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被海市懸賞了
這個笑容的含義特別熟悉, 熟悉到容铮還以為是自己笑出來的。只不過她笑的時候喜歡去盤算,如果是女主的話。
容铮忽然想起原著對女主的描述有:此女笑口常開,她溫柔時像一把白色無害的軟尺, 在捅進你的身體時,你才發現這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刃。
她笑的時候可以是對愛的人溫柔, 也有笑的時候, 是笑裏藏刀。
她忍不住抖了抖,雖然女主在細節上有略微變化,可基本她的性格會八九不離十了。
旁邊的黃禹低着頭收拾碗筷,心裏忍不住比量了下女俠的笑容,和主子還挺像的。
容铮打發了黃禹, 她坐不住了,往千秋燕的身旁靠去, 千秋燕任由她靠近,對她來說,也許在自己說出情報時,容铮會有些安全感, 不至于感到那麽害怕。
千秋燕端起了熱茶, 她的紅唇微張吹了吹上升的蒸汽, 卻沒有喝,等溫了許多, 反而遞給了容铮。
容铮捧着她送過來的茶,手裏揣揣着指節摳在杯口:“你說吧, 孤還承受的住。”
千秋燕終于也不含糊,她非常幹脆利落告訴她:“海市昨日出了新的懸賞,凡高手者,奪取大燕國太子慕容铮的頭顱, 可賞金十萬兩,并擁有取消一次海市懸賞的選擇權力。”
回答千秋燕的是容铮露出迷惘的表情,她吞咽口茶水,好奇道:“什麽是海市?”
千秋燕挑了挑眉道:“你還真是孤陋寡聞,海市乃是三國之間賞金人的天下,不歸三國管束。并且海市的單兵組織就有十萬人,十萬人老少皆在墨家機關法的熏陶下,自成一兵。”
“若是海市懸賞要皇室哪一位的命,就代表,你已經引起大部分海市人的厭惡。”
容铮:........
不慌,她不慌。容铮經過千秋燕的提醒,終于想起原著裏還有一個叫海市一樣逆天的組織,但這個組織完全和劇情沒關系,只出現在原著的番外,也不知道作者寫海市的用意是什麽?好像只是為了裝個逼?
現在看來完全是一個對她的殺招!
容铮茶水也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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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放下來果斷抓起千秋燕的雙手,充滿依賴道:“孤離不開你。”
千秋燕挑開她的雙手,讓容铮落了個空,她說:“你放心,只是一個懸賞還未下放追殺令,暫時不會構成威脅。”
容铮無語了,哪裏沒有威脅,千秋燕提起海市,似乎番外和劇情就串聯起來了。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刺殺,好像就是那個今天下午要登場的高手引起的。
如果高手和海市有關,正好驗證作者寫的番外,其實是在暗示刺殺她的背後組織,就是海市。
至于為什麽後來海市沒有再刺殺她,她現在也搞不清楚。
容铮緊張的時候手裏總想抓個什麽,她随手往桌子上抓了只玉手,裹在自己的掌心裏,千秋燕動了動手,想抽出來,卻被容铮鉗住了,她的掌心開始顫了顫傳到了千秋燕的手上。
容铮看似不怕,她說:“孤信你,既然你說暫時沒有威脅,應該是沒有威脅。”
千秋燕便沒有再抽走自己的手,她感覺到了,這人其實在害怕。
等捂暖了彼此的手,黃禹帶着黎明進來,就看見這一幕,太子筝親熱地捧着親衛長的雙手,疑似含情脈脈,緊張的情景。
黎明猶豫了下道:“黃公公,下官想起今天要去穆王殿下那記錄。”
黃禹催促他趕緊走:“去吧去吧,今天你什麽都沒看見。”
再次出門時,容铮沒有等到陳平的接待,倒是譚西縣令帶着她去了官衙,公堂上堆積了山一樣的藍色賬簿。
她坐在公堂椅子上,指尖随意地翻閱,旁邊師爺的位置則坐着慕容祁,慕容祁可比她認真多了。
附近站成一排的大小地方官,紛紛緊張地看着慕容祁,注意力全在慕容祁身上,反倒留在容铮的身上卻稀少了。
唯獨趙思年。
趙思年皺眉地看着公堂上的太子筝,她似乎漫不經心,并沒有想審理的樣子。
和她之前所流露出的機靈勁似乎有些不一樣。
難道是他趙思年看錯人了?太子筝真的如王爺所說的那般,終究只是個使用下乘小手段的人。
就在所有縣官的額間,臉頰都挂着冷汗時,慕容
祁終于翻出了一本有問題的賬簿扔在地上,喝道:“吳縣令!”
吳縣令頓時跪在地上,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下官可是什麽都不知道。”
慕容祁冷笑道:“賬簿上記錄了你私藏一百五十袋米,全都收歸自己的府邸所有,難道本王還冤枉了你?還是說,陳知府獻上來的賬簿,是他一府之職在作假嗎!”
此話一出,吳縣令頓時倒在地上,生如死灰,陳知府這是選擇棄他不顧!
譚西縣令連忙想大喊自己要檢舉,很快,兩個衙差上前熟練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往外面拖。
慕容祁見此喝斥道:“本王允許你帶他走了嗎!”
兩個衙差頓時吓得跪在地上,他們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公堂上的太子筝。
容铮朝慕容祁招招手道:“九皇弟,是孤的命令。”
慕容祁露出不解的表情:“皇兄,吳縣令此番有話要說,指不定是要檢舉哪一位。”
容铮則道:“皇弟,按照公堂的審核流程,嫌犯一旦查實必須隔開,就是為了避免嫌犯與當場的同夥串供,然後推翻審查。”
“這樣的事情發生過不少,吳縣令的檢舉是否真實,還是下獄了再說。只有在監獄裏,他沒了串供,裏面又是我們自己的人,才是對我等最有利的情況,做什麽事情還需一步步按班就位來,莫要着急。”
一番話下來,趙思年竟然找不到理由來反駁,但是他心裏又點燃起對太子筝的觀察,果然,太子筝一點都不傻。
慕容祁也忍不住多看了這位大哥幾眼,他猶豫了一下,便叫自己的士兵親自關押吳縣令。
可憐的吳縣令就沒有張嘴的機會,被拉下去了。
衆位原本吓得冒冷汗的縣官們,在看向公堂上的太子筝,瞬間多了一份信任和依賴。
果然,陳大人安排的沒錯,太子筝是真的站在他們河間府這邊的,只有穆王是想置他們于死地。
縣官們想到此處,好幾個暗地瞧向慕容祁的眼神逐漸變得怨憤起來。
慕容祁沒有廢話,再扔出了三本賬簿:“譚西縣,牛津縣,驀縣。”
“師爺!!
”
“還有譚西縣令,巡察處嫌疑名單上還有你。”
譚西縣令吓得臉色蒼白,該死的陳平并沒有抹掉他的名字,他還是想拉自己做替死鬼。
而三個縣的縣令松口氣,陳大人已經給他們安排了替死鬼,果然陳大人是守信用的。
這時,容铮卻發話了:“皇弟,師爺們的權力有那麽大嗎?”
太子筝的一聲質疑讓三位縣令頓時傻眼了,太子這是鬧哪出,救這些替死鬼?
師爺們紛紛跪下來朝容铮道:“草民等冤枉啊!草民是被冤枉的!!”
三位縣令頓時驚恐地看向容铮,心想,她不會是要和穆王反着來,想懲治他們吧?
就在他們惶恐不安之際。
容铮又道:“這些人只是個嫌疑犯,還未坐實,孤瞧着賬本還得核算一番才能定論。”
慕容祁語氣不悅幾分,他對太子這個沒有絲毫經驗就插手的人,現在一點都沒有好感。
他便道:“皇兄,再盤賬簿數目會加大難度,會耽誤進行本案最後重審的時間”
容铮嘆氣道:“皇弟,飯要一口一口吃,我等背負的不僅僅是河間府百姓的生死,還有這些底層官吏的生死。”
“小官也是百姓,皇室對待無辜的百姓,該要以寬容的心和一份耐心,怎能以時間來定量,要還清白的人一個公道,抓那些罪有應得的人才能服衆。”
此話一出,趙思年的眉毛都快夾死一個蒼蠅了,她總算懂了,太子筝是挑着穆王插嘴的。
慕容祁也發現他這個大哥,今天是要和他反着來。
但偏偏太子筝說的一番話,有理有據,無法辯駁,但卻落在這麽個小人的嘴裏。
慕容祁覺得不爽,便道:“既然皇兄為他們說話,那臣弟暫時先押解他們,省得他們跑了。”
三位師爺頓時松口氣,然後朝容铮暗地露出感激的眼神,誰也不知道在場的縣官們,因為穆王和太子筝的三言兩語,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這些人而已經吓得兩腿發軟,有的已經差點要跪下來還好後面有牆扶着。不至于難看。
三位縣令們則是不解太子筝為什
麽連師爺都要救?總之,火暫時沒有燒到他們身上,還可以旁觀幾下。
慕容祁這時又發話道:“三位縣令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犯了失察督下之罪,按律法輕則罰三個月俸祿,重則脫去官袍,官杖十次。”
這時容铮沒有發話了,她心知,不給這位王爺發揮一下,老是阻礙他,他可是要掀桌的。
就這樣三位師爺暫時沒事,反倒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縣令們被拖出去打十大板子。
平常腦滿肥腸習慣的縣令們,哪裏經得住十大板,其中一個已經過度驚慌,直接吓昏過去。
慕容祁聽後則是冷淡地讓人擡到一個院子,看好對方。
慕容祁又開始翻着賬簿,公堂之上寂靜的連紙聲都能聽見,這些紙聲仿佛判官點着生死簿一樣,讓剩下的官吏兩眼發青,滿身的虛汗。
接下來慕容祁陸陸續續抓了一些大商戶,容铮沒有去阻止,反而誇獎慕容祁行事果斷,伸張正義。
等輪到小商戶時,慕容祁出奇地放了他們。
容铮對慕容祁又多了一份評價,看起來是個對付商業有經驗的主兒,只是不知道他能發揮到哪一步?
一上午過去了,慕容祁終于把該先處理的人通通抓了起來,剩下的還沒有被判的,也已經失魂落魄跪在地上在等死了。
等陸續有人被抓進來時,外面的衙門也逐漸熱鬧起來,面黃肌瘦,又衣衫單薄的河間府百姓們,趁今天的太陽熱烈出來曬太陽,一邊查看京城的人來查貪官污吏,查得怎麽樣了?
當一個個欺壓過他們的貪官污吏,還有奸商被士兵拉出去後,終于河間府的百姓們,蒼白的臉有了生氣,這時不知道誰忽然喊了一聲:“是穆王殿下為咱們主持公道。”
于是,百姓們紛紛朝衙門喊了起來:“穆王千歲。”
“穆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穆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公堂之下的縣令們聽後,他們的臉色頓時鐵青起來,但又不敢怎麽發作。
譚西縣令見太子暫時壓制住穆王,讓他有松口氣的機會,他當然得站出來為容铮獻禮:“鄉村野民不懂尊卑冒犯了太子殿下。”
“下官,現在就出去提醒他們。”
容铮就笑呵呵看着他。
這貨是出去幫她拉仇恨的。
作者有話要說:草:最近二天會狂放章節,下個月開始一天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