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男女主劇情的開端
主子這是有辦法了?
黃禹瞬間散去了愁容。剛想問該怎麽做?
容铮端起了瓜果和點心, 然後将碟子放在了門口,過了會兒,幾雙小手立即搶着抓了瓜果, 門瞬間就被打開,門檻前蹲着的五個小孩跟做賊一樣拿着瓜果各自散開。
容铮手裏還拿着黃禹做的油炸包, 她端着碟子, 陪着鹵肉吃的噴香,旁邊的孩子還沒走遠,吃完了手裏的糕點看見門口蹲着的人,穿的很好,長得也很好看。
“想吃的過來。”容铮朝角落地探頭的孩子揮揮手:“再不過來, 這麽好吃的東西我可要給狗吃了。”
說着,黃禹配合地牽出條黑狗, 這狗是陳平養的,連肉都不屑吃,只吃海裏撈的魚。
河間府是內陸,吃一趟海鮮價錢十分的昂貴。
容铮摸了摸黑狗的腦袋, 頓時五個孩子認出了它, 知道黑狗是知府的狗, 咬死他們也沒人管,他們一個個忐忑地走到容铮面前說:“這位少爺, 我們不是故意吵到你的。”
“你們聽說太子住在随風苑,所以才會來這裏對嗎?”容铮露出笑容, 将五個油炸包分給他們,順便自己吃了口,才安了孩子們的心。
她見孩子們忐忑地吃着油炸包,大冷天吃到油乎的東西, 胃口就一下子打開了。
孩子們吃完後,擦了擦嘴角就有三個跑了。
只剩下兩個膽子比較大的孩子,還站在這裏。
容铮終于問道:“是哪位叔叔讓你們站在這裏唱歌的?”
兩個孩子你望我,我望你,等黃禹拿出更好吃的鹵肉,分了兩包,過了會兒,孩子們抱着肉才道:“是一個好心的叔叔給我們多一碗米,讓我們在這裏唱歌。他說去哪唱都一樣。”
黃禹聽了,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果然是有人在抹黑他們。
容铮卻揮揮手讓兩個孩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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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關了門回了屋,黃禹在身後跟着,着急的圍着她轉:“殿下,您就這麽算了?”
“這不是正好嗎?說明孤的形象深入人心。”容铮反倒興致勃勃道:“這一趟孤的表現如何?”
黃禹知道主子為河間府暗中做出的努力,比那穆王的貢獻還要大卻要默默無名被目不識丁的
百姓編着民謠唱衰。
主子不委屈,他都替她委屈:“奴才不知道您是怎麽想的,但奴才心裏頭不舒服。”
“明明主子也在救他們。”
容铮瞧着這位少年馬上要掉金豆豆了,她笑道:“這才開始,你急什麽?”
黃禹聽了,頓時焦急道:“殿下的意思,還有更多人在暗地裏針對主子?”
容铮雙手環臂,她站着不動,似是在思考,但之後,她又釋懷道:“別怕,孤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了。”
“而且孤也有了應對的辦法。”
黃禹立即道:“殿下,什麽辦法?”
容铮沒有明說,她笑得跟只狐貍一樣,狡詐味十足:“當然是過幾天就斬草除根啦!”
這群抹黑她的就是她救的那幫人,還有底層偏向穆王的人。當然後者誤會自己,她不予計較,但是她暫時救下的那幫貪官污吏,不念她恩惠就算了,還跟風編排她。
現在容铮的腦海裏,都有某個電影,包龍星臭豆腐,油炸包龍星等等字眼了。
容铮收拾了下衣服,她穿得素淨,長袍随膝,高挑身影挺拔玉立。
她道:“走,我們去公堂走走順便拜訪陳大人。”
她現在想瞧瞧千秋燕的表伯,現在一個真實的人,到底長什麽樣?
這會公堂的後院有穆王的士兵把守,屋子裏住的就是陳一茂,他在穆王的眼皮底下住了四天,聽說了外面很多傳誦穆王功德的事情。
就連幾個巴結穆王的官吏,天天送飯說穆王的好,可謂是上下得人心。
陳一茂每次都不吭聲,默默地用飯,直到,屋裏出現了不過不速之客,她穿着東宮親衛長的盔甲出現了。
千秋燕端着一杯親手泡好的熱茶,給他。
陳一茂喝了口就認出了她,他嘆氣道:“燕兒,你怎麽來了?”
“伯伯。”千秋燕修長的指尖替他輕輕地按着肩膀,熟悉的按摩和孝舉,讓陳一茂的眼眶忽然一紅,看見她來了,半個月的辛勞已經足夠了。
他擦了擦眼角道:“你爹也放心讓你來。”
千秋燕看着表伯傷心的面孔,她微微咬住唇瓣落下丹紅的齒印,在松口之際,她壓下情緒道:“爹爹不會放棄伯伯的。”
陳一茂搖搖頭道:“
不必了,我早就心灰意冷,只不過是看在老師的面子上才在官場留到現在。”
“現在我盡了該盡的責任,早就心滿意足。”
千秋燕沒有勸他,她很清楚表伯的性子,便說了關于那個人的事情。
想起容铮和她所說的計劃,千秋燕緩緩道:“河間府現在有一個人,她和伯伯不同正遭受着百姓的唾罵。除了我,誰都不知道她私下為百姓為河間府多少的努力。”
“我看見她在慢慢推動計劃時,心裏也逐漸認同她能穩定河間府。”
“只是每每走在街上,聽到有人對她指指點點,我不知為何心情亦在變差。”
說着千秋燕的玉手扶向心口,她抿唇道:“我從未像現在一樣體會着父親的心情。他曾經也是在進退兩難的處境下守住了相府。”
陳一茂嘆氣道:“師母也因此開始吃齋念佛。這件事你母親沒錯,你父親也沒錯。”
錯的是,大燕的天不睜眼。
千秋燕聽罷,她放下了雙手,輕輕握拳給他捶肩,她想起容铮,唇角又劃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伯伯,所以我必須站在她身邊守着她,默默支持她,讓她不至于孤軍奮戰。”
最後再看向陳一茂她知道他現在的處境,以後又會是什麽下場。
她的呼吸便随着一滞,忍着情緒上的波動請求道:“在伯伯能夠親眼看見她救下河間府的那天前,燕兒希望你能夠好好活下去。”
容铮到了公堂時,被穆王的侍衛攔下來了,黃禹當場破罵侍衛,将侍衛裏裏外外罵了個遍還威脅侍衛。果然是皇宮出來的,容易鎮住京城內的官兵。
小小的侍衛遭不住,只好放行,然後為了保住狗命立即去通知在外面監督的穆王。
容铮踏進了後院,她的腳步聲一點點傳到屋內,千秋燕的耳尖動了動,熟悉的腳步聲,讓她立即收回手。
她留下一句話:“伯伯,我晚點再來找你。”
說完便從後窗跳了出來。
陳一茂還沒有來得及問她:“等等你說的那人,她究竟是誰?”
可惜侄女的倩影已經消失了。
他忍不住嘆口氣,随即兩扇木門也從外面被人推了進來,門縫打開時,一道明黃素淨身影,她周身籠罩着刺眼的光芒出現在他
的面前。
她啓唇禮貌地喊:“陳大人。”
光影交錯,看不清遮擋光線的人的樣貌,聲音溫文爾雅,待看清楚她的俊容時,那貌似一人的神态。
他曾經窮困潦倒,名落孫山時,那個人給了他一線希望,讓他能實現自己的抱負。
“為什麽會躺在這麽髒污的地方?你雖着陋衣,但光憑氣度來看應該是最近參考的學子。”
“是嗎?又是一名考場舞弊的受害者。”
陳一茂看着容铮有些恍惚,回到了從前。
容铮看着眼前發際線拉高的男人,五官卻很端莊,眉眼中正氣凜然,與河間府那些貪官污吏不同,他這才是忠心愛國無私奉獻的臣子。
她拱手拘禮:“晚輩容铮見過陳伯父。”
陳一茂打量着她,面貌俊朗玉樹臨風,身姿玉立,當得上美公子之稱。倒是和燕兒匹配,可惜此人如傳聞中不可靠。只不過是陛下和太後之間的犧牲品。
他起身施禮也是看在她是老師女婿的份上:“罪臣,參見太子殿下。”
容铮挑了挑眉道:“陳大人何故自稱罪人,若不是您河間府或許早就起了兵禍,無辜百姓也會因為河間府這些貪官污吏而喪命。”
“是您給大燕發送了這個警報信號,才使得父皇重視起這裏的民生。”
父皇?民生?陳一茂突然露出不屑,正如他耿直的性格,完完全全表現了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容铮被他盯着有些尴尬起來,這位叔叔還真是一個好懂的人,心裏想什麽都露出來了。
不過她還是一次接受到一個人正面上的鄙視,別人即便鄙視她,也會因為她的身份不敢不敬,現在倒好了,遇到陳一茂。
她道:“陳大人用過早飯了嗎?”
“穆王将罪臣安排的妥當。”陳一茂道:“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尋罪臣有何要事?如果是縣保糧一案,就如賬簿上奉的那些無一查漏。”
容铮很清楚他之所以敢把賬簿交給陳平,就是仗着自己捏着陳平致命性的罪證,使得陳平不敢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的賬簿上作假。
陳平背後牽扯的人,還有老五背後的安家,外戚之一的安家在河間府有着不小的利益。
安國公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只不過,
眼下的安家沒有辦法搞小動作,因為陛下在背後盯着,所以陳平這個棋子遲早會被安家抛棄。
陳平後來伏法也是安家在後續劇情中所做出的選擇。
那就是壁虎斷尾。
現在的陳平在接了她的命令後就已經失蹤,被穆王軟禁了。
她自然也不會去找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
容铮看陳一茂現在有點消極,她來不是為了看他一臉的苦相,而是她必須提醒對方,他可能活不過冬天。
容铮并沒有特地去改變陳一茂的結局。
他是為了自己的志向和抱負而死的。在這個時代的人來看稱得上忠貞不渝的清官。
可在她看來說的不好聽就是鑽牛角尖,他完全不懂得變通,挑在已方勢力最弱的時期,對抗當朝二大勢力。
保皇派和華太後派。
并且做出了親者痛愁者快的決定:自殺未遂。
然後陳一茂又在流放途中遭兩方人刺殺。
最後他的屍首被人四分五裂分發在各地,使得丞相千秋拓費勁心思都沒有辦法找齊他的屍體。
從此成為了千秋燕和千秋丞相心裏永遠抹不去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