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上紮成一圈的金屬。看到那團金屬甲片微微動了一下,從蛇祖頭發中探出半個蛇頭,上面也覆蓋了甲片。
小張哥皺了皺眉,道:"那我怎麽帶你出去。昨天是運氣好,甲板上沒有人。你頭發太明顯了。能不能盤起來?"
蛇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盤了盤紮到頭頂,小張哥看了一眼,啧了一聲,從底下摸出個假發來。
"本來是給我自己易容的。情況特殊。"小張哥道,"東西拿到後我會立刻出來,你把現場布置一下,然後回房裏。雖然船上沒有警察和偵探,不過那群老油子疑心病太重了。"
這些東西蛇祖沒見過,心裏多了兩三分好奇。問他這要怎麽弄。見小張哥捏起那張薄薄的皮,起身拍了拍枕頭。
"過來躺着,把眼睛閉上。"小張哥道。
蛇祖猶豫了一下,才過去躺下來,眼睛沒閉上直勾勾地看着小張哥手裏那張皮,道:"你從什麽地方弄來這麽多奇怪的東西的?"
公子哥把面皮抖了抖,從箱子裏又拿出一個小鐵盒,直接用手壓上蛇祖的眼睛道:"眼睛閉上,藥水滴進去會很痛的。用不着那麽緊張,我真要想害你,我有的是機會,就你剛才吃我拿回來的饅頭就能下藥。你這人警覺度不行,就不要瞎捉摸了。"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蛇祖道。
"家傳的技術,不外傳。如果你想學,入贅到我家,也可以教你。"小張哥道。
蛇祖不再問話。老實的閉着眼睛給小張哥折騰。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了過去,小張哥的手在他頭上幾個地方按了幾下,力氣适中,很是舒服,然後他就覺得自己非常的困,整個身體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全身的肌肉也都放松了下來,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異常的好,等他發覺自己睡了很久驚醒來的時候,小張哥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坐在一旁的桌子邊看洋文書。
看到他醒來,小張哥遞給他了一面玻璃鏡子,比劃了一下道:"你看看,這張備用的臉我覺得還挺帥的。"
他照了照鏡子,看到裏面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人,面容有些憔悴,但是看起來很有氣質。就像他見過的那些讀書人一樣,除了眼睛還能夠看出來是他自己的。
臉上也沒有任何貼合的痕跡,蛇祖摸了摸這張臉,連邊緣的縫隙都沒有摸到,也感覺不到被任何東西覆蓋住了自己的臉。但是就在剛才他沉睡的幾個時辰,小張哥已經将他的臉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真厲害。"蛇祖道,"完全不像我了。"
公子哥咧嘴笑道:"我這門手藝不太行,用力一點扯就掉下來了,你小心一點。假發你自己套上,你的寶貝蛇不讓我碰到你的頭發。"
"你的臉也是粘上去的嗎?"蛇祖問道。
"哪能啊,原裝貨,誰沒事喜歡貼個別人的臉在自己臉上,又不是聊齋裏的畫皮。"小張哥道,為了證明自己臉是真的,伸手捏了捏。
"聊齋和畫皮是什麽?"蛇祖道。
"前一個是地名後一個是人名,他喜歡在臉上畫畫。你這文化水平真不行,真是沒法跟你整。"小張哥道。
蛇祖哦了一聲,不再問話。拿起來那頂假發,套在了自己頭上,擋住了原來的長發。
船工的服飾比較貼身,不像蛇祖平時穿的佤族布衣那麽寬松,那一櫃子蛇很難全部都纏在身上外面卻看不出來來。蛇祖試了幾次,衣服都會看出蛇的形狀來。小張哥有些看不下去,對他道:"這樣看你的蛇和你那麽親密真有點惡心,就不能不在衣服裏面放蛇嗎?"
全部的蛇是不可能帶在身上,只能帶少量的。蛇祖想了一會兒,大半的蛇又鑽回了櫃子,衣服平整了,其他的蛇纏在蛇祖腿上。小張哥心想道,不知道脫下他褲子會是什麽樣的。
晚飯不久後,鳳凰和楊光頭打牌賭輸了一條金鏈子,楊光頭心想着今日牌運不錯,多喝了兩杯,尿多起來老想要解手。
出乎他意料的,昨天一直鬧暈船的那個公子哥居然精神也來跟他們一起打牌了。他手氣倒是一般,沒見贏大的也沒見輸多少。
楊光頭第三次要去解手時候,公子哥說不打了,吃壞了海鮮肚子有點疼,要去物資艙裏面找點生姜泡水。楊光頭瞥了一眼小張哥,心說這小子咋還沒折了。那麽差的體質,該不是有什麽病。
出了門,正好路過一個船工,手裏拎着一個熱水壺。小張哥見了那船工,攔住人道:"你們船上有姜沒有?帶我去拿點。"
船工哦了一句,打量了一下小張哥,見他一手捂着肚子,有點彎着腰,便道:"小張哥你是肚子不舒服啊?我這就下去給你拿點紅糖和姜燒水去。"
小張哥哎了一聲,道:"我跟你一塊兒去。"
楊光頭見了,随口道:"待會兒喝好了還來打兩圈不?看你打的還不錯,比那些船工頭強多了。"
"還來,還來。"小張哥臉色蒼白地笑了笑,楊光頭心裏只低哼了一句,他感覺今晚走運,想贏把大的。這病痨公子哥走了四缺一,玩不下去不行。
見兩個人往倉庫走了,楊光頭也往茅房跑。放了水又折了回去。
小張哥和那個船工進了倉庫,回頭把門關上了,把電筒打開照了照。再看小張哥,已經沒了剛才的病容,精神的很。
蛇祖先鑽了下去,他才發現這個暗道非常窄。手腳幾乎都施展不開,在裏面爬行并不是一件太輕松的事情。
如果在這裏面被後方偷襲,基本上是必死無疑的。他起了一些習慣性的警惕,小張哥看到兩條蛇從他褲子裏面爬了出來,跟在後面游走。這可以保證他身後的安全。
比起蛇祖,小張哥行動要便捷一些,他看着兩條蛇,小心的避讓開緊緊的跟在後面,這個距離上,他想要避開蛇摸到蛇祖的屁股也沒有問題。
暗道不是特別長,但是三十多米又上又下的距離還是讓蛇祖爬的有點吃力。
花了一點時間才到了門的地方,暗門中間有一個孔,光從裏面透出來。孔是小張哥上次進來摳出來的,用來觀察裏面的情況。
蛇祖看了一眼,那個日本人坐在床頭,這個房間很小,桌子擺不下,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床頭櫃。
他們正在衣櫃邊上。
裏面站三個人會非常的擠,蛇祖決定先不出去,牙齒相互擊打摩擦了一下,一條細小的蛇從他衣領鑽了出來,從那個透光的小洞裏鑽出去,慢慢地游向山介。
小張哥稍微看了一下,這條蛇只有蚯蚓粗細,渾身棕色,背上有一條白紋,尾端有一塊硬甲。像是傳聞中的雙頭蛇。
見那蛇很快消失,蛇祖貼着小孔看了一會兒,山介驚呼了一聲,慢慢地身體開始僵直不能動了。
從腿開始,到腰,然後全身都僵住了。他想要開門跑出去,但是毒素蔓延非常的迅速,他很快就沒辦法動彈,倒在地上。
這時候蛇祖開了暗門跳出去。小張哥也跟着出來了。
"你這是什麽蛇?挺有意思的。"小張哥問道。
"線蛇。"蛇祖答道,"你要做什麽快一點。這種蛇的蛇毒很快就會沒有效果。"
"不能再咬一次?"小張哥問道。
蛇祖搖了搖頭,蹲下來擺了擺手,就見那條小蛇從山介褲腿中爬出來纏回蛇祖手上,身上那條白紋卻不見了。
山介感覺到異常的恐懼,他聽得到,看得到,但是完全無法動彈,手腳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星半點力都用不上。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進來的兩個男人把他五花大綁了起來,其中有一個還是他的翻譯。
他沒料到這個嚣張的翻譯居然是他提防的人。此時他身邊的男人他也不曾在船上見過。
他中計了。
很快小張哥把整個房間全都翻亂了,但是他沒找到他想找的東西。山介很謹慎,不可能把這東西明目張膽地放出來。
"快點。他已經能動了。"蛇祖瞥了一眼山介,催促道。
"不急。"小張哥道,把房間裏一地淩亂的東西又收拾了起來。
山介能動了,剛想要對着這兩個人吼叫,一張嘴,槍管直接抵進了他的喉嚨裏面。
小張哥拉開了保險,似笑非笑地用中文罵道:"還沒他媽到狗叫的時候。"
他很知趣的沉默了。兩眼掃視着這兩個人。
"你可以選擇告訴我"那東西"在哪裏,或者繼續保密。不管你怎麽決定,反正你都沒戲了。"小張哥很快轉換成了日文對他道。
山介沒有吭聲。他手心裏面出汗。眼看一切就要成功了,怎麽突然會毀在這裏。他在噩夢中無數次想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