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凡事諸多遇刺客
“哦？三個月前王爺可才剛回來呢。”
“主子，王爺是奴婢和青筝姐姐的大恩人。奴婢從小家裏十分貧窮，一年前娘親得了病，因為沒錢請大夫，拖了兩個月終是去了，三個月前爹爹也去了，只留了我和姐姐二人，因着沒錢給爹爹下葬，便想到賣身葬父，只求哪個好心人幫了我們姐妹倆，，沒想到卻是被怡香院的老鸨出了價錢去，後來還是王爺出了高價，這才保得我姐妹的清白之身，王爺真是個天大的好人……”
青瑤說着，泫然欲泣，臉上滿是悲痛的神色，沉浸在痛苦的回憶裏。明顏執了她的手道：“好了青瑤，莫要難過了，那些都過去了，如果你們過的這般好，你們的爹娘在天之靈也會為你們感到高興的。”
“是。”青瑤抽了帕子拭淚。明顏又道：“所以你們可莫要辜負王爺啊……”
青瑤聞言急急道：“定然不會。王爺待我們這麽好，我們姐妹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不會做半點對不起王爺的事。”
“這我是知道的，你們都是知恩圖報的，我只随口一說，莫要放在心上了。” 明顏微笑着：“去擦個臉吧，瞧你這臉都哭花了。”
青瑤聽她這麽一說，方不好意思道：“是，奴婢告退。”
明顏又道：“方才這事，只當是閑聊罷了，莫要說與他人知曉。”
青瑤雖是疑惑，仍是點頭道：“奴婢知道了。”
“知道便好，下去吧。”
她方福了一福道：“奴婢告退。”
日子雖是百無聊賴，卻仍是過的飛快，這日，他來的時候也未帶下人，進了園子瞧着小丫鬟要去通報，忙擡手止住了，只悄悄揮退了她們。瞧着那門開着大半，午後的陽光燦爛，照進屋裏去，映着那青石地磚隐約發亮。
屋子裏極靜，只突地聽見輕輕的“啪”的一聲，他進屋行了幾步，果然瞧見她在下棋，此刻正背對着他，他悄聲走過去，伸手取了子往上一撂，她這才擡起頭來，只撫着心口笑道：“王爺何時來的？這般悄聲進來，真真吓了我一跳。”
他甚為愉悅，亦笑道：“此刻也換着你嘗這獨弈的滋味了－－你該喊着我來的。”
“王爺不是有事在身麽，明顏怎敢前去打擾。”頓了一下，奇怪道：“只是王爺今兒如何有空來這裏？可是有什麽事？”
他在她對面坐下，只瞧了他一眼，道：“若是無事可就是不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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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顏掩嘴道：“明顏并無此意，只是怕耽誤了王爺做事。”
他這才一笑道：“今兒是難得有空了，所以過來坐坐。”
她也笑道：“果然是難得了。”
他又道：“只是說起事來卻果真是有一件的。”
“哦？王爺請講。”
“今兒進宮，聽說明兒晚上有宮宴，朝中大小官員皆要前往……”只說着，便沒了下文，明顏只瞧着他，見他并不說，便只好問道：“那便如何？”
他似是嘆一聲，道：“顏兒，這種宮宴都是要攜了女眷去的。”
明顏聞言一怔，只“哦”了一聲便複低頭布子。他喚道：“顏兒……”
她明了他的意思，也不說話，半晌方道：“我素來不喜這些的，實實吵着頭痛，只是，如今也由不得我不去了，對麽？”
言下之意不甚明了，他卻是極高興的樣子，道：“方才我還和彥涼打了賭，他說你必然不會去的，此番果然是我對了。”
她聞言佯怒道：“你們兩個着實不老成，如何用我打起賭來了？”說罷自己也終是一笑。
晚膳亦是一同就在暖閣用了，自從明顏調教了廚子以後，已甚少親自下廚。這次他卻偏要她去，她懶着不想動，只說那廚子已得她七八分真傳，他仍是不依，明顏終是拗不過，只好去了，他偏又跑去廚房添亂，直把廚房搞得一團亂，明顏哭笑不得，只讓青瑤、青筝把他硬拉了出去。
待他回了幽獨軒，已是酉時，他的心情甚好，誰知放進了屋，便瞧見雲婉燕。瞧見他回來了雲婉燕趕忙站起來行禮：“見過王爺。”
他不由皺了皺眉頭，瞧見燈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終是硬生生忍了下去，只問道：“這麽晚了找本王何事？”
那雲婉燕偷偷瞧着他，怯聲道：“王爺，聽說明兒有宮宴，妾身想求王爺攜了妾身去……”
他聞言怒極反笑：“本王自然是攜了王妃去，攜一個侍妾去，還等着讓人笑話不成？”
雲婉燕咬了咬嘴唇，道：“王爺自然是要攜了王妃去，只是妾身想求王爺可以同時攜了妾身去。”說着已經跪下：“妾身求王爺了，還請王爺成全。”
他只皺眉瞧着她，心思一轉，卻突地想到明顏的話，她素來不喜，卻能為了自己接受，為何自己還要讓她去做她不喜歡的事？這樣想着，他輕輕嘆一口氣道：“罷了，帶你去便是，顏兒素愛清靜，就不要勉強于她了。你起來吧。”
雲婉燕聽聞前句，心中一喜，然而他後句卻着實讓她意外，她怔了一下，忙道：“王爺，妾身不是這個意思，萬萬不可留了王妃在家，不然可要讓旁人笑話去……”她是怕計劃不成，此刻是想盡了話來說：“而且此番王妃若是不去，沈相萬一以為王妃在王府吃了什麽虧，到時王爺也不好交代。”
他卻只道她知錯改過，略略思考一下道：“你且先回去吧，此事本王需要再看顏兒的意思。”
雲婉燕很是焦急道：“王爺，你務必說服王妃前去，這關系到王爺和王妃的聲譽，即使妾身此番不去了，也定不能毀了王爺的名聲。”
他見她情深意切，此番話又極為誠懇，心思終是一定：“本王答應你便是了，明日攜你二人同去。”
她聽聞此言方才放下心來，只微微一笑道：“妾身謝過王爺，天色已晚，妾身告退，請王爺早些安置。”見他點了頭，方福一福退了出來，剛出了門，眼中便閃過一絲狠絕。
第二日他方起身，喚了奴才進來替自己梳洗，泓遠已進來道：“啓禀王爺，王妃派了丫環過來，已等候多時了。”
“哦？快讓她進來。”他正擦臉，聞言臉色微變，緊忙擦好将毛巾丢與那小奴才。青瑤進了門來行禮：“”青瑤見過王爺。
他只趕忙道：“勉禮，出了什麽事？可是顏兒怎麽了？”
“回王爺，主子并未出事，只遣了奴婢來，請王爺去一同用早膳，主子怕趕不及，就命奴婢早些來。”
他聞言才放下心來，瞧了瞧銅漏，微微笑道：“這才辰時三刻，你們主子此番為何如此性急？”
明顏抿了嘴道：“王爺，主子是怕來的遲了你就用過了呢。”
他的心情甚是愉悅，聞言道：“那便走吧，莫讓你們主子等的久了。”
幽獨軒本就與淩霜園離的不遠，只片刻，便已進了垂花門，遠遠瞧見明顏在廊下朝此處張望，瞧見了他便迎了上來，他微微一笑，不覺已加快了步伐。
眼瞧着兩人只距了幾步之遙，猛然一道黑影已極快地掠過來，手中長劍寒光冽冽，三人見狀都怔在原地，眼瞧着那寒光已近，青瑤猛地回過神來，輕呼王爺小心，一邊已極快地擋在他面前，他扶了青瑤的肩膀欲将她推開，明顏卻緊走了幾步上前擋住青瑤，一邊袖中的銀針已漫天灑了出去。
那黑影卻沒料到她會有這招，急忙往後撤然而任他再如何後撤，那劍終是觸到了明顏，只轉瞬間，那黑影收了劍，只幾個跳躍便不見了蹤影。
府中的侍衛此刻方才蜂擁而來，他也顧不上追，趕忙上了前來，青瑤亦扶了她，主子，可有什麽事沒有？
之間明顏胸前的衣物從裏到外悉數被劃了一道破裂，都已被血洇紅了一片，他只覺腦中“轟”的一聲，喃喃道：“顏兒……顏兒……”
她卻極鎮定，只道：“不妨事，怕是劃破了皮，上些藥包紮一下便可。”
他似沒聽着，只顫抖着伸出手去，不敢碰那傷口，卻一下子觸到她胸前的豐盈，她不覺臉上一紅，道：“王爺，我上藥去了。”
他卻不依，一把将她攬進懷裏，打橫抱起她，進了屋，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
她臉已是紅透，只別過頭去，道：“王爺，煩你回避一下。”
他只輕聲道：“還是宣樂太醫來瞧瞧吧，這樣包紮不會有事吧？”
“不必麻煩，我自己便可以。”又笑道：“此刻是沒有什麽事，若再不包紮就難保會不會有事了。”
他聽了這話方才轉身出去，又讓青瑤在跟前幫她，那青瑤此刻已是急得哭了，只道：“主子，你怎地這麽傻，青瑤只是一個奴婢，不值得主子拼了尊貴之軀……”
明顏忍痛笑道：“都是人命，哪有什麽尊貴不尊貴的，莫要說樂，我這不是沒事麽，快替我打了熱水來。”
青瑤聽着她吩咐，也顧不上再說什麽，急忙去了。
明顏清洗了傷口，薄薄地抹上一層藥，又取了白布條兒細細包紮了兩道。吩咐青瑤取樂衣裳來，一邊穿着，一邊笑道：“瞧見了吧，只淺淺的一道，上了藥怕是今兒晚上便好了，等等王爺問起來，你定要如實說話，莫要再讓他擔心，可記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