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拿太子做靠山
容铮整理下自己的大氅, 她倚坐在庭院裏身邊是兩排紅木椅子,依次安排人數。
譚西縣令一到。
附近就熱鬧了許多,陸陸續續有人走進随風苑, 這群人裏有師爺有衙頭,有縣簿還有裏正、地方幫派、凡事在當地有名望的人無論是惡名威名, 此刻都聚集在容铮的面前。
而他們掌握在手頭的勢力, 将為她所用。
譚西縣令自豪地帶着二十五人,他帶頭磕頭:“下官拜見太子殿下。”
後頭的人紛紛喊道:“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容铮笑眯眯地伸出手,袖袍微微一拂:“衆位起身。”
“黃禹把東西拿出來。”
黃禹親自抱着一堆挑好的賬簿過來,當初穆王在公堂之是拿走了很多賬簿, 但容铮也留了個心眼,把看到自己需要的人的賬簿偷偷藏在了寬袖上, 然後帶回了随風苑。
而穆王即便查到賬簿有遺失,也不過是一些邊邊角角的人物,又知道可能是太子筝做的,為了不把事情鬧大就沒有追責, 反正大部分賬簿都在他的手上。
但穆王沒想到, 正是這些邊邊角角的賬簿, 決定了河間府米糧的掌控權。
衆人見黃禹抱着熟悉的賬本,一個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其中就有容铮親自保下來的師爺們。
容铮将他們做賊心虛的面孔都記下來, 畢竟利用完,可是要秋後算賬的。
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她便故作頭疼道:“孤的九弟到底還是年輕, 考慮的不周全。孤親自看了賬本,覺得雖有違法行為,但刑罰卻不必嚴重到抄家流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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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出,大家的心都紛紛提了起來, 這就是他們來的目的,他們聽說譚西縣令投靠了太子筝,起頭還覺得沒必要。
現在看來,掌握他們生死的人是太子筝。
容铮又道:“黃禹分發下去,讓咱們的人看看有沒有纰漏。”
譚西縣令沒有收到賬本,他還是頂着所有人的目光,勸說道:“可聽見了?太子殿下稱我們為自己人,以後我們便是太子殿下在河間府的親信。”
衆人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對他們來說,太子哪怕不掌權,但她依舊是太子,還是能決定底層的生死。
對他們來說一下子巴結到未來儲君,這就像天上掉下的金餅子,誰不去接誰就是個大傻子。
于是,衆人紛紛再度跪下叩恩道:“多謝太子殿下賞識。”
容铮笑道:“孤知道河間府要員們,從不涉事,管事的人皆是你們這些中堅底層。可惜他們一旦有難反倒将平日的功臣推到前面頂罪。”
“孤替你們的處境着想,都覺得心寒不已。”
譚西縣令當頭道:“下官十年來以陳知府馬首是瞻,最後,還不是被推出去替他戴罪,若不是太子殿下明察,下官恐怕已經替陳知府下獄了。”
譚西縣令開了這個口,其他人別管是真假,都開始在随風苑發洩般抱怨自己的頂頭上司不拿自己當然,要不是譚西縣令背着尚方寶劍走遍了河間府,他們都有不知道太子殿下多麽關心他們。
“吳縣令要我全家交一半的財産,真是可惡。”
“我的五姨太還被他。”
“還有河間府縣令,簡直令人發指,天價糧就是他提起的。”
“若不是太子殿下明察秋毫,我等怎會活下來。”
“多謝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從今以後,草民唯殿下是從。”
黃禹看着睜眼說瞎話的這些老油子,嘴角直抽抽,不過譚西縣令背着尚方寶劍在短短三天跑遍了河間府卻是真的。
搞得河間府的官場都知道譚西縣是太子新收的左膀右臂。
這一套在京城可能不管用,但在河間府,效果好極了。
黃禹越想越感嘆:主子還真的把尚方寶劍發揮到極致了。
就連上座的主人。
容铮她看了出好戲,順勢而為:“孤确實是來救你們的。”
“孤不是河間府任何一方的勢力想把你們趕盡殺絕。孤只是想得到父皇表揚而已。”
她說着站起來,特別走到第一個位置的糧商面前,她抱拳道:“只要你們壓了米價,讓米糧市場回到原點。孤給你們另一個承諾,那就是親自押陳一茂上京治罪。”
“另外,河間府仍舊是以前的河間府,只要安定下來相信朝廷暫時不會再盯着河
間府。”
陳一茂突然被推了上來。容铮又抛出一個可以回到從前潇灑賺錢的前景。
各大糧商紛紛心動了,早先他們弄個天價糧無非是想多敲點河間府和南方各大省府的糧錢,但萬萬沒想到這一次沒有往常那麽順利,被陳一茂給捅出來大窟窿子,而帶領他們的陳平沒有能力補上,于是他們就遭殃了。
并且,衆人都知道只要陳一茂繼續為官,繼續作為巡察處的官員,那他們就沒有好日子過。
太子此舉就是在向他們保證,只要回複從前,他們的地位還跟以前一樣不會變。
第一位大糧商乃是安家的人,對方半信半疑道:“太子殿下,您可會遵守諾言?”
容铮指着他手裏的賬本,再讓黃禹親自端着一個火爐進來:“孤一言九鼎。”
黃禹暗示這位大糧商确實下賬簿就燒了。
安家大糧商果然查看了賬本,然後毫不猶豫将賬本丢進火爐,炭火瞬間将賬本燒成旺火,然後慢慢變成黑色的灰燼。
燒完了賬本,安家大糧商心想太子果然遵守約定,就跟遵守五殿下的約定一樣。
他當場信服道:“我為我和我家老爺,感激太子殿下的恩惠。”
容铮點點頭道:“孤不會讓自己人蒙羞的。”意思是她明白對方口中說的主子是誰。
安家大糧商心想果然如此,太子現在有十足的誠意,并且拿出來親證。
他又當場問了一句:“不知殿下可否能做文軍師的主兒?”
終于來了,這是對糧商們最為致命性的一點。在場的糧商心裏都很清楚當初能說服文軍師把那麽多人放在糧道和商道上的人就是太子。
雖說才兩千人,可太子此舉何嘗不是在逼迫他們。他們心裏也清楚穆王性子直偶爾又陰沉,根本不會給他們機會。
太子則不同,她沒有用那些脅迫他們,還有商量的餘地,不然也不會出現在他們面前,只不過太子的軟手段仍舊擒住了他們。
容铮心想終于有人來探聽此事了。
她親口保證道:“人是穆王邀請的,這,怎麽能問到孤身上?”
話出大家都尴尬了,确實不是太子求助江王的,引狼入室的
人是穆王。
而穆王邀請八千兵過來,分明有對他們動用武力強搶的意思。
所以這二天,大家已經睡不好因為軍隊感到恐慌,逃也逃不出去,又無法得救,直到譚西縣令和黃禹帶着尚方寶劍出現,他們才稍微找到點希望。
安家糧商道:“我等為殿下辦事為得就是在有保障的前提下完成殿下的命令。”
“只是那二千人在糧道……會讓我們缺糧無法分發市場穩定糧價。”
欲言又止的态度,暗示的眼神。
容铮釣着他們夠了,她終于出手了:“孤也向你們保證,絕不讓将士們滋擾爾等。爾等盡管為百姓做事,就憑借這份功勞,文軍師也不敢抹了孤的面子。”
說着她還道:“剛好孤也有事上門拜訪文軍師,正好是為了糧食而去,只要有糧任何事都能辦成。”
“等河間府安定下來,孤就有辦法趕他們回去。”
糧商們最不缺的就是糧食,而是流通各地的兩大財路線。
現在他們只能依靠太子筝了。除了她還可以商量,穆王那邊可以嗎?不可能。穆王說不定直接抄家挖糧,因為他身邊站着一位對他們知根知底的陳一茂。
就沖這點穆王就不能相信。
于是安家大糧商,他親自站起來為大家站隊:“既然太子殿下承諾,各位保命良機在此,還請好好把握。”
顯然安家的大糧商十分有話語權,其他二十四位,紛紛站起來朝黃禹的火爐裏投賬本,等燒光了,衆人紛紛松口氣。
然後對着容铮朝拜道:“我等選擇相信殿下,一切任憑太子殿下吩咐。”
容铮道:“好。你們為河間府民生做出努力,孤會一一記載功勞簿上。”
說着她低沉下語氣道:“但下一次,孤若不在你們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這意思是在告訴他們,只有這一次。
大家聽了反而安心了,他們心裏很清楚,一次就足夠保住他們在河間府的榮華富貴了,下次誰還敢起哄,即便敢,也不能像這次一樣在雪災裏提出天價米。
否則再遇到陳一茂這樣的官,他們全家都要被滿門抄斬。
衆人紛紛道:“我等銘記在心,必不會再犯。”
容铮滿意地點點頭:“拿出你們的本事好好表現,讓穆王看看你們的能力不會比他手下的長官差。”
衆人燒了賬本再不怕自己有把柄,現在又搭上了太子殿下,那太子殿下在的幾天,穆王的人就不敢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