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傳

第27章 ☆、真正成魔

李莫愁最近不知道怎麽了，總是覺得精神不是很好，有時候會昏睡過去，整天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時辰。但李莫愁沒多想，覺得自己內力的确是恢複的快了，差不多快是之前的七八成，大概是因為這是逆常态，會有點不适應很正常，再說，她始終認為小龍女不會害她。

吃着小道士送來的飯菜，李莫愁知道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出去了。

這一日，李莫愁身體有股膨脹的力量，她悶悶的低吼了一聲之後，掙斷了鏈子。出了秘牢，卻發現自己竟然不在重陽宮，而是在一個很奇怪的山洞，李莫愁嘆道，“沒想到這重陽宮，還有這樣關人的地方。”

滿心歡喜的尋着路，差不多走了一個時辰，李莫愁覺得胸悶氣短，好像有什麽要脫體而出一般，眼前突然一片血紅。

待李莫愁再次回過神，卻發現自己面前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好像是全真教的道士，而她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麽在屍體邊上。楊過突然從樹林裏飛出來，一掌打向李莫愁的後背，李莫愁聽到風聲，迅速的側過身體，躲開了這一擊，看見是楊過，李莫愁冷冷說道，“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我怎麽不敢？”楊過細細看着李莫愁的身體，“看來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沒時間跟你在這啰嗦，龍兒答應過照顧你一生一世，今天我不殺你，你走吧。”李莫愁滿心焦慮，只想快點見到小龍女。

“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師叔。”

李莫愁聞言停了下來，是哪裏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是怎麽了。

“最近，你肯定覺得昏沉，時常會忘記上一時辰自己做過什麽。”

李莫愁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鮮血，還有地上那具四分五裂的屍體，轉而問楊過，“你對我做了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師叔，你住在古墓這麽多年，肯定知道紫蝠吧。”

楊過看李莫愁沒有答話，接着說道，“紫蝠的血，有讓人迷失本性，變得嗜血而殘忍的功效，喝了它的血，你覺得你會變成什麽怪物？”

“原來那個小道士是你叫來的。”

“沒錯，可笑師叔你竟然吃了這許多日的紫蝠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姑姑竟然喜歡你這種沒用的東西。”

李莫愁突然眼睛充血，她想要撕碎楊過。可楊過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急急忙忙跑走了，李莫愁在樹枝上站着，低頭小聲的說了一句，“我，真的成了怪物？”

古墓。

“姑姑，我查到了，師叔被關在深山的一個洞裏，他們并沒有嚴刑拷打師叔，只是還在等臭道士回來去處置她。”

“在哪個山洞，我這就過去。”小龍女這些日子一直都沒有閑着，她知道硬闖重陽宮也不可能救出李莫愁，而就在這個時候，楊過回來，一直幫她打聽李莫愁的消息，這讓她心裏對楊過多了幾分感激。

“恩，我這就帶你過去。”楊過若無其事的走在前面，帶領着小龍女來到樹林，到了關着李莫愁的山洞，兩人走了進去。

“這裏看管的人，都死了。”

“她一點武功都沒有了，怎麽會。”小龍女搖頭，“這不可能。”

“也許有高人救走了師叔吧。”楊過安慰着小龍女。

小龍女聽了更是不安，這世上哪有人會救她，都是她的敵人，都是要她命的人，小龍女心道，莫愁，你一定不要出事，我，我真的不敢想像再一次失去你自己會怎麽樣，你到底去了哪裏。

李莫愁細細的回憶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卻發現能記住的，沒有幾件，在大街上走着，大家都不由避開，因為李莫愁的眼睛是血紅的。

“這人是不是妖怪啊，眼睛怎麽是紅色的？”衆人都躲在一邊小聲議論，“快通知衙門，這裏有怪物啊。”

很快，一群官兵帶着武器趕到，李莫愁被團團圍在中間。

“我看起來，很像怪物嗎？”李莫愁擡頭，迷茫的問了一句。

“大家小心，這女人不知道是什麽怪物。”帶頭的官兵被李莫愁的目光吓的倒退了幾步，小心翼翼的命令在李莫愁身後的人，伺機用長槍刺死她。

“你們怎麽不回答我，怎麽，你們一個個都是紅色的。”李莫愁突然覺得很可怕，慢慢蹲在地上，“我真成了怪物？真是怪物嗎。”

官兵一擁而上，而李莫愁一時間也沒有躲避，一杆長槍原本是朝着她的後背正中央插去，卻被突然打出的石子擊中，偏移了方向，刺穿了李莫愁的右肩。

“跟我走。”一個蒙着臉的人，把李莫愁從地上拉起，飛快的跑離了人群，看打扮不知道是男是女，只是聲音聽起來很粗。

蒙面人看着李莫愁，也不說話，只是站在她旁邊，嘆着氣，撕下自己的衣服，幫她包紮肩上的傷口。

“你是誰？”

“你受傷了，那長槍刺穿了你的肩膀，你不痛嗎？”

李莫愁推開他，搖搖頭，“我不痛，沒有受傷，你走開，別多管閑事。”

“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要去面對，而不是這樣傷害自己，你知不知道…”

李莫愁趁他說話的空隙，一把扯下他的面罩，卻發現，是陸展元。

“居然是你。”李莫愁冷笑了幾聲，“你來殺我為你父親報仇？”

“不，我沒有想過要殺你。”

“你要怎麽樣，我沒功夫管，你走。”

“你先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沒什麽。”

“我聽說你還活着，就到終南山來找你，我很久沒有看到你，不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想必現在外面傳開了，你難道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喜歡你師妹，我并不強求什麽，我只是想你過的好。”

“也罷，清韻和你在一起嗎？”李莫愁閉上眼睛，眼前一片血紅，讓她十分不适應，也總是會讓她想起自己現在是個怪物。

“恩，她和我一起，還在客棧等我消息。”

“我去看看她吧。”

客棧。

清韻看到李莫愁的眼睛，心扯着疼，“姐姐，你這是。”

“我沒事。”李莫愁突然有點意識模糊，她想讓陸展元和清韻離開，可已經晚了，她像個行屍走肉一般狠狠的撲到清韻身上，咬了一大口。

陸展元吓壞了，想拉開兩個人，卻怎麽也動不了李莫愁，她力氣竟然大的可怕，無奈之下，陸展元拿起凳子，砸在李莫愁的後頸，可好像打在什麽鋼筋鐵骨上，凳子應聲碎了，李莫愁卻不覺得痛，只是一直撕咬着清韻的身體，陸展元退後了幾步，嘴怎麽也閉不攏。

夜深。

李莫愁悠悠醒轉，看着身邊是陸展元，輕輕的問了一句，“我怎麽了？”

“沒事。”陸展元笑的很溫柔，“你就是突然暈了過去，把我們吓壞了。”

“我暈了？”李莫愁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看陸展元柔和的樣子，心裏稍微踏實了點，“我想去古墓找龍兒。”

“好，我陪你去。”陸展元扶起李莫愁。

小龍女已經三兩天沒有合過眼，心裏擔憂，不知道李莫愁怎麽樣了。楊過一直在幫忙打探消息，自己也在外面找了不少地方。

“龍兒。”李莫愁的聲音突然出現，小龍女驚喜的看着潭水的另一邊，李莫愁定定的站在那看着自己，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眼睛被黑布蒙着。

“莫愁，你去哪了？”小龍女撲到李莫愁的懷裏，“我找了你好久，你真是吓壞我了。”

“讓你擔心了。”李莫愁拍着她的背，什麽都看不到，才不會有那種血紅色的刺激。

“你眼睛，怎麽了？”

“沒事，不小心弄傷了。”李莫愁笑笑，安撫着小龍女。

“傷的重嗎？”小龍女用手輕輕隔着黑布摸着李莫愁的眼睛。

“不重，過幾天就好了。”

“你這些日子去了哪裏，怎麽逃出來也不找我。”

“剛逃出來的時候，受了傷，不想你擔心。”

“莫愁，你不要離開我我。”小龍女兩行眼淚滑落，好不容易知道李莫愁活着的消息，好不容易在一起，卻又發生這樣的事情。

“好，我不離開你。”李莫愁捧着小龍女的臉，慢慢的貼過去，吻住她的唇，舌尖在唇上一下下劃着。

“師叔，你眼睛是怎麽了？”楊過冰冷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楊過走過去，一把扯下了李莫愁臉上的黑布。

小龍女血紅的臉出現在面前，李莫愁吃驚的退了幾步，而小龍女看着李莫愁的眼睛，沒說話，“莫愁，你的眼睛。”

李莫愁突然有點迷糊，洞內小龍女和楊過的臉開始混淆。

“姑姑，你不是答應跟我一起了嗎？”楊過好像在抱着小龍女。

“是啊，過兒，我們就在古墓裏待一輩子，你說好不好？”

“當然好，只要是姑姑想做的，什麽我都願意。”

李莫愁被這樣的畫面刺激到，開始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而她卻分不清眼前的這些，是幻覺，還是現實，她只想殺了楊過。

“莫愁！”小龍女不可置信的擋住李莫愁，她是怎麽了。

“啊！！”李莫愁發出吼聲，“我受不了了。”陸展元在外面聽到李莫愁的聲音，急急的沖進來。

“師叔，你怎麽了？”楊過假意想要扶着李莫愁，李莫愁一口咬住了他的左手，怎麽也不肯松開。

“莫愁，你快放開！”小龍女沖到兩人中間。

楊過的手臂被李莫愁硬生生的咬斷，一時間血流如注。小龍女看着野獸一般的李莫愁，“莫愁，你喝了紫蝠血？”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副樣子。”陸展元跑了過來，“她應該是被人害成這樣的。”

小龍女點了楊過的幾個穴道，止了他的血，再接着溫柔的對着李莫愁說道，“莫愁，放手，不要再咬了，我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看李莫愁聽到她的聲音，稍微鎮靜了點，就找來了繩子，對陸展元說道，“你綁她吧，我下不了手。”說完撇過臉。

楊過在地上痛的說不出話，小龍女和陸展元并排站着，兩人都深鎖着眉頭，“你是在什麽地方看到莫愁的？”

“在終南山下的小鎮裏，她在街上被官兵圍堵，大家都以為她是什麽吃人的妖怪。”

“她是喝了紫蝠的血。紫蝠是種兇殘的動物，它的血是種毒，雖然可以恢複練武者的內力，修為，卻很難控制自己的行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