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那也沒有什麽事兒能充分證明我膽小吧...”金賢重努力回憶了一下,沒出啥值得被人抓住把柄的纰漏啊,就是中途他被尿憋了而已。
“啊,”金賢重恍然大悟,“我就是水喝多了,小鬼頭你別胡思亂想。”
“叔叔,你不要不承認。哈哈哈...哈哈...”
“哈哈,你再繼續哈哈,我就把你綁在車頭游街示衆!”金賢重簡直頭頂冒煙,為了滿足這小鬼的好奇心進去那莫名其妙的鬼屋,出來還得被取笑。“你不要得瑟,等你進去暢游一番以後再過來給你叔叔顯擺!”
“賢重叔叔,你臉紅了...”
“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撞上半仙兒
“哎呀...”
陸澤還沉浸在成功取笑金賢重的美妙感覺中,就被一個急剎車直接慣到前座靠背上。許永生正在用手機看新聞,沒來得及抱住陸澤,手機都差點順着開着的車窗飛出去。
“撞到人了?”許永生把一臉哀怨正捂着鼻子哼哼的陸澤扶到座位上,往車前看了一眼。
“我下去看看...”金賢重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車頭前方地上坐着一位妙齡少女,正低頭檢查自己的手肘,似乎紅了一大片。
“小姐,你還好麽?”金賢重開口問,“能走不?我扶你上車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賢重?”
“啊?”金賢重看清女孩的面容時驚了一下,這世界到底怎麽了,怕什麽來什麽。“欣然?”
“快扶我起來,我沒勁兒...”莫欣然伸手拂開被風吹亂的長發,“你這什麽開車技術啊?考官都被你喂了迷|藥吧?”
“這能怪我麽?”金賢重輕手輕腳把人扶起來,“你突然從一側沖出來,我倒是想避開你,那我也得能讓我的車飛起來啊...傷到哪兒了?”
“這兒...”莫欣然舉着胳膊到金賢重面前,袖子被撸上去,露出的手肘紅了一片,還輕微破皮。
“呦,去醫院。”
“醫什麽院啊,這點小傷不用大驚小怪啦。”莫欣然毫不在意輕描淡寫道,“我快餓扁了,請我吃飯吧。”
“大小姐,你是傣族的吧?身體都傷了,還惦記飯呢。”
“民以食為天!”
許永生坐在車裏進退兩難,莫欣然被金賢重扶起來的時候他就看見了,但他不知道該不該出來。出來怎麽說,偶遇?聰明的表姐不可能相信。那麽相約帶孩子游樂園一日游,額,只能這麽編了。其實這也是事實吧?
“姐姐...”
“......”莫欣然聽見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從車上下來的許永生,又轉過頭看着金賢重,然後又回頭看了看站在車邊的人。
“行了,別轉了,”金賢重忍不住開口阻止莫欣然繼續在他和許永生身上來回掃射的目光,“脖子快閃了吧?”
“我腦子有點不太夠用,”莫欣然把袖子放下來,碰到了傷口疼得她直皺眉,“這什麽情況?你和我弟弟怎麽在一塊兒啊?”
“碰巧遇到。”
“出來玩。”
金賢重和許永生同時開口,但信息卻非常不吻合。
莫欣然癟癟嘴,“到底是偶遇還是相約同游啊?”
“同游。”
“偶遇。”
兩人一頭黑線,這默契得好到什麽程度才能做到異口同聲說出恰好相反的話呢?
這時候,幸虧陸澤小朋友從車上跳了下來,動作稍猛底盤又不穩,落地時前後搖晃幾次幾乎坐在地上。莫欣然的注意力這時才被轉移,金賢重和許永生即使相約一同游玩也沒什麽大不了,關鍵是車子裏還有一個當事人,而這關鍵證人還是個機靈活潑長相清秀的小男孩,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這誰家孩子啊?”莫欣然走上前摸了摸陸澤腦袋,蹲下來看着眼前的漂亮男孩,瞬間有點母愛泛濫的錯覺,“真可愛。”
“小澤,叫姐姐好。”許永生輕輕捏了下陸澤的肩膀。
“姐姐好~~~”陸澤眨巴眨巴漂亮的丹鳳眼,努力裝可愛。
“哎,真乖,太可愛了!!”
“賢重叔叔,咱們還吃不吃飯了,飯點都過了啊。”陸澤撅着嘴捂着胃口看起來真的餓極了。
“叔叔?”莫欣然站起來扭頭看金賢重,“叫你麽?”
“震驚麽?”金賢重走過去,從車裏拿了幾張票子,“以後你也得叫我叔,咱們不是一輩兒的。”
“幹嘛去?”
“買藥,不去醫院最起碼得消消毒,吃點消炎藥,你也不是鐵打的。你們上車等吧。”金賢重跑向對街。莫欣然才發現還真有個小藥房隐藏在樹蔭茂密的犄角旮旯,金賢重在某些方面還是蠻細心的。
川王府不算是這一片最貴的,但絕對是物美價廉性價比超高的一家了。金賢重要了一個小包廂,莫欣然和陸澤像是自來熟一樣歡快讨論哪個菜更好吃。許永生捧着一杯果粒橙安靜坐在他身邊,他趁機把手放在許永生腿上輕輕按了按。許永生倒是演技一流,完全沒有看他,卻悄悄把右手伸下來在他小指上捏了一下。
金賢重對于自己能在亂世之中調|戲美人兒的壯舉無比自豪,當然,許永生的回應更是讓他輕飄飄。
“就這些吧,多了浪費。”莫欣然在和陸澤看了二十分鐘菜單之後,終于決定給金賢重留點買煙的錢。
“游樂園好玩麽,”莫欣然打開濕巾擦手,“我長這麽大都沒進去過,我的童年都是怎麽混過來的?”
“姐姐,你幹嘛不去玩啊,我最期待就是去鬼屋了。”陸澤咬着筷子上端,往許永生身邊靠了靠,“可惜哥哥說我太小了,不能進去。”
“鬼屋啊,聽說有好多可怕的鬼啊。你不怕麽?”莫欣然邊做鬼臉邊往杯子裏倒酒。
“鬼多好玩啊,我才不像賢重叔叔那麽沒用,都被吓得尿褲子...”
噗~~~莫欣然一口酒噴在地上,迅速扯幾張面巾紙胡亂擦了一下,捂着嘴不停咳嗽,“賢...賢重...你...”
“童言無忌...”金賢重一肚子火無處發洩,無奈的把許永生的冰鎮果粒橙端起來一股腦喝光了。
“你喝我弟弟的果粒橙?”
“怎麽了?”金賢重茫然地看了看手中的空杯子,這也是他花錢買的呀。
“你們...如此親密?”
“這有什麽,我還看見賢重叔叔親永生哥哥呢...”陸澤滿不在乎地輕輕開口,吐露出來的卻是驚天炸雷般的發言。
金賢重握着杯子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卡在那裏不進不退,不上不下相當銷魂。許永生也沒想到陸澤竟然能以如此輕松玩味無所顧忌的口氣說出這樣的話,他一直以為隐藏的挺好,至少在陸澤面前他都刻意和金賢重保持友好交往,沒有越雷池一步,怎麽就能被發現了呢?
“親...哪裏?”莫欣然緊追不舍步步逼近,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發揚光大。
“眼睛...”
“眼睛?”
還好...萬幸...媽祖保佑...
“啊~~”金賢重做恍然大悟狀,笑容可掬的努力解釋道,“一定是永生有一次眼睛被風吹進沙子了,我幫他吹一下而已...”
“是,眼睛迷了。”許永生也趕緊附和道。
“哦~~~~”莫欣然意味深長一笑,哦了一聲,但這一聲聽起來如此別扭,拐了九曲十八彎才終于回到正軌。
金賢重從沒有哪一刻像此刻般覺得上菜的服務生和藹可親,菜來了,他才能擺脫這尴尬冒煙的境地。
“吃菜吧,不都餓了麽。”金賢重夾了一口菜習慣性想往許永生碗裏添,猶豫了兩秒,才越過許永生放在了陸澤碗裏。“過一會兒,都成晚飯了,快吃吧。”
“這樣正好,中午晚上湊一頓,狠狠敲你一筆。”莫欣然似乎把關于‘親眼睛’事件暫時忘卻,只顧專注消滅桌上的美食。
金賢重暗自松了口氣,趁莫欣然不注意往許永生臉上瞥了一眼,恰好許永生也正看他,目光中流露出百轉千回,金賢重笑了笑以示安慰。
“永生,這個菜太棒了,”莫欣然一臉興奮地把水煮肉片往許永生面前推,“又麻又辣太爽了,你嘗嘗。”
“永生不愛吃花椒...”金賢重說完,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吞進肚子裏,叫你嘴欠。
“這個...我都不知道...”莫欣然是真的不知道,她從小也沒和永生住在一起過,在一起吃飯甚至也沒特別注意弟弟愛吃什麽、對什麽忌口。“我這個姐姐是不是有點失敗...”
“還好,也沒有多不愛吃...”許永生拿筷子夾了一塊肉片放進嘴裏,輕微皺眉,但立刻展露笑顏掩蓋痛苦,“是挺好的。”
這一頓飯金賢重吃得沒滋沒味,他心裏一直在打鼓。他其實并不是多擔心被莫欣然發現,坦白是早晚的事兒,他既然選擇了許永生,就要給他一世的幸福。但現在要他立刻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他還是無從開口,至少也得先打打腹稿,做好萬全準備。
陸澤吃得小肚子圓滾滾,放下筷子,許永生拿紙巾給他把嘴角的油擦幹淨。
“哥哥,我想去廁所...”
“我吃好了,我帶他去...”莫欣然喝了口啤酒,立刻把這活兒攬了過去。
“你要進男廁麽?”金賢重擡頭看着已經站起身的莫欣然。
“我在門口等,陸澤難道還得大人手把手上廁所?”
“當然不用。”陸澤大聲喊了句。
“走吧,小帥哥。”
“我怎麽覺得那麽不踏實。”許永生在沉默良久之後突然開口說了句,吓了金賢重一跳,他其實也在沉思莫欣然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沒事,陸澤挺多就是看見我親你眼睛了,還能掰扯出什麽來,”金賢重笑笑,不知道這話是用來安慰許永生還是安慰自己。“被發現也沒什麽,大不了現在就出櫃...”
許永生沒接話茬,筷子在手中轉個幾圈,臉上的表情很沉靜。金賢重喜歡這個時候凝視他的臉,那是一種說不出動人的表情,像是有千言萬語要傾訴,最終卻以默默無語來替代。
“我相信,這世上有些人,在見到的第一次就注定要羁絆一生,就如同一棵樹一樣生長在心裏,生生世世。”金賢重不知怎麽就順口說出這樣的話,聽起來蠻感天動地的,但卻把他自己酸的牙都快倒了。
“哎呦,”許永生笑了起來,手中正轉圈的筷子一下子飛到了地上,“你想幹嘛?酸死我得了。”
“酸麽,我覺得好感人啊...”金賢重自己也樂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及時行樂
金賢重不清楚莫半仙兒究竟有沒有從陸澤口中再套出什麽出格的信息,反正從那頓飯之後,莫欣然暫時還沒采取任何行動。
許永生沒課的時候會去金圭鐘朋友的樂器行做事,幫客人挑挑樂器,試試鋼琴什麽的,挺輕松還能打發無聊時間。金賢重不太希望許永生去,一是耽誤二人所有可能相聚的甜蜜時光,二是不想他和金圭鐘再有什麽過多牽扯。雖然只是朋友的樂器行這種八竿子打不到邊兒的牽扯也不願意。
但金賢重不會違背許永生的意願,即使心裏千百個不情願,行動上依然表現出高漲支持的熱情。
期末考之後,金賢重他們幾乎就和畢業沒兩樣了。同學中大部分人都得為以後的發展和生計發愁,金賢重樸政珉以及金亨俊自然不必走千軍萬馬的獨木橋,也不必跟着應屆畢業生趟渾水。樸政珉和金亨俊的父親雖然都是軒轅幫內舉足輕重的元老,但各自都有不小的家族生意,平日裏都受金氏幫協,發展自然順風順水。他們都是獨子,回去繼承家業早已是大勢所趨。
金賢重和他們比起來要更輕松自在,先不必說老爸身體硬朗再叱咤商界黑道十幾年沒問題,上面的大哥也能獨當一面,他只要稍稍動一動腦筋,貢獻出自己力所能及的智慧就可以錦上添花。
目前金賢重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将他和許永生的愛情升華到更加璀璨的高度,按樸政珉的話說就是及時行樂,其他的事死到臨頭再說。
金賢重下了課之後就抛棄樸政珉他們,連滾帶爬奔向了錦繡大街最有名的樂器專賣,當然他是開着那輛招搖的7X。過幾天就是他生日,這一次不用大擺筵席了,他決定要和許永生兩個人單獨好好慶祝一下,就當紀念他們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生日,算是意義非凡的特別日子。
許永生搬來和他一起住,鋼琴沒法來回搬,所以他決定要買一架合适的送給永生當紀念日禮物,放在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公寓裏,方便自己随時聆聽寶貝演奏。
“先生您好,”專賣店銷售小姐臉上帶着禮貌的習慣性笑容,“不知您有什麽需要,我們可以有專人為您推薦。”
“我想選一架音質最好的鋼琴...”金賢重環顧了一下店內的布置和樂器,感覺申東熙介紹的這一家店的确不錯。“...嗯...外觀要白色的...”
“那請您稍等,我們請專家為您介紹...”銷售小姐轉身上了2樓。
金賢重在一家白色鋼琴前停下來,伸手摸了下琴蓋,腦海裏浮現出許永生坐在鋼琴前的樣子。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自由翻飛,嘴角的淺笑若有似無,臉頰邊的酒窩顯而易見。
“這位先生,是對這架鋼琴動心了麽?”
身後的聲音打斷了金賢重的臆想,卻将他帶入另一個如夢似幻的世界中。他猛地轉過身,再熟悉不過的人站在那裏沖他微笑。
“這世界也小的太可憐了吧?”金賢重搖了搖頭,超店裏掃視一番,只有幾個小姑娘在另一邊忙活,他走上前迅速抱了一下面前的人,“這位專家,請為我答疑解惑吧。”
“先生,不知您買鋼琴要送給何人?”許永生挑了挑眉,輕咬嘴唇,“送女士的話我建議您...”
“送男人...”
“哦,這樣子啊,”許永生低頭做思考狀,“後面那臺德國産的黑色Schulze Pollmann應該适合男士演奏...”
“只要白色的。”金賢重微微翹起嘴角,打斷他。
“那您還是看上了眼前這架吧?”許永生伸手打開琴蓋,轉頭笑笑,“這架音質是本店最好的,先生看起來很貴公子範兒一定不差錢,但是送這麽名貴的禮物,您的朋友恐怕不敢輕易接受吧...”
“專家不必擔心,我想送的禮物還沒有砸在手裏的時候。”金賢重紳士般伸手示意許永生幫他試琴,“勞煩專家為我演奏一曲吧。”
......
“就定這架了,何時能送貨?”金賢重在許永生敲下最後一個音符時問到。
“這是銷售負責的事情,不歸我管...”許永生站起身,剛想招呼在貝司貨架前忙活的銷售小姐,金賢重搶先一步攔下他的手,“不知專家晚上有空沒有?我定好了位子想...”
“先生已經定好位子才來問我?是不是有點晚了?”
“我猜想,專家不會忍心拒絕如此帥氣倜傥的男士特意準備的浪漫燭光晚餐...”
“倜傥的帥哥,你真是既臉大又...”許永生用手遮着嘴輕聲說,頓了會兒,沒想出什麽新的形容詞“嗯...又臉大。”
金賢重噗得笑了出來,“這位專家,你真是既專業又專業。”
“必須專業,我是靠這個吃飯的呦。”
“有必要麽,”金賢重又靠近他一點,也用手遮住嘴,認真嚴肅的開口“你長得既可愛又可愛,該有多少人想養着你啊,別這麽辛苦出來做事了。”
“帥哥您怎麽知道靠可愛就能讓人包養我啊?”許永生做驚訝狀兒,丹鳳眼都瞪圓了。
“因為眼前就有一位等着的。”金賢重想都沒想就接口道。
“啊,帥哥您原來是M啊?”
“是,千年等一回,就為了等你這位S,我不容易啊...”金賢重痛心疾首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掏兜“刷卡吧...”
***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一位鶴發老者抽着雪茄,眯縫着精光流轉的雙目,淺笑着看着對面沙發上的男人。
“恩雅懷孕了。”老者呼出一口煙,在白霧之中緩緩開口,“希望是個兒子啊...”
“兒子女兒都無所謂,總之都能控制得了金家。”男人雙腿輕疊,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一派勝券在握的架勢。
“好,我就等着你這句話,金賢重那毛頭小子恐怕逃不出我們的五指山了。一個恩雅就能輕易拿下整個金氏和軒轅,金嘯鳴想翻身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等着看他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們就遂了更多人的願吧。”
“他二十年前就該死,老天無眼,讓他白白逍遙了那麽久。”
“都說最毒婦人心,可你這堂堂七尺男兒也那麽狠?”
“奪我所愛者都得付出慘痛代價,我已經等了太久,是時候該讓我看到爽快的結局了...金嘯鳴,哼,曾經的手足兄弟?現在,只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敵。”
“知道我為何會選擇和你合作麽?”
“因為我夠狠?”
“因為你做事從不留後路,斬斷所有,讓對手永無翻身之日。”
“和您相比,我只不過小巫見大巫...”歐陽逸塵倒了一杯熱茶,抿了口,“您為了得到夢寐已求的金氏軒轅,竟然肯搭上唯一的孫女...”
“物盡其用才是王道,我的寶貝孫女從小受我言傳身教,對這一點早已耳濡目染。”高老頭放下雪茄,拿起一顆薄荷糖放入口中,挑起劍眉,“得到的如果比失去的更有價值,那麽就不能算真正失去...”
作者有話要說: 累死窩了。。。。
☆、這是挑釁
“你要帶我回家?”金亨俊啃了口漢堡,模糊不清地沖樸政珉喊。
“嗯,”樸政珉喝着可樂應了一聲,擡眼露出痞了吧唧的笑容,”不用緊張,你又不是沒去過,這次還不算正式見公婆...”
“公你個大腦袋!”金亨俊費勁巴拉把一口漢堡咽下去,爆喝“樸政珉你再胡言亂語占老子便宜,別怪我揍得你不能人道!”
“息怒...我就是順嘴一說,”樸政珉給他順了順毛,額不是,理了理頭發,“一整個假期呢,一日不見如隔八秋,我可不想思念成災夜不能寐啊...”
“不怕帥哥耍流氓,就怕流氓沒文化,還八秋?”金亨俊啧啧鄙視了一番。
“我這不是強調我對你愛得程度無比深麽...”
“先說好了,我去可以,不過...”金亨俊吞下最後一口漢堡,喝了口熱橙汁,抹了抹嘴,“你不要趁機想入非非,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廢話少言,收拾好了上轎吧...”
“嗯?”
“啊,上車吧...”
下班後我去店裏接你,咱們去吃旋轉壽司吧。然後看電影?
許永生正給顧客介紹鋼琴的性能,手機在兜裏哆嗦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是金賢重的短信。
嗯。随手回了一個字過去。
很忙吧,就用一個‘嗯’對付我?寶貝好辛苦,心疼。
冷。
抱一下。
許永生沒再搭理金賢重的脫線思維,挑選鋼琴的顧客不能立刻決定要哪一架,說下次把兒子接過來一起選。許永生回身看見鋼琴架上面的錢包時,沒多想去追了出去。
還好那貴婦人穿着高跟鞋腳步挺慢,剛打開車門,人還沒坐進去。接過許永生送來的錢包也沒什麽特別表示,甚至謝謝都沒說,仿佛這些都是他分內應該做的。許永生倒也沒計較這些小細節,反正如今的有錢人大多眼睛長在頭頂,趾高氣揚對別人頤指氣使都是家常便飯,習慣成自然。
看着高貴的婦人駕車揚長而去時,許永生默想,還好他遇到的有錢人大多沒有這些弊病,比如金圭鐘,比如金賢重。邊想邊往店裏走,停在路邊的一輛紅色跑車進入了許永生的視線,不是因為這車多招眼,而是車裏的主人,一位戴着淺茶色墨鏡的時髦美女正看向他,帶着墨鏡怎麽能确定就是看他呢,反正許永生非常确定無比肯定他就是墨鏡美女的目标,沒有之一。
果不其然,美女已經下了車朝他的方向邁出了步子。
“永生,一起喝杯咖啡吧,”美女擡手摘了墨鏡臉上挂着所謂的笑,但眼中卻沒有一丁點笑意,朱唇微啓,“不耽誤你工作吧?”
“現...在?”許永生不知道高恩雅為什麽會來找他,她和自己本應沒有任何交集,如果非要扯上點關系,那只能是因為金賢重。
“不方便麽?”高恩雅繼續笑盈盈看着他,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但眼中流露出來的卻是讓人不寒而栗的不可抗拒。
“好,請等一下。”許永生決定給金賢重打個電話,通個氣心裏好有點底兒。然而......
“啊,對了,”高恩雅在他背後輕聲喊了句,“我今天來找你的事兒,最好不要告訴賢重。”
......
咖啡上來了以後,好半天高恩雅都沒說一個字,許永生手裏握着手機,看着對面一派悠閑的女人,實在搞不清楚她葫蘆裏究竟裝的什麽藥。
“你和賢重目前是什麽關系?”高恩雅放下咖啡,扯着嘴角說出了這場類似談判的第一句正式開場白。
“嗯?”許永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了有5秒鐘之久,“啊,朋友關系。”
“男朋友?”
“恩雅小姐難道還有打聽別人私事兒的癖好?”
高恩雅顯然沒料想過許永生會反駁,而且如此不留情面,臉上的顏色變了變,“我和賢重的關系現在有所不同,我有必要将之前和他有所牽扯的人都清理幹淨,無論男女。”
無論男女,這四個字高恩雅咬得很重。
“恕我愚鈍,我實在聽不明白恩雅小姐話中的意思。”
“我從不繞彎子,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的意思就是明面上的意思,我現在是金賢重的未婚妻,你和他現在住在一起吧?”
未婚妻?這三個字如同炸雷般在許永生腦袋中按了無限循環鍵,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很驚訝麽?看來賢重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吧?”高恩雅臉上帶着勝利之後的得逞笑意,“不過通不通知都沒太大關系,他一個堂堂的金氏少爺,還能和個男人有什麽長遠,不過玩玩...”
“恩雅小姐,”許永生從來沒有如此讨厭過任何一個女人,即使是剛才那位不知禮貌感恩為何物的貴婦人也沒能讓他動怒,但高恩雅成功觸到了他的底線。“我想,有些事兒,還是不要一廂情願的好。你此刻在我面前炫耀你那虛妄的幸福,但你的未婚夫不見得和你兩情相悅吧?”
“你看看這個...”高恩雅從背包裏拿出了一份類似報告的文件,推到許永生面前。
這女人竟然懷孕了?難怪如此胸有成竹前來挑釁。許永生握着手機的手指在微微顫抖,這白紙上的黑字就像一把把利劍,準确而不留情刺入他的要害。
這時候金賢重的短信來了——
我在你們店門口了,你還有多久能出來?
許永生裝作低頭看着那張單子,然後哆嗦着手指給金賢重回了個短信,按了好幾次都無法成功發送,許永生簡直想把手機摔在地上。
今天客人有點多,得多等一會兒。
好,我不急,我就在停車場這兒等你。金賢重不一會兒就回了一條過來。
“上次...”許永生做了一次深呼吸,努力讓自己語調恢複到正常,“那些照片也是恩雅小姐的傑作吧?”
“是。”高恩雅沒有一絲停頓和猶豫就承認了之前自己的行為。
“那又能怎樣呢?”許永生擡起頭,“就因為這些,我就得離開金賢重?”
“我會和他結婚的,”高恩雅挑了挑極細的眉,“你想做他的地下情人?”
“沒有那個必要,我就是他的情人,光明正大的!”許永生也毫不示弱。
“你還真像你的母親,不然當初她怎麽成功誘惑得了金伯父對他癡心一片?”
許永生真的有一種把面前的咖啡一股腦潑在這女人臉上的沖動,他咬牙忍了再忍,指尖都深深陷在手掌中。無論用多惡毒的言語針對他,他都可以忽略不計,可是這沒有素質可言的刁蠻女人竟然把自己的母親牽扯進來,口不擇言。
“你的确是富家千金,可是恩雅小姐,我只想提醒你一句,想要成為一位名門媳婦,不是只靠光鮮亮麗的妝容和幾件名牌服飾就能做到的。”許永生字字珠玑,牙齒咬得咯吱響。”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想先走一步。”
“你好好考慮一下吧,”高恩雅其實也被許永生言辭所悍,她當然清楚自己除了腹中的孩子之外,再無和許永生相對橫的籌碼,“主動離開,好過大家撕破臉。”
“我倒是拭目以待,您想怎麽玩,我還是願意奉陪的...”許永生丢下最後一句話,起身離開咖啡店。
許永生...高恩雅看着他乘坐出租離開,輕蔑一笑。看來我一直小瞧了你,你是個不錯的對手。可惜是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太美
金賢重叼着根沒有點燃的煙,看着正低頭研究菜單的許永生。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每一個部位都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樣子,可是每次看的時候都還是會心跳加速。
“不是要吃旋轉壽司麽,為什麽又來山頂餐廳啊?”許永生研究了半天終于敲定了菜單,“別點太多了,最近我都胖了...”
“就你那小身板,再胖一圈我也抱得動...”金賢重把嘴裏的煙放下,伸手勾了下他的下巴,“剛才怎麽從出租車上下來?你不是在店裏麽?”
“哦...”許永生沒精打采趴在桌子上,聲音悶悶的,“出去辦點事兒...”
“專家也要上門服務啊?”金賢重挑了下眉,“這錢掙得太辛苦了,咱不幹了吧...”
“你知道我不是為錢,”侍者送來兩杯咖啡,許永生看了一眼就莫名其妙回想起剛才在咖啡店面對高恩雅時的場景以及桌上那杯差點不受自己控制潑在那女人臉上的咖啡,“怎麽點了咖啡?”
“我以為你喜歡呢?”金賢重盯着他的眼睛,“寶貝?你是不是有事兒瞞着我?”
“...沒有。”
“你猶豫了一秒,沒有立刻回答我。”
“我只是語速慢而已。”
“到底什麽事兒?”
“你不相信我?”
“信。”
“那不就結了...”
......
金賢重沒有再問下去,許永生的脾氣他最清楚,如果不想說任你使用萬種酷刑嚴|刑逼|供也不會有任何結果。雖然許永生掩飾情緒的功力已經登峰造極出神入化,但金賢重還是在他沒來得及掩飾完全的微小表情中看出些微端倪。剛才許永生一定是出去見什麽人,而且辦的一定是私事兒,再大膽點猜測,百分之九十九是和自己有關。
“山上的景色好啊,”金賢重攪動着杯子裏的咖啡,笑眯眯胡扯“一覽衆山小,芸芸衆生都匍匐在咱們腳下,這種帝王之尊的享受不是随時都可以的,得和特別的人來才會有感覺...”
“我就是能讓你有帝王之感那個人?”許永生的手指輕輕在杯子口轉圈,随嘴接了一句。
“是啊,愛妃,”金賢重順着梯子自然地就出溜下來,“朕抛卻後宮三千,獨寵你一人。”
“臣妾惶恐...”許永生轉圈的手指沒停,細聲細語說着還向金賢重抛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媚眼,至少在金賢重看來電力不小,他已經有點暈乎。
“永生寶貝,”金賢重扶着額笑倒在餐桌上,氣都快倒不過來,“為什麽你會這麽可愛?我已經不可自拔愛上你了...”
“才愛上麽?”
“愛了幾千年,現在終于在輪回之後找着你了...”
“那不要放開我的手了,這麽不容易才找到...”
“我真的很幸運啊...”金賢重拉過許永生放在桌上的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帶着體溫摸上去觸感很好,“世上這麽多人,我竟然能把你從人群之中找出來...”
“那得感謝歐陽逸塵吧...”
“為|毛?”
“他不是綁了我麽?”許永生乖乖任他拉着手,在山頂餐廳人來人往衆目睽睽之中淡定無比,“還喂了我那麽名貴的毒,要不然你哪來的機會找到我?”
“呦,改天得去感謝恩人...他把入|洞|房的前|戲都給我準備齊活了...”金賢重把許永生的左手拉到嘴邊,輕輕吻了一下,想了想,又在戒指上吻了一下,“老婆...”
許永生沒出聲,笑嘻嘻看着他的臉,金賢重锲而不舍地又喊了一聲,“老婆...”
“嗯。”
“真乖。”
“叫我什麽事兒啊?”許永生把咖啡推到一邊,他估計自己一個禮拜之內看到咖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