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一樣的太子
說不定在那之前會有人提前作亂, 到時候軍隊來了,他們也逃的差不多了。
可是,容铮高估了背地想搞事情的人的膽子, 區區譚西縣令帶着六百人不離開河間府,他們就不敢行動。可想而知原著之前為什麽會發生民亂?
很簡單, 因為河間府當時的治安情況已經脆弱到, 人人可以踩上一腳,所以背地煽動民亂的人自然就壯起了一分膽子,搞九分的事情。
而現在,譚西縣令的人雖然是花架子,但只要不走, 就能将九分事,減二分, 光靠七分,他們也不敢鬧民亂。
譚西縣令道:“可是下官真的能幸免于難嗎?河間府現在到處都在抓貪官污吏,估計估計。”說着他十分不安:“估計下官的家眷可能也遭遇不測。”
黃禹就解釋道:“今個清早,吳親衛長已經派了十人去保護令家眷。”
“河間府百姓認得太子殿下的親衛隊, 自然不會對您的家眷動手。”
譚西縣令忍不住松口氣了, 他覺得眼下的局勢非常不可思議, 從前都是官壓民亂,現在倒反過來, 河間府的官變成人人喊打的過節老鼠。變成了官亂。
不過,官亂總比民亂好。
官到底只是一撮人, 他們平常就不幹事,坐享其成,現在嘗到苦頭也是他們活該。
這會兒,譚西縣令想起太子殿下保住的師爺和衙差們, 現在心裏也有個數了。
只要這些底層還在,最高坐鎮人太子殿下還在,中間這些官哪怕通通抓光,河間府也照常運轉不止,說不定效率還比從前要快許多。
譚西縣令道:“太子殿下,待河間府一事解決,下官又該如何在河間府自處?”
“你在河間府待着,沒人會動你。”容铮道:“從你投靠孤開始,孤便不辜負你一片忠心。”
容铮讓黃禹将東宮令牌拿過來,大燕國的東宮令牌僅次與太後皇帝之下,卻比皇後的玉令高一等。畢竟她是儲君。哪怕現在不為帝,現在也占着比任何王爺要高的地位。
權力,一旦太後沒有吭聲,她的令牌就能使用。其實她能否使用東宮令牌,就看太後會不會壓她一
Advertisement
頭了。
現在的她也算是在賭一把運氣,但這次特別幸運,太後那邊似乎很喜歡看到這個局面。
因為太後在河間府的勢力安然無恙。
當然也只是暫時的。
容铮道:“黃禹,穆王執行到哪一步?”
黃禹想起吳奇的報告,他高興道:“穆王殿下正在朝着北邊的富區搜查。”
那可是太後勢力的地方。
容铮眨眨眼道:“你可得給孤作證,那邊真的不是孤動的。沒想到穆王會有那麽大的膽子。”
反正有皇帝作為靠山,太後也不會輕易拿老九怎麽樣。
那她就讓穆王鬧吧,鬧起來,至少在皇帝的面前,他有所交待,而皇帝得知他在太後的地盤上踩太後一腳,估計心裏頭也在舒坦着。
這也是側面完成兩派內耗的計劃。
最關鍵的一步,還是千秋燕送出去的賬簿,不知道她會怎麽區分?
是先送太後勢力的賬簿給皇帝?還是先送皇帝勢力的賬簿給太後?
不管那一樣,她和千秋燕的配合,都算的上完美無缺。
只有雙重夾擊才能将河間府的外戚勢力消減到最小面的地步,河間府的外戚枝葉會被修剪的七七八八。
最後只會剩下那些頑固的根在陰暗的地下茍延殘喘着。
這暫時拔不掉的就是皇室的根。
容铮仔細思考着,外面的形勢這會兒比她想的要快,很快,京城新派來的密使大人求見她了。
不是求見穆王,而是她。
譚西縣令接過東宮令牌欲言又止的樣子。
容铮不做廢話與他道:“一個月內孤會讓你進京就職,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譚西縣令沒有辦法了,他既然已經上了這條船就只能與太子殿下生死與共了。
他深深鞠躬道:“下官相信您。”
“回去吧,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東西。”容铮交待完畢,讓他從後門出去。
那位密使剛好後腳就走了進來,完全不當自己是外人,他還穿着知府的官袍,雙臂一彎跪在容铮面前。
“微臣叩見太子殿下。”
密使是一般是軍機閣的三品從官,雖說是三品,實權不過于地方知府,甚至還沒有知
面府的權力大,所以他穿的是知府紅袍,也沒人敢說他什麽。
這密使是慕晉深的左膀右臂,常年為慕晉深鏟除貪官污吏,當然前提是敵方陣營的貪官污吏,或許是阻擋已方陣營的官員,哪怕是好官,都得鏟除。
他是精致利己者的代表,慕晉深在外的雙手。他的名叫:穆奉。
唯一一個在原著有着官場劊子手之稱的狠角色。
容铮沒想到自己會提前遇到在下半篇閃亮登場的人物。還是個棘手的人物。
容铮客氣道:“平身。”
穆奉擡首,他方正的國字臉,配上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起來公正不阿,實則不能被他的外表所欺騙。
因為他的頭發實在太濃密了。與為國為民操勞的陳一茂不同,他禿了,百姓也安康了。
而這位是他頭發濃了,官場的黑暗也在他的手上散發着更濃稠的腐朽味道。
後期的陳一茂,就是死在他的手裏。
現在她不過是将陳一茂的死期,拖延到了三年後,希望陳一茂自己防着別人,自己也暫時別心存死志,盡力活到三年之後。
陳一茂答應了她,那她也不算是推翻了劇情,并且還保留了原本的軌道。
只不過,後期的強敵穆奉卻提前出現了。
穆奉看着眼前的太子筝,還是和往常一樣溫文爾雅的儀态,要不是他聽了暗線情報。
河間府現在的官亂,就是她鬧出來的,他還真被她這副溫良無害的形象給欺騙了。
穆奉沒有廢話,他道:“微臣來傳陛下的密旨。”
身邊的黃禹頓時下跪,容铮剛提起膝袍便要下跪,穆奉卻道:“密旨免跪。”
穆奉深深地看了眼不跪,卻俯首的太子,過會兒,他又忍不住皺眉起來。
覺得太子給他的感覺變得不一樣。
他便宣旨:“陛下有令,命東宮太子慕容筝,從即刻起不得插手河間府遺案,并且三日內立刻回京,不得有誤。”
這是怕她的風頭太盛,壓過穆王,然後更怕她這個棋子被太後利用在河間府發揮更大的作用損害自己的李易。
原來皇帝到現在還認為,是幕後有人給她這個太子獻計,所以她才會獲得這些民間聲望
。
不過,容铮想不外乎皇帝這麽以為,自己來到河間府除了動嘴,确實沒有什麽忙碌的事情,只不過她的嘴忙罷了。哪裏像穆王那樣親力親為。
只有親力親為所以才算的上是功勞,不是嗎?
穆奉也是這麽認為的,他認為太子背後肯定有一名智勇雙全的異士在扶持她。
就憑借太子,她根本做不到如此龐大又精細的計劃。
如同現在的太子,她穿的極好,吃的極好,甚至...還比穆王殿下胖了一圈。
這就是她在河間府懈怠的症狀之一。
容铮不是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視線,他應該在質疑自己胖,就是在河間府一直閑來無事的表現。
容铮不想和古人說什麽勞逸結合,畢竟現代思維和古代思維到底是不一樣的,說出來對方能理解也不一定能認同你。
旁邊的黃禹低下頭,他的臉早就已經氣的通紅,比煮熟的螃蟹還要紅。
聽到密旨後那種利用完,還把功勞都搶走的語氣,他更是為主子感到不公。
陛下,陛下怎能如此。睜着眼說瞎話!!!
穆奉道:“太子殿下,微臣認為河間府官亂危險至極,還請太子殿下能夠早點收拾好行李即刻回京,以免陛下擔心。”
大燕國的太子和皇帝都是儲君人選,只不過一個是現任一個是未來,東宮的宮殿和一切設施都相當于一個小面宮殿,而太子能行使的權力并不少。
只是二十年來,太子的權力一直被限制一直被剝奪,使得其他人以為太子根本沒有權力。
實則并不是,只要鬧起來,太子仍舊是太子,哪怕不想站在太子這邊的皇室宗親,也會為了維護皇室的顏面而站出來支持她。
容铮還不想用那麽爛的招數綁架皇室宗親,獲得太後牙縫裏摳出來的那點權力。
她要将太子所有的權力給收回來。
多的她不要,少的他人也別想占一分便宜。
容铮沒有去接密旨,穆奉也不打算将密旨給她。
她負手而立站着,高高在上盯着穆奉。
穆奉微微皺眉,不解地看着太子:“太子殿下有什麽話要和微臣交待?”
容铮這會兒露出一個看似為難的笑容,卻說着令人感覺麻煩的話:“穆大人,孤想你能早點來就好,這樣九皇弟何苦冒着危險走出這随風苑。”
“太子殿下您這是什麽意思?”穆奉沉着臉道:“穆王殿下那邊早已經有旨意去傳送,這會兒應該也收到。”
容铮轉身,她高舉雙臂伸了個懶腰,那明黃的腰帶佩戴的龍雕紋,宣示着她的尊貴身份,她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那九皇弟應該也處理完份內之事。”
處理完了?!穆奉忽然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