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抓來讨好她人。這下算是弄巧成拙,人不見了。
鹩子見戲到了這時候,也沒了看頭,甩着煙袋道散了散了吧。這些人才又各種回去幹自己的活,只剩那兩個人臉色發黑,回去的路上一路罵罵咧咧。
小張哥看人都散了去了,心裏頭也松了口氣。這一切就像他預計好的那樣。船長并沒有懷疑他的船員。
回了房裏,小張哥把門帶上反鎖了,點了一根煙,把地毯翻起來一個角,蹲在邊上唱道:"小蛇乖乖把門開開,張哥哥要進來,快把門開開。"
瓷磚沒有見動靜,小張哥有些奇怪,又叫了蛇祖兩句。還沒聽到裏頭有回應聲。心想不是悶死在裏面了吧,只好又自己把暗門打開一次。
蛇祖平躺在底下,這裏的設計大概本來就是放屍體的,沒有辦法站立或者蜷縮,像個棺材一樣。小張哥低頭看着他,道:"你喜歡上這地方了?那你別出來了,我給你關一下。"
小張哥剛想關上,蛇祖立刻撐着身子爬了起來,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罵了一句方言。
"你剛才唱的是惡心歌曲?"蛇祖問道。
"童謠啊,你真沒童年。"小張哥道,"剛才叫你你怎麽不應聲?"
蛇祖看着他皺了皺眉,道:"裏面沒有反向機關。我出不去。"
這時候小張哥才注意到,這個本來就是放東西的地方,只能從外面開,不能從裏面開。如果剛才他不開,蛇祖就要在裏面躺上一個晚上。
"sorry,這是我的失誤。不過你今晚上想要睡在這裏也不錯。"小張哥道。
蛇祖搖了搖頭,裏面的味道實在是讓人不好受。沒有人會願意呆在裏面。
"這裏只有一鋪床。沒考慮到我會多和一個人住,只能委屈委屈你了。"小張哥道看了看蛇祖道。
"給我一張毯子。"蛇祖道。
小張哥起身翻了翻櫃子和床底,除了床上的被子,這個房間裏沒有任何其他的的床上用品。
眼下只有兩個選擇,小張哥看着蛇祖,嘆了口氣,道:"你睡地毯下面吧,我不想和你的蛇睡在一起。"
"它們對你沒興趣。"蛇祖道。
"可我對它們也沒興趣啊,你就非要抱着它們睡覺嗎?以後你娶了老婆怎麽辦?"小張哥無奈道,"不是我不尊老愛幼,但是跟一群毒蛇睡在一張床上,心理壓力很大的。"
蛇祖盯着床看了一會兒。這些蛇都是貼身帶着的,遭遇襲擊的時候才能夠及時反應。之前他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蛇藥效果讓沖了去,差點把蛇丢了。這讓他心有餘悸。
如果讓他蜷着睡一晚,倒也是沒有問題。海上的秋季也還是暖和的,倒也不會着涼。
蛇祖思來想去,也放棄了能過睡個安穩覺的想法,直接坐在地上。
公子哥見他真打算在這地上躺上一夜,倒覺得自己像是剝削壓迫階級,不讓工人睡個好覺。又只好改口道:"你身上留下兩條保命的,其他的撤了,我可不想回去被說虐待民工。我又不是那麽不通情達理的人。"
本來已經打算直接就這麽睡了,公子哥冒出來這一句,蛇祖擡頭看了看他,又看看衣櫃。起身把櫃子打開了,從腰間解下來一個很小的陶壺,把裏面的東西往櫃子裏一倒。
然後他像變戲法一般,全身抖了一下,花花綠綠的各色毒蛇全部都從他袖子褲腿鑽了出去,就好像人化了一樣。那些蛇全部爬進了櫃子,一層疊着一層,纏繞在裏面。
看起來就像傳說中的虿盆。小張哥心裏想道,雖說他不怕這些毒蛇,但是這樣多的蛇纏成一片多少讓人有些惡心。
也不知道蛇祖是如何讓這些蛇都在身上盤着。
放了蛇,蛇祖又關上了櫃子,把頭巾給摘了。後面纏着頭發的有一節金屬光澤的東西。
"你把衣服也換了。"小張哥拿了一套船工的衣服丢在椅子上給他道,"我的衣服你估計穿不上身,這個給你。"
說完他自己也去翻睡衣。
這條渡輪裏頭設備很齊全,裏面的幾個房間都有配洗浴間,外面還有一個公共的。每天供水有定量,淋浴還是比較奢侈的。常年在海上的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幾天不洗澡全都一股味兒,也不相互嫌棄。但是公子哥在決定睡覺之前無論如何都一定要蛇祖去洗一道。
除了剛才躺在存放屍體的暗間,再加上幾日被關在箱子裏,汗臭味也悶了一身,兩種味兒混在一快,離近了的确是不舒服的。
"你晚上睡得老實嗎?"臨睡之前小張哥問了一句道。
蛇祖想了想,搖頭道:"除了小時候和阿媽,都是一個人睡。沒人評價過。"
小張哥扯了扯被子,往床邊挪了一點道:"再問你一個,晚上磨牙嗎?說夢話嗎?"
"你問我這個做什麽?"蛇祖道。
"你身上還有蛇,萬一你做夢夢到什麽人襲擊你,那我不是完蛋了嗎。"小張哥道。
蛇祖似乎是認真的想了想,開口道:"應該不會。你不做出有敵意的動作,它們不會動的。"
小張哥抹了把臉,道:"我們睡得遠一點。早知道我應該帶些蛇藥上船"
床不太大,兩人拼命往邊上擠,好不容易隔開了一點的縫隙出來。才算是能滅了油燈入睡。
半夜過來,相安無事。直至早晨,二人的姿勢也一動未動。
第二日到了中午時候才有人陸續從艙中出來透氣,一船人也沒了昨天的勁兒,随意吃了午飯便尋思些別的玩法。
閑着的船工在船弦邊上挂了魚竿,船已經了千把海裏。
山介受了昨晚的氣,一直悶在房中不出去。他一夜都沒睡着。
遠在日本的妻子,兒子,大概是想不到他這樣狼狽的回國。但他帶來了那件東西,帝國的火焰是不會輕易的覆滅的。
有了這樣東西,這片土地終将還是他的。他心想到這裏,心情好了一些。從床上爬起身來将那樣東西從箱子裏拿出來看了一次又一次。
等下了船,這一切就能夠結束了。他心想。
但是山介沒有想到,他早就被盯上了。這個人正在不遠的房間裏面。他不會想到,這個看起來瘦弱的中國翻譯竟然是他所警惕的敵人。
公子哥拿了早餐進房中,把盤子丢在桌子上。有幾個饅頭和一碟醬菜。還有一保溫壺的水。
然後他開始翻行李箱,裏面有個夾層。這艘船不同于別的貨船,沒有人會管你帶一些什麽東西上船。因為沒有人會企圖劫持這樣的船。但是同樣,死了也沒有人會知道。
裏面有一把短刀,兩把蘇制的托卡列夫TT-33,幾個備用的子彈匣。蛇祖雖然不識字,但是這些東西他看得出來,和平時他們走黑貨的火槍和仿制槍是不太一樣的。這個小張哥更像是官道上的人。
他看了看兩把槍,啧了一聲道:"張海客腦子怎麽想的。還不多給我帶點錢。"
說完他又從箱子裏拿出來一個本子,從胸口抽出了鋼筆,在上面畫了一會兒。
那是之前他銷毀掉的渡船平面圖的放大版。他把所有的通道和路線都記了下來,畫完後他講這張圖遞給了蛇祖,道:"如果你在這裏,我們可以提前一步把事情辦完。"
"這是什麽?"蛇祖問道。
"這艘船的平面圖。虛線的地方是暗道。我們今晚就去把那個日本人手裏的東西拿了,然後這艘船能夠避免進入日本的海域。"小張哥道,"他們不想要命,我還沒結婚。"
蛇祖驚訝道:"他們要進日本?!"
"別緊張,只要今晚一切順利,他們一定會放棄進入日本的計劃。你只需要幫我一個小忙。"小張哥一邊說一邊在那張紙上點了點,找到他昨晚潛入的暗道。
"我們從暗道進入,要迅速制住他。我相信你的蛇反應會比他快。然後制造一個自殺的現場。接着就是我該做的事情。"
"這麽簡單?"蛇祖疑惑道。
"我把我幹這活的錢給了一半給你,就是這麽簡單。不喜歡你可以再來點刺激的。"小張哥聳了聳肩道。
蛇祖搖了搖頭,坐回到桌邊。他覺得這件事太容易,多少讓人心裏有些不安。雖然知道這個小張哥的身份不是一般人,但是給的價格太高,總有一些疑心。
他只能跟着一步步走。在海上,蛇祖的确無計可施。
小張哥把最後一層箱子打開,有一股淡淡的藥味,蛇祖湊頭過去看。裏面裝了一個木盒,打開後中間有一張肉色的薄皮,放在濕毛巾上面。看上去像一張人臉。
"你的頭發能不能剪短一點?"小張哥比劃了一下那張臉皮問道。
"不行。蛇藏在這。"蛇祖指了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