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錢啦
省城行很順利, 舒萍以五萬的價格買到了合适的設備,當然其中離不開舒浚和倪師傅的幫忙。
霍峰也接受了她的建議, 帶着之前拍的片子去省醫院咨詢李淑梅的病情, 碰巧遇見了知名專家莊司轶會診,因患病本人沒有到場,給出的結論非常謹慎, 那就是脊椎損傷不到不可逆的情形,通過手術可以達到一定程度的轉變, 但具體能恢複到哪一步, 首先病人要來做個檢測,還要看手術情況及術後複健, 總的而言是個漫長的過程。
能得到這樣的結論,霍峰已經非常滿意, 後來還在醫生的建議下購買了改良版的輪椅,可以由病人自己操作活動的, 不過上下輪椅還是需要在他人的幫助下進行。
“明天開庭,江海的事終于能有個了結。”
“現在廠裏那麽忙,去出庭我都嫌麻煩,再說了, 讓他一直在裏面關着挺好的, 管他看守所還是監獄。”
舒萍壓根沒把江海當回事。
五月十五這天,舒家人齊齊出發趕往市法院,開車的是霍峰。
路上嬸嬸的紅娘基因蠢蠢欲動, 知道霍峰沒對象後特別關心他的個人問題, 剛好她受人委托, 幫幾個雲英待嫁的姑娘留意好小夥。
“你跟嬸說說喜歡什麽樣的, 回去就給你安排, 你的情況我多少知道些,不過不妨事,你模樣好工作也穩定,只要是踏實過日子的姑娘指定能看見你的好。”
霍峰尴尬的聽着,心虛的往後視鏡看去,本意是想知道舒萍聽到這些會是什麽神色,沒想到直接對上了她的眼,明亮中透着嗔怒,見他看過去,直接把頭轉向窗外,整的他更慌了。
“謝謝嬸子,不過我暫時還不想考慮這些,只能辜負您的好意了。”
這段時間他經常跟舒萍一起單獨出門辦事,兩人相處沒有上下級的隔閡,而是類似朋友那種,他甚至能感受到舒萍對他是有好感的,只是他心裏有所顧忌,不敢試探什麽。
目前他能做到的,就是陪着她拼搏事業,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哪怕只是當好一名稱職的司機。
“哎,真麽能不考慮呢,你們這些孩子,一個個的都說不想結婚,好像結個婚誰能把你們吃了一樣。”
嬸子這話說的可不止霍峰,也包括了舒浚舒萍兄妹,舒萍還好年紀不大不着急,舒浚已經二十三了,又是大學畢業,按照農村的習俗,就該找個對象穩定下來,大家一貫的看法是男娃只有結了婚才能安穩下來。
舒浚當然不肯,他一個前途光明的大學生在村裏找對象,村裏姑娘讀過高中的都不多,更別提上大學了,結了婚能有共同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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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在學校有個心儀的女生,是跟他同系不同級的學妹,長的不是特別漂亮,但很聰明也很能吃苦,兩人是在學生會認識的,當時作為新人的她,向舒浚請教了很多工作上的問題,一來二去關系還算親近,不過機械系男多女少,追求她的男生挺多的,舒浚前段時間一直很忙,沒找到機會表明心跡,更多的是擔心她對自己沒意思被拒絕,那樣連朋友都做不成,相處起來也尴尬。
這些他當然是不會跟劉燕芳說的。
開庭時間九點四十五,舒萍他們到的時候還不到九點,律師龔建平已經在休息室裏等着了。
“龔律師,抱歉我們來晚了。”
“沒有,是我來早了。”龔建平推了推眼鏡,笑着讓他們坐下,拿出今天開庭需要的材料給舒萍看,“等會兒開庭法官和被告律師可能會問一些問題,我能代答的由我回答,如果一定要你回答的話,你只要按照我羅列的這些簡短的說幾句就行了。這個案子已經是板上釘釘,開庭也只是走個過場,各方面證據确鑿還有人證,即便江海對判決不服想上訴也掰不回來。”
“嗯,我明白的,龔律師,這個案子真是多虧了你,其實江海判幾年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但他侵吞的資産必須一分不少的還回來,那些都是我父親的心血,不能便宜了他這樣的人渣。”
龔建平表示理解。
開庭前十分鐘,叔叔一家和霍峰一起到觀衆席就位,很快,法官、書記、原被告雙方及雙方律師都出現在了庭上。
這是舒萍第二次見到江海,已經快忘了他原本長什麽樣,不過從他憔悴的面容和頹廢的姿态看,兩個多月的拘禁生活過的并不輕松。
他的妻子和母親坐在觀衆席上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但礙于法官和法警的威嚴,不敢發出聲音。
“肅靜!”
在書記員宣讀法庭紀律,審判長核對當事人名單及公布案件基本信息後,正式開庭,江海的罪證辨無可辨,只能從模糊轉移財産的性質出發,将那些沒有用于個人的資産算作代理廠長期間的正常決策。
龔律師早就算到了他們會從這方面入手,證據和辯詞準備的非常充分,跟對方律師一來一往三十多分鐘後,以對方律師敗訴終結。
不過等法官休庭進入評議階段時出了點亂子,江家人跑到他們休息室鬧,江母狠狠沖過來想打舒萍,被霍峰攔住了。
“舒萍你個硬心腸的小J人,江海幫你管廠子還管出錯來了,錢已經還了你一半,說了剩下的錢我們慢慢籌,你就非要把人往死路上逼,你是真狠啊,活該老天都看不下去讓你沒爹沒媽,就是被你克的,你個喪門星,看我回去不滿鎮子的宣傳你,我要把你的惡形惡狀告訴所有人,讓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早在她罵前兩句的時候劉燕芳就沖過去想堵她的嘴,可江母受了刺激,一邊揮手趕人一邊往地上埋,她人又胖,劉燕芳根本拉不動她。
霍峰蹙着眉頭顯得很不耐煩,對方如果是男人,他早一掌劈下去了,對着五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是如何都下不了手的,只能轉頭去喊法警來趕人。
舒家人都擔心舒萍會因為那些話難過,但舒萍心裏格外平靜,作為外來者,堅信人定勝天,只有自己才是人生的主宰,而不是別人的看法和評價。
她憐憫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痛哭的江母,分外冷靜的揭露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大娘,‘子不教父之過’,如果你們能把江海教好,讓他做一個誠實守信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也就沒有今天的事了,如果把所有的錯推在我身上能讓你好受的話,我就是虛擔些罪名也沒什麽,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不是連三歲孩子都懂的道理嗎?”
說完,舒萍轉身離開,不再去看那個可憐又可悲的老人。
如果她因為同情而放過江海,那原主的人生又有誰來償還呢?
人總要為自己犯的錯付出代價。
半小時後繼續開庭,審判長當庭宣布判決結果,“被告人江海因非法侵占他人資産、偷稅漏稅等行為,證據确鑿,數額巨大,期間被告認罪态度良好,現判決如下,返還原告剩餘資産三十二萬,處三年有期徒刑,并處四萬元罰金,本判決為口頭宣判,判決書五日內向你送達,如不服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第二日起至十日內通過本院提出上訴。”
至此,江海的案子告一段落,舒家人對判決結果很滿意,折騰了一上午早就饑腸辘辘,舒浚提議找家餐館吃個飯慶祝一下。
車上,嬸嬸很擔心江母在法院叫嚣的話,怕她回去真的滿鎮造舒萍的謠,對舒萍以後找對象大大的不利。
“這個老虔婆真想把她的嘴撕爛,自家兒子沒出息跑來攀咬咱萍萍,這不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嗎?要是她真到處造謠可怎麽好。”
舒為民也跟着嘆氣,舒萍挽着劉燕芳的手安慰道,“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我這麽優秀害怕沒人要啊,再說我才多大,還沒好好享受青春,想不開才結婚。”
劉燕芳瞪大眼睛作勢要往她頭上敲,最後只在她額上輕點了一下,“真是不省事兒,姑娘家不早早定親,那好的都被人挑走了只剩下歪瓜裂棗怎麽整?嫁人是一輩子的事,只有趕早沒有趕晚的。”
舒萍笑着着往前面使了個眼,揶揄道,“嬸,我哥跟霍峰都沒結婚沒對象呢,你說的剩下的歪瓜裂棗不是他們吧?”
這下劉燕芳忍不住了,“發狠”往她胳膊上抽了一巴掌,叱道,“你就瞎說吧,說你的事呢,往他們身上扯幹什麽,那小子跟姑娘能一樣啊。”
說完又睨了她一眼,心裏一陣發愁,感慨的想,這兄妹兩,小時候一個頂一個的乖巧懂事,沒想到二十幾歲成人了開始叛逆起來,偏偏兩人又那麽出息,讓他們做長輩的都不知道怎麽管教才好。
駕駛室,霍峰目視前方,看似專心在開車,實則心思都放在舒萍那,聽到她說不想早結婚格外高興,他不敢表白心跡,也不想看到她嫁人,能像現在這樣陪在她身邊已經足夠幸福了。
吃飯的時候舒浚說,“吃了飯你們先走,我從這裏直接回去,廠裏有事,學校那邊老師也讓我周末去一趟,有事交代。”
劉燕芳舍不得,給他舀了碗湯皺着眉問,“不能再住兩天?你這昨天才回今天就走,有那麽急的事嗎?”
舒浚一口幹了半碗湯,擦了擦嘴角說,“真的挺忙,你問萍萍,也是廠裏的領導器重我,已經說好畢業後我可以直接留下,兒子這麽出息你不高興啊。怎麽還皺眉呢。”
他是真的忙,這次回來主要是擔心舒萍,現在事情了了,就得去忙其他的。
老兩口無奈的對視一眼,孩子出息是挺高興,可飛太高太遠了心裏又牽挂,不是個滋味,真不知道怎麽才是最好的結果了。
舒萍說,“那我們先送你去車站再回去,反正也不差這麽會功夫,省的你等公交。”
舒浚剛想推拒,劉燕芳發話了,“那就這麽找吧,讓霍峰開車送你,我們還能多說幾句話。”
這才是最主要的,舒浚點頭同意,挺不是滋味的喝了剩下的半碗湯。
回村後,大家都來問這次的判決結果,他們開車快,江家人沒車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劉燕芳和舒為民半路下車跟村民們唠嗑,舒萍坐車跟霍峰先回了廠裏,應付這種場面,她是向來不擅長的。
“廠長,怎麽樣啊,江海判了幾年。得陪咱們多少啊?”
“判了三年,算上之前兩次的三十一萬,還有三十二萬,另外還有四萬的罰金充公。”
胡慧瑛等人高興的拍起手來,有了這三十二萬,廠長又能辦大事了!
作者有話說:
跟大家說下哦,接下來的安排是,這篇文會盡快寫好完結,然後邊更邊存另一篇的稿,更新時間就不固定某個時間段了,寫好就發,最後應該在二十萬左右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