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兩個蛐蛐掐架
郎寒天像看戲一樣,不插手,端正地坐着,樓雲夢也不動,大家都明白對方想幹什麽,沉默尴尬不如看兩個蛐蛐掐架。
“叫不叫?”
“不叫”
“叫哥哥”
“不叫”
“……”
兩個人狗屁膏藥一樣,一會你壓着我,一會我壓着你,一個鼻青臉腫,一個頭發蓬亂,氣虛喘喘地躺在地上,容月踢了藍洵玉一腳道:“臭不要臉的,你叫什麽?”
“我姓葛,諸葛的葛,名叫歌,高歌的歌。”
容月道:“葛歌。”
“小弟弟乖。”
容月這才反應過來,這不要臉的痞子拐彎抹角讓他叫哥哥。
郎寒天看了一眼藍洵玉道:“小兄弟,你将我外甥打成這樣,我也不計較,你賠黃金千兩,或者……”
“你外甥把我打得更狠。”
容月道:“臭不要臉的,被人打是多光榮的事嗎?”
藍洵玉:“……”
要不是我師父在,怕他瞧出來我的招數,至于肉搏嗎?
Advertisement
這都不是事,
事是他沒有錢。
只能順着郎寒天的話,道:“或者什麽?”
郎寒天看了一眼容月,道:“他半大的孩子,頂什麽事?你想畫春宮,想唱十八摸,找我,再者,請教小兄弟如何逛青樓,只說不練,以後人免不得說本将軍是個假把式。”
“啊?!”
所有人都驚得掉了下巴。
藍洵玉在人群裏望着他師父,他師父冷冷地看着他。
梅弄雪狹長的眸子噙着一彎明月,嘴角挂着笑,眼底卻極其寒冷,透着一絲慌張。
樓雲夢眉眼彎彎 ,搖着金貴的扇子,笑道:“他一個相貌醜陋的下人,如何能接郎将軍這樣的大人物,不如讓弄雪為您撫琴一曲兒?”
郎寒天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裳,站起身,負手而立,道:“就他了,帶我上樓。”
拾階而上,藍洵玉不争氣地腿軟想跑路,但自己知道跑不了,在衆人同情的目光中,像烏龜一樣,一步一步往上去。
他身後的人也不嫌慢,不催不急地跟着。
到了三樓暖閣的小偏房裏,藍洵玉領着人進來,心裏七上八下,面上帶着笑道:“房間簡陋,将軍莫要嫌棄。”
沿着回廊,穿過拐角,一扇雕花描葉的小朱門打開,迎面是鳳凰于飛的華麗屏風。
香幾上的筆墨紙硯,沉檀香,玉瑤琴,幾枝盛開白菊花插在瓶裏,一杯清酒。
窄小的床榻上放着兩個枕頭,兩床錦被,床幔拉開,窗戶開着,外邊的冷陽照射進來,陽光灑在雪白的緞面上,柔和矜雅。
郎寒天環顧四周,眸色流轉,道:“京城的風花雪月之地,一個小厮的房都能如此奢靡,便是我手下的參将也不曾住這樣華麗的房間。”
這些物件原本是梅弄雪的。
不知道為什麽,這厮像中了邪一樣,得了空閑就往他房間裏跑,他在,就吆五喝六地使喚他,動不動踢他一腳,讓他端茶倒水,興致來了,讓他研磨,端坐在書案前提筆作畫。
他不在,梅弄雪也不當自己是外人,睡他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