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孤那天真的弟弟
她朝那讀書人抱拳道:“你自稱學生, 既是大燕國的士子應該清楚國與國法,家有家規,河間府貪官污吏牽扯事大, 穆王與孤無權越過當今陛下去處決這些貪官污吏。”
“另外,保護賬簿非私藏, 穆王上繳罪證回京城走面條法流程, 才能完全制裁貪官污吏。”
容铮怕在場的人聽不懂,她再用接地氣的話重複道:“擊鼓鳴冤,都得先擊鼓,官差報衙再入公堂宣堂,拍木。此刻審案這才開始。”
底下一個百姓道:“就像吃飯的時候要淘米, 然後放進鍋了,才能蒸熟。”
容铮拍着雙手表揚道:“這位大哥說的很對。”
“我們大燕國便是要像做飯一樣井然有序, 國運才能蒸蒸日上。”
被容铮誇贊的百姓頓時自豪地挺起胸膛。
慕容祁這時推開前面擋住他的侍衛,無視趙思年的計策,在人群中避讓的通道,走面到容铮的面前。
他仰頭看着太子, 他還是第面一次認識這位大哥。慕容祁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縱容手下人去造謠太子的醜名, 而現在太子卻在為自己說話。
趙思年說的沒錯, 她非但不是草包,她操控人心的手段比自己有過之而不及。
慕容祁最後什麽都沒和容铮說, 容铮等了半天都沒有回應,正要搭話。
慕容祁忽然轉身帶着趙思年離開了, 連密使都不去接了。似乎是放棄再做無用之功,只留下容铮在應付着一個個提問面的讀書人。包括百姓。
而百姓們大多數都會因為能太子搭話,而感到高興。
之後經過容铮一個時辰磨破嘴皮子,百姓們才安定下來, 讀書人也對賬簿多了一份思考,而不是義憤填膺地去請孔廟宗師,弄一場集體游行。
軍師文卓聽說自己投出去的民怨,被太子筝三言兩語給化解了。
他啧啧稱奇道:“太子可以穩住百姓,接下來,她能穩住河間府人心浮動的官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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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達道:“知府的宅邸都快被翻遍了,咱們将賬簿轉移一下吧。”
文卓道:“不要留戀燙手山芋,誰能拿到就是誰的。”
武達本
來想問面藏在哪裏的,現在倒好了,問面不出口。他很清楚軍師藏東西,除非他願意給人找到,否則,誰也都不會找到。
随風苑內吳奇被回來的親衛長指揮去茅廁找東西,本來吳奇還想治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結果,三兩下被親衛長掀翻了。
吳奇只好乖乖地去茅廁,好在這裏是知府的後院,上茅廁的也沒幾個人,所以他很快找到一包裹着牛皮的東西,等洗幹淨沒了味道才敢交給親衛長。
太子的親衛長屏住氣,她的臉蛋黑了幾分,萬萬沒想到軍師文卓竟然如此龌龊,将東西藏于最污垢的地方。
千秋燕沒有觸碰,她很清楚這份賬簿是她唯一可以反制的東西。
她要在容铮阻止她之前,交給能治得住皇帝的勢力。
千秋燕用包袱布裹住了賬簿,剛好容铮已經踏門進來了,千秋燕瞬間飛躍到屋頂,便要離開。
容铮低沉聲音喊道:“等等!”
“站在那聽孤說。”
千秋燕果然停下腳步,但她沒有轉頭只身站在屋頂上特別的顯眼。
容铮深呼幾口氣,見千秋燕沒走面,讓她急急忙忙趕回來沒有白費功夫:“賬簿拆成四份。”
“然後。”
話落,兩人的眼眸紛紛顫動幾下,或許是意識到兩人想到一個地方,杏眸與鳳眸滿含一樣的信任一樣的認同。
“孤不會心存僥幸,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估計要等個十年。而河間府的百姓熬過這個冬天後,他們等不了那麽長時間。”
準确來說活不了那麽多,還是會引起禍端沒解決産生蝴蝶效應。
容铮和千秋燕最後默契地點頭,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後面趕過來的黃禹聽到主子的話,他一腳踩空倒在門檻上,吳奇趕緊去攙扶他。
千秋燕這時才轉首,她鳳眸裏映着容铮的身影,只見,底下站着的那個人用鼓勵的眼神給自己打氣。
原來她不是為了阻止自己。
千秋燕唇角微微上翹,美麗的側顏帶着自信,忽然湧出一股不知名的溫流淌過她的內心。
毫無意外,密使帶來了不少的高手封鎖在河間縣,都沒能
找到賬簿。
就好像千秋燕完全失蹤了一樣。
慕容祁暫時沒有時間去調查出賬簿被誰偷走面的,但他心裏也清楚了。
他也很清楚自己請了一個麻煩過來。
連趙思年也懷疑到軍師文卓身上,他們現在無法證明這一切都是文軍師指使的。
文軍師背後畢竟是江王,如果沒有把握的證據,很可能會挑起更大的争端。
江王本來就是一個不講理的武夫,軍師文卓又是江王的左膀右臂,再加上江王一點都不怕陛下,甚至還處處挑陛下的痛腳為樂。
趙思年越想越覺得麻煩,他便道:“王爺眼下之計,我們只能親自去随風苑找太子殿下。”
他們從小長大陪伴許久,當然了解彼此的性格。
現在趙思年一說話,慕容祁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要本王求助太子?”
趙思年知道這種說法不好聽,他改口道:“此事太子殿下脫不開責任。”
具體原因他不敢說,但要是賬簿遺失,她不做點什麽,她就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位籌劃大膽計劃的主人。
慕容祁這次出奇的沒有拒絕,他看着趙思年也是一臉不願意的樣子。
他怎麽不知道,趙思年為大燕國的一片忠心被太子利用,然後太子還故意在他們兩人之間種下疑窦使得兩人産生間隙。
眼下密使已經單獨行動,沒有再和他碰面,他就猜到密使有父皇給的特權。
畢竟密使不是第面一次執行類似河間府案子事了。
慕容祁道:“你說的沒錯,本王現在應該想想如何自保,如何再不失去父皇的信任。”
趙思年松口氣道:“等到了随風苑,太子或許會單獨支開下臣,我希望王爺能謹慎答應太子什麽事情。”
“尤其是在您出來與下臣商量後,再考慮太子殿下的條件。”
慕容祁不解道:“思年為何有此一說?”
趙思年雖然沒有和太子筝接觸多久,但他體會到被太子筝算計的心酸了。
他從未見過有人會大膽将功勞讓給你,你只要有本事搶她的功勞,她也許還真的不會計較太多。
你要是接不住這功勞,她也不會漏掉任何一點屬于她的東西
。
她會掌握所有的東西,直到,她覺得足夠為止。
這種會對自己創造有利條件的人,如果有朝一日沒有放在正道上,趙思年想,她會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趙思年從來沒有像現在慶幸着,太子筝是大燕國的未來儲君。
就是他家王爺以後的競争,應該會很吃力。
之後,慕容祁帶着趙思年去随風苑,不出意外,黃禹攔住了趙思年,不讓他進去。
慕容祁心想果然如此,趙思年和太子筝有過一次接觸後,就迅速掌握了太子筝大致的性格。
看來會是個棘手的人。
慕容祁踏進門檻那一刻,他再次見到太子筝時,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覺得對方傻兮兮是個傀儡,而是一個相當不得了的對手。
此刻,他認為的對手果真和他想的一樣,似乎她的杏眸冷漠地看着他,俊容有幾分兇煞之氣。
得手一次,整個人就傲慢了?
慕容祁壓着腰拘禮:“臣弟,拜見太子殿下。”
現在,容铮猜出賬簿就是軍師文卓派人偷走面的。
因為軍師文卓的插手,讓她的計劃提前暴露了。
原本她打算借着穆王的手,讓太後和皇帝暗地裏打一次架,消耗彼此的勢力,好給她松松束縛的鏈子。
現在好了,軍師文卓一出手,皇帝和太後兩邊都驚動,相信不出一天,河間府屬于他們的勢力就會迅速行動起來,朝堂老手的兩派肯定不會再有她設想的內鬥了。
而為了彼此的利益,默契地收集賬簿,然後再看誰拿的把柄多,然後捅誰。
同樣慕容祁也是為賬簿一事而來。
容铮沒有給他客套的時間,直接拂袖指了個位置:“坐下,孤有事情要和你說。”
慕容祁乖乖地坐在下位,他想自己還沒開口,對方就已經猜到自己想說什麽了?
容铮不想和這個小弟弟繞來繞去,她道:“賬簿就是江王的人指使偷的。”
慕容祁露出吃驚的表情,她,會不會太直接了?
這是不将他當外人,所以才毫無保留?
容铮見他光有表情沒有說話,她繼續道:“河間府本該是三贏的局面,你我父皇都是本次的莊家,但偏偏
有人不想我們那麽順利去享用勞動成果。”
明明都是本王派人執行的。此人的臉皮真是極厚。
慕容祁想到自己是有事來求她的,只好乖乖地點頭了:“皇兄所言極是。”
容铮道:“你有沒有什麽辦法打擊江王的人?孤不想他們舒坦地回西北。”
此話一出,慕容祁頓時想起趙思年說過的話,什麽都不要答應,等他一起商量。
慕容祁便道:“皇兄都沒有辦法,臣弟又有什麽辦法?”
“哦,剛好孤有個極好的辦法。”容铮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道:“到時候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執行便可。”
“皇弟應該沒有意見。”
慕容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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