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原飛鳥雖然嘴上辯解着, 但是當幾個FBI拿着武器沖上來的時候,他一點反抗的動作都沒有,任由這些便衣搜身。
搜身的前提是為了防止原飛鳥身上擁有武器, 以免他臨時逃脫,還傷到自己人。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便衣并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什麽東西,于是朝着為首的安德雷·卡邁爾搖了搖頭, 告訴他自己什麽也沒有發現。
安德雷·卡邁爾有些遲疑,因為他剛剛進門的時候,似乎看見原飛鳥拿着什麽東西,想必他這次行動是為了組織的任務而來的。
不過既然同事告訴他沒有發現什麽, 那他選擇相信同事的話, 将剛剛看見的放在了腦後。
只是他們這麽大咧咧的行動,讓黑川雄一的秘書非常不滿意。
“這可是黑川財團大廈, 你們憑什麽突然闖進來?”
當着黑川雄一的面, 秘書當然站出來指責道, 川財團社長的辦公室被這麽明目張膽地闖進來, 如果随便讓這幾個人帶着出了門, 這個消息要是被傳出去, 黑川財團還有什麽臉面?
黑川雄一還坐在沙發上沒有想要挪動位置的意思,但是他不怒自威的神态還是讓安德雷·卡邁爾不敢懈怠,認真回答道:“抱歉, 我們有證據眼前這個人就是一個跨國的恐|怖組織成員,我們的行動都是采取了正規程序,擁有合法文書, 如果您有異議的話, 可以向我們負責人反饋。”
意思就是黑川財團有什麽問題, 直接問他們的上司就好了,他們現在只負責抓人。
如果被抓的是黑川財團的人,秘書可能會繼續追問下去,但是原飛鳥這人秘書并不認識,只覺得對方有點眼熟,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他沒有見過原飛鳥,也就表明對方肯定不是黑川財團在商業上的夥伴,但是對方既然能夠預約跟黑川雄一見面,想必他跟黑川雄一的關系也不簡單,這種情況下秘書忍不住瞥了一眼黑川雄一的臉色。
只見黑川雄一總算是放下了漫不經心的态度,直接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麽?原飛鳥是我的兒子,他怎麽會跟犯罪組織牽扯上關系呢?”
秘書沒想到居然還能聽到這麽令人驚訝的消息。
而且社長說什麽?眼前這人才是他的兒子,那之前的空谷佑真又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原飛鳥一來,社長就能确定原飛鳥就是他的兒子,難道說社長還有別的兒子不成?
秘書聽得有些頭暈,不過對于FBI來說,這些問題都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就算原飛鳥是黑川雄一的兒子,也只是證明了他們的推斷沒有誤差,阻止不了他們将原飛鳥帶走。
安德雷·卡邁爾說:“關于這一點我們有充足的證據能夠證明,如果您沒有別的想說的,那人我們就帶走了。”
黑川雄一說:“看來FBI不太看得起小小的黑川財團,我會去找你們局長聊一聊這個問題的。”
這算得上是明晃晃的威脅,說來也是,在黑川財團的大廈抓了他們社長的長子,想必黑川雄一肯定會有不滿。
但是連局長的名字都冒出來了,安德雷·卡邁爾摸着額頭上的汗,堅韌之下頂住了壓力:“如果沒有別的問題,那就告辭了。”
他給了同事一個眼神,十多個人一前一後守在原飛鳥身邊,用人牆的方式将他帶出了黑川雄一的辦公室。
因為他們帶着武器,秘書也不敢上前制止,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離開。
來到電梯邊,安德雷·卡邁爾按下電梯按鈕,對着表情不在狀态的原飛鳥說:“希望你能安分點,否則恐怕接下來會有你好受的。”
原飛鳥雙手被束縛在身後,身前身後都有人時刻注意着他,但是他此時就像是個被粉絲圍觀的大明星一樣,雇傭着保镖圍成人牆守護在他身前,一點都沒有被抓的擔驚受怕,還有十分悠閑。
“我可是很聽話的,警官。”他挑眉說。
安德雷·卡邁爾可不信他這番說辭,等電梯上來以後,他讓同事們帶着原飛鳥先進入電梯裏,自己最後再進入電梯。
這樣十多個人将電梯塞得滿當當的,就算是半路有人想要上來,看着這麽多人也只能選擇放棄。
但是安德雷·卡邁爾沒有注意到,在他轉身的時候,原飛鳥指尖亮起了一絲銀光。
黑川雄一的辦公室在二十一樓,就算是十多個大漢站在電梯裏,下樓仍然花費了不少時間,大廈裏的辦公人員在看見電梯裏這麽多的人,還各個是表情兇悍的大漢,不敢對視連忙掉頭就跑。
也因為快要到下班時間了,每一層都有想要坐電梯的人,他們所在的電梯幾乎每一層都要暫停一下。
這樣直接減慢了他們落到地面的速度,安德雷·卡邁爾看着時間有些着急,雖然只耽誤了幾分鐘的時間,但耽誤的時間越多,他就越不放心。
而且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面,任誰都沒有看見原飛鳥指尖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根細小的針。
從他的肩膀看過去,根本看不出他被烤住的手正在活動着,就連FBI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麽膽大,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能行動自如。
原飛鳥感覺到小針輕輕一下,就知道自己已經把手铐給撬開了,但是他沒有立即掙脫手铐的束縛,看了看電梯閃爍的樓層,還有三樓就快要到一層了。
他眼前站着兩個人,最前面的是安德雷·卡邁爾,每次電梯停下來都是他微笑地面對每一個人,告訴他們電梯已經滿了,請他們等下一趟。
原飛鳥再不動聲色地環視了一下整個電梯的情況,十個人看起來很多,但是在這樣狹小的範圍裏面,其實熱武器是最不好施展的。
電梯終于落在了三樓,安德雷·卡邁爾在拒絕完最後一個人,就當門要關閉的時候,只感覺後腦勺一陣風吹過。
安德雷·卡邁爾這麽一個壯碩的人就被突然而來的力道推出了電梯。
而且不知道原飛鳥是不是計算了時間,安德雷·卡邁爾爬起來想要轉頭回去的時候,電梯門已經關上了,就算瘋狂按下電梯按鈕,門也打不開了。
安德雷·卡邁爾二話不說,直接找到安全出口的往樓下跑。
而此時在電梯裏,原飛鳥突然發力,讓所有人都沒能想到,他們連忙就要按住原飛鳥。
因為電梯開開關關拖延了時間,同時FBI警惕的态度也被慢慢磨損,而且原飛鳥的速度更快一些。
反應過來的FBI各按住原飛鳥身上不同的發力部位,以防他繼續動手,豈料原飛鳥背後雙手突然分開,左手手铐将身後一人铐住,揮舞着手铐轉過一個人影,然後就将他右前方撲過來的手抓住。
三個人就狠狠地碰了個頭,被困在一起,栽在地上半天沒站起來。
躲過前面人砸過來的槍托,原飛鳥順手卸掉彈夾,接過沉甸甸的彈匣,借力就将左邊的人砸暈過去,翻身踩着電梯牆,用力将前面的人踹到電梯門,人直接暈了過去。
僅剩的五人看了看的原飛鳥,因為剛剛原飛鳥的動靜,電梯不由得晃動一下,他們差點腳下不穩。
不愧是組織的人,瞬間五個人就躺在了地上,其他人看了看這個場面以後,只對峙并不敢向前。
原飛鳥擡頭一看,電梯已經抵達二樓了,因為二樓并沒有人上電梯,所以馬上就會朝着一樓落下去。
想必其他的FBI也是抱着拖延的想法,只要到了一樓,其他的同事肯定在樓下等着了,到時候原飛鳥也會插翅難飛。
原飛鳥朝着他們笑了笑:“你們說,我能不能在到一樓之前解決掉你們?”
安德雷·卡邁爾連忙走安全通道走到了一樓,結果就看見電梯門口有一群人圍觀着,他連忙走上去,撥開人群,同時問:“發生了什麽?”
進入人群一看,發現保安直接将電梯停運了,因為電梯裏躺着的人不知是生是死,保安只能讓人打救護車電話,同時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一電梯的人都躺下了。
安德雷·卡邁爾四處看了看,發現了同伴問:“發生了什麽?他們怎麽都躺下了?金萊姆去哪裏了?”
同伴疑惑反問:“我才要問你呢?你不是跟他們一起上去的嗎?發生了什麽?怎麽只有你一個人了?”
安德雷·卡邁爾捂着腦袋有些懊惱道:“抱歉,是我失誤了。”
“可是我沒有看見有人從裏面出來他,金萊姆到底去了哪裏?”
原飛鳥在哪裏?
當電梯快停的時候,他把電梯天花板拆開,進入了電梯井之中,然後徒手爬到了二樓,在安德雷·卡邁爾之後從安全出口走了出去。
離開的原飛鳥還在一樓看了看,注意到很多人将目光放在電梯裏,滿意地從安全出口走了出來,通過一片會客區,将硬盤随便丢到了會客區的座位上以後,就找到另一個出口,從出口走了出去。
不過現在是肯定不能從大路離開的,原飛鳥找了條巷口,從巷子裏穿插了出去。
結果巷口走了一半,他看見巷子進口站着一個人。
那人還是熟悉的黑色針織帽戴在頭上,一個身影站在巷子盡頭,就算是只有他一個人,也給人無窮的壓力。
原飛鳥看見了對方,聳了聳肩,自然而然地轉了個方向,結果下一秒,一個彈坑突然出現在自己腳邊。
原飛鳥沉默地看了看腳下的彈坑,再擡頭看了看遠處,發現狙|擊手的位置不是很遠,就在三四百碼的樓上,上面低頭正好可以把這一片看的一清二楚,是非常精準的狙|擊位了。
就算是有狙|擊手,但是原飛鳥還是可以選擇原路返回。
只是正當他回頭一看,發現安德雷·卡邁爾帶着人堵了他的後路。
看來自己的線路已經被人摸透了,在這種情況下被三面圍攻,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赤井秀一慢慢地從巷口靠近,他能一個人站在巷口直接逼退原飛鳥,令FBI其他同事們看得眼中十分佩服,這種時候就能看出赤井秀一的能力有多強了,僅僅是站在那裏,都能成為最大的威脅。
這次原飛鳥被狠狠抓了起來,身後醒過來的FBI便衣恨不得拿根繩子将他捆起來,但是因為赤井秀一在場的緣故,大家都沒有說話。
赤井秀一走過來以後說:“不愧是金萊姆,讓FBI損失損失這麽多人還在FBI的眼前逃走了。”
原飛鳥被安德雷·卡邁爾擒着肩膀,這下連動都動不了,但是嘴巴還是能動的:“不愧是赤井秀一,果然跟那個貝爾摩德說的一樣,組織的銀色子彈。”
赤井秀一沒有再說話,等到車來了以後,親自坐在他身邊,防治他突然幹擾司機開車。
同時為了防止他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裏,原飛鳥被套上了黑色的頭罩,并且車子在轉了幾圈以後,試圖迷惑原飛鳥的自我感知,才最後抵達了目的地。
一路上原飛鳥帶着黑色頭罩,是被推着一路往前走的,好在FBI雖然看上去對原飛鳥比較憤怒,但是并沒有給原飛鳥下絆子,他最後成功地抵達了FBI給他準備的地方。
被推坐在了凳子上以後,原飛鳥頭上的頭罩才被摘了下來。
摘下來以後他眼前也是漆黑一片,封閉的房子裏面沒有一點燈光,唯一的燈光還是頭頂的白色燈泡。
原飛鳥睜開眼睛以後看了眼前兩人一眼,然後下意識地四處看了看。
結果他發現,這個房子除了一個門以外沒有一扇窗戶,也就看不到外面的景色,房間裏面除了一張桌子和凳子以外,也沒有別的東西,從裝飾上來講十分寡淡。
看見原飛鳥的動作,對面的赤井秀一就說:“這裏就是你接下來要待的地方了,有時間能讓你仔細觀察的。”
原飛鳥回頭,随意地像是找了個地方度假一樣:“地下室?”
赤井秀一不意外原飛鳥能夠很快分辨出這個地方來,自從上次被人找到臨時基地以後,他就學聰明轉移了地方,就算原飛鳥之前做過準備,也不可能知道現在的位置。
看着赤井秀一和安德雷·卡邁爾坐在自己面前,原飛鳥也跟着坐正了,十指交叉,手肘抵在桌上問:“說吧。”
安德雷·卡邁爾問:“說什麽?”
原飛鳥說:“把我抓到這裏來,不就是想要找我問情報嗎?要不然為什麽會把我關到這個地方來,而不是直接動手。”
安德雷·卡邁爾還想說什麽,就被赤井秀一攔住了。
他們确實想要問話,但是不能被原飛鳥掌握主動權,否則在審訊這件事情上他們就被人牽着鼻子走了。
赤井秀一說:“卡邁爾,走了。”
原飛鳥靠在椅子上,看着他們一前一後走了出去,留他一個人待在這個黑漆漆的屋子裏,只有燈光作伴。
這種手法原飛鳥很熟悉了,不過是想要借助這種非自然狀況的屋子來影響他的感官,當他等的不耐煩了以後,才會有人進來跟他說話。
原飛鳥幹脆趴在了桌子上準備眯一會,他需要養足精神來面對接下來的審訊,畢竟這種事情非常耗費精氣神。
下午,空谷佑真戴着帽子和墨鏡來到了黑川財團大廈的前臺,前臺疑惑擡頭看着這個裝扮得嚴嚴實實的人,好奇問:“請問有什麽事嗎?”
整個臉都被遮住的空谷佑真說:“我上午來的時候好像把一個硬盤不小心落在那邊的座位了,請問你們有人看見嗎?”
前臺了然道:“已經有人撿到交到前臺了,辛虧您過來了,這個東西一直沒有人認領,我們差點就要自行處理掉了。”
空谷佑真接過了硬盤,禮貌地說了聲:“真是感謝,這個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
前臺道:“不用客氣,下次請保管好這個東西。”
等出了黑川財團大廈以後,空谷佑真找了個地方将硬盤包了起來,然後郵件寄了出去。
做完這些事情以後,空谷佑真繼續這一身裝扮離開。
當晚,原飛鳥并沒有回到家中,boss在通過攝像頭看不見原飛鳥以後,總算開始擔心起原飛鳥的情況,給琴酒打了個電話。
琴酒接電話時還在做任務,看見是boss的電話立馬接通。
“金萊姆失蹤了,你去确認他的動向。”
琴酒不動聲色地問:“我可以知道他在做什麽任務嗎?”
boss說:“他在FBI手上,拿到他手裏的東西。”
找到東西,居然不是救出金萊姆,boss的這段對話讓琴酒想到了金萊姆讓伏特加給他遞的話,看來金萊姆的感知還是很敏銳的,果然是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才會提前告訴他。
琴酒二話不說答應了下來,準備先找金萊姆問個清楚。
boss找不到金萊姆,那是因為金萊姆的本體被抓了,但是本體被抓不意味着馬甲會消失,現在只要找到金萊姆的任何一個馬甲問清楚情況就行。
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晚上,原飛鳥在FBI為他準備的審訊室裏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個晚上。
而第二天,一個郵件靜靜地躺在了阿笠博士的家門口。
灰原哀聽到鈴聲以後,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來到門口撿到了一個有着結實厚重東西的郵件就躺在地上,看起來是有人把東西放在這裏就走了。
她将東西拿起來一看,發現郵件背面居然還有一句話:“相信這個對你的研究會有幫助。”
灰原哀立馬皺了皺眉,看了看四周以後飛快地走進了屋子裏。
在阿笠博士的詢問下,将郵件交給了他。
阿笠博士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郵件上确實寫的是他家的地址,難道是有人寄給他的?
打開了包裹以後,兩人發現裏面結結實實的東西居然是個硬盤,當即想要插電腦看看,結果這個時候,兩人突然又聽見了一陣門鈴聲。
這次灰原哀不敢一個人出門了,阿笠博士便說:“我去開門。”
結果阿笠博士走到門口,發現按門鈴的是一個纖細溫柔的女人,從面向上來看非常眼熟,阿笠博士試探地問:“請問你是?”
鐵欄杆外的女人挽了一下耳邊的頭發說:“請問志保在嗎?我是她的姐姐。”
原飛鳥在一片明亮的燈光中醒過來,但是從房間裏來看他也不知道現在具體是什麽時候,只從大概時間來看,FBI大概是晾了自己一天的時間。
如果不出意外,FBI應該會趁機來試探試探他了。
果然在一餐非常普通的面包和水的早餐以後,赤井秀一推門走了進來。
赤井秀一站在對面,還有些溫和地問:“昨天過得還好嗎?”
原飛鳥無所謂道:“還行吧。”
赤井秀一觀察了一下他的深情,發現原飛鳥沒打算逞強,在這種環境下對他沒什麽影響。
這可能是他以前的遭遇導致的,原飛鳥的經歷告訴赤井秀一,并不能以普通組織成員的身份去看待他。
給自己做了這些思想工作以後,赤井秀一拉開眼前的椅子,坐了下來:“我想跟你做個交易,如何?”
原飛鳥問:“什麽交易?”
“我們能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告訴我們組織boss密謀着什麽,以及他的所在位置。”
原飛鳥嗤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但已經表明了态度。
赤井秀一看着他的表情改變自己說話的內容:“其實既然你被抓了就應該知道,你的身世FBI已經了解過了,不得不說其中的遭遇讓人十分惋惜。”
原飛鳥不說話,看赤井秀一繼續表演。
赤井秀一:“其實你之前有一個很完美的家庭,你應該能像普通人一樣讀書上大學,進入社會好好工作,而不是當組織的成員。”
原飛鳥對他的前半句話表示嗤之以鼻,顯然不當回事。
赤井秀一知道他不可能一次性就能成功,要不然他都懷疑眼前的原飛鳥是不是有什麽企圖了。
于是繼續問他關于別的問題,重複以及反複詢問,能問到人沒有耐心,然後再轉頭繼續問關于交易的事情。
原飛鳥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你為什麽覺得我會答應?”
赤井秀一說:“因為這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