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今天咖啡廳沒什麽生意, 安室透就在店裏打掃衛生。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突然就注意到了停在門外的帕加尼,心中剛有疑惑, 就看見車上下來了一個人。
那人穿着黑色的棒球服, 纖細的長腿被牛仔褲包圍着, 從車裏下來以後, 就取下了墨鏡戴上棒球帽,直徑朝着咖啡廳走了進來。
安室透定睛一看, 發現來人居然是金萊姆。
上次見面的時候, 還是他在基地裏主動找對方, 結果被一句話就給拒絕了。
後面就算是安室透想找人都找不到, 結果沒想到有一天金萊姆會主動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一點僞裝都沒有, 直接從黑色帕加尼車上下來就目的明确找了過來。
金萊姆的這個舉動, 立即讓安室透警惕性飙升了上來。
不是他疑心太重,而是他剛剛在這家咖啡廳就做了幾天,組織就已經知道他在這家咖啡廳做事, 這怎麽可能?
除非這裏面有兩個理由。
一是組織的人也在監視警視廳,所以很快發現了他的存在。
另外一種就是他監視的人中正好有組織的卧底。
在安室透的眼皮底下,金萊姆果然推開了咖啡廳的大門, 四處望了望,果然将目光放在了安室透身上。
不過對方并沒有走上了,而是選擇一個卡座坐了下來。
安室透也十分了然地帶上菜單走了過去。
兩人一碰面就像是普通的店員招待顧客一樣,安室透問:“客人想點些什麽?”
金萊姆翻了一遍菜單以後, 将菜單放在了說:“聽說你做的蛋糕很好吃?可以給我來一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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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挑眉, 他能從這話能聽得出金萊姆的潛臺詞, 想到對方果然是沖着自己來的。
安室透說:“好啊, 今天正好有剛剛出爐的栗子蛋糕,再來一被抹茶拿鐵怎麽樣?”
金萊姆點頭:“好啊,再給我來一杯濃縮咖啡馬天尼吧。”
安室透驚訝一下,剛想問他是準備點兩杯飲料嗎?結果金萊姆又解釋道:“其中一杯送給你,陪我聊聊天。”
安室透這就明白了過來,金萊姆大概是想要正大光明地跟自己談一談。
幸好,他也不想讓熟人在這個時候見到他,以免暴露了他的身份,于是他把蛋糕和兩杯飲料端來,順理成章地坐在了金萊姆的對面。
一開始兩人都沒有說話,金萊姆嘗了一口栗子蛋糕以後忍不住皺了皺眉:“好甜。”
安室透笑了一下:“這是女孩子們最喜歡吃的口味。”
他的意思是,金萊姆不喜歡大概是他個人喜好的問題。
金萊姆皺了皺鼻子,再吃了一口以後忍不住了,将栗子蛋糕推到了一邊,雙手疊加撐在桌前,對着安室透開口直接說:“波本,最近很閑嗎?”
他的這個問話就比東原陽太可就要眼中多了,而且回答他的問話,安室透都要十分小心謹慎。
金萊姆跟琴酒并不一樣,他沒有權利能夠決定組織成員的生死,總體來說比起琴酒來說,沒有那麽威脅。
但是一方面他是boss的養子,只要他在boss面前說別人兩句壞話,就算是代號成員也承受不了這樣的後果。
另一方面,他在琴酒身邊工作,只要他将自己懷疑的事情告訴了琴酒,那麽下場還是一樣的慘烈。
安室透略帶輕松地說:“這不是正好沒有事,所以我就到這裏打工,賺點外快,順便休息一下。”
金萊姆眯着雙眼道:“在警視廳附近打工休息,你還是組織裏唯一一個那麽奇葩的人。”
安室透笑而不語,卻沒有解釋。
金萊姆見他這反應,跟當初東原陽太問時回答的內容一模一樣,暫時沒能夠找出對方身上的破綻。
不過就算這一時半會也不能解除他心中的疑惑,于是說:“不過正好,你在警視廳這裏,就幫我辦一件事情吧。”
安室透心中一驚,知道金萊姆來他這裏還有別的目的,否則不是專門審查組織內鬼的琴酒,怎麽會親自來審問他呢?
思緒牽扯到這裏,安室透話語還是很堅定的:“你恐怕忘了,我跟你一樣是組織裏的代號成員,你是沒有辦法安排我做事情的。”
金萊姆被拒絕了,看上去有點不太高興,那表情就像是富家少爺想要做壞事,卻被身旁的保镖制止了一樣,有些生氣,然後他也很快想到了一個辦法。
“你不想接受?那我回去跟琴酒說一聲,讓你成為他行動小組的臨時成員就好了。”
話說到這裏,就要介紹一下組織的行動章程了。
雖然金萊姆是boss的養子,也一直名聲在外,事實上金萊姆以前都是被boss直接下令安排任務,而且他基本上不受任何代號成員的命令,甚至是二把手朗姆和三把手琴酒也無權命令他。
只是在最後一次複檢過後,boss才終于把金萊姆放了出來,讓他加入琴酒的行動小組裏,跟随琴酒行動,釋放了他這個戰鬥力。
而其他代號成員當中,除了朗姆和琴酒都有自己各自的行動小組以外,其他的代號成員都是各自依照自己的意志行動,只是偶爾會聽從boss的安排進行合作。
這兩個行動小組都能夠在boss沒有下令的時候自行行動,并且行動小組的組長是随時能夠命令代號成員成為行動小組的成員。
總而言之就是,金萊姆雖然是boss的養子,但是他不能代替boss成為命令代號成員的那個人,所以他說的話安室透可以直接拒絕。
而另一方面金萊姆也不是沒有辦法治一治安室透。
他将話中的意思透露給了安室透,告訴他琴酒暫時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與其他被強迫聽從金萊姆的命令,不如現在就乖乖聽話。
安室透不太清楚琴酒和金萊姆的關系如何,但是如果讓琴酒知道金萊姆在懷疑他,恐怕會仔仔細細地查清楚。
以防外一,安室透還是不想接觸琴酒這只瘋狗。
于是在收到威脅以後,安室透半推半就地答應了:“行了,我答應了,說什麽事吧。”
金萊姆說:“監視警視廳最近名聲很大的那個實習警員,如果有必要,可以将他拉到我們這邊。”
安室透聽着這個名字,心中已經如同遭遇了雷電雨,紛擾不停:“……他?”
金萊姆挑眉問:“怎麽,你認識他?”
安室透心情有些複雜說:“他經常到店裏買吃的,我們還算認識。”
金萊姆說:“那就更好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安室透思緒萬千,前一秒鐘東原陽太還是他懷疑的對象,但是下一秒對方已經成為了組織的目标,不知道金萊姆這一步,是否是boss的意思。
組織是察覺到了東原陽太這個新人警員潛力非凡,可能是一個對組織不利的人,所以組織察覺到這一點以後,開始安排人手觀察起東原陽太的情況來。
也就是說,如果能夠順利策反,東原陽太就是組織的一員,成為了組織在警視廳的一根釘子,而如果對方寧死不屈,那麽組織只能夠自己得不到也讓別人得不到的心理,一定會将東原陽太鏟除幹淨,說不定後續還會安排人僞裝成東原陽太的樣子繼續呆在警視廳,那麽下場只會不堪設想。
沒想到自己這一次來的沒有錯,就正好遇見了組織實施計劃的時候。
安室透心道一聲正好,面上已經答應了下來:“拉攏我可不能保證,監視倒是沒有問題。”
金萊姆随意說:“那也行,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該說的話說完了,金萊姆将錢放在了桌上,直徑就走了,兩人對視說話的時間甚至沒有超過七分鐘。
等他走以後,安室透才看了看桌面,發現桌上的抹茶拿鐵金萊姆一口都沒有動,但是桌上吃過栗子蛋糕的金屬叉子卻沒有了,看來是金萊姆趁安室透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将東西帶走了。
安室透低聲說了句:“果然是滴水不漏啊。”
而從裏面倉庫忙活了很久的店長也終于走了出來,看見安室透站在桌前沒反應,就大聲問了句:“安室君,你在幹什麽?”
安室透擡頭道:“沒什麽店長,就是我好像發現又把叉子不見了。”
店長說:“一把叉子而已,不見了就不見了。”
等店長來到吧臺前,正好接到了外賣電話:“送搜查一課是嗎?好的,馬上就來。”
安室透還在思考着,聽到這一句話,連忙擡頭說:“店長,我去送吧。”
截胡了派送外賣的服務,安室透戴着鴨舌帽走近警視廳裏,只希望遇不到幾個認識自己的人。
也是一路順風地來到搜查一課放下外賣以後,安室透四處看了看,似乎并沒有看見東原陽太的身影,他随口問身邊的警部:“請問,東原君在嗎?”
已經吃上外賣的便衣警部一邊吃一邊說:“東原啊?聽說米花區那邊發生大案子,目暮警官帶着他們幾個人去現場了,你想找他?”
安室透這下就清楚了,看來他一開始就懷疑錯了方向,既然東原陽太現在遠在米花區,那他一定不可能是剛剛上門的金萊姆假扮的。
接下來他要應付的就是,該如何在監視東原陽太的情況下又要保護住這顆警視廳的獨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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