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也許是周末的緣故,酒吧裏的人比平常多了一些,正廳中央也不知道哪個太子爺過生日還是別的什麽特殊的日子,要了好多酒,一群妖魔鬼怪在正廳中央狂歡亂舞。
順便把平常經常放的音樂也給換了,眨眼間就不像個酒吧了,倒像個夜店。
阮栀青尚且還沒有從震耳欲聾的音樂中反應過來。
那邊經理就招呼他還有邊上幾個服務員過去。
“今天人比較多,你們多看着點,別出什麽事。”郭經理看着那邊不受控制亂舞的人群,神色看起來并不是太開心。“那群人不是什麽老實人。”
阮栀青在這待久了大概也摸出了點門道,知道郭經理所說的不是什麽老實人是什麽意思。
估計是那種家裏有權有勢鬧出點事情也沒人管的纨绔。
他們犯點事沒問題,有人擺平,酒吧就不一樣了,嚴重的也許直接就關門了。
服務員裏邊比較皮的就打趣道,“郭經理你倒是比岑總靠譜多了,來這這麽久了就沒見過幾次岑總。他倒是一點都不急。”
郭經理其實挺好說話,除了那次差點把阮栀青辭了之外。他說道,“幫人幹活可不得多留點心眼,真出事了,首先被收拾的也只會是我們這些幹活的。”
剛那人又說道,“我聽說郭經理在這待挺久了啊,好像比岑總還要久?岑總看起來也兇,不會亂開人的,安啦。”
郭經理笑笑,“有時間在這跟我唠嗑還不快點過去看着點場子?岑總不開我,我可沒保證不開你們啊?”
活潑俏皮的女孩吐吐舌頭,三三兩兩過去了。
阮栀青正要離開,郭經理又叫住了他,吩咐了點別的事情。
“一箱??”阮栀青對于自己聽到的數量表示震驚。
經理卻不以為意,“人多吧,大包廂,你過去招呼下。”
阮栀青說了聲好就要走,只是在轉身的一瞬間又轉了回來,“岑總今天也不在?”
郭經理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可能想謝謝他上次的事情,但是在這邊估計是見不到他的,你要是想的話,可以去聖浮找人,他比較喜歡去那邊玩。”
阮栀青一陣語塞,他還真不是想謝謝人家,只是想确定一下岑岩是不是真的經常不在酒吧。當然,他最想聽到的答案自然是,不在。
阮栀青說了謝謝,推着一整箱的酒水就往經理所說的包廂過去了。
“怎麽這麽慢啊?都等你們老半天了?”
剛一進門就聽好幾聲指責同時響起,可見客人現在心情不是特別好。
阮栀青頭還沒擡,就要說聲不好意思,卻又聽見一聲不合時宜的驚呼。
有些熟悉。
卻不是想聽到的聲音,皺了皺眉,擡頭一看,果然冤家路窄。
“阮哥?”依舊刺兒頭的沈修平靠在後邊的靠背上,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個進來的服務員。
自從上次鬧掰了阮栀青再沒見過這個人,卻沒想到再一次見面竟然是在這樣一個場合。
阮栀青只随便掃了一眼,見坐着的大多都是自己認識的人,三個室友,一個形式上的前女友,前女友的閨蜜,還有前女友的現男友。以及一堆其他有過一面兩面之緣的同學。
沒錯,終于把程詩詩追到手的周嘉南此刻正摟着旁邊驚訝地看着阮栀青的程詩詩。
剛那一聲正是她叫的。
包廂裏光線比較暗淡,尋常人還真看不出來,但是也正因為程詩詩一嗓子,認出那是阮栀青也就不難了。
阮栀青笑了笑,“好巧。”
“阮哥還真在酒吧幹活啊?聽別人說的時候我還不信,以為再不濟也應該是人家的家教什麽的。”沈修平衣服完全忘了之前新仇舊怨的樣子。“不過我說,阮哥你要是真的缺錢就不要搬出去住呗,我們真的再不坐你床了。”
笑的一臉深意。
“不用了,搬來搬去太麻煩了。”
沈修平不置可否,他其實不用說什麽落井下石的話,單純看着這樣的阮栀青就覺得心情舒暢。
那邊周嘉南也開了口,“好巧,又見面了。”
阮栀青笑笑。
“剛才忘了說了,麻煩再那兩紮果汁,詩詩不喝酒。”
“好的,稍等。”在工作的時候,阮栀青一向是敬業的。
他正要離開,周嘉南卻又叫住了他,“順便去隔壁買點面包什麽的,詩詩剛才說有點餓。錢給你,多了不用找,自己留着吧,也不容易。”
空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在場的人幾乎都互相認識。
尤其是程詩詩的那個閨蜜,她一直挺怕阮栀青,此時有些膽戰心驚。
然而預想中的沖突卻沒有出現,阮栀青依舊是笑笑,“好的,謝謝先生。”
阮栀青出去之後,沈修平終于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南哥你也太狠了吧?”
周嘉南喝了一口酒,“哪有,我這是真的體恤人家。詩詩是吧?”
程詩詩只是尴尬地笑笑。
“他之前對你态度不好,不要覺得是你欠他的。”周嘉南說。
“我知道,我和他已經沒有關系了,你不要多想。”
周嘉南卻是自信地笑笑,“你想多了,沒覺得你以後還會和他有什麽關系。”
只一會,包廂便又恢複到了之前的氣氛,直到阮栀青回來。
“果汁,面包。”阮栀青把剩下的錢一分不剩的還給了周嘉南,就放在桌子上。
周嘉南似乎也想到了這個結果。
“怎麽?不要?”
阮栀青回答,“這裏不讓收,你要是真的想給我的話,回學校找個機會再給我也是一樣的。”
周嘉南有些詫異地看着他,他本來以為阮栀青會說些維護自尊的話,卻沒想到最終說出口的卻是這個。
再看阮栀青,臉上也沒有半分被冒犯到的表情。
給人一種刀槍不入的錯覺。
“哈哈哈,好,回頭讓你朋友給你。”
阮栀青站到一邊,等着別的指令。
“阮哥,都是熟人,一起坐呗?”
阮栀青卻只是搖搖頭,“經理不讓。”
“沒事,他現在看不見,詩詩姐說想聽你唱歌,賞個臉嗎?”
他們這裏的包廂和ktv差不多,有唱歌的設備。
程詩詩幹脆不說話了,直接在那自顧自地喝果汁。
整個包廂人的眼光又全部轉了過來。
想看看阮栀青什麽反應。
阮栀青看着一臉幸宅樂禍的沈修平,平心而論,他實在不喜歡這個人。他敢保證,要是不是這個時間,不是這個地點,他可能早就已經動手了。
他笑着搖搖頭。
“別又說經理不讓了,酒吧裏的服務員有陪酒這一項服務的吧?我可不信經理還能不讓你們唱歌。”
阮栀青沒說話,深深看了他一眼。
“阮哥,別這樣嘛,就當是給南哥唱的,剛人家不是還給了你小費?”
阮栀青依舊不說話。
沈修平沒有半點要停的意思。
“說不定南哥一高興,多給你一張紅的也說不定,你爸媽不想養你,你也不能自暴自……”
他沒能把話說完。
阮栀青最終還是決定去特麽的工作。
他就是看這個人不爽。
尤其是三番五次提到他爸媽。
包廂瞬間就亂了,程詩詩那個閨蜜叫的最大聲。
阮栀青拎着沈修平衣領子,這貨今天還挺淡定,似乎早就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剛才的所作所為完全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呵,這才像阮哥嘛,你這樣的脾氣,在哪個地方都待不長久,廢物一個,你爸媽不想養你,不想要你,別人也不想要你,沒人要你,活該被抛棄。”
阮栀青幾乎已經明白了沈修平的目的,無非是讓他心裏不痛快,順便能讓他丢了工作再好不過。
阮栀青也順了他的意,一拳一拳打下來一點都不虛。
瞬間兩個人就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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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故中,最鬧心的估計不是阮栀青,也不是沈修平,而是急匆匆趕過來的郭經理。
他痛心疾首地看着站在一旁的阮栀青,以及另一邊站着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客戶。
他一直以為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阮栀青已經學乖了,收斂了好多,結果證明是他誤判了。
“你……”郭經理你了半天沒你出來。
轉而才想起最先做的事情應該是安慰客人
“真是不好意思,阮栀青,道歉!!”
阮栀青站在一旁一眼不發,懶得說話。
“我上次就跟你說過要是再有下一次連岑總都救不了你!”
阮栀青早就想好了後果,無非是炒鱿魚滾蛋,正好順了他的意,順便還能換個地方住,免得整天防房東跟防狼似的。
在場的人他一個都不想看,那邊郭經理還在一個勁地賠禮道歉,阮栀青轉身就走。
卻在正要出門之際迎面撞上一個不速之客。
阮栀青騰的一下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剛才準備打人知道自己即将面臨着被炒鱿魚的風險的時候都沒現在這麽緊張的。
只見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岑岩一見到他便眉開眼笑,往前一步按着阮栀青的肩膀将他翻了個面,推着他重新進了包廂,期間還不忘趁機揩油。
一只手擱在阮栀青腰間,虛虛實實地摸了一把。
阮栀青頭皮一陣發麻,忙瞪了他一眼。
岑岩卻依舊笑眯眯,那眼神仿佛在說,你要是現在敢甩開我走的話,讓你下半輩子賠到懷疑人生。
“對不起了,小帥哥,我家服務員太沒禮貌了,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