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喬……飛宇, 我覺得,今天的事情有蹊跷。”
比起原主,蘇靜月刻意的花言巧語更厲害, 不過三兩句的功夫,喬飛宇這只剛剛化身護崽狼的大白兔就被她順好了毛, 在廚房忙碌着煮綠豆湯為母女二人消暑。
就算是蘇靜月念叨着他腿還沒好利索,讓她來都沒能阻止。
“蹊跷?”
他們夫妻兩剛結婚的時候, 也有過他在廚房忙碌, 她在門口和他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的美好時光。
這會兒, 蘇靜月突然又跟了過來心疼他,他還有些不太習慣,既然她起了話頭, 他也就順着說下去, 省的尴尬。
“我……我說了你別生氣啊, 反正我以後也不會去了。”
蘇靜月瞧了一眼喬飛宇的臉色,沒辦法,因為原主做的那些事兒, 她心虛啊。
還是得好好照顧一下受害人的情緒的。
“在那的時候,明明我都覺得差不多了想走的時候,總有人故意絆住我, 而且一般我……輸的狠了,他們也就是讓我多借錢, 欠些……欠些高利貸……可今天,也就……就……幾十……萬……他們就要我把安思給騙過去了……”
這恐怕是蘇靜月平生說出來最磕磕巴巴的一段話了。
還頻繁的摸鼻子,撓脖子, 望天。
原主太丢人了!
“他們是針對安思?”
喬飛宇是軟, 不是蠢, 雖然蘇靜月的話說的磕磕巴巴,但他還是一瞬間就抓住了重點。
“嗯,我覺得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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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雖然好賭,可是基本上也不怎麽得罪人的,借了錢,也都想法子還上了,沒錢的時候,她就不怎麽去賭,而且現在都是法治社會了,賭博欠錢還債,人們可能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一旦涉及到人口拐賣,禍及子女這上頭,就很違背道德和法律了。
更何況,原主賭的數目也沒有很大,遠遠不到賣孩子這份兒上。
一開始陳老大他們說的也是怕原主跑路,所以必須押個人在那,誰能知道一過去就變成輸了喬安思就跟他們走了。
原主當時也是想拒絕的,但因為腦子太蠢,被對方用話給拿住了,又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好,根本不可能輸,這才沖動了。
現在想想,當時這些人完全就是故意給她下套。
否則一個人的運氣再好,也不可能贏一晚上,然後到了最後一局才輸個精光,還好心把她今天晚上贏的所有錢都加倍放在那,只要求她再賭一局。
唯一的條件是讓她把女兒叫過來壓陣。
“比起你來,安思更不可能得罪這種人。”
喬飛宇顯然是不信的。
女兒從小就乖巧懂事,學習成績好不說,放了學就會回來幫他做家務,現在稍微大一點兒,還跟旁邊的鄰居周奶奶一塊兒接一些手工活來賺零花。
從初二開始,她都沒有找他這個當爸爸的要過零花錢,過年的時候還用她自己攢的錢給他買了一身新衣服。
這樣的孩子,能得罪什麽人?
“你要知道,有些人單純只是因為太優秀,就會得罪人。”
這一點上,蘇靜月相信喬飛宇是能理解的。
他當年就是因為在單位裏表現的太出色,得罪了局長的小舅子,直接被扔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做一個快要爛尾的項目的。
況且,說女兒優秀,喬飛宇肯定是再贊同不過的。
喬安思完美的繼承了原主的美貌和喬飛宇的才華。
當然不是說喬飛宇就長得不好,相反原主作為一名追星顏狗,喬飛宇年輕的時候長得是真的很不錯。
要不然原主也不會鐵了心的要把他诓騙回家。
只不過相比于原主以為自己天生麗質這輩子就夠了,喬飛宇那可真的是從小就很勵志的例子。
喬安思就跟他一般,不光是學習好,唱歌跳舞也是樣樣在行,甚至還代表學校參加了許多奧數,英語,辯論大賽等等。
家裏的獎狀貼不下,都是用箱子裝的那種。
可以說,除了有一個好賭的媽,喬安思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兒缺點。
可惜,窮原本就是原罪,因為賭而窮就更是罪了。
喬安思這樣的情況,注定不會風平浪靜一帆風順的長大。
“我一會兒問問她,不過。”
喬飛宇話鋒一轉,看向蘇靜月:
“幾十萬?就?”
“我錯了,沒有以後了。”
蘇靜月感覺自己現在就是拿了一個渣男的劇本。
“呵~~”
喬飛宇笑了一聲,顯然是不信的,他轉過身去又煮了一碗面條,還切了肉絲和蔥花放進去。
不一會兒,一碗香噴噴熱乎乎的肉絲面就出鍋了。
仿佛是為了配合他一般,蘇靜月的肚子咕咕叫了好幾下。
……
好家夥,這喬飛宇怕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吧?
知道她餓不奇怪,可知道她現在就想一碗肉絲面就很神奇了。
“你是安思的媽,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會不高興,再說了,我們這樣的家庭可沒錢給你治。”
說罷,他瞪了蘇靜月一眼,端着綠豆湯出去了。
仿佛不給她把面條端出去就算是給她臉子看,在懲罰她了。
好像剛剛給她煮面的人不是他似的。
原來這兔子還是一只傲嬌兔。
沒錢治病也可以不治的啊。
蘇靜月聳聳肩,自己伸手把面端了出去,外頭餐桌上,喬安思已經把薯條漢堡擺好,因為時間有點兒長,東西已經沒那麽熱乎了。
但現在這個天氣,溫溫熱的倒是剛剛好。
父女兩人沾着番茄醬吃薯條開開心心,誰也沒多給蘇靜月一個眼神。
蘇靜月也不自讨沒趣,老老實實的蹲坐在小板凳上吃面條。
喬安思推過來一只漢堡,什麽話也沒說,仍舊和自己的老父親說說笑笑,好像這玩意兒是自己長腿走過來的一樣。
啧,父女兩都是一個性子。
這樣的老公和女兒,原主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居然不懂珍惜。
吃着面,蘇靜月盤算着應該做個什麽營生能把日子過起來。
原主不學無術,又沒有工作經驗,上班找工作是不太現實的。
做生意倒是可以的。
但她一沒本錢,二沒本事,唯一會的就是賭。
蘇靜月得絞盡腦汁搜刮一下原主的記憶,好好看看她到底能做什麽。
那頭喬飛宇已經開始跟女兒套話,很快,蘇靜月就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徐一航。
“你和徐一航是同學?”
這人這麽早就和女兒認識了?
也對,白月光嘛,忘不掉的,那必然是很早就認識了,卻一直都沒辦法在一起的那種。
“不是,我們就是在一些比賽上見過。”
喬安思的表情有點兒不自然,喬飛宇和蘇靜月也算是過來人了,這一看哪裏還有不懂的?
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對優秀的異性有些不一樣的情感很正常。
重要的是家長怎麽引導。
但這不是重點。
“你認識一個叫趙雅櫻的女孩兒嗎?”
“認識,她和徐一航是一個學校的,我在一次辯論比賽上見過她。”
蘇靜月緩緩點頭,哦~~那這就說得通了。
徐一航和趙雅櫻兩人家裏是世交,兩家早就有那個意思,所以從小就沒管着兩個孩子來往,甚至有意無意的還故意開兩人的玩笑。
這兩個孩子一開始也就只是在一塊兒玩,長大了順理成章的就成了男女朋友,如果沒有什麽意外,也會順理成章的結婚生子。
偏偏沒想到徐一航的心裏早早的就裝了一個人兒。
可他不說。
也沒拒絕家裏人的安排。
甚至在重新遇見喬安思的時候,提都沒提趙雅櫻的存在,讓喬安思以為他跟自己一樣一直單身。
直到趙雅櫻找上喬安思,傷心欲絕的把她和徐一航的過往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怕是現在自家女兒只是停留在對徐一航很優秀,這個男生和其他人不一樣的階段。
那邊徐一航已經看上了她,并且引起了趙雅櫻的嫉妒了。
只不過自家女兒無權無勢的,人家一個瞧不上她的身份,就算喜歡也不說,一個覺得随便對付也無所謂。
所以才會用了這樣的手段直接就毀了她,反正對于他們那樣的人家來說,一個窮困人家的女孩子的未來和前途算不得什麽。
如果不是自家女兒後來能夠在徐一航的事業上助他一臂之力,怕是他就算重新遇見女兒,也會責怪女兒毀壞了他心目中的白月光的美好。
呵~~~不就是兩個小小的本地的富二代嗎?
她家女兒也能是。
“爸,媽,怎麽了?”
喬安思從來都沒見過她爸媽這麽一塊兒安安靜靜的坐在她面前和她說話的樣子,雖然覺得家裏現在這樣的氣氛很好,可她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沒什麽,這不是媽平時不在家,突然之間想要關心關心你嗎?”
蘇靜月把話接過來,反正她平時就是個不靠譜的,這會兒要是有什麽跳脫的不對勁的想法,也算正常。
“好了,你明天還要去上學,先去洗洗睡吧。”
“哦。”
喬安思多看了蘇靜月一眼,她畢竟也不是經常能夠看到自己媽的。
雖然恨她,可母女天性如此,她這會兒還是對自己的媽媽抱有很大的希望的。
不過她也沒開口問她什麽,就算是明天睜開眼,蘇靜月再次消失不見,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兒。
“你覺得這個徐一航和趙雅櫻有問題?”
等女兒去睡了,喬飛宇跟着蘇靜月一塊兒走到外頭的院子裏,确定女兒聽不見了,才開口問她。
“嗯,以後你多注意着點兒女兒在學校的事情。”
她倒是想注意,可這和原主人設不符,倒不如先賺錢,把日子過好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