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不失理智的。”
終于,山勢見緩。
“藍藍是真正的好女孩。”
“嗯,我很佩服董事長的眼光。所以,還是剛才那句話。”
退一步,海闊天空。
“謝謝你,沫音。”
“不客氣,我只是覺得,好女孩不會輕易為不相幹的人掉眼淚。董事長,加油!”
說完,音樂恰時結束,沈沫音優雅低身,噙着笑離開。心說,抱歉了,她只能做到這一步。再多透露,那個家夥怕要“絕食抗議”她偏心了。
這時候,可藍的小心肝剛從暧昧的數數游戲中落下來。
“十腳,唉,真可惜。”
“林進,抱歉,我……現在……”
“可藍,你先不要拒絕我,我可以等,希望你準備好重新開始時,能第一個想到我。”
面對這樣誠摯的溫和笑臉,可藍實在說不出像對向予城一般堅定的拒絕,只能低頭默然,她只是不想再沖動地傷害一個人,卻不知這樣暧昧不明的态度,讓情況更加複雜化。
林進看向向予城的目光,又多了三分得意。
接下來是頒獎和抽獎活動,向予城做為在場唯一最大的公司領導,上臺執行他的與會義務。
可藍很想跑掉,哪知道總編又鑽出來,三兩下又把她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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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沒想到吳總您有這麽能幹的侄兒,像他這個年紀就當上中科院院士的,放眼全國也是鳳毛麟角,絲毫不亞于那些商業菁英哪!”
“嗯,小進這孩子我是從小看到大,做事向來勤懇認真。我也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把他從美國航天局的手裏搶回國。現在的人一個個物質欲太重,根本不懂科技發展的重要性。要不是小進他們研究組的最新項目,咱們碧城也不會被上面納為全國先進科技城市,成為西部矽谷。”
“吳總說得好。可藍啊,你早就和小進認識了,就利用帝尚的成功經驗,好好交流交流,咱們下期就重點打造一個科技新貴的專訪。以小進這麽高的質素,絕對能讓大衆對咱們科學家有個全新的認識。呵呵,吳總,您看我們新聞工作者,都有導正大衆視點的責任,小進這個專訪啊,交給咱們可藍絕對沒問題。”
可藍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可真小,總編大人見縫插針的功力已經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希望大家玩得開心。”
臺上,向予城微微一點頭,便轉下了臺。
臺下人等都頗有些遺憾的模樣,但在主持人的抽獎呼聲中,氣氛又迅速回升。
向予城下臺後迳直走向可藍這一圈人,無數目光追随而至,後臺的玉兮妃惱恨得只能緊咬下唇。
“各位,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必須先行一步。各位多玩玩,今晚的烤龍蝦是從北海道空運過來的,大家可以嘗嘗。”
吳總立即将林進又推薦出去,神色不免得意。卻不知兩個握手的男人,含笑的目光中,鬥氣也格外濃烈。
“向董,久仰大名。”
“林先生,後生可畏。”
“以後,還請向董多多指教。”
“彼此彼此。”
一番別有意謂的寒喧,剛一完,陳總編又把可藍推出去,向予城卻不買帳了,只道,“方案一事還要蕭小姐多多費心了。一切按照正規流程來走,我想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陳總編,您不會有意見吧!”
總編只能暗自咬牙應承,向予城點點頭,即轉身大步離開,左右保安齊開路,那般氣勢無人能及,衆人只得在心裏感嘆一番。
可藍在總編怨怼的眼神中,直想逃跑,哪知尿遁借口還沒用,整個情況急轉直下。
隐忍已久的玉兮妃在向予城前腳剛走,後腳便跳上臺,拿着麥克風丢下了一顆超級炸彈,“各位,我們集團宣傳部已經啓動了帝尚大廈的全面宣傳推廣告計劃,現誠邀各大媒體合作,不論刊物類型,均可提交具體宣傳方案,我們将在周一篩選出合适的入圍者,周二舉行現場講演,由集團高管現場評分定板。歡迎大家不吝賜教!”
可藍已經聽不到總編氣急敗壞的報怨,只看到玉兮妃挑釁十足的眼神,捏緊了小拳頭。
黑社會故意離開,就是為了讓玉兮妃給她這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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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64.上門踢館
樓下,向予城剛坐上車,就收到黑暢打來的電話。
“大哥,大事不好了!”
向予城眉心夾了一下,“什麽大事?”這個阿暢都二十六七的人了,遇事還老這麽喳呼。
“大嫂啊,大嫂被妃妃欺負慘了。”
“說重點!”
呃,他還想再醞釀一下凄涼氣氛的說。清了兩把嗓子,故意壓低了聲,“妃妃把帝尚大廈的專題宣傳撒給所有媒體,說周二要搞個大招标,由帝尚高管當場定板。大哥你一走,那個小白臉就一直纏着大嫂不放,聽說是什麽科技新貴,我都攆不走那家夥,大嫂的那個總編就跟皮條客兒似的,又給那個什麽人事廳的吳所長搭上號,要讓大嫂給小白臉也做專訪。你瞧,妃妃這一舉,不是把大嫂逼入敵人的懷抱嘛!大哥……”
向予城掐了電話,靜靜地坐着,臉色在黯淡的燈光下,明昧不定,忽爾牽起了一絲淡笑。
原來如此!
以妃妃的性子,斷然想不到如此細膩陰損的招,借他人之手來鏟除異己,必然是某人私下給她出的主意。而今晚沈沫音一出場就幫襯着可藍,屢屢回護,看似帖心的舉動,卻碰巧地讓可藍在屏風後聽到他和陳歌孤男寡女?!後又當起他的愛情軍師,左右他的思維行動,将他勸離現場後,妃妃便立即使出了殺手锏。
兩個女人,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倒是配合得天衣無縫。他能防着妃妃,卻不一定能防得住表面幫着可藍實則使了一計四兩撥千斤的沈沫音,加上他也的确為情所困,理智上受了蒙蔽,中了圈套,現在回去也補救不了什麽,還可能勢得其反。
以藍藍的性子,若只是單純地增加她的職業競争對手,她也不會有多大反應。壞就壞在這事發生在他求愛不成,憤而離開之後,以她的腦袋瓜子哪裏拼得過那麽多人的圍困,一定會認為是他借題發揮,想要逼她就範。繼而,更加讨厭他。
這個老二,真是好手段!
他大概沒想到,這半路又殺出個林進,為他的離間計錦上添花,估計沈沫音這會兒彙報過去,這家夥的狐貍嘴已經裂到腦後去了。
事情的确越來越棘手了。
可是,有時候危機也意謂着轉機的到來。
……
周一,可藍早早趕到公司,做方案。
當然,進門就被總編狠訓了一頓,“蕭可藍,現在碧城所有的知名媒體要跟咱們搶帝尚大廈專題這個大馍馍,以嚴老頭的商報實力昨晚一定是加班加點地趕方案,他那幫策劃團隊搜刮的都是碧城報業的精英,就算我們提前做好方案,也不一定能在現場打贏他們啊!”
“總編……”
“那個玉組長下話的,分明就是想撬掉咱們周刊另覓好東家。咱這廟能容多大的佛,咱自己清楚得很,沒必要跟着一群惡狼搶,讓他們自己狗咬狗去。現在林進這個科技新貴才是咱們應該主攻的方向。現在都是信息時代,走得好不如走得早。他們那幫狗仔子就算争贏了,也只是跟着咱們屁股後面轉罷了。”
“總編,你聽我……”
“你說說你昨天是怎麽回事?啊,不說一聲就走掉。吳總和小進還等着跟咱們好好交流一下專題的事,你怎麽那麽不懂禮貌,到了會場後一晚上不知道跑哪打混,我也沒說你,好歹關鍵時候你也給我HOLD住啊!我的蕭大小姐啊啊啊~”
幾次插嘴不得,可藍的心頭火蹭地一下也竄了出來,将手裏抱着一疊厚厚的帝尚資料,朝桌子上用力一丢,砰地一聲重響,吓得那走來走去啰嗦不休的總編終于消停下來。
“總編,我手上有向予城寫的大綱,絕對比商報的什麽策劃團隊連夜趕的資料更靠譜。他們要高管審核,現場拍板的話,向予城也會出席,我以為他沒有理由會否認自己的思路。況且,他們帝尚高管在他手下做了那麽多年,多少清楚自家董事長的風格和喜好,絕對不會看輕我們做的方案。就算公開招标,我們也不怕!”
“呃,可藍,你真的有信心?”總編立即被可藍難得一露的正氣給震住了。
“當然有信心,如果總編能幫我把王姝叫回來,到時候演講方面,絕對如虎添翼!”
“這個沒問題,她請假就到周一。今晚她就是看在朋友情誼上,也會趕回來,我親自開車去接她。”豪言一發完,總編還是有些氣短,“那個可藍啊,萬一……向予城不出席審評,那咱們不就……”
可藍一拍桌子,小臉繃得緊緊地,口氣強橫無比堅定,“你馬上把我的方案審一遍,我再修改一下。下午我就去帝尚,他說過我可以随意進出大廈。就算他不出席,我也會說動他出席,拿到絕對拍板權。”
小女人一身赫赫鬥志,饒是任何人見了,都不得不為之撼動。
“我蕭可藍發誓,不惜一切代價,一定拿下帝尚大廈的宣傳項目。要是拿不下來,我立馬辭職走人!”
總編立即氣軟,“可……可藍啊,事情沒必要弄得那麽嚴重。咱們盡力而為就行,帝尚不行,咱們還有吳總和林進這兩個潛力資源,你也別給自己太大……”
“不行!”啪地又是一巴掌,拍得總編眼眉直跳,“咱們《碧城新周刊》要做就做最好的,絕不退而求其次。帝尚大廈我吃定了!至于吳所長那裏,總編你派別人吧,我現在要全力以赴,而不是勉勉強強地盡力而為。”
“好,好,好好好。”
總編抹着一額冷汗,目送戰鬥小綿羊出門了。心說,失戀的力量可真大啊,這孩子進公司兩三年了都沒有什麽突出表現,這次倒全力大爆發了。俗話說得好,失戀讓人成長。哈哈哈,可喜,可賀!
由于自己的本本報銷掉,可藍只能将方案拷在公司電腦上做。電話裏,王姝說會盡快趕回來幫她,又警告她小心方案的安全性。但眼下事急從權,她覺得方案被剽或構思被偷的事向來只在小說電視裏出現,不可能那麽誇張地發生在自己身上,也沒有借用總編的本子。
況且,她以為自己已經答應周立民會辭職,他應該不會為難她。
只是她怎麽防,也沒想到自己拿着U盤到文印室打印資料時,鐘佳文利用她們部門內部的電腦聯機,動了手腳。
中午,可藍也沒有時間吃飯,趕兩點前,即帝尚下午上班時間,打的到了帝尚,知道向予城正在公司,便坐專用電梯直上58樓。
此時,向予城接到通知,從電腦裏看到了監視錄相。深眸微微眯起,唇角緊抿着,面容波瀾不興。
不出所料,小綿羊一臉鬥氣地上門踢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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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65.該長大了
電梯裏,可藍再沒心情借觀光電梯欣賞碧城的繁華美景,她緊緊盯着上方的數字板,腦子裏轉着如何打好這一仗……
接待秘書、秘書助理等一幹大男人,不是被她一拳打飛,就是一巴掌拍入牆,最後一腳踢中秘書長周鼎,掀開了那扇騷包的大皮門。
―向予城,你個卑鄙無恥的黑社會!―
―蕭大俠,饒命哪!你要項目,我給你;你要尊嚴,我不會再強迫你;你要自由,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半徑十米之內;我犯了強爆罪,我無恥我下流,我立即去警察局自首,以天天念繞口令度過餘生,變成大舌頭男人被蕃茄西瓜香蕉皮砸死,嗚嗚嗚~―
啊,真爽!爽呆了,爽透了,爽斃了,吼吼吼!
小小藍拳打腳踢,虎虎生威,将黑社會徹底制服,送入地獄十八層。
叮咚一聲電梯鈴響,美夢消失,直面殘酷現實。
“蕭小姐,董事長正在等您。”
周鼎帶着三個秘書助理,恭恭敬敬地列隊電梯門前,微微躬身相迎,帥哥們個個朝她微笑,仿佛春風拂面,讓她的嘴角條件反射性地朝上彎起。
不行,這是敵人先禮後兵,咱們要HOLD!
可藍迅速沉下臉,皺着小眉頭,略點了下頭,大步朝裏走,周鼎面上異色一閃而過,快過一步半,在她的手觸到大門時,先一步幫她打開了門。
可藍一個深呼吸,準備全力以赴。
哪知道這一口氣吸到了滿滿的蔥花香,幾個大步走進去,濃烈的孜然味兒裏,她的腦子裏迅速遞出一張超誘人的美食畫面,在走到那張大辦公桌前時,眼裏只剩下端端正正擺在客坐椅前的那盤烤紅腸,一顆紅亮亮的油珠子,剛好吞沒了一顆綠色小蔥花。
它們好像在說:你吃,或者不吃我,我就在這裏,哪也不去。
咕……咕嚕……
向予城心頭暗自一笑,他果然沒猜錯,這丫頭忙着趕方案根本沒吃午飯。打鳴聲隔着桌子,都聽得很清楚。
他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說,“蕭小姐,請坐。”
“啊?”
她走上前,卻是盯着烤紅腸,猛吞了口口水。
他沒擡頭,“蕭小姐,請、坐。”
為什麽不是“請吃”?!小小藍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塞滿了烤紅腸,口水淌濕了一地,悲催地直捶地板。
“蕭小姐?”
半天等不到下文,他不得不擡頭。這一看,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唉,這丫頭定力也太差了。
她痛苦地将眼光從香噴噴的烤紅腸上撕了下來,剛要深呼吸,又跨下了肩。可惡,黑社會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蕭可藍,振作,這是敵人的糖衣炮彈。先打倒敵人,再享受革命的勝利果實。
“向董,這是我做的方案,希望你能先看看,指教指教。”
她沒坐,直接将裝訂好的方案遞到他面前。
他接過方案,又說,“坐吧,不用緊張,我不會吃了你。”
可是我想吃——烤紅腸!啊,可惡的家夥,一定是故意提“吃”,害她……小小藍嘴裏含着自己的一顆小拳頭,倒地不起。
“謝謝。”
坐下了,距離誘惑更近了。眼光不自覺地又粘了回去,鼻子開始自動翕合猛吸香氣。小小藍起死回生,繼續流口水。
不行,蕭可藍,要奪取勝利,必須主動出機,先發制人。
“向董,明天你會參加方案審核嗎?”
“不确定。”
“那您知道參加審核的都是哪些高管?”
“執行總裁、集團秘書室秘書長、宣傳部長、媒體經理。”
好哇,這麽清楚,果然昨晚倒打一耙也有他的份。賈二爺和玉兮妃占了一半決策權,總裁沒見過,周鼎多半承他的意。看來她除了搞定他,還得跟總裁大人聯絡一下了。
又沒聲了,他擡頭看過去,發現小綿羊正埋頭撥弄着手機,這麽近距離仔細一看,又發現她打了極重的粉,垂下的眼睫下,浮腫很明顯。不由得心頭又翻起一股氣,啪地一下,将手中厚厚的一疊方案丢掉。
她正認真地跟王姝發短信,告訴她存在電腦上的文檔位置和密碼,被這突然的一聲打斷,吓得按錯了一個密碼字母,給發了出去。
“蕭可藍,這方案不可能拿到我們大廈全部的宣傳項目。”
“為什麽?”
“執行總裁現不在集團,估計他要明天最後拍板時才會出現。集團秘書長不是周鼎,目前正休産假,職位由總裁秘書長沈沫音暫替。”
沫音?那個溫柔的氣質美人。正好,這個人應該不難求。
“我告訴你,就算你求到沈沫音幫忙,事關集團形象的大事,執行總裁也絕對不會站在你這方。你以為,做為執行總裁秘書長的沈沫音,會真的站在你這方了?”
“你的意思是,沈沫音是執行總裁的人。”
“蕭可藍,你還不笨。”
“也就是說,執行總裁跟玉兮妃他們是一夥的?”
“明白了?”
男人充滿諷刺的聲線,讓她從昨晚堵到現在的難受勁兒,又漲了出來,視線一下從那張剛硬冷漠的面容上跌落,落在修長的右手上,那只金色派克筆,在桌上點了點,突然就被丢在一旁,轉就胎白花青、精工細描的骨瓷杯。
那知曉一切,執掌乾坤的悠閑自得,怎麽看,怎麽紮眼。
瞬間,好像一根魚骨卡在她喉嚨裏,出不了聲,疼得雙手緊絞。
“他們……”
“蕭可藍,玉兮妃既然布了這個局,利用集團招标讓其他碧城的知名大媒體來卡你,那麽她所說的集團高管,以你的公關能力,你以為你能撂倒幾個?”
她霍然擡頭,目光鸷亮地看着他,讓他不由得心頭一驚,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我明白向董的意思,從玉兮妃宣布公開招标的時候,我就輸了。”
“可藍,我只是想……”
“向董事長,”她聲音一揚,站起了身,杏眸似一雙鈎子,一時讓他移不開眼,猛然間意識到不對勁兒時,她已經繞過大大的辦公桌,到他跟前,“我知道只要撂倒你一個,玉兮妃那些人從頭到尾根本就不存在的,對不對?”
“可藍,你……”
她突然撲進他懷裏,坐在他大腿上,他手中端着剛泡好的蒙頂,這一晃,濺出水滴子落在他掌上,他直接将杯子丢了出去,就怕燙到她,另一只手急忙攬住她,穩住滑動的椅子。
然而,她的唇直帖上來,近得只差一張紙的厚度。那雙他向來認為最純真潔淨的杏仁大眼,此刻卻透射出十足的誘惑煽情,勾勾地望着他,頓時讓他忘了下句,只感覺到滿懷溫香軟玉,沉睡的馭望轟然覺醒。
心跳如擂,血液在體內奔騰咆哮,敏銳的感官刺激,來勢洶洶,他只來得及驚訝,原來真的有馭望狂魔存在,一出現,就算是毅志再強大的男人,也抵抗不住失去理智,敗下陣來。
“予城……”
這一喚,就像開啓了潘多拉的魔盒,将他還在堅持的意志擊了個粉碎,緊繃的身體在她伸臂勾上他的脖子時,徒然失力。
“藍藍……”
紅紅的小舌尖突然伸出,舔了下他幹涸的唇瓣,宛如幹柴撞上烈火,他的氣息遽然粗重,雖然明知道她的情況不對,還是禁不住誘惑地帖了上去,一張嘴将兩片紅唇深深含進嘴裏,狂烈又溫柔地暧撫揉撚。
哦,這小家夥真是他的克星。只要一碰到,他什麽堅持尊嚴原則都沒有了。只想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裏,不管去哪都不分開。
交纏的舌,幾乎探進喉底,舔弄着又麻又癢,讓人馭罷又不能。她的小手在他發間穿梭着,輕輕細喘着,一點點嵌進他寬大厚實的懷抱裏,任由他的大掌隔着小西裝外套,撫遍了全身,順着腰線滑至前胸,一把罩住那擠在兩人之間的綿軟輕揉重壓,另一只手捏着她混圓的翹股,打着圈兒地揉捏了幾下,便突然握緊了朝已然博發的馭望核心上重重壓下去。
“寶貝兒,我想要你。”
沙啞的喘息,從他喉底迸出時,他一手便托住她的小臀兒站了起身,幾乎等不及地将面前桌上的東西用力一揮,把曾經因為簡三喜歡在辦公室亂搞而惹出一堆禍事而定下的辦公室秩序都扔掉了,只覺得此時此刻若是能得此滿足,那感覺一定刺激得無法形容。
該死,光是想想他已經克制不住,根本沒精神去解那一堆鈕扣,扣住女子的領口時,他極為不耐地用力一扯,叮鈴鈴地輕響,叩打在玻璃的桌面上,激起了體內全然的獸馭,混然未覺身下的嬌軀直發抖,視線繃直,正壓抑着極大的痛苦。
很快,她也要變成那些她最讨厭、最唾棄、最不屑的那類人了。
為了生存,為了利益,為了殘酷的社會現實,連**和人格都可以出賣。
一直一直,緊緊攥着的那個漂亮的玻璃瓶子,已經被打破了……今天過後,就連最後一片也被輾成碎渣,什麽都不剩了。
她該學會面對現實,該長大了。
―――
066。忍受侵犯
藍藍,我的第一以及唯一都給你了,你得對我負責任啊!
藍藍,咱倆的洞房一定要留到新婚,嘿嘿,到時候我在耗子他們面前就是最爺們兒的男人!
藍藍,對不起,我是獨子……
藍兒,如果是你,你會怎麽選擇?
就算我們有過一夜關系,那也不代表我就是個随便的女人……
我們的出生,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
你們都是迫不得已的,只有我一直選擇自己的選擇,可是一直以來還是被你們抛下了!
這一次我就看看随波逐流,會有多痛苦,多難受,多麽迫不得已,多麽……生不如死?!
被放在冰冷的桌面上時,她一扭頭,看到的是那盤烤紅腸,明明香濃的氣味一下變得令人作嘔,她壓下胃底的抽搐疼痛,逼紅了眼,用力一揮,将盤子打落在地。
身上的男人仍沒有察覺到異樣,溫熱的唇舌滑下了她的脖頸,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跟周立民一樣,嘴上一套冠冕堂皇,實際上做着完全相反的事,只想着滿足自己的私欲,根本不顧她的感受。
只是一個吻,一個投懷送抱,就原形畢露了。
一陣暖風突然拂過,驚起她手臂上一片細疹,她眼眸一轉,發現那只肆虐的大手,已經讓她羞恥地坦誠在空氣中,像一盤美味,引入那雙欲火狂然的深眸中。
老天,這真是難以想象的快感!
男人早已經丢掉理智的盔甲,腦子裏很沒節操地迅速認同了簡三少的那套經典的花花公子理論:大床是最舒服的做愛地點,但絕不是最刺激最high的選擇。
此時此刻,在男人一生中最常待得最為嚴肅的辦公室裏,面前這張一天中有一半時間都陪伴他渡過的黑色辦公桌上,正躺着他最為之心動的女人,那雪白的肌膚,被黑亮的漆木襯得粉嫩水紅,嬌豔欲滴得就像水蜜桃兒。
呵,那個暴發戶胖總劉在宴會當晚對藍藍的形容,真是再貼切不過了。天知道當晚看着她被他們總編挽着手走來時,他恨不得将那個皮條客似的老家夥踢到天邊去。
她有一身難得的細膩雪膚,湊近了仔細看,也很難看到體毛,不若那些洋妞兒,就算是十七八歲的嫩模,在人工化學染料摧殘下,卸掉妝就沒有幾個看着自然漂亮的。而且,他清晰地記得兩人的第一次,他的草莓輕松種滿了她一身,在柔淡的金色燈光下,美得就像海裏出生的美神維納斯。
這樣雪嫩的肌膚,穿着紫羅蘭色的長裙,亭亭玉立地出現在他眼前,沒有任何珠寶玉飾,月盤似的小臉上,飄着兩縷蓬松松的鬓發,同樣高結的蓬松發髻,拉長了臉蛋,更襯得那雙刻意深描的杏眸,又大又圓,許是她周末熬了夜,眼神黯淡,卻似飄着一抹輕霧,迷迷蒙蒙如初醒,倒更讓他懷念那一晚。
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才能克制住不把她擁進懷中。
現在,光是看着她衣衫淩亂,欲掩還羞地躺在桌上,他全身的血液都流向最炙熱的那一點。
他的手撫下那平坦柔凝略帶微涼的小腹時,溫柔地停頓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凝在那個小小的肚臍上,一個從來沒有想過甚至在最初就被他完全抹殺掉的念頭,猛地灌進腦子裏。
也許,他得找個時間去一趟醫院了。
這個念頭只是眨眼即過,他情不自禁俯下身,溫熱的吻印在小小白白的肚皮上,無限的渴望将心頭撐得極滿,讓他迫不及待地抽拉自己的皮扣。
那樣敏感的觸覺,她害怕的想躲,可是不能,她捏緊了拳頭,幾乎控制不住想要揮上去打掉身上無恥的男人,卻只能顫抖着在桌上無助的摸索,意外抓到了那只金色派克筆,冰冷的觸感,仿佛燙貼在備受煎熬的心上,胃底的翻騰攪出陣陣抽痛,好想吐,她覺得自己已經髒的不堪入目,天花板上映出男人将她擺出醜陋至極的姿勢,甩掉黑色長褲,匍匐在她身上。
她厭惡地閉上眼,急促地呼吸着,想要吐掉胸口那股窒悶的痛,卻越發覺得自己無助委屈……好窩囊,好糟糕,好失望。
“藍藍……”
他抵上來時,仍然想看到她與自己同樣情動的表情,将她攬了起來,輕輕撫摸着笑臉,卻發現她的臉色異常蒼白,襯得紅腫的雙唇,豔麗得有些詭異。有點擔憂,又撫了撫她的額頭,沒有發燒,而是發涼。
“寶貝兒,睜開眼,看着我。”
這個可惡的男人,到最後一刻,還要這樣侮辱她?!
她難受得想吐,這是交易的關鍵階段,不能前功盡棄。她不怕他放棄,而是怕自己後悔而臨陣脫逃,錯過這一次,恐怕她再也鼓不起勇氣再來,只有認輸。她跟老總下了軍令狀,她不要輸給玉兮妃。
她擰了擰眉,終于撐開眼睑,想盡量用正常的目光看他,可是她看到逆光中的俊臉,那雙布滿侵略性的精眸,除了欲望還是欲望,渾身便開始止不住的顫抖,她咬住下唇,才能忍住不尖叫咒罵。
騙子,這個大騙子!
“藍藍,你要知道,我要你,不僅僅因為男人純粹的欲望,還因為我喜歡你。”
藍藍,我的第一次以及唯一都給你了,你得對我負責任啊!
這一瞬,仿佛時空交錯着,可藍藍的腦海裏,交錯着少年與男人的兩張臉,他們都用着同樣的方式,對她盡訴衷情,而對她造成的傷害,也驚人的相似,互為照應。
憑什麽,你們說開始就開始,你們說結束就結束?!
他期待着她的回答,可是她閉上眼,乖巧的拱進他懷裏,什麽也不說,只是用一雙小手撩撥着他,最後一點理智也蕩然無存。
褪掉那最後一層薄薄的阻礙,他将她緊緊扣在懷裏,吻上她的唇,以為她這樣應該是默許了,晚點他再告訴她解決方法,那麽兩人的關系應該能順利發展下去了。
無限美好的預期,讓他再忍不住,腰身一挺想把自己送進那片天堂,唇角卻突然嘗到一股鹹澀,越來越多的滑進嘴裏,可箭在弦上,他實在控制不住就要挺身而入,突然間一股巨力猛地擊在腰間,伴着耳邊的一聲尖叫,他遽然失力,被踢了出去。
事實上,男人在這個關鍵時刻,所以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點上,拳腳功夫如向予城同時對付另四只也不落下風的絕對強大,在心儀的人面前全然放松後,也很容易遭到致命攻擊。
在黑幫歷史上,很多聞名遐迩的大佬都死在情婦床上,也不難理解了。
可藍在那根可怕的東西抵上來時,立即後悔了,潛意識裏她清晰地記得那東西給她造成的巨大生理痛楚,加上現在意識完全清醒時,事後沉重的心理負擔煎熬,她終于知道自己還是做不到。
她一腳踢開男人,跳下大桌子,甚至來不及撿地上的衣物,就朝那個有蝴蝶的小花園裏沖,她只記得那裏有道門,可以讓她躲起來。
“藍藍,等等,你……”
他想追,又在玻璃裏看到自己的狼狽相,低咒一聲,一邊穿褲子,一邊拾起她的衣服,追上去。
可藍用力關上了門,可是一轉身,卻在四壁的玻璃牆裏,看到自己的身影,布滿紅痕,連羞處都沒有遮掩,披頭散發光着腳站在那裏,滿臉淚痕,那麽狼狽,那麽羞恥,那麽肮髒……不堪入目。
她到底在做什麽?
為了一個項目,為了幾個錢,為了……那些可笑的東西,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藍藍,我的第一以及唯一都給你了……
不,她的第一,唯一,都沒有了,她再也沒有資格,沒有……什麽都沒有了……
“可藍,開門,蕭可藍——”
向予城又急又氣,猛敲玻璃門,門是密碼鎖,從裏面關上後就會自動更改密碼,這一時半會兒他也沒法查,看清裏面淚如雨下的脆弱小女人,他是什麽都忘了。
可是男人又敲又叫,吓到小女人。
她手足無措,看到他猙獰的表情,又驚又慌,連連後退。他一看她身後的水池,更着急着大叫,她就退得更急,轉身時腳下踩到了池邊的大卵石,青苔滑溜,她轉身想看清時,肉腳又被石子嗑到,疼的一下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