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就是醬紫鳥,,滿意否?⊙﹏⊙
☆、這種感覺叫心動?
金賢重天還沒亮就醒了,在黑暗中一直坐到天邊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床上睡得安靜乖巧的男孩淺淺的氣息回繞在耳邊,腦子裏不停回放着昨夜的情節,男孩帶着點渴望無助而又充滿魅惑的眼神,觸碰其身體時來自內心深處咆哮奔騰的狂亂,究竟要怎麽解釋才好?
再過兩個月就是金賢重20周歲的生日,自己從小到大從未談過戀愛。雖然來自女生的情書禮物不斷,但真正停留在身邊最久的女生就只是莫欣然,況且自己對莫欣然還是單純的友情。對于怎樣喜歡人,怎樣愛人,自己簡直可以說是幼兒級別的水平。他從不會費心去讨女生歡心,這樣木讷又無趣的愛人,按理說不應該得到女生的青睐和愛慕,但他一直活在衆星捧月之中。
他不知道為另一個人動心是什麽感覺,不清楚昨夜面對神志不清中毒的男孩時自己究竟是什麽心理?同情?可憐?似乎又不能完全概括。疼惜?愛戀?金賢重狠狠甩了甩腦袋,嘆了口氣。對一個初次見面、不能開口說話、連性別都與自己完全一樣的男孩動了不該有的心思?這有點讓他不能接受。同性戀不算什麽,但自己不能莫名其妙愛上一個并不了解的男孩,最重要的一點是這男孩還是好友的弟弟。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金賢重才勉強從一整夜亂七八糟的惱人思緒中回過神來。男孩還在沉睡之中,似乎是累極了,那高深莫測詭異萬分的毒應該是解了吧?想到這一點,金賢重忽然有了一種救人于水深火熱之中的錯覺。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渾身都不得勁,劇烈運動之後又坐了一整夜的後遺症非常明顯。
浴室中鏡子裏映照出一張略帶憔悴又帶着大大黑眼圈的男人,“這是我嗎?”金賢重看着自己下巴上已經冒出頭的青色胡渣,揉了揉蓬亂的頭發,輕嘆自嘲着,若是那些女生看到這樣的自己還能追着喊“我愛你,接受我的愛吧”,那才是真愛呢。
卧室中傳來一聲輕微的咳嗽聲,金賢重立馬沖出浴室,速度快得自己都有點無措。但更加讓他無措的是,自己着急忙慌得跑出來究竟要幹什麽?!男孩的雙眼剛剛睜開,看見臉上全是水珠一臉狼狽立在床邊的金賢重時,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子,然後就若無其事地想要掙紮着坐起身。金賢重感覺臉上的水珠正緩緩沿着額角滴答滴答落在衣服上,他伸出手胡亂擦了一把,就上前扶起男孩。
男孩的臉色相較于昨天好了很多,但明顯的虛弱還是讓金賢重心裏一緊。男孩坐起身靠在床頭,用手在身上以及褲兜裏摸索了一陣,似乎沒找到想要的東西,然後擡頭望向金賢重,舉起右手......
金賢重是出于本能用雙手護住腦袋,然後心甘情願地等待這一巴掌落下。然而半天沒動靜,放下手之後看見男孩正一臉疑惑愁着眉看他,右手還保持着舉起的姿勢。金賢重看見男孩用右手比了一個用筆寫字的姿勢,才反應過來他是需要筆和紙。
在房間裏掃蕩了一圈之後,終于在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裏找到了幾張白紙和一支餘墨不多的圓珠筆。
男孩在紙上簌簌寫了一會兒,然後遞給金賢重。男孩的字很好看,秀氣中透着剛勁,字如其人這句話真沒錯,樸政珉的字一向和他的人一樣張牙舞爪,飛揚跋扈,不對,跑題有點嚴重。金賢重低頭看着白紙黑字,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讓他仿佛被人點了穴道般不能動作——“謝謝你救了我。”
金賢重有想過,昨夜的男孩是完全沒有意識的,對于自己幫他解毒的全過程絲毫不會留有印象,這是最好的結果。當然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男孩會暴跳如雷,當然他發不出聲音,但會狠狠甩給他一個大耳光,并告訴自己的表姐,這男人是個趁人之危的流氓。
一萬種假想,一萬種可能,但惟獨沒有想過這一種。這一句簡單的‘謝謝’讓他瞬間無地自容,看着男孩沒有絲毫怨恨的眼神,他突然有種想從15樓跳下去的沖動。
男孩看着金賢重的臉幾秒之內風雲變幻的轉換了好幾種顏色,又伸手拿回那張紙,快速寫了幾句“我的手機不見了,能麻煩你聯系一下我表姐嗎?她沒有得到我安全的消息,會擔心的。”
金賢重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夜為了完成解毒大計,竟把手機關了。趕緊掏出來開機,十幾個未接來電的提醒争先恐後地響了起來。大致翻了一下,有兩三個來自金亨俊和樸政珉,其餘的統統是來自莫欣然。還有無數未讀短信,金賢重也來不及細看,給莫欣然撥了回去。
電話一接通,莫欣然焦急的聲音立刻從聽筒傳了過來。“賢重?!你在哪裏?永生怎麽樣了?我弟弟他怎麽樣了?”
永生?是男孩的名字嗎?“嗯,你放心,他沒事了。”
“真的?你們現在在哪裏?”莫欣然的聲音漸漸緩和了一些,“把電話給我弟弟......”
金賢重有些驚訝,男孩不是不能說話嗎?但仍舊把手機遞給一臉期待的男孩。
許永生拿過電話,首先在手機邊緣輕輕叩了兩聲,“永生,你還好嗎?”
“叩叩。”
“永生,你乖乖呆在賢重身邊,他是姐姐的朋友。”
“叩叩。”
“姐姐等一下就去接你。”
“叩叩。”
金賢重看着男孩在手機邊緣敲了三次六聲叩叩,原來這就是莫欣然與弟弟的交流方式?!鼻子有些發酸,眼睛也澀澀的,他可能真的被變态面具男人下了毒吧?為什麽心會那麽疼?
男孩又把手機遞了回來,金賢重接過後安慰了莫欣然幾句讓她放心,“我等一下把你弟弟送回去。”
“你們在哪?我去接你們。”
“君悅酒店。”
挂斷電話之後,金賢重看見男孩站起身,但腿明顯使不上力。趕緊上前一把摟住男孩,“你想要什麽?我幫你拿。”金賢重的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耐心和寵溺。
男孩輕輕扭動身軀,轉頭拿起筆寫了句“我想洗澡。”
金賢重有些尴尬,昨晚自己只是用濕毛巾簡單幫男孩擦了擦身體,就連床單都沒換,上面還有明顯的痕跡,臉上瞬間有點燒得慌。他輕咳了一聲掩飾不自在,“我幫你洗?”是句試探的問句。
男孩竟然笑了笑,搖了搖頭。金賢重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他剛剛明明看到男孩笑起來時,臉頰上有好看的酒窩?是酒窩沒錯,記憶中也曾有個小小的孩子,帶着天真懵懂的笑容,小小的圓臉上也有這樣一對好看的酒窩。記憶中還有那個男孩甜膩膩的嗓音,開心地叫着哥哥......
在金賢重陷入回憶中時,男孩已經輕輕地往浴室挪去,腳步有些虛浮。
金賢重看到男孩纖瘦的背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男孩漂亮的身形讓他眼光不舍離開。男孩雖然沒什麽肌肉,看起來柔柔弱弱,但身高卻不矮。莫欣然172的身高在女生中也算鶴立雞群,她表弟自然也不會矮,他們家族的基因都不錯。
金賢重發現自從遇見男孩後,他的思維一向容易跑偏,此時浴室中傳來嘩嘩的水聲,而自己正目光呆滞盯着浴室的門想些有的沒的。
作者有話要說: 還以為金賢重會挨揍呢。。。沒有啊。。。o(╯□╰)o
☆、能否讓我來愛你?
莫欣然踏進君悅就看見金賢重和弟弟正坐在一張桌子前大眼瞪小眼,此時時間還早,一樓餐廳中還沒什麽客人。
“永生!”一看見深陷危險之中長達48小時的弟弟安然無恙,莫欣然的聲音由于激動帶着明顯的顫音。“太好了,你沒事太好了,姐姐好怕你出事。”莫欣然緊緊抱着弟弟,生怕眼前只是個幻象。
許永生伸手在姐姐背上輕拍了兩下以示安慰,金賢重這才看見站在莫欣然身後,正帶着無限疼惜目光望着姐弟倆的男人。
男人在金賢重望向他的同時,也轉頭盯着金賢重。
男人那種帶着些許懷疑和審視的目光讓金賢重很不爽!
男人在看許永生時那種疼惜憐愛的眼神讓他非常不爽!
“謝謝你賢重,”莫欣然看着一臉憔悴面容的金賢重,“你臉色不太好,為了救我弟弟一定費了不少精力吧?”
是很費精力,金賢重一聽這話臉上又有點難堪,這種費精力的救人方式此生也就只此一次吧。
“沒事,”金賢重咳了幾聲,“永生吧,你是叫永生?”
男孩點了點頭,“快送永生回去休息吧。”
莫欣然轉頭對身後的男人說了幾句,男人稍微颔首,然後走到永生身旁輕攬住他的肩。這一親昵的動作在一般人看來不算什麽,但金賢重卻有點冒火,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麽這男人已經死在金賢重淩厲嫉妒的目光之下幾百次了。
許永生在男人的臂膀環繞下走了幾步,然後轉身走回金賢重面前。金賢重正妒火中燒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如此一來被忽然走近的男孩驚得來不及轉換表情,還帶着一絲兇神惡煞的扭曲。
許永生從兜裏面掏出那只餘墨不多的圓珠筆,擡起金賢重的左手,在掌心寫下了一串數字,後面還附加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金賢重盯着看了半天,發現這是一串手機號碼。
在男孩跟着男人走後,金賢重緊緊攥了攥手心,莫欣然一臉複雜神情站在一旁看着他。
***
“你怎麽救出我弟弟的?”莫欣然邊往咖啡裏面加糖邊問正發呆的金賢重,“動用了軒轅幫的勢力?”
“啊?”金賢重正摩挲着手心,但又怕太用力模糊了字跡,“嗯,以軒轅和金家的名義買了饕餮的人情。”
“你爸爸和大哥應該已經知道了。”
“就是讓他們知道,瞞了我十二年,難道還想瞞我一輩子?”金賢重喝了一大口咖啡,“我連自己家庭背景都沒搞明白,就跟個二傻子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他們應該也是為你好。”
“為我好?為了把我培養成一個傻子?連哪一天被人暗殺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其實軒轅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做過違法的事兒,金幫主也一直在努力讓軒轅幫從黑道脫離出來。到時候傳到你手中就應該是個完全洗白的軒轅了。”
“不管怎樣,黑道就是黑道,想洗白就那麽簡單嗎?如果這樣大家都混幾年黑道,賺夠了錢,然後搖身一變都變成遵紀守法的商人,那麽還需要法律和警察幹什麽?”
“賢重,你不要對黑道帶着天生的偏見,”莫欣然看着有些激動的金賢重,輕輕握了握他的手,“你父親的為人怎樣,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如果不是他的慈悲心,我已經在十二年前高燒死在街邊了。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金賢重。但我必須從他口中聽到完整的真相,他收養我,究竟是因為我可憐,還是另有目的。”金賢重按了按額角,太陽穴突突跳着,“還有亨俊和政珉,他們竟然是軒轅的人?跟我親密無間長達五年之久的好兄弟,竟然也在這驚天騙局之中充當着角色,你知道我現在有多亂嗎?”
“我明白,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你要相信,沒有人想要傷害你。你父親不是找來老師從小教你防身術和跆拳道嗎?他也是怕你出意外,所以做了萬全的準備。”
“我會把一切慢慢搞明白,糊糊塗塗混亂不堪地生活,我金賢重做不到。”金賢重的咖啡已經見了底,一夜沒睡幾乎讓他撐不住,“你弟弟?他能聽得見,卻無法說話?”
莫欣然嘆了口氣,“永生他...是失語症。”
“失語症?”金賢重對這一病症有些陌生,“他不是天生不會說話?”
“永生小時候話很多,我姑姑和姑父沒出事之前,想把永生培養成藝術家。”莫欣然回憶往昔有些難受,“姑父是鋼琴老師,姑姑是唱美聲的,永生從小聲音條件就好,性格也開朗活潑。可是...”
“你姑姑和姑父?”
“是車禍,非常嚴重的車禍,永生那時候只有5歲,出事的第二天是他6歲的生日。”莫欣然那時候也很小,這些事都是從父親那裏聽來的,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出這些往事,“永生親眼看着姑姑姑父的車子爆炸,然後火光燃燒映紅了當時的天。一個還沒到6歲的孩子就那樣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在面前,從那之後,永生就沒有再說過一個字。他不願意見任何人,不吃飯,不喝水。我爸當時急瘋了,後來找來了一位心理醫生,永生竟然奇跡般的很聽他的話。後來永生漸漸好起來,按時吃飯,按時睡覺,還繼續學習了鋼琴。金醫生多年以來一直把永生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
“你學心理學,是因為你弟弟?”
“也算是吧,我就希望自己能變得強大一點,有一天能治好永生的失語症,讓他能開口說話,哪怕幾個字也好,哪怕只叫一聲‘姐姐’都好。”
金賢重腦海中浮現出男孩的模樣,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淡淡的酒窩,那樣美好純淨的孩子卻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心髒仿佛被人用利器重擊了一般難受,呼吸都有點困難。他有一種莫明的沖動,想要保護那孩子,即使自己不夠強大,即使自己連真實身份都沒弄清楚,仍舊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那孩子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男人是誰???可以猜猜看呦。。。
☆、清楚的痛苦總好過朦胧的快樂
“哎呦喂,樸大俠,您終于現身了!”李晟敏正在宿舍打算換衣服,T恤剛脫下來還沒來得及換上新的,樸政珉就不打招呼推門而入,“您好歹敲個門出個聲啊,吓我一跳,萬一來個姑娘,你說我這全暴露了不算什麽,回去姑娘們再給我宣揚出去,說李晟敏在宿舍不穿衣服,這多悔我形象啊!”
“行了,趕緊穿吧,也不怕凍感冒了,跟我這羅嗦。”樸政珉臉色不太樂觀,李晟敏趕緊胡亂套了件襯衫,跑上前又摸額頭又把脈的。“幾日不見,成老中醫了?!還望聞問切呢?!”
“不是,你這縱欲過度的臉色實在讓我心疼啊。”李晟敏倒了杯熱水遞給椅子上呈現軟骨頭狀态的樸政珉,“出了什麽事兒?這幾天你和賢重都不見人,宿舍不回,課也不上,我和申東熙成天提心吊膽捏着鼻子替你倆答‘到’。幸虧班導最近抓的不嚴,不然你倆都得記大過......”
“沒大事兒,一點小事而已。”樸政珉把水喝了,突然反應過來有點啥不對勁,“我說你丫才縱欲過度呢,我這叫成熟男人的魅力臉,懂不?”
“懂!!”李晟敏認真的點頭,“賢重呢?”
“我在這呢!”金賢重頂着一對國寶黑眼圈踏入419,“想我了?”
“哎呦我去!!”李晟敏扭頭看見金賢重,驚呼一聲,“你們這是出去幾天還是幾年啊?怎麽都折騰成這副尊容了?!”
“賢重......”樸政珉有點欲言又止,“都解決了?”
“嗯。”
“什麽事都解決了?神神秘秘的,你們不會走私軍火吧?做白粉生意?”
“你腦袋裏的神經能不能走點正常軌道?”樸政珉給了李晟敏後腦勺一巴掌,“該幹嘛幹嘛去!”
“你別說,我還真有事兒。申東熙那小子沒事閑的要編什麽新式舞蹈,非讓我傳授給他幾招武術動作,這幾天給我累得骨頭都快散了。”李晟敏邊揉腦袋邊準備往外走,“哎我說,下午還有財經課,你倆去不去啊?”
“去!”
“去!”
“那行,我走了。”李晟敏給宿舍門帶上後走了,屋子裏就剩下面面相觑的二人......
***
“咳咳,那孩子沒事了?”樸政珉被僵掉的氣氛搞得渾身都不舒服,開口問了一句。
“我長大成人了。”金賢重無厘頭地回了一句“你不用轉移話題,我還得好好審你!”
“嗯?長大成人?”樸政珉一頭霧水,這幾天因為擔心金賢重吃不下睡不好,腦袋都不太靈光了,“我艹,你!”
“你說什麽?”金賢重一挑眉“艹誰?”
“哎娘子啊,”樸政珉有些傷感的感嘆着,“你別忽然轉變得這麽厲害,夫君我脆弱的小心髒需要時間來适應。”
金賢重胳膊一使勁,翻上床躺着,“你還脆弱?我被人蒙在鼓裏十二年,傻不愣登地活着,被父親大哥欺瞞,被同甘共苦的好兄弟耍着玩,我跟誰說理去,誰給我适應時間了?”
樸政珉趴在床邊,露個毛茸茸的腦袋,“還生氣呢?我們也是受人之命不是?金幫主不告訴你真相,是不想讓你覺得自己是黑道老大的後人,他想給你正常人的生活。這些年你過得一直都很快樂對不對?”
“這種不清不楚的快樂,總有一天會被收回,我寧願清清楚楚地痛苦。”金賢重嘟囔了一聲,轉身面對牆壁。
樸政珉盯着他後腦勺看了許久,嘆了一聲,“我和亨俊的父親曾經是饕餮幫的人。”
金賢重的身體僵了一下,并沒轉過身。樸政珉繼續道,“我們也是聽父親說的,當年黑道幫派之間曾發生過挺大的事兒,軒轅和饕餮曾是盟友,不知為什麽就一夜之間反目成仇。我爸和亨俊的爸爸被饕餮下了誅殺令,是金幫主救了他們。金幫主對我們而言不僅是恩人那麽簡單,這種如同再造的做法讓我們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所以我們為你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鍋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金賢重終于轉身面對他“求你不要說得那麽吓人好嗎?我有什麽事兒值得你們赴湯蹈火啊?”
“娘子你終于肯看着我了。”樸政珉一臉菜色,可憐兮兮地露出了笑容。
“看你幹嘛,你好看嗎?”金賢重伸出拳頭捶了一下他肩膀,“政珉啊,我有種強烈的感覺,目前我所知道的,并不是完整的真相,這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秘密。”
“你的意思是?”
“不管是我也好,你和亨俊也好,都沒有知曉完整的真相。”金賢重眼神忽而變得明亮,閃耀着不同尋常的光芒,“我老爸我了解,就算我現在拿把刀架在脖子上逼他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也會鎮靜自若地說一句‘想死?請自便’。”
“賢重,不管真相是什麽,幫主的初衷都是為你好。”
“我知道,我累了,下午還得上課,你也休息會兒吧。”
樸政珉一聲不吭的回到自己床上。
金賢重的腦海中迅速回放了這幾天的事兒,短短幾天竟然比自己前20年所經歷的都要離奇難解。他擡起手捏了一下鼻梁,忽然看見掌心那一串數字和大大的笑臉,不自覺地跟着笑了笑。
金賢重拿出手機把那串數字仔仔細細挨個輸入了進去,名字那欄想了許久,最終還是規規矩矩輸了‘許永生’三個字。他一向不太喜歡中規中矩的輸入名字,比如莫欣然就是‘莫半仙兒’;比如樸政珉就是‘歪脖馬兒’;再比如金亨俊就是‘流氓兔兒’......
永生?許永生!那個身世可憐的男孩,那個在床上緊緊攀着他肩膀的男孩,那個在中毒狀态下迷蒙回應自己熾熱的吻的男孩,那個醒來後在紙上寫着‘謝謝你救了我’的男孩。有一種連金賢重自己都說不清的情愫在心裏悄悄冒出了芽兒,仿佛下一場雨,吹來一陣風就能讓芽兒茁長成長。這種難以名狀的情愫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嗎?
作者有話要說: 歪脖馬兒。。。流氓兔兒。。(*^__^*)
☆、想宣戰嗎?随時奉陪!
當聽筒中傳來那聲輕輕的叩叩聲,金賢重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慢了一拍。
“永生?你在聽吧。”
“叩叩。”
“最近好嗎?”
“叩叩。”
金賢重感覺自己真是沒話找話,就是想感受他的氣息,聽他那輕柔的叩叩聲。撥通了號碼卻無法說出那句‘我有點想你’,無法問出‘你是否也有在想我?’。
“有空的話,我們見一面好嗎?”
“叩叩。”
心跳忽然快了起來,他同意見面了?金賢重有種飄在雲端的感覺,似乎有種求愛成功的喜悅之感,這樣說雖然有點誇張,就算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這也只是第二次見面而已。看不到許永生的表情,也無法從他的聲音中判斷出他的情緒,金賢重心裏還是特別沒譜。
“左岸咖啡屋,這周六中午12點,好嗎?”
“叩叩。”
“好,那就這樣,我等你......”
“叩叩。”
金賢重挂斷電話,第一次有了即将約會的感覺,有點興奮,有點緊張,有點難以入睡了。好吧,雖然對象是個男孩,但這種激動之情實在難以壓抑,莫欣然果然是個半仙兒,她懷疑自己是GAY,自己就果然如她所料,如懷春少女般對她弟弟念念不忘。要是被莫欣然知道,不知道會不會生撕了他?
***
周六,金賢重推掉了所有的約,準時來到左岸咖啡屋。剛打開車門,就透過玻璃窗一眼看到了坐在窗邊座位上的許永生。正午的陽光穿透玻璃窗照在男孩臉上,把本來就好看的輪廓鑲嵌地更加美輪美奂。金賢重呆了幾秒,一只腳還留在車上,在計程車師傅不耐煩的催促下才元神歸位。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等很久了吧?”金賢重一邊致歉一邊拉開男孩對面的椅子坐下來,看着許永生面前的杯子,“咖啡都冷掉了,再換一杯吧。”
許永生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手機,在屏幕上用手寫了一會兒,然後金賢重看到屏幕上大大的字體“很久沒見了,我好想你!後面跟着一個可愛的笑臉。”金賢重剛倒進嘴裏的一口水,還沒來得及咽下差點從鼻子噴出來!!!
他在自己大腿上狠勁掐了一下,疼得他差點喊出來。竟然不是做夢?是真的?許永生就坐在他對面,然後說想他?!一瞬間有點天旋地轉,金賢重望了望窗外,太陽仿佛都會笑了。
許永生看着他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反常舉動,低頭又寫了一會“你怎麽了?不舒服?”
“沒事,挺好的,我也想你了。”金賢重把一杯冰水咕咚咕咚倒進肚子裏,這火兒才算壓下去了。要不是真想把他摟進懷裏,好好親親。不能吓到他丫,不管怎樣得表現的謙和有理才行,不能讓許永生發現自己是個流氓,不對,自己什麽時候成流氓了?不是發現,是誤會,美麗的誤會。
“永生?”正當金賢重沉浸在美好幻想和仿若約會的甜蜜之中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一擡頭,那張讨厭的俊臉就映入眼中......
“約了人?”男人說着就坐在了許永生身邊。金賢重實在胸中妒火中燒,這不廢話嗎?這麽大的活人,你看不見嗎?
許永生點了點頭,男人轉頭盯着金賢重看了半響,伸出手來“第二次見了,你好,金圭鐘。”
“你好,金賢重。”雙手交握時,金賢重感覺到金圭鐘的手悄悄地用了下力,怎麽?想宣戰嗎?随時奉陪!
“永生啊,最近都沒去我家,我爸總念叨你呢。”金圭鐘左手自然地搭在許永生的肩膀上,似乎這種動作已經司空見慣,就像右手拿筷子一樣,但這小小的親密舉動總能讓金賢重火冒三丈。牛什麽啊?搬出老子來壓人啊?有本事你說你自己念叨永生啊?
金賢重看見許永生在屏幕上劃了幾下,不知道寫的什麽。金圭鐘笑了笑,然後說,“嗯,那你明天一定要過來啊。”
這時,金賢重點的兩杯咖啡上來了,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糖包準備往許永生杯子裏面加,“哎等等”金圭鐘喊住了他,“永生喝咖啡從不加糖。”
金賢重捏着糖包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尴尬得把兩包糖都一股腦倒進自己那杯裏了。
許永生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劃了幾下屏幕,給金圭鐘看。金圭鐘淺笑了一下,說“你還記得我每周六下午要出診?行,我先走了,明天見。”
金賢重看着金圭鐘離開的背影,悄悄在心裏比了一下中指。小子,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永生的那點心思,喜歡不敢追?還把我當假想敵,在我面前炫耀你對永生的了解?小爺我閉着眼都能應戰!
“你不高興啊?”
金賢重剛在心裏給自己打了打氣,一轉頭許永生就舉着屏幕在他眼前晃,吓了他一跳,“沒啊,你怎麽看出我不高興的?”
許永生想了想,寫道:“本來你看起來挺高興地,可是圭鐘一出現,你臉色就不對了。你不喜歡圭鐘啊?”
金賢重默默在心裏哀嘆‘試問這世間有哪個傻逼會喜歡自己情敵的?’
“你倒是很留心我的一舉一動嘛,連我的臉色都能看出來?”
“當然啦,因為我在乎你啊。”後面又跟着一個賣萌的笑臉。金賢重看到這一句時再次差點把嘴裏的咖啡從鼻子裏交代出去。
“你在乎我?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想要你高興,不希望你臉色不好看。”
金賢重簡直歡呼雀躍,幾乎想要起身跳一段華爾茲了。他在心裏很不要臉地把這一句與‘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畫上了等號。
作者有話要說: 金圭鐘終于正式出場啦!!!咳咳咳咳。。好濃的醋味兒啊。。。。大三角的愛情有人期待嗎?小攻要加油啊。。。PS:大家真的好熱衷于潛水啊。。。JJ水太深,偶爾出來冒個泡吧。。。前臺總是看不到點擊量,總得開了後臺才看得到。。T_T
☆、我只在乎你
“看夠了沒有?!”
在樸政珉和金亨俊盯着自己吃飯長達二十分鐘之後,金賢重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們面前的餐是用來展覽的嗎?浪費可恥啊戰友們!”
“你有情況。”金亨俊說完夾了一個肉丸子扔進嘴裏,賣力嚼着。
“什麽?!”
“近來金二少你春風滿面,還總走神,”樸政珉從金亨俊餐盤裏面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憑我樸大俠歷來的經驗推斷...”
“喂喂,樸政珉你幹嘛搶我排骨?!”金亨俊急了,上去搶奪自己的‘財産’,“你這不要臉的,太過分了吧!”
“就你這小體格,你吃得完嗎?我這是怕你浪費糧食,可恥呦。”樸政珉才不理會他奮力護食的無用之舉,“少打岔,我這剛審到關鍵時刻!錯過了精彩內容,別找我哭喔。”
“咳咳,”樸政珉每到關鍵時候總是喜歡清嗓子,這一點金賢重無比清楚,“你談戀愛了吧?”
“咳咳咳咳咳咳咳”這一回輪到金賢重被米粒嗆到,咳得驚天地泣鬼神,“樸大俠...你放過我吧。咳咳,就你那半吊子的推斷能力,不知道會出多少千古奇冤啊!”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樸政珉剛想反駁金賢重,卻被一嗓子吼叫震得停了下來。
此時正值中午飯點,食堂中人頭攢動,這一聲吼叫功力不淺,吸引了好多人的注目。金賢重一眼就看見站在一群人中央的男孩。樣子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即使被一群豺狼虎豹圍着叫嚣,仍舊恬淡平靜。
樸政珉和金亨俊沒有看清許永生,但卻看着金賢重站起身朝着那群人走去,“喂,賢重,你幹嘛去?”沒得到金賢重的回應,樸政珉他們也跟随着站起來走了過去......
“我說你是不是存心惹老子生氣?我這是剛穿的新衣服,馬克華菲最新款啊!”為首的男生一臉痞子相,拽着自己落上油漬的襯衫,一臉痛心疾首的慘相。“老子真想揍扁你,知道嗎?”
“他也不是故意的,況且他的衣服也髒了。”金賢重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許永生轉頭看着他,臉上才有了一絲因驚喜而出現的變化。
金賢重看了看他的臉,又将目光移到油漬遍布的襯衫上,“況且我朋友的襯衫還是ZARA的,不比你那件便宜啊。”
痞子男一聽臉上有點挂不住,但還是氣勢兇狠的嚷嚷“那你這小朋友連句道歉也不會嗎?難道是啞巴?”
金賢重本來抱着和平解決的心态過來的,一聽這一句瞬間來了火,握緊拳頭就打算賞給叽裏呱啦的痞子男。但衣角卻被許永生從身後拉住了,緊接着握得嘎吱響的拳頭被許永生用手覆蓋住了。金賢重全身有種仿佛被電流游走了一般的錯覺,僵在原地不能動彈。他看見許永生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打架。
樸政珉和金亨俊認得那痞子男,大二計算機的,不少校園打架暴力事件都少不了他們一夥人。痞子男看了他們一會兒,忽然一拍腦袋,“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