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等你
第十四章我等你
感受到鐘離箋素發自內心的憤怒,幕輕寒咽了口口水,什麽都沒說,默默地回去了。
鐘離箋素則依舊生着氣。
直到回到府上,鐘離箋素還是悶悶不樂。
“箋素,你回來啦!”楚飔墨已經可以下床走動,很高興地向鐘離箋素,可鐘離箋素卻是沉着臉,并沒有搭理他,“流螢,箋素這是怎麽回事啊?”
“唉,今天在太後的壽宴上,太後為小姐指了門婚事。”
“可她不還沒及笄嗎?”
“是啊!所以太後是先讓小姐訂的婚啊。”
楚飔墨皺了皺眉頭:“和誰?”
“你也見過的。玄肅王爺拓禦铖。”流螢顯然也不太高興。
“是他?”
“流螢,你過來一下!”
“是,我這就來!”聽到鐘離箋素的呼喚,流螢連忙進了房間。
楚飔墨也緊随其後。
鐘離箋素手上拿着一封書信,遞給了流螢:“你把這封信帶進皇宮,交給拓源抑。”
“是。”
見流螢離開,楚飔墨嘆了口氣:“如果對方不是他,你應該不會如此生氣吧。”
“我生氣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拓源抑甚至我皇舅母都和他聯合起來算計我。”鐘離箋素看向楚飔墨,“這種被朋友背叛的感覺非常不好。”
“小姐小姐!老爺讓您趕快去主廳一趟!”屏幽跑了進來。
“主廳?有什麽客人來了嗎?”
屏幽低了低頭,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小姐,是玄肅王爺來了。說是要和小姐見面,說幾句話呢。”
“什麽?”鐘離箋素深吸了一口氣,“走吧!”
一進主廳,鐘離箋素便見到了拓禦铖。
鐘離箋素直接坐到了座位上,開了口:“不知玄肅王爺找本公主所謂何事?”
“我只想和你談談。”
“談談?我們有什麽好談的?”鐘離箋素依舊回避,“我覺得你該走了,王爺。”
鐘離左正坐在主位上,卻是插不上話。只能看着鐘離箋素幹着急。
“我們現在難道就連一句話都不能說了嗎?”
“王爺這是在說笑嗎?我們現在不正在交談嗎?”鐘離箋素已然沒有了應付拓禦铖的性子,直接起身,“本公主覺得有些乏了,要回屋午休,便先離開了。”
回屋後鐘離箋素倒是真的開始了午休,只是一直睡到深夜,就連晚膳都沒有用。
鐘離箋素剛一醒來,季舒玄便出現了,手上拿着幾張信紙:“小姐,這是今日來幾位大人在婁藝閣時的談話內容。”
鐘離箋素看了看:“這些個大臣身為朝廷命官,竟如此貪污受賄。等要處理右丞相時,再将他們一并處理了吧。還有,你幫我注意注意,朝堂中還有哪些人是右丞相的人。”
“是!”季舒玄卻并沒有要出去的打算。
“怎麽?你還有什麽事嗎?”
“今日有一位武功高強之人一直在監視小姐。”
“哦?”鐘離箋素挑了挑眉,“你可知其中緣故?”
“這人只是監視小姐,并沒有要傷害小姐的意思。再加上這人是在玄肅王爺離開後才出現的。所以,臣鬥膽認為,那應該是玄肅王爺的人。”
鐘離箋素點了點頭:“我現在要去一趟宮中,你将他拖住。”
“是。”
一出門鐘離箋素便見到了拓源抑派來的馬車,坐了上去。
在夜色中,鐘離箋素神色嚴肅地穿梭在皇宮裏,許是想着心事,竟沒有發現身後有人跟随。
快步走到一湖邊,鐘離箋素被人一推栽入湖中。
只一眼,鐘離箋素便知道那是李明霧宮中的宮女。
鐘離箋素眼中泛着寒光,在水中撲騰着。她鐘離箋素可謂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卻偏偏不熟悉水性。
很好,敢害我。李明霧,你最好祈求我真的會被淹死,否則,你會受比我痛苦上百倍千倍的責罰。
漸漸的,鐘離箋素沒了力氣,沉了下去。缺氧的感覺十分難過,鐘離箋素開始覺得疲倦,想睡,終于閉上了眼睛。
她感覺到自己被人撈了起來,她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她能聽到耳邊有人在大聲吼叫。
“你是廢物嗎?連一個人都保護不好!”
“快!快宣禦醫!”
“你們若是救不活公主,本王讓你們所有人都陪葬!”
……
然後,她陷入了一片黑暗。
周圍一片黑暗,這是第二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鐘離箋素很冷靜。她不像第一次那樣想要逃離黑暗,反而有些享受這樣的黑暗。
但她還是掙了眼,見到了光亮。她還是沒死。
似乎還早,屋內十分安靜。這不是鐘離箋素在左丞相府的房間,而是皇宮內她的房間。
鐘離箋素一擡眼,就看見了趴在床邊睡着了的拓禦铖。
拓禦铖的臉色蒼白,衣衫、發型都有些淩亂。似乎是一直守在她的身邊。
這一幕使鐘離箋素想到了從前。
記得一次,鐘離箋素感染風寒,病情較為嚴重。拓禦铖便是這樣,日日夜夜守在床塌旁。一直照顧着她,直到她的病痊愈。
拓禦铖的手臂壓在鐘離箋素的身上,鐘離箋素若是起來,便必定會驚醒拓禦铖。
于是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直接将鐘離箋素推醒。
“你醒了?”被如此粗暴地推醒,拓禦铖不但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見到鐘離箋素醒來表現得十分開心,“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沒有。”鐘離箋素邊搖着頭邊坐了起來。
“來人!宣太醫!鈴悅,把藥端來。”
很快,鈴悅便将藥給端了上來。
看着那黑乎乎的汁水,鐘離箋素下意識地想吐,皺起了眉頭。
拓禦铖端着碗,想要喂她。
鐘離箋素卻直接将碗搶了過去,深吸一口氣,一口便将藥都喝下了肚。
只是在下一秒,鐘離箋素的小臉就皺到了一起:“好苦……”
一句抱怨的話還沒說完,拓禦铖就已經将蜜餞塞進了鐘離箋素的嘴裏。
鐘離箋素看向拓禦铖,氣氛瞬間便變得不一樣了。
兩人對試着,眼中都藏着種不知名的情愫。
是啊,從前也是這樣的。鐘離箋素怕苦,拓禦铖為了哄鐘離箋素喝藥,就總會在鐘離箋素喝完藥後給她一個蜜餞。
鈴悅見此,勾了勾唇,十分識時務地退下了。
拓禦铖握住了鐘離箋素的手:“箋素……”
“拓禦铖,有什麽要說的話你就快說吧!”鐘離箋素掙開了拓禦铖的手,“現在我有這個聽的興致,等過一會兒,我可就沒這個興致了。”
“箋素,我真的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她會殺了你。我以為……我以為我只要冷淡你,自己要寵她,她就不會找你的麻煩也能幫我穩住帝位。”
“你現在是将一切都怪在谷幽蘭身上嗎?拓禦铖,你難道沒有想過你自己的錯嗎?你可知道,直到我死的前一秒,我都滿懷希望,期待你能夠來救我!可是你沒有來!谷幽蘭還告訴我,你知道她要殺我,你默許了!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絕望嗎?”
“我沒有!”拓禦铖立即否認,“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一心護着你,怎麽可能會讓她殺了你?”
“不!你至始至終護着的都是你的皇位!”
“皇位和你比起來一文不值!否則我不會将谷幽蘭淩遲處死,更不會放棄江山選擇殉情!所以我現在才會又見到你啊!”
殉情?
這個詞給了鐘離箋素很大的震撼,她的心靈還是被觸動了:“你為什麽不早點這麽做?你知道嗎?現在,我已經不想再相信你了,真的不想了!比起你,或許……或許我應該找一個更能讓我感到安全的人共度一生。”
拓禦铖低頭吻住了鐘離箋素,而這次,鐘離箋素也沒有再次将他推開。
“箋素,現在不一樣了。我現在只是個王爺。什麽江山什麽皇位,我通通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拓禦铖死死地抱着鐘離箋素,“箋素,這一輩子,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好不好?”
鐘離箋素推開了拓禦铖:“我不知道。或許我永遠都不會嫁。這一輩子,我只想随心。”
“我等你。”
“皇上!皇上!”屋外突然傳來了幾聲凄厲的慘叫。
“怎麽回事?”
“李明霧正跪在殿外呢!”
說着話,太後、拓源抑、非止、幕輕寒、鐘離左正、沈師冉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便是太醫。
太醫為鐘離箋素把了脈,起身道:““太後,王爺,皇上,丞相,丞相夫人。你們請放心,公主殿下已無大礙,服下幾服藥,便會痊愈。””
“好,你可以下去了。”拓源抑剛松了一口氣又滿臉擔心地看向拓禦铖,“皇叔,你快回去休息吧,別守着箋素了。”
看向拓禦铖,發現他确實滿臉疲憊,點了點頭:“回去吧。”
鐘離箋素開口,拓禦铖這才回去。
鐘離箋素又看向鐘離左正和沈詩冉:“爹爹,娘親,你們也回去吧!回去好好歇息!不然女兒擔心你們,病可好不了!”
“好好好!娘和爹爹這就回去,這就回去!你一旦好了,就立馬回去,啊?”沈詩冉忍住了淚水。
“好,女兒病一好就立刻回去。”
太後慈祥地握着鐘離箋素的手,對別人卻是殘忍的:“殿外那個,你打算怎麽處理?”
鐘離箋素眼中一抹寒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