酷。
果然……棉制的布料吸水吸汗性都特別好。
果然……
嘴裏哼哼嗚嗚的嘤咽聲,簡直令人發狂。
大掌也開始不受控制地揉揉捏捏,上下求索,一條簡單得小吊帶棉質睡裙,就被高高撩起,他急切地讓自己取代了那條頸枕,卡進了幸福的谷地中,讓仍陷在一春一夢的小妞兒,自己錯動。
可是缺氧加上越來越沉重的壓力,讓夢中的人兒愈感覺不适,身體上的騷動感官瞬間突破了夢的蒙昧,她掙紮着睜開了眼,一張放大的俊臉直撲眼底,吓得她張嘴就要叫,卻被舌頭更甚地侵占了去,只喘出一口濃濁的熱息,充滿男性清爽的刮胡水味。
趁火才好打劫,打鐵必然要趁熱啊!
這個美妙的早晨,從一春一夢之中,泛濫蒸騰開始,無限美好。
激情無比的男人,捧着小屁屁,大掌急切地扒着那塊小綿布兒,整個人兒抱着小女人滾進了粉紅大床中,一陣沉浮之下,只想淪陷溫柔鄉。
當她感覺男人正在扒拉自己的小內褲時,有一瞬間的失力,可是當他開始扒拉自己的休閑長褲時,那杆興奮hold金槍直打在大腿間,不好的回憶喚起了不好的感官,五指重重一握,一個猛力抵上男人的下巴,雙腿趁隙收回對準金槍用力一踢。
“哦——”
砰咚一聲,重物撞擊床櫃的聲音。
“向予城,你個大色狼,一大早你就偷潛進淑女房間,你……你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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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在櫃子邊的高大男人,頭頂飛過一串小鳥後,整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粉紅地毯上,一條休閑褲剛褪到膝蓋處,所以剛才動作才沒施展開,當然也有舍不得施展怕傷到人,才會如此狼狽,被“花拳繡腿”打個正着。
“藍藍,剛才你明明就很享受啊?”
他揉揉額頭,丢過一個流裏流氣的暧昧眼神兒。
她把自己牢牢裹在蠶絲被裏,氣得伸手就把枕頭橫丢到他頭上,大罵,“滾出去,臭流氓!”
可惡,她昨晚明明有記得,把門都鎖好的,還是讓他給溜進來了,可惡!
男人套好褲子,迅速從地上翻起,又欺了過來,一臉邪氣,“藍藍,乖,告訴哥哥,之前我叫你,你一直嗯嗯啊啊地醒不過來,在做什麽好夢?”
嘎?!
他……他都看到了?!
男人眼神放浪十足,不用猜,肯定是領略了全程風光,才如此嚣張大膽,剛才就對她……
“啊,你個王八蛋,你不要臉,你滾,你出去,徐阿姨,救命啊——”
小綿羊再一次被大灰狼惹毛了。
她丢枕頭,砸被子,尖叫,起義。
他吓了一跳,急忙撲上床,鎮壓。
兩人過了兩招,她就被他捂住了嘴,壓直了,擺平在大床上,翻不了身。
“藍藍,你別激動,把徐阿姨叫上來,瞧我們這樣兒,像什麽話?!難道你還想被第三者看到你在做春……”
她氣得截斷他的話,大叫,“讨厭讨厭,你欺負人欺負人,你起來起來啊,臭流……”
他直接用嘴堵了她,她搖頭晃腦不合作,他就用力吸用力咬用力吃,揉着她的卷卷發,恨不能将她整個兒都揉進自己的身體裏,讓她徹底臣服了。
可這一卯起勁兒來,就犯了某人的起床氣。
她一攤,撒力,紅了眼圈兒。
他一頓,放開,發現過頭了。
“藍藍,別哭,唉……剛才就跟你開個玩笑,怎麽這麽……”
“你讨厭,讨厭……”
她鴕鳥地将臉埋進被子裏,死活不看人。
哭聲一出,他只有敗下陣來,連人帶被攏起來抱在懷裏搖,“好好,我讨厭,我讨厭,行了吧!剛才是不是真弄疼了,別哭,快告訴我。”
“痛,全身都痛,你王八蛋,強盜,土匪……”
“全身都痛?那要不要我給你揉揉,就不疼了。”
“你還耍流氓!”
他呵呵笑起來,拉開被子,扒出怒氣騰騰的小臉,哄着,“你這也不能怪我,是你昨晚說八點半給我上藥,我等了半天你也不來敲門兒,只有自己來看情況了。哪知道叫小懶豬半天,小豬居然做起……”
“讨厭,你還說!”
她氣得直捂住他的嘴,他的眼睛卻笑得又彎又亮,全是得瑟。
“不準說!”
掌心的嘴巴沒發聲,可是卻傳來濕濕軟軟的感覺,一下一下刷過她,還用力頂她。
杏眸驀地瞪大,眉頭攥成一團,氣團在胸口醞釀收縮,收縮又醞釀。
“向予城,你再胡來我就……”
搬走?!
她不甘啊不甘,怎麽也要整他回來啊!
“藍藍……噢,你……咝!”這丫頭真是化靜了啊!
小女人突然轉手狠擰了把男人直挺挺的……鼻子,那裏雖然不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但是面部的器官怎麽也比其他部位敏感,鼻子又是氣孔,被人逮住的确不怎麽舒坦了。
“誰讓你不經允許就偷進人家房間,你還有理了你,不要臉!”
仍然不甘,她豎起兩根手指,直戳男人邪惡的雙眼。
男人連遭幾次毒手,終于警惕起來,輕松避開攻擊,将女人的毒爪子擒住,面色一正,口氣冷下,“我再不要臉,至少我坦誠直接,沒有裝模作樣。我承認,看着你剛才夾腿自渎的樣子就想上你,你就不敢承認你剛才做春夢,這本來就是成年男女的自然反應,有什麽不好意思,有什麽丢臉的,嗯?”
吼——
小綿羊僵了,硬了,石化了。
他繼續道,“還是,你更不敢承認,剛才夢裏的男人,其實就是我。”
其實,這也只是他的猜測,其實,男人沒有女人想象的那麽自信強大。
咔咔咔,石化小綿羊直接蹦了。
看着小臉瞬間黯然失神,他又心軟了,“藍藍,你不用不好意思,其實……”
她眼圈一紅,飙出兩滴小水珠。
剎時,他丢盔棄甲,一敗塗地。
“別……”
“哇嗚,你……你欺負人,你得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唉,好好,是我錯了。”
一記粉拳砸過來,“都是你的錯。人家就是要不好意思,礙着你了嗎?”
“沒,不好意思得好,不好意思得棒,這年頭要找到這麽羞澀的女孩子,是男人的福氣。”
“呸,這不是羞澀,這是矜持!這是淑女風範,你懂個屁!”
“好好,我不懂,我只懂個屁。身上還痛不?要不要揉揉?”
“向予城——”
“藍藍,我是真怕你疼。其實黃伯和沈姨說過,你現在還是病人,就算我想要你想得要命,也頂多吻吻摸摸,不會動真格兒的。”
“呸——”
他拭過她的淚水,她趁機揪住他衣服上亂抹鼻涕,他無奈一嘆,“以後不願意,直接說就是,別動不動就流眼淚,我會心疼。”
她的無恥動作一僵,縮回了脖子,“哼!”
他輕輕順着她的卷卷發,聲音瞬間低媚,“老實說,就你現在這幅身子板,要真來,你還真會受不了。雖然現在我年紀大了,不可能一夜七次,可難得能吃一回,至少三四次是沒問題的。”
她頭直往下垂,白貝般的耳廓迅速漲紅,小手死死揪着他的衣角,有種攪屍的咬牙切齒之感。
所以沒有看到男人愈發深邃的眼眸中,滾動着得意期待熱辣辣的火焰。
頗為惋惜地一嘆,“等再養回點兒肉肉,至少……摸着這小胳膊,也有前面兩團肉肉那麽撐手有彈性了,再吃不遲!”
仿佛已經預見那美好的一幕,男人裂出雪白雪白的大牙,晃得人,紮眼啊!
小女人擡頭,正看到惡狼的微笑,一股氣噴出來。
“噢——”
清晨,粉色薄紗飄動的窗口,迸出一聲中氣十足的驚呼,充滿活力的周末,正式開始了。
“藍藍,你夢裏的人是誰?!”某人仍然不死心。
“不是你。”
“是哪個野男人?”居然敢潛進他女人的夢裏,罪不可恕!
“呸,你才是野男人。我夢到的是……”
哼哼,“一國之君。”氣死你。
“誰?”
“曼、菲、士。”
“……”
好!這臭小子要讓我逮到,非剝了皮扔大西洋喂虎頭鯊去。
看着男人酸意沉沉的俊臉,她在肚子裏笑得快岔氣了。看我還憋不到你,想逮到曼菲士,去找細川奶奶穿越吧!
……
吃早餐時,可藍故意做到向予城的直對面,埋頭苦幹,不睬人。
徐阿姨瞧着小兩口的模樣,暗暗發笑,心說,這年輕就是好呀,一大清早的精力就那麽足,剛才那聲叫,可真是……讓人都想年輕三十歲哩!
吃完飯,可藍又跟着徐阿姨縮到廚房洗碗盤,避開男人那偷了腥貓兒似的笑臉。
徐阿姨忍不住八卦調侃,“小藍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向先生這麽輕松的模樣。”
她哼哼,“不是輕松,是流氓。”
“切,小丫頭,說的什麽話。”
“他就是流氓。”
“唉,你們剛認識不久吧?”
“對啊,拉通了掐,頂多就兩個月。密集相處,也才一個月。”想想這一個月,簡直是她這輩子最倒黴、最血腥的日子了。不堪回首啊,不堪回首!
老太太不清楚兩人的具體恩怨,口氣多了幾分語重心長,“嗯,認識兩個月,時間也不長,難免會有誤解,沒關系。你要信得過徐阿姨,就聽徐阿姨說幾句。”
“哦。”
“我給向先生看這房子也有三四年了。向先生到底多有錢,咱人老還是有些眼色。他在這城裏的産業,肯定也補只這一處。平常,回這宅子的次數也不多,但多數都是逢年過大節,呼喝着他幾個……恩,按他們的話來說,那就是有過命交情的鐵哥們兒,也是幾個挺不錯的小夥子。就是油腔滑調了點兒,說話有點兒混。
但是,他們來這裏聚餐,喝酒,過新年,基本都不帶女人。我記得,唯一特殊的兩個女孩子,有一個叫妃妃,看得出應該是頂喜歡向先生,不過向先生從來都當她是妹妹。節氣裏酒喝得多,想留宿也是絕對不讓,有保镖專門送回家。
還有一個女娃子家就在這別墅區裏,小名叫音音,喜歡的是二少爺,可憐這個二少啊也是個沒定性的,也說當人家妹妹。我說這麽好的兩姑娘,怎麽這一個個小夥兒都收着爪子,不當事兒呢?”
老太太東拉西扯地,一邊敘述,一邊感嘆,摻雜了太多主觀意見,客觀事實需要你擁有良好的歸納能力才能搞懂。
“呵呵,現在看來,這不是人不好,是沒對上眼兒。一對上眼兒了呀,什麽喇叭花狗尾巴花,那就是人心尖尖上的那朵小菜花兒了。”
小菜花?!呃……她就這格調,只配得上跟喇叭花和狗尾巴花相提并論?!
嗚嗚,徐阿姨你也忒誠懇了點兒吧!
“切,誰知道他是真是假,之前我聽玉兮妃說他還有一百八十七個情人……唉,徐阿姨,水好涼的。”
徐阿姨有點兒恨鐵不成鋼地扣了可藍一腦門兒,手上還挂着水珠兒,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範兒,“你這傻孩子,你還真信了?!我就說你們是當局者迷。這麽明顯的嫉妒吃醋從中作梗,你徐阿姨我可是肥皂劇的骨灰級戲迷,這種小菜哪裏逃得過我的火眼金睛啊!”
哇嗚,老太太越說越興奮了。
“那……他真的……”
“向先生從來沒帶過其他女孩子來這大宅,而且,也從來沒讓任何女人留宿過。當然,你徐阿姨除外啊!可見這小向啊,雖然有錢,可跟其他一般有錢就變壞的男人不一樣,是個有原則、有堅持、有見識、有責任感的好孩子。”
切,那只是您在這宅子裏看到的,你還沒看到他在外面那萬花叢中過的風流邪惡樣兒,不然怎麽會有“一八七”的傳說,無風不起浪唉!
“以前見他對那兩女孩子好,也是有禮有節的,即便是親切如兄長,也從沒笑得像對你這樣溫柔體貼,包容寵愛,細致入微,面面俱到,親力親為……”
哇嗚,徐阿姨一連用了五六個成語,真不簡單!
“你可是第一個。”
徐阿姨雙手一抹圍裙,斬釘截鐵地定了板兒。
“要惜福!”
結果,可藍又端着削好的水果,乖乖上崗去了。
去屋外轉了一圈兒,她故意繞路進另一邊的花園,想着去看看那個傳說中的小溪,沒想到才繞到半路,看到了金字塔狀的玻璃花房,裏面隐約可見着異于尋常的各色植物,長得密密森森,叢葉障枝,隐約晃過一個高大的人影。
瞅了一眼,又轉了小半圈兒才找到懸着隔離橡膠簾的門,掀簾子進去,便聞到陣陣花香,濃豔馥郁,空氣 比外面更顯得濕潤溫暖,地上的泥土也非常濕軟,一只極漂亮的藍底白紋大蝴蝶,恰恰停在正前方的一朵花兒上,美得就像夜神降臨。
眼光悠悠轉過一圈兒,滿園的花,滿園的蝶,缤紛豔彩,鮮麗活潑。
原來,這裏也是個蝴蝶園吶!
看不出來,那個黑社會這麽喜歡養蝴蝶,公司和家裏都配備了一套後花園兒。
突然,新興動漫網言耽美多重複合人的腦子,開始癫狂興奮,孕生出一幕幕超腐敗超淫蕩的YY畫面:萬花叢中,莺聲燕語飄來,撥開七重紗簾,豔影香薰撲面而來,一只只……呃不,一個個着蝴蝶般輕盈薄紗将将掩着三寸重要部位的美人兒們,或站、或立、或卧,或躺地全部簇擁着一個男人。
男人袒胸露乳,背後靠着一美人揉肩,左腿上爬着一美人捏退,右臂彎裏圈着一美人喝酒,懷裏摟着一美人兒打啵啵……一杯美酒啖下,男人狹眸一眯,白牙一亮,仰頭伸長頸子對着天上盤子一樣大的黃月亮,長大了嘴:嗷嗷嗷——
新版午夜狼人:醉嗷蝴蝶美人膝。
小小藍樂得在花叢蝴蝶裏,直打滾兒。
可藍一邊咔哧咔哧吃着盤裏的水果,一邊捂嘴竊笑,為自己的精彩原創劇幕興奮不已。
沙沙樹葉摩擦響傳來,她順眼看過去,男人剛好挑開一籠長長的芭蕉葉走過,她剛想叫人,卻被自己的口水兼果仁給嗆到,蹲下身去一陣兒猛咳,差點兒憋斷了氣。
向予城的電話鈴一響,剛好掩去了咳嗽聲,隐約有所聞,卻沒上心,繼續往園子深處走去,可藍喘了幾口氣跟上去,又捶胸又頓足,心裏奔淚,嗚嗚嗚,背後腹诽人遭報應了呗,幸災樂禍唉!
接着,就聽到了語焉不詳的電話聲,“……食欲不好?嗯,我是有些時候沒過去看她了……什麽發情期到了?胡說。瑤瑤脾氣向來很好,很聽話,開春時我才帶她做了身體檢查,一切正常。好吧,我知道她是想我了,只是最近有點兒忙,沒空回去……去,什麽我的女人……我是怕瑤瑤認生,不喜歡藍藍,萬一傷到藍藍……行了行了,我會抽時間去看她……”
轉身時,向予城正看到可藍托着盤子,正拿着一牙桔子做撕咬狀,便立即挂了電話。
此時,可藍腦子裏的萬惡的複合人腦子,又開始瘋狂地構思:一個叫瑤瑤的女人,也是被黑社會一房私藏的嬌客。由于最近他都一心一意地誘惑着她,所以沒空理瑤瑤了。瑤瑤是個脾氣好,很聽話的女子,于是只得利用第三者來向黑社會傾敘痛苦的相思之情,食不下咽……黑社會有了新歡不忘舊愛,憐惜之情即生,允諾抽空去布施雨露三兩滴。
古代人常稱大戶人家的太太為大方、二房。原因就是有房即有女人!眼下,瑤瑤算是一房,她這裏又是一房……徐阿姨說的什麽他從來沒帶其他女人在此過夜,那根本就是用房子掩飾他的風流花心、濫情濫性!
咔嚓!
一聲驚回可藍的神兒,擡頭時,向予城可惜地叫了一聲,“藍藍,別動……”
她僵住動作時,又是咔嚓一聲。
向予城正舉着手機,攝像頭的鎂光燈一閃,晃花了她的眼。
她才繼續咀嚼桔柑兒的動作,突然覺得超甜的柑汁兒,有點兒酸,有點兒澀,喉嚨有點痛。
他滿意地收回手機,走上前,伸手在她唇角一勾,勾下一顆桔紅的果粒,舔進自己嘴裏。整個動作,潇灑随性,優雅迷人,仿佛是訓練過無數次的明星動作,一氣呵成,讓人心兒禁不住怦然亂跳。
“你……剛才拍什麽?我要看。”
她用力摒住不穩的聲線,将盤子遞了過去,盤子裏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小塊蘋果。
“要看麽,那就讓我吃一口。”
真是屬狼的,不是親,都直接用吃的了。
“喂,你未經允許侵犯人家肖像權,我可以告你的。”
她手一得空,就去掏別人的包包。他雖然端着盤子,閃離的身形仍十分敏捷。
兩人就在園子裏你追我閃起來,混亂之中,不少花花草草遭了秧,驚起一叢蝴蝶小仙子,紛紛飛離亂事區。
“藍藍,你就只給我留一塊兒,太不厚道了。”
“誰叫你跑這麽遠,這麽隐秘的地方來啊!別跑!”
“呵呵,剛才誰悄悄跟在人身後偷聽的?”
“人家才沒偷聽,人家是光明正大……哎!什麽東西?”
腳下被彈了一下,她奇怪地朝後一望,發現黑濕的小徑上,多了根粗木棒子的東西,可是……那棒子好像在動?!
“啊~啊啊啊啊,有蛇,有蛇,好大好粗,那那那……”她一下撲進了男人懷裏,躲到男人背後,死巴着男人的腰,指着後方那正攔路而過的渾圓長條狀物什,哆嗦,“它在動它在動啊,那麽長……天哪,是蟒蛇,一定是蟒蛇!”
向予城看着緊緊抱着他腰的那雙小手,眯了眯眼,唇角緩緩上勾,嘴上卻說着,“藍藍,別怕,咱們從另一邊繞過去。”
“聽說蟒蛇的捕食動作都很快的啊!”
她完全沒深想,為啥這園子裏會有一根這麽粗的蛇。
男人拍拍她的小手,“別怕,慢慢往後退,我在前面,你在後面,我幫你擋着。”
“好好,你……你也小心,那個,你把盤子拿好了,萬一它飛過來你好擋擋。”她想,蟒蛇雖肚子大,可是突然張嘴咬來的面積也不會多大,一個瓷盤應該能逃過一劫吧!
他努力壓抑着肚子裏的悶笑,撫着腰間的小手,慢慢朝後退,她似乎真是怕極了,就主動抓着他的大手,十指交握着,從未如此親密。他想,果然是患難中見真情。也許,他應該多為自己制造點這種“小意外”……
終于,兩人磨磨蹭蹭、戰戰兢兢如連體嬰似的,挪出了花房。
可藍已是一背的冷汗,被向予城趁機摟進懷裏,輕聲細語地安慰。
“好了,好了,不怕了。那蛇我晚點找人來看看,把它除了就好。”
“你以前沒碰到過嗎?太可怕了。最近我還聽說有蟒蛇吃了小孩子,三天後被人發現,剖開肚子,那人都……嘔……”
“不會。你這麽大個兒,估計連一只腳都吞不下。再說網上的新聞十條有九條都是騙人的,別瞎想了。”
“可是,人家看的是圖片新聞。”
“真看到小孩子臉了?”
她搖頭,“有兩條人腿啊!”
“PS也行。”
“那也對哦……”她也忘了手機拍照的事,還探頭往玻璃屋裏瞧。
正在這時,徐阿姨提着一籠子吱吱叫的老鼠走了過來,看到抱得正親密的兩人,呵呵笑着,就往玻璃屋裏走去。
向予城立即變了臉,想要叫住人。
可藍卻先一步驚叫一聲,“徐阿姨,不要進去啊,裏面有蟒蛇。”
徐阿姨腳步一頓,回頭的笑容卻沒斷,“什麽蟒蛇啊,是寵物蛇,乖得很。”揚了揚手中一大籃子的水果,頗為老道的說,“瞧,這就是果果今天的大餐,我專門去有機蔬果市場批的,果果的最愛。沒什麽好怕的,來來,跟阿姨來看看。”
可藍扭頭斜睨向予城,小臉已然沉下,“果果?”
向予城咳嗽一聲,“小五寄養在這裏,已經幾年,習慣後就不想走……噢,藍藍!”
一蹄子跺下去,男人疼得直吸氣。
恰時,徐阿姨掀簾子出來,脖子上圍着一根青白青白的蟒蛇,很阿莎力地向第一次到訪的可藍展示果果的溫順可愛,未想可藍推開向予城,冷哼一聲跑掉了。
“咋啦這是?”
“徐阿姨,以後我們談情說愛,請您回避。”
男人繃着俊臉,匆匆追人去也。
春風突然變冷,一片小枯葉兒掃過徐阿姨的腳邊。淚啊,一個老人家急于表現的純純心情,為什麽都沒有人理解理解呢?!
……
仁和春天百貨,精品男士層。
可藍走在裝修得宛如五星級酒店的專櫃之間,看着極富歐美風情的衣飾,空曠寬廣的商場從這一頭,能一眼望到另一頭,毫無遮攔。這在血拼人潮最旺的周日,這裏居然人頭聊聊,真是……真不愧是碧城最高檔的富豪購物中心啊!
之前被捉弄一番,她很想翹頭出去找姝姝玩。
王姝接電話後,先是一番八卦挖光了她郁悶的真相,接着就出了一堆馊主意,“他小樣兒的,捉弄人,你不會捉弄回去啊!笨妞兒。被人占了便宜,就生氣地跑掉多沒品,多丢人。蕭可藍,你忘了咱們21世紀新時代女性的宣言了嗎?!”
可藍汗如雨下,頭飛烏鴉!
“女人不壞,男人不愛。女人不狠,地位不穩。所以,蕭可藍同志,報複懲罰萬惡的帝國主義列強代表資本家向予城的偉大而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全力奉行,吃他的不留渣,玩他的不埋單,用他的不手軟,花他的不留情。将逝去的純潔,都發洩在他金閃閃的無限量消費鑽石卡上吧!去——用力刷!”
“姝……”
“記住,一定要挑全碧城最貴最好最高檔,最最最最最難看的給他吃、給他用、給他穿。咳咳,當然,懲罰完後也不要忘了犒勞自己,記得給我買香奈兒最新款的那個豹紋花邊拼皮帶12個金環扣的包包哦!mua,藍妹妹,上——”
“妹?”
逃避是懦夫的行為。
可是,她是小女子,不是大丈夫啊!
最後,她還是屈服于自己想要“報複”的“小人”之心,在向予城一句“我的襯衣褲子皮鞋都被你毀掉好幾套”的埋怨中,決定發揮“朋友愛”,陪同向大少逛商場血拼。
地點,由她選。
衣服,由她配。
鞋子,任她挑。
總之,蹂躏的權利牢牢掌握在她的小手板裏,真是爽啊!
小小藍自進仁和春天之後,就興奮得直吆喝。以至于可藍常常牽着一只衣袖,拿着一條褲腿兒,捂嘴傻笑,讓一旁的服務員為之側目。
“藍藍,看好了沒?已經快一小時了。”
“等等,馬上馬上,這麽多款,你讓我想想怎麽搭配最漂亮。”最風騷,嘻嘻!
“随便一點就好,不用最漂亮。”
“那可不行,我弄髒你衣服的,得好好琢磨琢磨。不然,以你的身份穿出去,hold不住,會被你的兄弟們笑話的!”
嘿嘿,最好是像格格巫的hold姐一樣,穿出去立馬掀翻一群人,山哭海嘯,天塌地陷啊!讓你成為他們未來一個月的“大笑柄”,吼吼!
男人亦步亦趨地跟着小女人之後,豈會沒瞧見那時隐時現、內涵豐富的偷笑。
然而,在衆人眼裏,高大帥氣、氣質非凡的大帥哥,看似不茍言笑、嚴肅非常,但那望着小女人的眼光,充滿了柔情蜜意、認真專注,俊臉上堅毅的線條,也只在同小女人說話時,稍有緩和。且,耐心十足,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見之者無不豔羨。
“啊,我想好了。”
可藍轉過身,雙眼閃閃亮,看得人頭皮直發麻,心底很不安。
她把小手板兒朝他一攤,兩條柳眉興奮地上下抖了抖。
“什麽?”
不知道為啥,他右眼跳得很兇。
“卡啊!”
“要卡做什麽?”
她丢給他一個“你真是笨”的眼神,“買東西當然要刷卡了,我已經選好所有的衣服鞋子,只需要卡了。”
他沒摸包,只是伸手把那只小爪子握了起來,緩步朝前走,說,“不需要卡,我是這裏的高級會員,你只要把衣服選好,我跟經理說一聲,之後他們會把衣服送到屋裏來。”
哇嗚!服務這麽周到貼心,送貨上門啊!
“好,我明白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嘿嘿一笑,“予城,你等着哦!”
他的額頭,暗暗抽搐了一下,仍是一臉慨然地回應,“好,我等你。只要跟導購說,不用你動手。”
“沒關系,沒關系,當初是我親自動手動腳又動嘴,才弄壞你衣服的,現在當然要親力親為啦!”
面對她燦爛得過分的笑容,他只能輕咳一聲,支肘撫了撫眉,心裏長長地一嘆。
于是,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可藍以向予城為半徑,拉開了戰鬥圈子,将大半個男士專區給掃蕩了一遍,戰果之豐碩、之龐大、之獨特,真正讓所有專櫃的小姐們差點兒跑斷氣。
“那個金色的領帶。”
“這個紅色的襪子。”
“還要那個黃格子的大風衣。”
“這個羅馬鞋不錯,也要了。”
“嗯,那個綠色貝雷帽,剛上的春裝新款?好,來一頂,現在正好戴。”
差不多時,小女人雙手一叉腰,“好,把這幾件的正碼拿來,我要驗貨。”
衆人眼神一片扭曲,可是人家是出錢的大爺,只有默默散去提貨。
有錢就是不一樣,那服務就是以秒來計算速度的,不足五分鐘,東西就送到了向予城的面前。
他擰着眉頭,“藍藍?”唉,兇兆成真了!
可藍笑得叫一個谄媚讨好,絕對惡魔級別,小手親切地拉着他的大手,以從來都不會用的親昵姿态,貼上來,用着膩死人的撒嬌語氣,對他說,“予城,我花了這麽久,專門給你挑的這一套春裝,其他的都可以不用試,這一套一定要試試。也不枉費逛了這麽久啊,當然要穿着新衣服出門啦!”
那漂亮的小嘴兒彎上去,後面一片下巴砸碎在地。
男人的額頭突突地跳着,下颌抽緊、抽緊、再抽緊。
“予城,要不……我幫你換?”
媽的,為了報複,咱就犧牲一點點好了。
哪個古代先哲說過:不上虎山,焉得虎子!咱不去試衣間,怎麽能搞定黑社會?!
終于,向予城放下揉眉心的手,抓住小惡魔,湊近臉來,唇角一扯,“好,跟我進試衣間。”
連人帶毛,挾進小房間。
據最新女性網站調查,十大最性感的偷情夜歡場所之一便是:試衣間!
狹小,逼仄,或有鏡子,易走聲,隐蔽性差,間或人來人往——刺激指數四星半。
然而,仁和春天的vip試衣間,很大很大。穿衣鏡,也很大很多。沙發坐凳,梳妝臺,美容美發用品,一應俱全,簡直就是個小型多功能衣櫥。
呃,隐蔽性極好,也沒人來人往,可是……
大門一關,可藍立即退到牆角。
向予城在外面的那副鎮定從容,一下走了調,“藍藍,你不是說要幫我更衣,站那麽遠,怎麽幫我啊?”
大灰狼勾着唇角,一步一步走向小綿羊,小綿羊貼着牆角往後退,哆嗦着嗓子,“那個……你換好了,我幫你審評審評一下就好。”
“那怎麽行?這麽新潮的衣服,我可是第一次穿,沒有人幫忙,麻煩就大了。”
他每走一步,身上就掉下一物,外套,領帶,襯衣,當她被逼到已經無路可退,想要奪門而逃時,他手臂一展将她撈進懷裏,笑容絕對邪惡。
“藍藍,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你要想我把這身衣服穿出去,沒問題,不過,你也得付出點代價才行。”
“哼,不要不要不要,你欺負人,嗚嗚……你欺負人,嗚嗚……明明是你先拿蛇吓人家的,不公平不公平……”
“假哭沒用了。”他将她夾在懷裏,走到門邊的布話機裏,對門外守着的經理說,“把剛才那套衣服,按最小碼再拿一套進來。”
嘎,他什麽意思?
回頭,男人裂出森白的牙,說,“藍藍,你幫我換,我幫你換,這才公平!”
“啊,不要不要不要——”
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可藍這次算明白透了。
王姝出的那根本就是個馊主意,只會把她往火坑裏送。
黑社會是不能報複滴,那一沾上就已經是回頭無岸,墜入罪惡的深淵。
于是,在大大的穿衣鏡前,高大強壯如磐石般的男人,與嬌小羞澀如小綿羊般雪白的小女人,坦誠相對。
“藍藍,你不看着扣扣子,是想我根本什麽都不穿,就這樣……”
“讨厭,不準說話,分散人家的注意力,人家才……才扣不好扣子。”
他閉了嘴,翹着唇角,雙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小女人同他一般,目前只穿了一件粉紅色的襯衣,當然,未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