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被我親自查出來,有你苦頭吃!
齊肖霖解開晏清鳴手腕上的繩子,随後随着江嶺離開了卧室。
晏清鳴聽到卧室門關上的聲音,眼神裏閃過一抹探究。
“他們”是誰……
齊肖霖的神情變得凝重,江嶺站在一旁,微微低着頭,看不清神色。
齊肖霖問道,“闌蒼的具體位置在哪裏?”
那老東西竟然還活着,低調這麽多年,他還以為那家夥已經準備隐居深山去養老。
盡管這個名字是多年後初次提起,卻依舊讓人記憶猶新。
闌蒼……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個看似溫和儒雅,卻狠毒如蛇蠍的男人身影。
闌蒼當年與晏鋒齊名,可闌蒼遠比晏鋒要恐怖,晏鋒的陰毒狠辣是放在臉上,而闌蒼卻永遠都是随和的模樣,他的一舉一動都讓人捉摸不透,心機和城府皆讓人膽寒。
江嶺搖搖頭,“無法确定具體位置,但可以判斷應該在F國,晏鋒一家也那邊,受闌蒼的勢力“保護”着。”
齊肖霖嘲弄的笑了,“任決搭上了那老狐貍的船?闌蒼竟然會朝着一個草包抛出橄榄枝?”
他摸不透闌蒼為什麽會去救晏鋒,難道是看不得昔日的“好友”受苦?別開玩笑了,那種無利不起早的家夥,他可不覺得在那種冷血的人,心裏會有友情之類的概念。
摸不透,才讓人覺得心慌。
他不是怕闌蒼會朝他出手,他是怕闌蒼的目标,是晏清鳴……
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心口像是被挖掉了一塊,無數的冷風往裏灌,心慌的感覺幾乎将他逼瘋。
闌蒼看晏清鳴的眼神,從來就算不得清白,那眼底暗湧的東西,與他同出一轍……
晏清鳴的追求者無數,可他從來沒放在心上,沒人敢上他齊肖霖的手裏來搶他的東西, 可若是對上闌蒼,他沒有十足的把握,那老東西的手腕,他看不透……
他聲音變得嚴肅,“晏鋒能抓就抓回來,現在不用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晏鋒身上,盯着闌蒼,一旦人進入境內,第一時間通知我。”
江嶺點點頭,認真的回答道,“好的。”
這件事,他會盡最大所能去做好,畢竟讓兩個最強勁的對手去狗咬狗的這種戲碼,有誰不喜歡呢?
他只需要看着他們兩敗俱傷,自己,則坐收漁利……
薄唇微微上挑,嘴角那顆尖銳的虎牙若隐若現……
晏清鳴已經快要睡着了,突然的開門聲讓他困意全無,卻依舊閉着眼睛假裝睡覺。
齊肖霖走進屋子,站在一旁神色複雜的看着他,許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齊肖霖啞聲開口道,“把早餐吃完再睡。”
一旁的早餐一口未動,晏清鳴假裝聽不見,繼續裝睡。
齊肖霖想說的其實不是這句話,他想問晏清鳴那段時間,是不是都在闌蒼身旁……
如今一想,那段日子晏清鳴待在闌蒼身邊的可能性極大,晏清鳴那段時間孤身一人,受着傷,若是沒有人的幫助,只能徘徊在那片海域附近,只要在那裏,他一定會得到風聲,而不是以為晏清鳴身死,痛苦了那麽久。
闌蒼僞裝的太好,晏清鳴即便知道闌蒼惡毒的本性,卻依舊對闌蒼報以傾佩的心思,根本沒有往別的方面想。
他猶豫了一會,到底還是醞釀了一下說辭,問出了口,“你受傷的那段時間,你都在哪裏?”
晏清鳴睫毛都沒動一下,可齊肖霖知道晏清鳴沒睡,不得到晏清鳴的回答他不罷休,伸手把晏清鳴從床上拉起來,晏清鳴不情願的睜開眼睛,對他的話如若未聞。
齊肖霖重複問道,“那時候,你在哪?”
晏清鳴坐在床上,衣衫大敞,大片胸膛裸露在外,他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的腰帶,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衫,“在酒吧。”
闌蒼的身份和立場都不一般,相較于一個喜怒無常,以羞辱他為樂的齊肖霖,他還是更傾向于會在危難時候救他的闌蒼。
他面不改色的撒着謊,可齊肖霖根本不信,他沉聲道,“不可能!你最好給我說實話,如果被我親自查出來了,有你苦頭吃!”
如果晏清鳴在闌蒼那裏,是否已經知道了晏鋒被闌蒼帶走的消息,如果晏清鳴一直都知曉,那自己如今所有的作為與跳梁小醜有何差別?
若是闌蒼沒有告訴晏清鳴,那闌蒼到底在計算着什麽?
一切都讓他如此不安。
僅僅是“闌蒼”這麽一個名字,已經擾的他心神不寧。
晏清鳴輕嗤一聲,“我現在的苦頭還少嗎?”
齊肖霖被這話噎的一僵,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再次問道,“我要聽你說實話。”
晏清鳴低頭給睡袍的帶子打結,白皙的指尖在酒紅色的綢緞裏穿梭,異常的賞心悅目,仿佛是一件藝術品般。
他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勾搭了船上的一個人,他帶着我趁亂跑了,逃出來之後我就把他踹了,然後回了酒吧。”
一番話幾乎要把齊肖霖氣炸肺了。
他知道再怎麽問下去晏清鳴也只是編出來一個又一個氣他的謊話罷了,自己給自己找氣受。
還是得他費心思去仔細查。
“把早餐吃了。”
齊肖霖用指關節敲了敲托盤的邊緣,發出沉悶的聲響。
晏清鳴厭倦的看了一眼裏面的三明治和牛奶,扭頭別過了視線,“不吃。”
齊肖霖問道,“不和胃口?”
晏清鳴回應道,“不想吃。”
齊肖霖都快氣笑了,“你該不會是幼稚的要跟我鬧絕食這種戲碼吧?”
晏清鳴不可否置的嗯了一聲,“見不到晏焚,我就不吃飯。”
齊肖霖越藏,他就越不安,卡爾就是個例子,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身邊重要的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
他明顯能感受到齊肖霖有事在瞞着他。
幼稚也好,随便怎麽樣了,只要能見到晏焚,怎麽着都行。
晏清鳴這麽一句話瞬間就把齊肖霖惹毛了,怒聲道,“晏清鳴!你他媽鬧夠了沒!為了這點破事,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晏清鳴拉過被子,“我要睡覺了。”
齊肖霖伸手要去拉晏清鳴的胳膊,想把人拽起來,可口袋裏的手機不是時候的響起來,他眉頭皺起,不耐煩的啧了一聲,拿起來之後滑下接通,“什麽事?”
那頭說了什麽,齊肖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最後應付了幾聲,挂斷了電話。
他不舍的看了一眼晏清鳴,命令道,“晚上回來,我必須要聽到傭人說你一日三餐都正常吃,不然有你好看的!”
晏清鳴正眼都沒給他一個,齊肖霖冷哼一聲離開卧室。
齊肖霖換好衣服之後匆匆下了樓,看到了一直在院子裏等着的江嶺。
他有些緊張的問道,“什麽叫晏鋒跑了?”
江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這邊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闌蒼似乎并不是打算真正意義上的營救,似乎一直對晏家一家三口屬于……限制出行。”
“闌蒼在派人找晏鋒,而目前晏鋒下落不明。”
齊肖霖的臉色陰沉不已。
晏鋒。
他應該早些要了那老東西的命!
他眸子微眯,“在闌蒼之前找到晏鋒,不能抓活的……那就抓死的。”
江嶺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猶豫着說道,“闌蒼……來境內了,指名要見您,您……見嗎?”
齊肖霖轉頭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別墅樓上,獨屬于他和晏清鳴卧室的位置。
窗子處清晰可見一個人,晏清鳴正靠在窗前,叢上俯視着他們。
對上齊肖霖的目光他也毫不躲閃,沒有一點偷窺被抓包的窘迫感。
齊肖霖嗤笑一聲,收回視線。
他別過頭,攏了攏風衣的領口,語氣裏摻雜了幾分嘲弄,“走吧,去見見我的“大恩人”……”
晏清鳴在樓上,看着齊肖霖的背影遠離,那輛黑色的車子,漸漸消失在視野中。
他突然感受到什麽,視線看向了別墅門外停着的一輛車,那輛車通體是低調的白色,車窗上貼着什麽,讓他無法透過玻璃看清裏面的人。
他總覺得,有一道視線,在看着他……
白色的車子裏,隔着望遠鏡,闌蒼的視線與晏清鳴相對,而晏清鳴對這一切絲毫不知。
闌蒼的語氣裏夾雜了幾分寵溺和自豪,“小家夥反應真敏銳,這都被發現了。”
前方的司機附和着說道,“畢竟是先生您親自培養出來的。”
這話深得闌蒼的心,闌蒼淡淡一笑,放下了望遠鏡。
皮膚泛着幾分病态的蒼白,在一身黑色的西裝革履的襯托下,紳士之中,透露着幾分詭異。
五官深邃完美,保養的任誰都看不出來他已經年近四十。
闌蒼幽幽說道,“真是可惜,剛回來,竟然只能遠遠的看一眼就得走。”
他得趕在齊肖霖之前,回到故意透露給齊肖霖的位置。
司機啓動車子,朝着私人飛機場的方向開去。
“先生何必心急,能輕易到手的,便算不得是優質的獵物。”
闌蒼笑了笑,低頭看着手上明顯已經極其老舊的望遠鏡,神情複雜。
“若能得心悅之人心甘情願的與我共度餘生,眼下的這點奔波和付出,根本算不得什麽……”
指腹細細的摩擦着望遠鏡,指腹下,有一條用白色彩筆畫着幼稚扭曲的小蛇,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送闌叔。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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