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媽, 我是你女兒啊!求求你別賣我……”
女孩子似乎是被那句話刺激到,不再咒罵蘇靜月,反倒是哀求起來。
顯然她用盡了自己所有可以用的方法, 只想離開這裏。
蘇靜月看過去,女孩兒約莫十三四歲的樣子, 還沒長開,卻已經有了絕色的資質。
怪不得這些人要設局讓原主輸掉女兒。
“放心, 媽不會輸掉你。”
蘇靜月開口。
聲音裏有安撫人心的鎮定, 雖然不相信, 可喬安思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現如今的她,被騙到這裏,又被親媽當成了賭注困在這裏, 爸爸根本不可能來救她, 可笑的是, 唯一能指望的上的,就是把她诓騙到這裏來的媽媽。
她不信媽媽。
從小就只知道賭博,把家底都全部送出去的人, 無數次保證再也不賭了,也無數次的告訴他們,就這一次, 翻了本就不賭了,有什麽信任可言?
那些人, 那些人根本就是故意引了她過來,做局要她輸的,她怎麽可能贏?
可已經沒有任何希望的喬安思還是帶上了一絲和賭徒一樣的僥幸心理, 或許, 或許她能贏, 或許她說的話都是真的呢?
“發牌吧。”
這邊,蘇靜月已經沒有廢話,只是催促荷官。
她知道,他們是故意做了局,這牌桌和牌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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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在她這個千王面前出老千?怕不是太有自信了!
在她的眼中,這裏的一切都是破綻百出的,贏,沒有問題。
但贏了之後,她們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嗎?
那荷官根本不意外,他見過的賭徒太多了,輸孩子算什麽,賭紅了眼的時候,連他自己身上的零件兒都能一點點的輸掉。
早點兒結束這場毫無懸念的賭局,他還和兄弟們約了喝酒呢。
“等等!”
在荷官要把牌發出來的這一刻,蘇靜月叫停了。
“他娘的你行不行?不賭就給錢,磨磨唧唧的,真是個娘們兒。”
陳老大身後的小弟們不爽了。
這女人,從陳老大坐下來開始就不對勁兒,一會兒不說話,一會兒又裝逼的,現在還磨磨唧唧的,黃花菜都要被她拖涼了。
“我本來就是個當娘的。”
蘇靜月輕笑,順勢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眼下,她只有一個人,惹不起這裏的這麽多人,自然是要伏低做小,虎落平陽變作貓兒才好生活。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那小弟不耐煩的瞪她一眼。
“陳老大在道上也是名頭響當當的人物,周圍這片兒的人都是沖着陳老大您的名頭來的,想來陳老大您也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吧?”
蘇靜月沒搭理那小弟,只是直直的看向那白面書生一般的陳老大。
“拿紙筆來。”
比起還沒聽出來蘇靜月想要說什麽的一衆小弟們,陳老大已經直接上手寫了一張字據。
“這下放心了?”
在他的地盤兒,還能贏了他,還是個女人贏了他,他陳老大以後在這一片兒還混不混了?
這女人也忒自信了。
搞這種多此一舉的法子。
哎,要不是收了那人的錢財,他今兒完全不需要親自動手的,就這麽個小蝦米,賭場裏頭天天來來往往的要見多少?
誰叫她女兒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還勞累他陳老大親自動手。
還搞得這麽麻煩,立什麽字據,他倒真怕她心疼女兒,一時沖動說要還錢不賣女兒了呢。
“呵呵~~~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勁兒。”
字據到手,蘇靜月仔細瞧過,荷官發牌,贏牌,一氣呵成。
陳老大臉上的表情從胸有成竹像是看着一只小螞蟻一般變成了錯愕,這女人,怎麽倒像是她專門設局因他入甕來的?
“你她娘的會不會發牌?”
陳老大身後的小弟感受到自家老大不高興了,一把就把牌扔到了荷官的頭上,沖着他發火。
老大今兒這局,可不是沖着錢來的,是沖着人來的。
這人要是帶不回去,輸牌丢人事小,收了錢辦不成事兒,還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以後老大還怎麽在道上混?
“陳老大,我們可以走了吧?”
蘇靜月自然知道陳老大是輸不起的,可輸不起也輸了,白紙黑字兒寫着呢。
當着這麽多小弟的面,他陳老大但凡以後還想要混下去,就必須放人。
只是看陳老大這架勢,似乎不太對勁兒。
他管這麽大的場子,沒道理親自下場和她一個無名無姓的賭徒為難。
桌面上的錢也沒有很多,幾十萬,對普通人來說很多,可對陳老大來說,怕是他面前這張賭桌一天的流水都不止了。
輸了也就輸了,就算是面上無光,也不至于讓他變了臉色,遲遲不肯放人。
這背後怕是還有別的事兒。
可惜她現在暫時還不知道劇情,只能硬上:
“陳老大,今兒是我不自量力,在這兒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我們母女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在這裏,這桌子上的錢也就當是我孝敬您的,還請您不要跟我們這些小人物計較。”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陳老大要是還不放人,那就是他不講道義。
出來混的人,信義是很重的。
他親自立了字據,不放人,是為無信。
蘇靜月這裏不要錢,只求平安,他要是還抓着不放,那就是不義。
又不是有深仇大恨,趕盡殺絕可不是他們的做派。
除非……陳老大背後有人和她們母女有仇,非要她們死。
“呵~~瞧你這話說的,我陳老大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說好了你贏了,錢你拿走,人也放,快走吧。”
蘇靜月都已經把他給架在了那麽高的位置上了,他能不放人?
那人交代的事兒,他事後還能慢慢轉圜,可今天要是不放人,他以後還怎麽服衆?
今天只能先這樣了,其他的,以後再說。
“謝謝陳老大,錢我就不拿了,之前還欠賭場的錢,就當是給了利錢吧。”
這錢燙手,別說蘇靜月母女兩人根本拿不動這麽多錢,就算是拿得動,她也怕自己沒命花。
倒不如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和陳老大這賭場一筆勾銷,各不相欠,以後陳老大想要找她的麻煩,也得掂量掂量。
畢竟他們開這個的,是為求財,并不是為了求命。
“哼!”
陳老大冷哼一聲,沒再多說什麽。
這女人,倒是很上道,也很聰明,怕是已經猜到了什麽,才不敢拿錢,要真是拿了這錢,自己一會兒就能帶了兄弟堵了人直接套麻袋裝走。
他們賭場的錢,是那麽好拿走的嗎?
可現在,她一毛不拿,自己倒是不好辦了。
開賭場的,可以拿債逼着人家賭,卻不能強迫人家啥也不欠他的人來賭,那不成土匪了嗎?
“走!”
蘇靜月當下不猶豫,拽起喬安思就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門也不停,一人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她也不知道原主家在哪兒,只是一個勁兒的帶着喬安思拼命往前騎,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喬安思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等她發現的時候,自己和蘇靜月已經到了本市最繁華的地帶,旁邊還有一處警務亭。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她安全了,她不用被賣了……
她好像真的說話算話了……
“媽!”
她忍不住喊了蘇靜月一聲,想要證實自己現在不是在做夢。
她很怕是自己吓得暈了過去,然後做了一場美夢。
“都是真的。”
蘇靜月停好車,拉着她鑽進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快餐店,點了兩個套餐,打算邊吃邊接收劇情。
她不知道家在哪兒,只能朝着最繁華人最多的地方走,這裏還有警務亭,很符合她的需要,但凡那陳老大還敢追過來,她們也能求救。
不過顯然她是多慮了,那陳老大就算是要動手,也不會在今天,那樣太明顯。
坐在這裏,更多的是為了讓喬安思安心。
喬安思除了剛剛喊了一聲媽,其餘的時候都是懵懵的,顯然她也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
母女二人什麽都沒說,只是坐在燈火通明的店裏,一點點的吃着東西,一點點找回了理智。
原主是本地人,從小學習不好,喜歡追星,初中畢業就偷跑出來,耽誤了學業,父母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找到她,那會兒她已經因為沒有生活費,學會了賭。
贏了就給偶像打榜,輸了就吃點殘羹剩飯,她竟然還認為這樣的生活很酷,就像是古代大俠一樣自由自在,流浪天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而付出。
整個兒就是一個中二少女,智商堪憂。
好在她有一對兒為她着想的父母,把她抓回去,好好的教育了幾年,好不容易熬到了高中畢業,是說什麽都不願意再去讀書了。
還不知道從哪兒拐到了喬安思的爸爸,喬飛宇。
一個腼腆清秀,家世清白,待人客人溫柔的男人。
她說什麽都要嫁給喬飛宇,還說要做賢妻良母。
父母自然巴不得她能安安心心的過日子,了解過喬飛宇的情況,确定他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之後,就把女兒給嫁了過來。
可喬飛宇值得托付,他們的女兒不值得托付啊。
她一嫁人,覺得以後都不用再被父母管束了,便立馬就恢複了從前的性子,把喬飛宇賺來的所有錢都拿去貢獻給了自己喜歡的明星。
喜歡一個還不夠,她是見一個喜歡一個,喜歡一個就恨不得把所有的身家都砸過去。
嫁人也僅僅只是因為她不想要工作,想要時時刻刻的都跟自己喜歡的人近距離接觸。
喬飛宇知道她的真面目之後,只是勸她,還給她安排了好幾份工作。
可她不僅僅不接受,還覺得他們都在虐待她,直接離家出走,還卷走了家裏大部分的錢財,喬飛宇也因為找她搞的心力交瘁,一次意外,他從工地摔落,又因為事後護理的不好,落下了病根。
事已至此,喬飛宇對她自然是絕望至極,想要離婚,以後互不相幹。
偏偏原主花光了所有錢,跑回來,告訴喬飛宇她懷了孩子,為了孩子,要重新做人,以後都不會再犯。
又對喬飛宇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連她的父母都被她感動了,死的時候把所有的家産都留給了她,而不是像生氣時候說的那樣,全給喬飛宇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可一拿到遺産,原主就原形畢露,整日不着家,在外頭追星,随着年歲增大,她倒是也不再有小女生的那些興趣了,對明星不再有興趣,漸漸的又迷上了賭博。
家裏能變賣的都變賣了,偶爾贏了錢,她倒是也會對女兒和喬飛宇好一些,輸了錢,就玩消失,留下老公孩子承擔她的賭債,還清了,她再回來。
女兒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她輸了出去,因為長得漂亮,被陳老大安排人進了娛樂圈,不過此娛樂圈非彼娛樂圈,更準确點就是外圍。
喬安思年紀小小就見過了太多的黑暗,如果不是因為喬飛宇還活着,她怕是早就報社死掉了。
偏偏男主徐一航還是她小時候的青梅竹馬,她是男主心目中的白月光,女主趙雅櫻的眼中釘肉中刺,在被徐一航知道了她的經歷後,心疼的立馬就跟她訂婚,想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甚至還幫她進入了真正的娛樂圈,做了她從小就夢想的歌手。
只是趙雅櫻原本就是他的女友,他這麽突然分手,和自己的白月光訂婚,也對趙雅櫻心生愧疚。
喬安思更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女主,處處都讓着她,并且提出解除婚約,徐一航哪裏肯?求了許久無果甚至還大病一場,她也絲毫不動搖,衆人都道她冷血無情。
這時趙雅櫻的身邊出現了男二周懷瑾,兩人出雙入對,并告訴喬安思和徐一航,他們不需要解除婚約了,她祝福他們兩人。
喬安思心中負擔略減,徐一航卻不甘心了。
于是幾人糾纏幾年,好不容易才算是掰扯清楚,趙雅櫻和周懷瑾還要和他們夫妻一起舉行婚禮,結果婚禮前一天,她的身世經歷被傳播出去,徐一航更是轉頭和趙雅櫻求婚。
她從游艇上落水不死,發現一切都是趙雅櫻的算計,她就是要讓她這個徐一航心目中的白月光在最幸福的時刻跌落雲端,也要讓徐一航對她死心塌地,心中再也沒有喬安思這個人。
崩潰了的喬安思拿着刀要和趙雅櫻拼命,可根本沒人相信她,最後徐一航和趙雅櫻結婚生子,周懷瑾成了他們孩子的幹爹,三人幸福圓滿,只有她一人在牢中滿是怨恨的死去。
蘇靜月忍不住心疼的伸出手,想要給喬安思攏攏碎發,這可憐的孩子,唯一做錯的就是做了原主的女兒,童年沒得到足夠的愛,還要被生母賣掉,徐一航那個腳踏兩只船的渣男給了一點點的憐愛,她就一頭栽了進去。
連情敵随便給她一杯咖啡,她都能當成是人家真心對她好。
就這樣的情況下,也還能保持理智,絕對不插足和男女主之間的感情,可偏偏趙雅櫻不放過她。
她以為是走向幸福的道路,結果是人家早就挖好的陷阱。
一輩子拼了命的想要被愛,想要抓住那點兒虛假的情感,卻被傷了個徹底。
幸好她來了,她會教會她,自己愛自己。
喬安思剛喝了一口可樂,對面的女人就伸出手來幫她攏頭發,她條件反射的往旁邊躲了躲。
從她記事起,她這個媽就沒真心對她好過,事出反常必有妖,突然帶她吃好吃的,還滿眼憐愛的看她,莫不是想要把她賣到價錢出的更高的地方去?
再想想剛剛她媽媽連賭贏回來的錢都不要,只想着要帶她走的樣子,喬安思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我不會跟你走的!”
她立馬從原地彈起來,把桌上還沒吃完的漢堡雞腿都裝進袋子裏,迅速跑走。
手停留在半空中還沒摸到女兒頭,然後就眼睜睜看着她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般跑走的蘇靜月,平生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況,她有點兒懵。
哎……原主留下的爛攤子……
倒也不能怪這孩子,都已經是十四歲的初中生了,什麽都知道了,不是說她剛剛沒把她輸出去,就能抵消她這些年虧待他們父女的債,以及剛剛拿她做賭注的仇。
她剛剛還能喊她媽,怕都是因為害怕之下的本能而已。
要知道,這孩子,從七歲懂事開始,就沒再喊過原主媽了。
蘇靜月無奈的也迅速把桌上沒吃完的東西全都裝在袋子裏跟上,這個家都被原主輸幹淨了,花錢買了這麽多,不吃可浪費了。
喬安思從快餐店沖出來之後想騎車回家,但這麽晚了,想到剛剛那些人的模樣,她又覺得有些怕。
好在蘇靜月遠遠的跟着她,她一邊生氣,一邊又覺得安心了不少。
接着又因為這樣的心情,忍不住在內心裏罵自己。
【喬安思,你清醒一點!就是那個女人要賣掉你啊!要不是她,你怎麽可能會有危險?】
【她才沒有把你當女兒,她只是把你當貨物,能賣錢的貨物!】
【雖然……雖然沒輸掉……可那只是她運氣好而已】
【什麽媽媽,你早就沒有媽媽了!你只有爸爸!】
【趁着這些東西還熱着,拿回去給爸爸吃,別多想了!】
蘇靜月就看着前頭的女孩子時不時的偷看她兩眼,生怕她沒有跟上,發現她跟着之後,又氣哼哼的轉過頭去嘀嘀咕咕,時不時的好像還有些懊惱的跺跺腳。
怪可愛的。
他們家租住的房子在一處城中村,破舊髒亂的小巷子,時不時有叫罵聲傳出,還有不知道哪兒來的野狗嚎叫。
多虧今天的月亮很大,照着兩人回家的路。
就算是在這樣的城中村,他們也住不起正經的房子,是一戶人家違規出租的車庫。
房子的正中間用簾子隔開,喬安思的床在裏邊,喬飛宇在外頭,至于原主麽……她回來就和喬安思睡一床,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不回來的。
令人意外的是,母女二人居然是跟喬飛宇一塊兒回來的。
喬飛宇很高,也很瘦,可不過三十來歲的年紀,歲月卻無情的在他臉上刻下了許多痕跡,他身上穿的也是最便宜的那種地攤貨,還髒兮兮的,滿是泥污,十分狼狽。
見着喬安思好好的,他紅了眼眶,一瘸一拐的沖過來,抱住了女兒。
“爸,我沒事。”
喬安思立馬乖巧懂事的安慰他。
喬飛宇沒說話,只是沉默了許久。
“爸,咱們吃漢堡。”
喬安思的聲音哽咽,顯然,見到爸爸,她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下來,心底裏的那些委屈也全都湧了出來,只不過像她這樣的孩子,連哭都是無聲的。
“蘇靜月,你給我滾!”
喬飛宇拍了拍女兒的肩膀,顯然,比起小兔子喬安思,差點兒失去女兒的喬飛宇此時此刻也變成了護犢子的狼。
不管是喬安思還是原主的記憶裏,這個男人的脾氣都是好的,不管原主做了什麽,他都沒有像是現在這樣發這麽大的火過。
“我錯了。”
蘇靜月低下頭,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的接着。
能怎麽着?做錯事情就得要立正挨打,這是原主欠他們父女的。
只是吼一吼罵一罵,很溫和了,換成是她,有人要把她女兒拿出去做賭注,她殺了對方的心都有。
喬飛宇:……
這下把他給整不會了。
從前蘇靜月做錯什麽事情,她會嘻嘻哈哈的糊弄過去,絕對不會認錯。
實在不行,也就是讨好他們,然後就這麽揭過去。
說來好笑,據他所知,她活這麽大,還從來沒認錯過。
“今天的事情是個誤會,但我保證,我從今天開始絕對不會再賭,否則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見喬飛宇沉默,蘇靜月厚着臉皮上去哄他,這種時候,發誓雖土,但很管用。
喬飛宇半信半疑,從前蘇靜月也發誓,但她發的都是應驗在別人身上的,頭一次,她拿自己起誓。
他有些拿不準她是不是認真的。
蘇靜月在心裏頭嘆了一口氣,也不怪這父女兩個被原主害到那個地步,都是好騙又良善的,原主都這樣對他們了,居然還是被一句輕巧的認錯,發誓給騙住了。
這樣的性子,要是遇上好人,那可能是一段幸福美好又溫馨的故事。
偏偏遇上的是原主這個大渣女,處心積慮的騙了喬飛宇。
還被他把女兒喬安思也教成了一只無害的小白兔。
善良不是錯,寬容也不是錯,錯的是那些利用他們良善和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