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鬧劇
第二十三章鬧劇
“說吧，這麽晚來找我，有什麽事？”
“我只是想解釋而已。”
“哦？”鐘離箋素挑了挑眉，“既然已經解釋清楚了，你就該離開了。”
“箋素，我已經命人把她送回去了。”
“好了，我不想聽你的這些解釋。你的傷雖然不重，但我看你最好還是回去找太醫看看為好。”嘴上雖這麽說，但鐘離箋素卻轉過了身，嘴角偷偷揚起了一個弧度。
拓禦铖低下了頭:“那我明日再來找你。”
拓禦铖走後，鐘離箋素收起匕首，坐在了床邊:“季舒玄。”
“屬下在。”
“你怎麽讓拓禦铖進來了？”
“請小姐贖罪，屬下認為玄肅王爺對小姐無害，便讓他去進來了。”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
鐘離箋素點了點頭:“我讓你去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季舒玄将一份名單交給了鐘離箋素:“這便是右丞相手下的人的名單。”
“好，”鐘離箋素仔細看了看，“我記得，蒙将軍似乎有一個女兒？”
“正是。蒙将軍的女兒名叫蒙夢君，向來被寵壞了，性子嚣張跋扈。只是不常在京都。”
“那此次我的及笄禮她會前來嗎？”
“她自然會前來，畢竟老爺和夫人親自登門邀請。小姐是有什麽計策嗎？”
鐘離箋素搖了搖頭:“我只是好奇罷了。蒙将軍和右丞相的關系甚好，為何蒙将軍不将蒙夢君嫁給右丞相的兒子呢？我聽說，右丞相有一嫡子名叫秦時陵，才貌雙全。”
“據屬下所知，蒙将軍并非沒有打過這個心思。只是蒙夢君死活不肯，蒙将軍也就只能作罷了。”
“為何？那蒙夢君可已經十七了。”
“這是因為……因為蒙夢君自小便愛慕玄肅王爺。”說完，季舒玄還擡頭看了看鐘離箋素的臉色。
鐘離箋素笑了笑:“愛慕拓禦铖？呵，有趣。好了，你命人将這封信送去南國太子府上。”
“是。”接過信，季舒玄不敢停留，連忙離開。
“蒙夢君？呵。”鐘離箋素笑了笑。
第二日一早，鐘離箋素便被叫醒，為及笄禮做準備。
梳上新的發髻，換上新的衣裳，再加上繁雜的妝容。等做好這一切準備，也已經接近晌午，賓客也已經到的差不多了。鐘離左正正在大堂內招待賓客，而沈師冉則在鐘離箋素的門外侯着。
見鐘離箋素出來，沈師冉笑了笑，将鐘離箋素帶進了堂廟之中。而太後，已經在等着她了。太後便是今日的正賓了。觀禮者則是拓禦铖、拓源抑以及幕輕寒等人。有司則是屏幽。
鐘離箋素跪下，面對着列祖列宗的排位。
太後站到鐘離箋素身後，将鐘離箋素原本并不複雜的發型重新拆開，又重新紮了一個發髻，将簪子插上。屏幽又端來一杯酒，讓鐘離箋素喝下。
這樣，這禮便算完了。
其實，若是在尋常女子家，還需行三大拜禮，然後由雙親訓誡，告知三從四德。只是鐘離箋素終究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這禮的步驟，便也簡略了許多。
鐘離箋素站起身來，與幕輕寒一同，到了大堂。
今日，鐘離箋素為主。自然在高臺上的主位落座。就連太後和拓源抑，都只是在高臺上的兩個側位上落座。餘下的人，則按身份的尊貴，官職的高低落座。
每個人的禮物在進府時就已經交給了管家，便只是說了幾句寒暄的話。
右丞相在朝中身兼重職，自然坐在前面。蒙将軍雖然不在，但蒙夢君代替了她，自然也坐在前面。
鐘離箋素時時注意着蒙夢君，倒真是見她時時刻刻都在盯着拓禦铖。自拓禦铖出現後，她的眼睛便沒有從拓禦铖的身上移開過。
拓源抑見鐘離箋素一直盯着蒙夢君，問道:“怎麽了？一直盯着蒙夢君看？她對你有什麽利用價值嗎？”
“并沒有，所以原先我不打算對他下手的。只可惜，昨天晚上，我就改主意了。”
聽着鐘離箋素的話，拓源抑從中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意，向什麽都不知道的蒙夢君投去了一個“自求多福”般的眼神。
喝了一口酒，就像是突如其來的想法似的:“蒙小姐，秦公子，你們似乎一個為嫁，一個未娶吧？”
秦時陵自然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回公主殿下，臣确實還未娶妻。臣心系霖岳國的江山社稷，并不關心兒女情長之事。”
“哦？竟是如此。”鐘離箋素看向了依舊盯着拓禦铖并未回神的蒙夢君，太高了音量，“蒙小姐，你聽見本公主說的話了嗎？”
蒙夢君這才回過了神:“公……公主殿下？”
“本公主問，你是否還未婚配？”
“是，小女還未曾婚配。”
鐘離箋素點了點頭:“本公主記得，秦少爺年已十八，而蒙小姐年芳十七了吧？”
“正是。”秦時陵看了眼一旁的右丞相，回答道。
“如此甚好，”鐘離箋素似乎十分滿意，“本公主覺着，你們兩個人男未婚女未嫁，甚是般配。依本公主看，你們倆可是一對良人啊！本公主親自選個黃道吉日，讓你們成婚，如何？”
秦時陵看了眼右丞相的眼色，自然不敢反對:“謹遵公主殿下旨意。”
可這蒙夢君可就沒有那麽聰明了:不要啊“公主殿下！還請公主殿下收回旨意！”
“哦？你要本公主收回旨意？”鐘離箋素似乎有些不滿，“怎麽？你對本公主的旨意有什麽不滿的嗎？”
“小女不敢，只是……只是……只是公主殿下，小女并不喜歡秦公子。”
“這又如何？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蠢貨。
鐘離箋素看着右丞相和秦時陵那兩張發黑的臉，心中暗暗想着。
“可是……可是……”蒙夢君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公主殿下，小女已有心愛之人了，斷不能再嫁給其他人了。”
如此一來，右丞相和秦時陵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但鐘離箋素卻是笑了:“那便告訴本公主，你的心愛之人是誰。”
蒙夢君看向了拓禦铖:“公主殿下，小女喜歡的人是玄肅王爺。自小，小女便愛慕王爺，直到現在。”
鐘離箋素笑得更歡了:“那麽按照你的意思是，本公主占了你的位置，你希望本公主将你的位置還給你？”
“小女不敢！”蒙夢君低了低頭，“小女不敢怪罪公主，公主殿下，小女今生今世只愛玄肅王爺一人。小女不敢奢求正妃之名號，哪怕當一個側妃服侍公主殿下與王爺，也是心甘情願的。”
“側妃？”鐘離箋素笑了笑，“你覺得這玄肅王爺還有娶側妃的資格嗎？”
太後也開了口:“蒙小姐，你這麽說，可是在責怪哀家？公主與王爺的婚事，是哀家的意思。”
“小女不敢。”
鐘離箋素嘆了口氣:“既然不敢，那你便乖乖嫁給秦公子。你想要嫁給王爺，這自然是不可能的，那還不如早早嫁與別人，也能斷了你的念想。依本公主看，後日便甚好。我看便後日吧。右丞相，雖然時間趕了些，但該準備的一切還是得準備的。”
“是，臣明白。”
“公主殿下！”
鐘離箋素一個刀眼飛向了蒙夢君:“你是要違抗本公主的懿旨嗎？”
“小女不敢。”蒙夢君生怕惹怒了鐘離箋素，跪了下來。
鐘離箋素看向了拓禦铖，見拓禦铖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太自然地整理了整理自己的面部表情，鐘離箋素移開了目光。
太後點了點頭，也開了口:“公主，你如今也已經及笄，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哀家前幾日為你指婚玄肅王爺，你覺得如何？哀家覺得你們甚是般配，可以選個良辰吉日，大婚啊！”
鐘離箋素看向了拓禦铖，并未回答，而是冷哼了一聲。
拓禦铖看着鐘離箋素，笑容中有幾分竊喜。
拓禦铖一看便知這鐘離箋素算是送了口，連忙開口，想要促成婚事。
卻沒想到，在此時，冒出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不可以，怎麽可以！”林釋希突然跑進大堂內，身後還跟着幾個侍衛。顯然是想要攔住林釋希，卻并沒有成功。
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林釋希？”鐘離箋素眯着眼睛，看向了拓禦铖，似乎是在詢問這是怎麽回事。
拓禦铖突然站了起來，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禦铖哥哥，你怎麽能娶別人？你的正妃是我，只能是我！”
“大膽！”太後大聲呵斥着站了起來，“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左丞相府，還敢質疑哀家的決定，頂撞哀家和公主？你不要命了嗎？”
林釋希連忙跪下:“太後，我并不是有意頂撞您與公主殿下的。只是，禦铖哥哥不能娶公主殿下啊！”
“哦？拓禦铖不能娶公主？這是何故？”
“回太後娘娘，我是禦铖哥哥的義妹。禦铖哥哥喜歡的是我，并不是公主，太後娘娘不能強人所難啊！他們若是成婚，誰都不會幸福的。”
鐘離箋素并未回答，只是輕笑了一聲。懷着看戲的心态。
這場鬧劇，倒是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