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之花

第6章

布魯斯韋恩斷斷續續做了很久的噩夢。

他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他掉進了井下的蝙蝠洞，溫柔的父親親自下到井底将他抱了出來。

一直鼓勵他，教誨他，要成為一個好人。

然而那樣溫柔的父親，那麽善良的人，卻再也無法出現在他的身邊。

他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躺在自家豪宅的沙發上，忠心耿耿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一直伴随在他身邊，正努力攪拌着一杯蘇打水。

布魯斯的頭還是很痛，他的眼眶有點濕潤，稍稍喘了口氣後，出聲問阿爾弗雷德：“我昏迷了多久？”

“兩天。”老管家看了他一眼，然後停止了攪拌，将蘇打水遞給布魯斯：“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布魯斯對此沒有回應，他接過蘇打水喝了一大口，皺眉道：“我以前有過這種經驗，只不過這次感覺更強烈，是一種被做成噴霧的迷幻藥。”

“你是在夜店裏被人下藥了嗎。”

韋恩企業科技開發部的負責人福克斯忽然從房間外面走了進來，老管家怕布魯斯不明白，立刻解釋說是他把福克斯請來的。福克斯意味深長地望着布魯斯說：“我采取了你的血樣，把溶解的合成物與蛋白質用催化素分離出來……”

“你能不能說我能聽懂的話？”布魯斯覺得頭更痛了。

“可以。”福克斯聳聳肩：“簡單的來說我就是成功制出了抗體。”

“你能制造更多嗎？”布魯斯問。

“你打算再吸毒嗎？”福克斯的表情有點無奈，他看着布魯斯發青的鼻梁問：“還有你的臉怎麽了？你被人打了麽？”

“噢，我記不得了，或許是喝多後和人起了沖突。”布魯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故意做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樣子：“你也知道，在夜店狂歡時候總會有不小心被下藥的風險。”

聞言後，福克斯輕松地沖他笑了笑：“我會把我有的那些給你，不過一旦注射過解毒劑後就會産生抗體，不用擔心再中招。”

說完他沖阿爾弗雷德點點頭，轉身告辭。

福克斯走後，布魯斯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他擡手撫住自己的鼻子，皺眉抽了口氣：“……還是很痛。”

“看來小女孩下手不輕？”阿爾弗雷德瞥了他一眼道。“您的面具似乎質量還是不過關。”

“別提了，我覺得一個成年摔跤手也沒有那種力氣。”布魯斯頭痛地說道，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麽，猛然擡頭望着阿爾弗雷德問：“對了，女孩怎樣了？”

“丢在蝙蝠洞裏了，毒已解，現在打了鎮定劑還沒醒。”阿爾弗雷德看着一臉驚訝的布魯斯，聳聳肩道：“我不能把她帶回你的宅院來不是麽，讓人知道哥譚市最大的富豪打扮成一只大蝙蝠到處打擊犯罪，可不是什麽好主意。”

布魯斯沒有反駁，他不知是在思考什麽，片刻後，再次對老管家說：“阿爾弗，你能否調查下那女孩的來歷……”

“是我們韋恩企業目前最大股東之一的貼身保镖Gogo Yubari。”阿爾弗雷德打斷了他的話，平靜地敘述道：“是個名叫‘毒蛇’的黑幫組織，與法康尼家族是競争對手，因此不難理解小女孩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布魯斯韋恩聽得有點頭疼，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皺眉問：“……她多大了？看起來只有14，5歲……黑幫竟然讓這麽年幼的女孩開始殺人了？”

“是16歲。”阿爾弗雷德糾正他說道：“确實很年幼，我記得少爺您那時候還沒有念大學。”

“……”布魯斯不再說話，他的眉頭鎖的更緊了，好半天後，才憋出一句：“你想想辦法把她送回去？”

“哦，我覺得這件事情難度有點大，先生。”阿爾弗雷德道：“您想讓我開車把她送回‘毒蛇’那裏嗎？他們會把我撕碎。另外，我覺得還是應該直接把這姑娘交給警察，讓她呆在那種地方只會越變越壞。”

“這個主意糟透了，交給警察等于宣布了那女孩的死刑。”前車之鑒讓布魯斯韋恩認為黑幫一定會為了守住秘密而把女孩滅口，或者她也會被送到瘋人院。但他目前實在是想不出任何好主意，他猶豫了一下，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那就讓‘蝙蝠俠’送她回去。”

“那麽請您注意安全。”老管家略帶開玩笑味地努嘴朝他彎腰行禮。

正說着，忽然聽到響起了門鈴聲。阿爾弗雷德轉身走出去開門，看到了意外的訪客。

“噢，瑞秋小姐。”

來人是瑞秋道斯，布魯斯韋恩的青梅竹馬。如今已出落為一位正義心十足的女檢查官，正着力為了讓哥譚市恢複和平而努力着。

老管家忙退開一步，請瑞秋道斯進來：“您來見布魯斯嗎？快進來吧。”

“不了，我送完東西就走。”

瑞秋看起來很忙碌的樣子，手裏除了拿着給布魯斯的禮物外，還夾着一些文件。她笑着搖搖頭，布魯斯趕緊一邊系上襯衫領口的紐扣一邊沖到門口。他的青梅竹馬對他誤會頗深，她不知道她是蝙蝠俠的事情，哥譚市的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的表面——哦，布魯斯韋恩，那個奢侈荒唐的花花公子，這樣不會有任何人會把他和蝙蝠俠聯系到一起。

布魯斯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他凝望着瑞秋，猶豫了一下說：“你來參加我今晚的生日派對嗎？”

“我很樂意，可我沒有那時間。”瑞秋無奈地笑着，她視線一直停留在布魯斯鼻梁上的青點：“你的鼻子怎麽了？”

“哦，沒什麽，我喝多了從樓梯上摔下來，撞到了鼻子。”布魯斯尴尬地說道。

“是嗎？那你應該小心點。”瑞秋似乎不太在意這些，苦笑着說：“我的上司消失兩天了，這意味着我必須開始去尋找他的屍體。”

“噢……我很抱歉。”布魯斯移開了視線。

“還有剛剛我接到電話，克萊恩醫生已經将法康尼轉移到他們的精神病院，我打算去奈羅斯島。”瑞秋把禮物遞給了布魯斯：“你去狂歡吧，我得開始工作了。”

布魯斯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話了，他知道自己無法阻止這個固執的姑娘，只能擔憂地注視着她說：“你千萬要小心。”

瑞秋點點頭，她看了眼布魯斯，再次露出了苦笑。

“生日快樂。”

布魯斯回以了笑容。

目送瑞秋離開，布魯斯立刻轉身沖回鋼琴房，阿爾弗雷德看出他想做什麽，緊跟在他身後并提醒他說：“少爺，客人們很快就來了。”

“在我回來之前，說點什麽笑話給他們聽。”

他敷衍般說着，然後快速按下琴房裏那家看起來很昂貴的鋼琴上幾個鍵，音符落下的同時房門裏的暗道一下子打開了，他沖到盡頭坐上升降電梯，通過深深的隧道一直降到地底的蝙蝠洞。

地底下陰嗖嗖的，靜得能聽到天頂上掉下來的水滴聲，偶爾飛過幾只蝙蝠。但這個幼年時候曾給他帶來噩夢的蝙蝠洞現在已被他改造成了秘密基地。

如阿爾弗雷德所言，布魯斯果然在石凳上發現了那個給了他幾拳的亞洲女孩，看到她的時候他感到自己的鼻梁又有點痛了。不得不承認那是一個漂亮又獨特的孩子，見過的人都不會忘了那不是那種年紀該有的冰冷的眼神。布魯斯當時一眼就認出了她，不過沒想到的是那個女孩竟然會和殺死法康尼私人會所所有人的事件有關。想到這個，布魯斯不覺有些痛心，這麽小的孩子就已被黑幫培養為殺手，黑幫讓這麽小的孩子開始殺人。他想起自己十六歲的時候，他還在念高中，所有同學都因為他是韋恩家族的孩子而巴結讨好他，而眼前這個女孩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死亡，她根本沒有選擇生活的權利。

這個城市……哥譚需要蝙蝠俠。

布魯斯堅定了信念，脫下自己的衣服換上蝙蝠俠的裝備，瑞秋獨自前往奈羅斯島必定兇多吉少，他必須保護她。

接下來……

他看了眼GOGO，水手服的女孩仍沒藥醒來的趨勢。布魯斯輕輕嘆了口氣，将她抱了起來，把她一起帶上了自己的坦克裝甲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