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他嗎
第五章是他嗎
“啊!”先是流螢的尖叫,而後就是水壺砸在地上的破碎聲。
鐘離箋素皺着眉頭起了身,還是一臉的困倦,邊走邊問:“怎麽了?”
流螢一臉受到驚吓的表情:“小……小姐,他……”
“哦,他啊。他是我的暗衛。”見季舒玄已經戴上了面具,鐘離箋素很是滿意。
“小……小姐的暗衛?可他不是昨天的……”
鐘離箋素搖了搖頭:“從昨晚起他就只是我的暗衛,和昨天的那個刺客沒有絲毫關系。”
“是!”看着已經被打碎的茶壺,流螢連忙蹲下收拾好,“小姐,我這就再沏一壺茶來。”
“好,你們別再吵我了,我想再睡一會兒。”說完鐘離箋素便回了屋內。
然而事情并不如她願,流螢很快又來叫醒了她。
“又怎麽了?”
知道鐘離箋素不太高興,流螢也是覺得挺委屈:“是皇上召小姐立即入宮呢,似乎有什麽急事。”
鐘離箋素就是再不願意也只能去了。
一進殿內鐘離箋素便坐了下來:“說吧,什麽事?”
拓源抑看了眼屏幽、流螢兩人:“你們都先下去吧。”
“現在可以說了吧?什麽事情要搞得神神秘秘的?”
拓源抑也坐了下來:“你知道玄肅王爺嗎?”
“玄肅王爺?”鐘離箋素在腦海中搜尋與這個人有關的信息,只可惜原主對這位玄肅王爺的了解便十分有限,“你說的是你的皇叔?”
“對。”
“他不是向來喜好游山玩水嗎?你提他幹什麽?”
拓源抑從書案上拿起一封書信,遞給了鐘離箋素:“這是我今日收到的皇叔的書信。他在書信中寫道他半月內便會到達京都。”
鐘離箋素壓根沒賞那封信一個餘光,只覺得非常不滿:“難道你是因為收到了這封信才大清早地把我叫到皇宮裏來的?”
“那我還為了這個都不上早朝了呢!”
鐘離箋素翻了個白眼:“行吧,你就直說,我還想回去補覺呢!”
“他是個很好的人選。”
鐘離箋素一改之前懶散的模樣,眯了眯眼睛。
拓源抑繼續說道:“他今年不過十七,又沒有妻室,就連個妾都是沒有的。”
鐘離箋素這才低下頭去看那封書信,一看卻是令她一驚:“這字!”
打開信封,将信匆匆看到尾,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是拓禦铖的字,絕不會錯。難道……
一個念頭從鐘離箋素腦中閃過,她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
“怎麽了?”拓源抑皺着眉看着鐘離箋素,覺得有些奇怪。
鐘離箋素深吸一口氣,盡力使自己的的語氣聽起來平穩:“你這個皇叔叫什麽名字?”
“拓禦铖,怎麽了?”
“拓禦铖……”鐘離箋素閉上了眼睛,臨死前谷幽蘭的那句“是皇上讓我來殺你的”回蕩在她的腦海中,那封書信已經被她揉成了一團,“拓禦铖……”
拓源抑坐到鐘離箋素的身邊:“你沒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鐘離箋素睜開了眼:“我沒事!你這皇叔的字和我的字倒甚是相似,他的字從前就是這樣嗎?”
“這倒不是。從前他的字比現在要豪放多了,不是同一個字體。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寫字風格就變了。”
聽了拓源抑的回答,鐘離箋素徹底不淡定了:“這件事情我是不會答應的!”
“為什麽?”拓源抑皺起了眉頭,并不能理解鐘離箋素,“這分明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夠了!你再怎麽說我都不會答應的。這件事情你就暫且拖着,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你不用管其他的,對付右丞相和蒙将軍的事情交給我就好!”鐘離箋素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吼了出來。
“好吧,我知道了。”見鐘離箋素用能殺人的眼神看着自己,拓源抑也只好咽下了原本要反駁的話。
鐘離箋素只覺得有些頭疼,立刻出了宮。
察覺到鐘離箋素的情緒不對,一路上屏幽和流螢也是異常安靜。鐘離箋素也是沉默了一路,一直在思考對策。
不,我堅決不要再來一次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我絕對不要重蹈覆轍。我要的不僅僅是身世好,家族強,我要自己強才行……沒錯,我一定要變強。
回到府中,鐘離箋素剛一進屋便讓屏幽、流螢兩人出去,叫出了季舒玄。
沉默了良久,鐘離箋素終于開了口:“季舒玄,我需要你去幫我做一件事。”
“小姐吩咐便是。”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建一座酒樓,再給我找來一些容貌才藝俱佳的女子和一些小斯。這些人必須可靠,我相信你那兒應該有不少可用的人才對。”鐘離箋素靠在床邊,盡顯疲态。
“那麽這些人要做些什麽?”
“你們殺手最擅長做的是什麽?暗殺,竊取情報。我也就是需要你們做這個。”鐘離箋素笑了笑,“酒樓裏的女子只用賣藝,不用賣身,這是規矩。如果有人要破壞規矩,你不用跟他客氣。廚子一定要用廚藝最好的,價錢上也按高的來。記住了,我們酒樓不是青樓,男客女客都接,主要接的是朝中的達官貴人,藝女和小斯的任務是獲取情報以及必要時候的暗殺。而你,扮演的就是酒樓老板的角色,負責幫我打理酒樓。在除你的人之外的所有人面前都不能暴露我才是酒樓真真的老板,你懂嗎?”
“是,”季舒玄無條件服從鐘離箋素的一切命令,“人手不是問題,他們也都會為小姐所用。只是我們該在哪裏建設酒樓?”
鐘離箋素眯了眯眼:“我沒有這樣的土地,但有一個人有。”
于是鐘離箋素去了簡家。
“找我什麽事?”對于鐘離箋素的突然來訪簡玉衍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反應出來她是有事才會前來。
面對簡玉衍的單刀直入,鐘離箋素也開門見山地說了:“我需要一塊土地,必須是在京都的繁華地區。”
“土地?”簡玉衍并沒有立刻答應,“你要土地做什麽?你作為丞相府的小姐,應該不缺土地才對,沒必要來向我要。”
“沒錯,但這件事情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僅僅只是想要開一個酒樓,我相信你可以幫我,對嗎?”
簡玉衍點了點頭:“當然,我也會為你保密的。”
簡玉衍帶着鐘離箋素來到書房,從書案的抽屜中拿出一張地契,給了鐘離箋素:“這處土地位置極好,而且是我自己收來的土地,還沒有在用,非常适合建酒樓。你拿去吧。”
鐘離箋素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多謝。”
剛出簡家來到一個較為偏僻的小巷,鐘離箋素便停下了腳步:“季舒玄,出來!”
話音剛落,季舒玄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鐘離箋素的身前。
“這是地契,拿去。從今天開始着手辦建酒樓的事情,另外你手下的人我想見一見。”鐘離箋素将地契遞給季舒玄。
“是,等我召齊了他們就會帶他們來見您。”說完,季舒玄便又消失了。
回到府上,鐘離箋素覺得很累,躺在床上想要小憩一會兒卻又睡不着。眼前總是浮現出拓禦铖的模樣。
鐘離箋素向來冷靜,卻因為拓禦铖可能再次出現而煩惱不已,甚至心生怒火。
她不恨拓禦铖,但她不想再碰到他,更不想再和他有什麽瓜葛。
屏幽見鐘離箋素如此,趕忙沏了壺安神的茶來:“小姐既然累了就先喝下這安神的茶再好好睡一覺,等醒了再用膳。”
喝下那壺茶,鐘離箋素才總算是進入了夢鄉。
只是顯然她睡得并不安穩,從她那緊皺的眉頭,額頭不斷冒出的汗珠便可知曉了。
可分明是噩夢,鐘離箋素卻怎麽都醒不過來,仿佛被吸在了這噩夢中一般。
從睡夢中驚醒,鐘離箋素瞪大了雙眼,,大口地換着氣,顯然還沒有從噩夢中緩過神來。
她夢見了在這一世,前世的一切重蹈覆轍。剛開始時,他們還是那麽恩愛,兩個人在一起很幸福的。可是突然畫風一轉,拓禦铖竟親手殺了她。
等鐘離箋素坐起身來時,她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平靜。
她承認她還愛着拓禦铖,但她累了。她能愛的耐心已經被生活消磨得所剩無幾了。上一世因為種種原因,她沒有自我,她無法活出自己。但這一世不同,這一世的她擁有很多。無論如何,她都希望能夠活出自己,不再畏縮,不再躲避。
鐘離箋素剛下床,不過發出了些小聲響,屏幽便察覺到立刻進了房間,給鐘離箋素倒了杯茶:“小姐,我現在立刻讓廚房給您準備膳食,馬上就給您端來。”
看着屏幽的背影,鐘離箋素笑了笑。
看吧,鐘離箋素。現在真的不一樣了。從前的你什麽都沒有,但現在的你有他們這麽多人,他們都這麽關心你,這麽信任着你。你要相信你就是你自己,任何人的出現都改不了這個事實。
不久,季舒玄帶着一行人出現了,齊齊地跪在地上,對鐘離箋素行禮。
鐘離箋素也不急着讓他們起來,只是細細地打量着這一行人。
二十一男,十五女。男的不說長得帥氣,但至少都眉清目秀。女的則是各個貌美如花,都有各自不同的魅力。
顯然,鐘離箋素是很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