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莺莺燕燕
第二十四章莺莺燕燕
太後自然不會相信林釋希的話:“是嗎?可這門婚事就是王爺主動提出的,并且王爺還說過他這一輩子只愛公主一人。铖兒,是這樣,沒錯吧?”
“不錯,本王只愛公主一人,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聽着拓禦铖的話,鐘離箋素較為滿意地勾了勾唇,林釋希卻是花容失色。
“禦铖哥哥,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的。”林釋希指向了鐘離箋素,“是她!是她!是她對不對?因為她是公主,她逼迫你這麽做,所以你不得不說假話,對不對?禦铖哥哥,你一定是愛我的啊!如果你不愛我,你為什麽要認我為妹妹?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那麽寵我。給我這麽好的生活?禦铖哥哥,你說啊!你說你愛的是我啊……”
“本王愛的從來都不是你。”拓禦铖的語氣中帶着些後悔,完全沒有給林釋希留面子,“本王之所以從人販子手中救下你,是因為你的臉!因為你的臉和公主有兩分相像,能一解本王的相思之情。可你不是公主,也永遠都比不上公主。早知會出現今日之事,本王當初就不該救你。從今日開始,你便不再是本王的義妹,如果太後和公主饒你一命,但本王會保證你這輩子衣食無憂的。”
“什……什麽?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的……”
鐘離箋素看着這林釋希傷心過度幾近瘋狂的模樣,只是翻了個白眼,顯然不想去搭理她的模樣。
太後看出了這一點:“既然如此,那哀家便處置了她吧。罪民林釋希,以下犯上,沖撞哀家和公主,實屬大不敬。便辭毒酒一杯吧。只是今日公主及笄,不宜見血。來人,便将她帶入宮中,關上一日,明日再行死刑吧。”
很快便有侍衛走進大堂來,想要将林釋希帶走。
只是林釋希卻突然站了起來,跑向了坐在高臺上的鐘離箋素,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刀,嘴中還喃喃着:“去死吧,去死吧。只要你死了,禦铖哥哥就是我的了。”
鐘離箋素并不動,微微揚了揚下巴,只是看着她。
因為她知道,就憑借林釋希的力量,別說殺她了,就連碰到她的能力都沒有。
眼見侍衛便要抓到林釋希了,但林釋希卻離鐘離箋素也沒有幾步的距離了。
就在林釋希要被抓到的一瞬間,她竟将手中的刀扔向了鐘離箋素。
鐘離箋素眯了眯眼睛,勾了勾唇,剛想要起身閃開,那把刀便被拓禦铖踹開。而在同一時間,林釋希也被拓禦铖踹到了一旁,險險落在高臺邊緣。
鐘離箋素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拓禦铖,但還是心情甚好地笑了笑。
“原先本公主還可以念在王爺的面子上尚且饒你一命。只可惜啊!現在,你的罪名可不是沖撞本公主和皇舅母了,而是企圖刺殺本公主。這樣一來本公主可就沒有替你求情的理由了。”然而鐘離箋素卻本來就沒有想要替林釋希求情,“行了,也別等了。将她帶到皇宮,便立刻賜她一杯毒酒吧。見不到,本公主也就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了。”
見林釋希被拖走,鐘離箋素站了起來:“本公主有些乏了,便些回房了。你們自便。”
“箋素,”太後輕聲喊住了鐘離箋素,“那這婚事……”
“先緩緩吧,反正不急。”鐘離箋素說着看向了蒙夢君,“等像蒙小姐一樣年芳十七了,再嫁也不遲。”
拓禦铖給了太後一個眼神,便跟上了鐘離箋素。
“你跟着我幹什麽?”
“身為你的未婚夫,難道想和你多說幾句話都不行嗎?”
“自然無妨。”
鐘離箋素回到房間內,讓屏幽給拓禦铖上了杯茶,自己則要了杯奶茶。
“你不是說已經把林釋希送回去了嗎?”
拓禦铖嘆了口氣:“侍衛沒能攔住她。”
“不是沒能攔住,而是不敢攔住。”鐘離箋素的一句話便道出了真相,“至于他們為什麽不敢,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我的這些屬下确實不太稱心,是時候該換一換了。”拓禦铖一瞟,便看見了被鐘離箋素挂起來的那幅楚飔墨送給她的畫,“這可真是郎有情啊。”
“說不定妾也有意呢?”鐘離箋素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不會。”
“這麽肯定?”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你就一定不會接受和我的訂婚。”
“或許吧。”鐘離箋素看到了站在窗外的季舒玄,便站了起來,“好了,你在我這兒也坐的差不多了吧?”
拓禦铖站了起來:“行,那我就先走了。”
鐘離箋素點了點頭。
拓禦铖走後,季舒玄便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封信。
“小姐,這封信是從南國帶來的回信。”
鐘離箋素點了點頭:“下去吧。”
很快鐘離箋素将信看了一遍,燒了。
信的內容很簡單,只說會全力配合,并未露出絲毫馬腳。
幾日後,鐘離箋素醒來,卻聽聞有幾位官家女子前來拜見。
“都有誰?”
“一共有三位,”屏幽邊為鐘離箋素梳理邊回答,“一位是禦史大夫家的庶女,雖是庶女,卻是十分受大夫寵愛。另外兩位則是太尉家的嫡女兩姐妹。”
“這三個人是誰?他們家父的官職倒還真都夠高的。不過,她們和我很熟嗎?”
“她們和小姐當然不熟了,可是她們和王爺……”
“嗯?”
屏幽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換了一種說話的方法:“奴婢的意思是說啊,她們啊,都對王爺有那麽點兒意思。”
“所以呢?”
“所以,奴婢認為,她們前來,定沒有什麽好事。”
“你是想說她們是想借着自己父親在朝中身兼重職,來給我這個公主使絆子?不提這個太尉還好,你一提,我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啊。”
屏幽笑笑:“小姐,我們要不要晾她們一會兒。”
“不必,”鐘離箋素說着站了起來,“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幾個蠢貨打算幹什麽。”
一進偏廳,鐘離箋素便目不斜視地坐到了主位上。
來者三人,一人尚未及笄,其餘兩人皆已及笄。長相清秀,卻也并不是什麽上等貨色。
按照道理來說,三人應行跪拜大禮,可她們三人卻只是行了個平日的小禮。
鐘離箋素也不追究,只假裝并未看見:“都坐吧。不知幾位今日前來拜訪,所為何事啊?”
王因素笑了笑,先開了口:“公主殿下,其實今日我們三姐妹前來,是有事想要求于公主殿下。”
“哦?什麽事?”
“是這樣的公主殿下,我們三姐妹都喜歡玄肅王爺。但我們知道玄肅王爺是您的未婚相公,不敢肖想。只是……公主殿下,難道我們僅僅只是嫁與王爺當一個妾,都不行嗎?”
鐘離箋素勾了勾唇:“原來如此。只可惜啊,這個忙我可是不能幫你們呢!”
“為何?”王舞紡有些激動地問道。
“為何?”鐘離箋素似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音調上揚,“因為本公主是公主,是皇室。按照道理來說,與公主成婚的便是驸馬。只是這驸馬的身份高貴了一些,是個王爺罷了。你們有誰見過驸馬三妻四妾的?似乎向來只有公主花心的吧?更何況本公主向來眼裏容不得沙子,連通房丫頭我都不會讓拓禦铖有一個,更何況是妾呢?”
“你!”王舞紡似乎是被氣到了,“你這種女人就該被拉去浸豬籠,騎木馬!不遵從三從四德,不遵守女綱!嫁人從夫,夫死從子,這道理你不明白嗎?還公主呢?一點家教都沒有!”
鐘離箋素勾了勾唇:“三從四德?女綱?嫁人從夫,夫死從子?呵,這些東西你們要遵守,可本公主不用。別問為什麽。就因為本公主是公主,是主子。而你們,只是官家小姐。你們是民,而你們的父親則是臣,都得聽命于主子!”
“好了,我也懶得跟你們說這麽多了。”鐘離箋素嘆了口氣,“你們可知你們今日一同前來是犯了死罪的?”
“什……什麽死罪?”王因素有些慌了。
“首先,你們見到本公主并未行大禮,這是不敬。而後,你們明裏暗裏諷刺辱罵本公主,此乃不臣。這兩樣加在一起,夠你們死好幾百次的了。”
王因素和王舞紡面面相觑,不知該如何是好。
“本公主也不為難你們,其實啊,拓禦铖這人本公主也并不是十分滿意。這樣,本公主這就命人将拓禦铖請到府上來。若是拓禦铖看上你們我便看在拓禦铖的面子上饒你們一命。可他若是沒有看上你們,本公主便會秉公處理。屏幽,你去一趟吧。”
很快,拓禦铖便趕到了。
“你來啦!”鐘離箋素笑了笑,“這三位都是愛慕了你許久的官家小姐。你看看有沒有哪位是看得上的?”
“本王早已經說過了,本王心中愛的是你。”
“很好,既然如此。看來本公主要連開兩天的殺戒了。”鐘離箋素回了個頭,對流螢吩咐道,“王氏兩姐妹不必留情面,而那張氏,放她回去便是。”
那張氏是三人中唯一一個安安靜靜坐在一旁一聲不吭的,鐘離箋素自然不會遷怒她。
鐘離箋素看着拓禦铖,意味深長地說了句:“莺莺燕燕啊……”
說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