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片蟲
弗蘭克是明星雄蟲,會唱會跳在星網上很有一堆粉絲嚷嚷着要嫁給他生崽崽,易卓也是其中一個,但明顯易卓今天要說的喜歡和喜歡弗蘭克是不一樣的。
果不其然,易卓開口就是,“那不一樣,我這次不是喊口號而已,不能混為一談,我是真的想嫁給那位冕下,哪怕是雌侍也好,雌奴的話,說實話,日子太難了,但如果是這位冕下的話我,我……”
易卓說到這頓了一下,一咬牙聲音都拔高了兩個度,“我想我也能接受。”
瓊……果然預感沒有錯,易卓是認真的,而不是像喜歡明星偶像一樣口頭上說說,理智卻明白做不了真。
“那位冕下就那麽好?即使讓你做雌奴你也心甘情願?”瓊不能理解,易卓自身條件一點不差。
雖然不是世家雌蟲,但他s+的血脈天賦,完全可以找個弱點的雄蟲自己當雌君,雖然也不可能相敬如賓,但難道不比雌侍雌奴好多少倍嗎?瓊不能理解。
“冕下超級好!雖然做雌奴肯定不大情願啦,但是不嫁給冕下不心甘啊,所以如果可以,雌奴我也願意,就怕冕下不要我。”
易卓嘆氣起來,開始那句雌奴突破心裏說出來以後,這次就脫口而出了。
瓊擡頭看着天上發光的星子,輕聲說了句,“別這樣卑微,會難過的。”
易卓笑出聲來,仰首說:“日子難過不怕,我就怕心裏難過。”
瓊心說,我怕你兩者都難,雌奴雌奴,直說就是奴隸啊,何苦呢?
“少将,你沒有喜歡的冕下吧?你肯定不懂那種看見他心裏就開出花來的感覺,若是看見他笑啊自己也就跟着笑出來,不管當時自己情緒有多低落,腦子有多懵逼心裏有迷茫,只要看見他的笑就仿佛找到了方向。”易卓歪頭,“少将,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我很憨?”
說着易卓就又露出那種沉溺的笑。
瓊面上不置可否,心下哀嘆簡直傻子。
城下荒涼,黃沙一望無際似乎和夜空銜接在一起,易卓幹脆靠在冰冷的城牆上侃侃而談。
他看出瓊的不贊同,他笑,“這是少将還沒有遇到讓自己心動的冕下,當少将遇見了自然就懂我的意思了,一見到他,就不由得心髒怦怦直跳,會視線黏在他身上扯都扯不下來,腦子控制不住地看他關注他,想知道他的喜好,了解他的習慣,參與他的生活,止不住地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一時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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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覺得易卓魔怔了似的,望着星星傻笑,那語氣含着說不盡的期待,“哪怕只一時也好。”
瓊想自己只怕是理解不了了,他也不想理解,何苦為難自己呢,如果像易卓所想般,那以後又怎麽辦,只一時,往後怎麽過呢,難不成一輩子的時間只靠一時的回憶過嗎?
他做不到,他只求找個能好好對他的雄主就行,喜不喜歡的不重要,他不奢求,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嫁蟲,可惜政策不允許。
“所以阿卓,你喜歡上哪位冕下了,說出來讓我聽聽,是誰讓我優秀的副官為他這麽神魂颠倒啊。”
瓊側首看向癡癡笑着的易卓,他其實并不怎麽想知道,但他又怕易卓一頭栽進去的不是溫柔鄉,而是臭水溝。
“不說不說,少将以後肯定也會遇見讓自己神魂為之傾倒的冕下,我願少将将來能做喜歡的冕下雌君,最好呀,那位冕下也喜歡少将的不行哈哈哈哈哈……”易卓仿佛醉酒似的心下火熱,笑得恣意。
瓊笑,“淨說些有的沒的。”也學易卓靠在冰冷城牆上,手上掏出一枚玉蘭花樣式的絡子細細摩挲。
也不知這絡子是幾個意思,那位冕下正臉都未曾看見,卻無端得了這麽個東西,倒像是被綁縛住。
那一時,塔城頂樓的蒼涼,星子挂在夜空,竟沒有一絲風。
瓊就這樣在狂風來臨之際,聽着易卓掏心掏肺的話撒在空中,星光泯滅,旋風如約而至。
易卓一席話終究被風刮散卷走,不留一絲痕跡。
……
瓊猛然一驚,思緒從回憶裏抽了出來,擡眼就是雄主的臉,遲宵爪子還擱在瓊肩頭上。
“想什麽呢,這小崽崽名字怎麽越聽越怪,哪種cháng哪種zhuó?”遲宵說着話就貼着瓊坐了下來。
瓊微低着頭,“他雌父說,長久的長,笨拙的拙。”是易卓原話。
那是易卓快要生了的時候,當時路過北瞻星,那段時間易卓懷着崽崽私下情緒低迷。
北瞻星有星際聞名的落日湖泊,趁着不忙,瓊給随行軍雌放假,讓他們有時間去玩,自己則趁着空閑拖着易卓去看初陽瀑布。
“塵心古難洗,瀑布垂秋虹。”
兩個蟲站地不遠,億萬滴水珠千百米高度一起落下的聲音極響,仿佛狂喧獸的咆哮聲鑽進耳朵震蕩心靈,風吹過,飛濺的水珠如煙如霧撲面而來,瓊下意識築起屏障給易卓擋住。
易卓哀怨看好友兼上司一眼,嗔怪,“這點薄霧清寒哪有關系,明明上戰場都沒問題好吧。”蟲族身體強健,孕期只情緒容易失控,正常情況來說,雄主寵着的話身體确實負擔不大。
瓊讪笑着撤去屏障,易卓感受着水汽撲面,眯起眼睛露出了個享受的笑。
“這樣才對嘛,要不是我們是蟲族,說話肯定得用喊了,比如他們獸人,動不動就吼叫。”易卓說着就笑起來。
“你啊,這是對獸人有偏見,其實……他們确實愛吼叫……”瓊說着也笑了起來。
“你當我嫉妒他們一夫一妻制好了,噗,我真想不到看着那麽溫順的兔耳獸人叫起來也和這瀑布似的吓蟲,噗……”易卓笑個不停。
他有次在獸人領地摸了個雪白團團一把,雪白團團立馬對他龇牙怒吼,聲音還特別炸耳朵,吓得他哆嗦,腳下都不自覺後退。
這巨大反差易卓是怎麽也沒想到,結果那白團子往前一跳就變成了個和蟲族少年沒什麽兩樣的崽崽,只腦袋頂垂下兩個不小的白色毛茸茸耳朵,很是可愛,然而又對他呲牙大吼一聲……
“要是……”瓊說不出來,傳說遠古時候蟲族也是一雌一雄制,只時間過于久遠真假早不可考,但幾千年前的“宣花殇”事件還完完整整記錄在歷史長河,傳承在雄蟲精神源裏。
易卓一眼看出瓊沒說玩的話,以他們身份,哪句都不好直說,而自己卻不止一次幻想過。
易卓拍瓊肩頭,“我給崽崽想好名字了,叫‘長拙’,你也要幫我照看長拙崽崽哦。”
易卓本來是想說讓崽崽認瓊做義父,但在他看來瓊太實在了,易卓怕給瓊平白套上責任,這就不是作為好友該做的了。
“那肯定的,你不說我也幫你照看。”瓊欣然應下,“崽崽叫長拙?”
陽光明媚,水汽氤氲,一道道彩虹橋下,易卓低頭笑,“對啊,長久的長,笨拙的拙。”
瓊不禁想起來易卓給他自我介紹時說,“下官易卓,容易的易,卓然的卓。”然後爽朗自信地笑,露出一口如編貝的白牙。
……
遲宵搭在瓊肩頭的手一頓搖晃,“你怎麽回事呢?”
瓊迷蒙着看遲宵一眼驚了驚,“請雄主責罰。”他心下卻毫無波瀾,水花都沒起一絲,他不否認這是明擺的遷怒。
但遲宵只感覺到瓊的淡漠,他不悅地皺起眉毛,責罰什麽責罰,一天天的就想着他要責罰他是不,怎麽給了他這種印象了?他幾時罰過他?
遲宵當做沒聽見,“崽崽名字既然他雌父取的,雖然不喜歡但我也不會擅自改動,不過我能給他取個小名吧,‘灼灼’,桃花灼灼星光灼灼的‘灼灼’行不?”遲宵故意問瓊。
“多謝雄主賜名,我替‘灼灼’感謝雄主。”瓊心底嘆氣,怎麽能不行呢,堂堂殿下賜名呢。
改名不是不能而是不會,明顯的尊重之意,他感激都來不及,瓊愈發喪氣。
遲宵聽瓊口不應心的話更不高興了,他用了點力捏住瓊的下巴擡起來,雄蟲直直盯着雌蟲躲閃的眸子,“說,怎麽感謝?”
瓊垂着眸子湊上去在遲宵唇上碰了下,一觸即分,而後兩條手臂纏了上去,他低聲說:“請雄主換個屋子享用奴吧。”
遲宵被突如其來的親弄得怔愣了一下,但聽到瓊接下來的話,他徹底黑了臉,推開瓊的腦袋再一把拍開瓊環着自己的胳膊,遲宵抽身離去,走路帶風。
瓊看遲宵仿佛強忍着想掐死自己樣子很迷茫不解,他莫名其妙看着雄蟲似是而非發一頓脾氣,無所謂地扯扯嘴角。
轉過身子看着毫無察覺依舊睡得安然的小崽崽,一看就是半晌,腦子迷迷糊糊想東想西,又好像什麽都沒想,混混沌沌。
這頭遲宵拂袖而去,轉身進了間次卧然後鑽進第二界,他心底煩躁的不行,晃晃蕩蕩好一陣也沒見雌蟲敲他門,便愈發氣悶。
什麽玩意兒,一而再再而三在他面前想別的蟲子,自己脾氣簡直好的能排全蟲族第一了,這都忍得了不說。
那白癡雌蟲還傻大膽地撩撥自己,這麽看他傷怕是好的差不多了,上趕着求蟲收拾。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滿腦子廢料啊QAQ
那啥,咱換成晚上九點更吧,早上有時候可能來不及
再嚎一嗓子留言發紅包啦,紅包都發不出去未免也太可憐了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