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龍君宜放開雙臂,後撤兩步,右手撫胸微微欠身,“夫人,請允許我明日随您一起去迎家主的回歸。”
我鼻頭不禁一酸:“君宜,謝謝你。”
龍君宜直起身,像我第一次見她時那樣高傲一笑:“為您效忠,我的夫人!”
無雙,龍君瑞要回來了。
是你在保護他嗎?
那麽,今後,我們一起守護着他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要結尾了
真的要結尾了
☆、Chapter 73.
N國是坐落在南太平洋上的群島之國,礦産資源豐富,生态環境良好,人民生活十分富足,是這個時代少數的君主集權制國家。
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和N國外交政策等多方面原因,N國在當今全球一體化的浪潮中一直處于邊緣位置,或者說地位超然。該國不與任何國家交惡,因為實力不足,而其他國家也不會去找他的麻煩,因為犯不着。
總而言之,N國簡直就是一個海中的世外桃源。
龍君瑞流落于這個海中的世外桃源,不得不說是靠着極大的勇氣和運氣。
據一直跟随着龍君瑞的保镖說,那天是于昕突然找來,告訴龍君瑞那艘船有問題。可那時,船已經行入深海區了,縱使馬上下令回航也早已來不及了。
于是他們護着龍君瑞和于昕上了救生筏。
本以為可以馬上等到救援,然而他們在茫茫無際的海中漂泊了一夜也沒有等來一個人,更糟糕的是所有救生筏上的通訊儀都是壞的。
Advertisement
因為逃生倉促,他們帶的給養不夠,若是一直這麽飄在海上,無疑坐以待斃。
龍君瑞征求了其他一起逃出升天老板政要的意見,果斷下令向北航行,然而直到游艇的油都耗盡了,他們都沒有見到絲毫的陸地,幾乎所有人都絕望了。
水汽的蒸騰、烈日的灼燒、海風的肆虐再加上絕望的心情讓很多人紛紛病倒,其中就有于昕和賽諾遠航公司的大公子。
可是龍君瑞沒有放棄,他下令所有男人輪流着人工劃艇,最終在給養耗盡的邊緣,他們看到了陸地,準确地說是一個荒島。
在荒島上的求生是非常艱難的,八個月,他們逃出來的一百多人最後只剩下六十七個。
尤其是最後那些日子,他們每天查人數,而幾乎每天的人數都會減少。
終于有一天,一艘豪華輪渡靠岸休整,這才救下了他們剩下的那六十七個人。而這個豪華輪渡竟然是N國的皇室輪渡,N國的國王與王後出訪H國正是回國途中,靠岸休整不過是王後突然暈眩而臨時做出的決定。
我坐在開往N國皇宮的車中聽着這段曲折離奇的經歷一直緊張紛亂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看着車窗外飛快地倒退的樹林,我愉快地眯起了雙眼,讓柔和的陽光鋪滿面頰,很溫暖,很幸福。
站在N國王宮的臺階下,我從心底感到了震撼。仿若斷崖般的城堡巍峨地聳入半空,好像會馬上傾倒下來。白色的石壁在金色的陽光的映射下反射出聖潔的光芒。若不是确定自己尚在人間,我懷疑眼前的便是天神的聖殿。
跟随着衣着華麗的宮女拾級而上,等候迎接我們的竟然是尊貴的王後,而那王後竟然是黑發黃膚的亞洲人。
“尊貴的客人,歡迎你們的到來。”王後熟練地中文幫助我們最後确定了她竟然是我們的同胞。
“尊敬的王後陛下,承蒙您的照顧,我的丈夫能夠平安,我萬分感激。”我走上前,執起她的右手貼住自己的額頭。
王後的手微微一頓,我适時地松開後退一步。
“丈夫?”王後似有些疑惑,“不知……”
我更是疑惑,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是龍君瑞的家人?不應該啊!明明還是他們派了宮廷官和龍君瑞的保镖去接的我們啊!
“龍君瑞,我的丈夫是龍君瑞。”
王後的臉上瞬間閃過很是驚詫的表情,緊接着馬上又回複了端莊得體的笑容,就仿佛我剛才出現了幻覺。
“歡迎您龍夫人,那麽,請進吧!”王後親熱地執起我的手,帶着我走進城堡。
一路上我數次提起想先去見見龍君瑞,卻每次都被王後不着痕跡地擋了回去。
最後竟對我說什麽“龍夫人定是累得很了,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見龍先生吧。”說完就把我扔進客房,儀态萬千地離開了。
龍君宜湊過來:“有問題。”
我煩躁地耙耙頭發:“沒錯,是有問題,難道龍君瑞其實……”
龍君宜把我按坐到沙發上:“你別自己吓自己,我們既然已經來了,那麽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們了,想算計到龍氏的頭上,也要看他們夠不夠這個資格!”
“不管怎麽樣,我們要先見到龍君瑞……”
“篤篤篤!”
我和龍君宜對視一眼,龍君宜走過去打開門,然後回過身笑着對我說:“夫人,您看誰來了?”
我慢慢站起身,看着向我走來的那個男人,心髒一下又一下地砸着胸膛,很酸很痛,但是那種酸那種痛是那麽得真實而又清晰。
“龍君瑞……”指尖觸到那溫暖的臉,如此得溫暖,不是夢,這次真的不是夢。
緊致得沒有一絲空隙的懷抱扼斷了我抽噎聲,溫柔的又有些急切地吻一點點拭去了我臉上冰涼的苦澀。
雙臂緊緊地環着這個我晝思夜想的男人,終于,終于等到你回來了,真好,真的真的很好。
“龍君瑞,你瘦了。”
怎麽可能不瘦?八個月,那麽艱苦的日子,原本白皙細膩的皮膚現在是又粗又黑。
龍君瑞摸摸我的下巴,再次把我攏進懷裏,長長舒了一口氣。
還沒待我們溫存夠,門外傳來龍君宜的聲音:“家主、夫人,王後來了。”
我不禁皺了眉,總覺得這個王後對我有莫名的敵意,為什麽呢?
看看龍君瑞,這家夥似乎也在想什麽,看來不是我的錯覺啊。
“你老實告訴我,這個王後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我拉低龍君瑞的衣領輕聲問。
龍君瑞哭笑不得地彈了我一個大腦啵兒,然後親自打開了房門。
端莊美麗的王後先是微笑着問候了龍君瑞,然後又用莫名的目光瞟了我一眼,繼而對龍君瑞笑道:“冒昧打擾龍先生與貴婦人的團聚,只是剛才聽侍女說,于昕那孩子又不肯好好吃藥了,如果閣下方便的話可否去看看。”
王後這話雖是對龍君瑞說的,眼睛卻帶着一絲挑釁地看着我。
我被她這一招弄得一頭霧水,這是怎麽個情況這是?
龍君瑞捏捏我的手,帶着一點征求的意味。
我好笑地回握住他的手:“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剛來的時候就聽說小昕的身體這大半年來一直不怎麽樣,沒什麽大毛病吧?”
龍君瑞笑着搖搖頭,然後向王後點頭示意。
王後似有不甘地又瞟了我一眼,緊接着又想起什麽似的挂上了發自內心的笑:“夫人若是能一起去看看的話就更好不過了。”
更好不過?怎麽個好法?這話怎麽聽怎麽覺得話裏有話?
我瞅瞅不動聲色的龍君瑞,心裏驀地踏實了。
有這個家夥在呢,害怕被人算計了不成?
去往于昕房間的路上,王後很是委婉地向龍君瑞解釋,之所以隐瞞我們到達的消息,是因為明日她準備舉行一個宴會,然後給龍大當家一個“驚喜”,沒想到那麽湊巧被龍大當家撞破(識破?)了她的布置(陰謀?)。現在想想龍先生夫妻許久未見定是十分想念,她的做法有些欠妥了,很是抱歉。
龍君瑞則是很大方地表示,沒關系,謝謝王後的好意,他已經感到了驚喜,王後的苦心我們能夠理解。
我暗地裏翻白眼,王後的那番解釋簡直是漏洞百出,虧得龍君瑞能夠跟她應對自如。
不過,這王後到底想幹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四章……
我遁!
☆、Chapter 74.
華麗麗的卧室裏幾名身着白色紗衣的侍女或端着托盤或端着金盆或拿着面巾,與一名身着黑色紗衣的亞裔嬷嬷圍繞在巨大的超豪華的床邊。
聽到我們這一行人進來,她們才齊齊轉過身行禮,嘴裏說着我聽不懂的語言,不過我猜應該是“見過王後”“見過龍先生”之類的話。
我這才看清縮在床頭的那小小的一團,那應該便是小白兔于昕了。
那微微顫栗的身軀怎麽看都惹人憐惜得很,怕是這八個月把她吓壞了吧。
我嘆了口氣,剛想上前去,誰知王後卻快我一步走過去,拍拍那嬌小的肩膀,溫聲道:“不怕不怕,你看看,龍先生不是回來了嗎?”
小白兔這才小心翼翼地從膝蓋裏擡起頭來,看到我身邊的龍君瑞眼睛先是一亮,緊接着又看到了我,驚得紅彤彤的眼睛瞪得溜兒圓。
我盡量讓自己的笑容顯得慈愛一點,向她招招手:“嗨!小昕……”
只見巨大的水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凝結,從小白兔圓嘟嘟紅潤潤的眼睛裏“啪嗒啪嗒”地落下來,那樣子怎麽看怎麽不像是喜極而泣或者說是見到親人的激動,倒有那麽點小白兔見到狼的感覺。
我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相當郁悶,小白兔不是早已經不怕我了嗎?這又是什麽狀況?
王後心疼地從侍女手中拿過面巾,幫小白兔擦臉:“哦喲喲,這是怎麽了?哭成這樣子?不哭不哭,有委屈告訴我啊~”
結果眼淚越擦越多,小白兔抽噎得越來越狠,我看得有些心驚膽戰,唯恐她下一秒就抽斷了氣。
拽拽一直安然不動的龍大當家,低聲道:“小昕這是得了什麽病啊?你不是來哄她吃藥嗎?還不去?”
龍大當家定定看了我半響,最後了然地笑了,那花兒一樣的笑容美~
我口水嘩啦啦地流了一肚子。
又黑又瘦也改變不了他妖孽的本質啊!
龍君瑞走過去,從一名侍女手中的托盤中另拿了一條面巾,擡起小白兔的下巴溫柔地擦拭。
小白兔乖乖地享受着龍大當家的服侍,不哭也不鬧。
雖然告訴自己,龍君瑞是在照顧孩子,這孩子這大半年來定是對龍君瑞依賴得很了,他們沒什麽的。
但是,咱管不住心裏泛酸水兒不是?
好吧,往好處想,定期吃吃醋,有益于增加情侶之間的情趣,讓愛情加加溫,冒冒火,更加有益于身心健康,有句廣告臺詞說得好哇,“嘿!牙好,胃口就好!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您瞅準了,藍天……”呃,扯遠了。
“龍夫人,我能請你喝杯茶嗎?”王後儀态萬千地飄到我面前,吓得我在心裏一小蹦,面上不動神色,微笑:“我的榮幸,王後殿下。”
出門前看看房間內,龍君瑞耐心地一勺又一勺地喂小白兔喝粥。
撫撫胸口,唔,酸酸更健康。
“這是我們N國的特産,白果茶。”王後用銀鑷子把手邊的白色的小果子放進青色的茶水裏,瞬間一股酸甜的清香撲鼻而來,“你嘗嘗。”
我從善如流,輕抿一口:“香甜可口,名不虛傳。”
“我是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嫁到N國之前,就覺得中國的茶是這世界上最最神奇的東西,沒有任何一種飲料能比得上。”
我放下手中的白果茶:“我也這麽認為。”
王後慈愛地笑了,這是自我們見面以來她對我露出的最為善意的笑容:“你還年輕,還沒有遇到真正适合你的茶,所以會這麽說,等将來有一天……”
“恕我無禮,打斷您一下,王後。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只有一個答案,白果茶雖好,但是只是偶爾嘗個新鮮罷了,我還是鐘愛中國茶。”
王後斂了笑容,意味深長道:“你這麽想,不代表別人也這麽想。”
我沒有傻到問她那個所謂的“別人”指的是誰,看來這個王後跟小白兔的關系不簡單啊。
“別人如何想,那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要管好自己的本心就好了。王後陛下,我今天實在是有些疲憊了,恕我不能奉陪。”
“是我招待不周了,請便。”
我站起身來,禮節性地點點頭,轉身走出會客室。
一直等候着的龍君宜自覺地跟了上來。
“幫我查這個王後的生平,最重要的是她和于昕的關系,明天晚宴前,我要結果。”
“是。”
想為龍君瑞和于昕搭線?
不要告訴我這是中國中年婦女的通病,哪怕是已嫁到異國貴為王後。
就算是過于熱心好不好,那也不能為牽紅線而去拆別人的婚姻啊!
所以,一定有鬼!
回到房間,不意外地看到坐在沙發上正聽小楚彙報工作的龍君瑞。
看到我進來,小楚笑着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和龍君宜一起離開了。
終于,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久別重逢的那一份五味叫雜的心情又激蕩了起來。
龍君瑞擡起左臂,向我伸出手。
我眨眨水霧朦胧的眼睛,走過去,挨着他坐下,任他的左臂攬在我的腰間。
窩在這個熟悉的懷抱裏,我滿足地嘆了口氣。
龍君瑞在我的額頭上輕吻兩下,便又緊了緊雙臂。
我用腦袋砸了砸他的肩膀:“喂,尊貴的王後殿下可是費勁了心思把我的房間和你的房間分別安排到城堡的兩頭兒,你怎麽忍心破壞人家的安排呢?”
龍君瑞拿起放在手邊的寫字板。
我笑着按住他的手。
龍君瑞不明所以地看向我,那疑惑的模樣怎麽看怎麽可口,一時沒忍住撲上去在他的下巴上啃上一口,才得意洋洋地像指揮家一樣比劃一通:【趁你不在的時候,我學會了。】
龍君瑞忍俊不禁,擡手便摢撸我的腦袋。
我不樂意了,便反摢撸回去。
于是在這圍剿與反圍剿,自衛與反自衛中,我英勇地淪陷了。
我不死心,仍舊垂死掙紮:“你的小姑娘睡了嗎?不會一會兒就有人來叫你去看孩子吧!”
龍大當家眉頭一挑,薄唇一抿。
上帝哪~佛祖啊~我收回剛才那句話還來得及嗎?
上帝說:太慘了,我都不忍心看了。
佛祖拈花而笑: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作者有話要說:我得兒意地笑,我得兒意地笑~~~
啦啦啦啦……
還有三章!
☆、Chapter 75.
“所以,小白……于昕很有可能是這個王後的親生女兒?”我難以置信地翻着手中的資料。
“是,于昕小姐的母親的死亡證明雖然很齊全,但是照片是做不得假的。另外,于昕小姐的母親去世後的第二個月,N國便有了一個從中國來的美麗王後,時間上也很吻合。”
怪不得,怪不得。
這樣一來這王後的一系列舉動和對待我的态度就能解釋明白了。
作為一個想要補償被自己抛棄了二十六年的女兒的母親,絕對是恨不得把這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東西都堆到自己女兒的面前。
更何況,龍君瑞是她可愛又可人的女兒一直想要的呢?
唔~看來我有大麻煩了。
龍君宜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又撂下一個炸彈:“N國國王與王後婚後這些年來并沒有子女,現在的王儲是從公爵子弟中擇選出來的。”
我隐約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又覺得不太合理:“即使于昕是王後的女兒,但是她并沒有王室的血統啊!”
“這就是N國的傳統了,皇權至上,利益至上,只要國王沒有問題,并且不損害臣民的利益,是不會有人反對的,更何況……”龍君宜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下去,卻異常清晰“更何況龍氏若能入主N國,将為N國帶來他們意想不到的絕大好處。”
我看着面無表情的龍君宜,緩緩問道:“從龍家的角度去看,這也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吧?”
龍君宜微微低下頭,默然不語,卻已經給了我答案。
龍氏家主夫人,在龍氏家族中受到極大的尊重,并有着諸多政策的保障,實在是威風凜凜的身份。
但是,這一切并不是只因為龍氏家主夫人的這一個身份而已,更是因為歷代家主夫人多是能帶給龍氏以極大的利益的。
比如龍君瑞的祖母是當時世界有名的軍火商的獨生女,比如龍君瑞的母親是中國茶業龍頭的小女兒。
當然,也不是每一代的家主夫人都要家世顯赫,因為龍氏的實力與尊嚴使得他們并不看重這個。
但是當一個能為龍家帶來他們現今最最需要的光明正大的政治優勢的夫人和一個什麽也不能為他們帶來的夫人供他們選擇的話……
貌似,這是個沒有懸念的選擇題吧。
我唯一的籌碼就是龍君瑞的愛。
但是,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
愛情不能當飯吃。
這事兒啊,真鬧心。
話說,大大小小的宴會,我也參加過不少了,不就是一場打着國字號的鴻門宴嗎?
自打劉邦從鴻門宴上逃出生天之後,後來甭管什麽人擺什麽鴻門宴,那都是沒有成功過。
哼哼!
我就不信他們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個什麽強搶民男的事來,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挎着龍君瑞剛剛走進會場,小白兔于昕便走了過來,可憐巴巴地看看龍君瑞,然後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我:“可……可一。”
那樣子,好像我做了什麽欺負她的事情一樣。
一口氣狠狠地憋在了我的胸口,還不能撒出來,真他祖母的郁悶。
“要算計我的是她媽媽不是她。”
“要算計我的是她媽媽不是她。”
“要算計我的是她媽媽不是她。”
在心底飛快地默念三遍,挂上自認為萬分親切的笑容去拉過小白兔的手:“身體撐得住嗎?不是昨天還在吃藥?”
小白兔像被什麽燙到一樣躲開我的手。
我一愣。
小白兔也驚到一樣慌張地看向我,又求助地看向我身邊的龍君瑞,手忙腳亂地向龍君瑞比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剛才怎麽了,對不起。】
我無語,就算是道歉也應該是向我道歉吧?
龍君瑞擡手“說”出了我的心裏話:【你道歉的對象不應該是我。】
小白兔慌亂比劃的手像被按了定格鍵倏地僵在身前。
我幹咳一聲:“沒關系的,我能理解。”
小白兔愣愣地看向我,蒼白的嘴唇微微地顫抖,黃豆大的淚珠劈裏啪啦地從那雙紅彤彤的眼睛裏掉出來。
很多人都一直注意着我們這裏,此時更是引起衆人各種巧妙的圍觀。
對于此刻的情況,我深感無力。
好吧,我的想象力足夠豐富,完全能想象出現在在別人眼裏我們三個人構成了一幅怎樣畫面——八卦與狗血齊飛,暧昧共奸︱情一色!
如果我是圍觀大隊中的一員,那麽對于此等畫面我是求之不得。
可是當我成為被圍觀的主角之一,而且十成十地被人臆想為仗勢欺人的惡太太,那我可就不太樂意了。
上前一步,一把把小白兔樓進懷裏:“不哭不哭不哭,我這不是來了嗎?我們過兩天就回家,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怕了,啊!”
小白兔渾身一哆嗦,想要掙紮,被我加大了力氣勒住了,眨眨眼,擠出了幾滴淚:“你失蹤了那麽久,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還好你沒有事,謝天謝地!以後我和龍君瑞會好好照顧你,再也不讓你吃這種苦了。”
小白兔聽到最後一句,徹底不掙紮了,“感動得”在我懷裏痛哭流涕。
我死瞪着眼,仰頭,把眼淚鎖進(憋出?)眼眶裏,手裏拍着小白兔瘦弱的肩膀:“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我以自己近二十年的八卦場面圍觀經歷打賭,現在我們的畫面定是十分感人而無趣,定有無數八卦愛好者在心底深深嘆息。
龍君瑞勾了一下我的腰,我順勢松開小白兔,接過龍君瑞遞過來的手帕溫柔地為小白兔擦臉。
小白兔紅彤彤的眼睛看看我又看看龍君瑞,讷讷道:“我我我……失禮了。”
我搖搖頭,看着正往這邊來的王後:“怎麽能算是失禮呢?很多人都覺得你剛剛的舉動就很合時宜。”
小白兔不解。
我微笑着向已站在小白兔身後的王後點頭示意:“王後陛下。”
作者有話要說:扭啊扭
又一章
☆、Chapter 76.
王後先是微笑着向我和龍君瑞打了招呼,然後牽起小白兔的手:“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你的男伴一直在找你哦!”
小白兔突然想起什麽,“哎呀”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後緩緩放開,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局促道:“西賀哥哥讓我在花園裏等他的,我忘記了。”
“那就罰你陪我跳一支舞吧!”一名長相俊美的男子走過來,優雅地向小白兔伸出自己的右手。
小白兔白皙的小臉兒一下子變得粉嫩粉嫩的,讓人忍不住去捏上兩把。
“可……可是,我不會跳舞。”小白兔的手局促地抓着自己的裙邊,眼角一下又一下地往我們這邊瞟。
我很有自知之名,她瞟的肯定不是我。
“沒關系,跟着我就好。”賽諾遠航的大公子楊西賀溫柔中不失強硬地把小白兔領走了。
王後看着那對兒金童玉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身影很是慈愛地笑了,欣賞了一會兒便轉回身來看向我。
我抖擻起渾身的汗毛,重頭戲來了。
“龍先生,國王陛下和一位從中國遠道而來的非常重要的客人在茶室裏等您。”
龍君瑞點點頭,攜着我欲往茶室的方向去,卻被王後攔住。
“龍先生,我與龍夫人一見如故,您能否忍痛割愛,先把龍夫人借給我一會兒?”
龍君瑞看看我,眉峰幾不可見地一緊。
這就代表龍大當家的心情陰雲密布了,一般人可看不出來,比如站在我們面前的N國的王後殿下。
“怎麽,龍先生還不放心我嗎?”
廢話!不放心的就是你!
我暗地裏撇撇嘴,表面上笑靥如花,拽拽龍君瑞的手臂:“你們談的那些事兒我又不幹什麽興趣,你自己去吧。我就在這裏陪着王後就好。”
龍君瑞不放心地看看我。
我堅持地看看他。
最後龍君瑞妥協地在我臉頰上印下一個輕吻,在一名宮女的引領下離開了。
“那麽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了。”
“誠如您所願,王後殿下。”
“嚴小姐,你是個聰明人。”
“王後殿下,不管将來如何,起碼現在我還是龍氏的當家主母。”
“我不想收回我剛才的話,嚴小姐。聰慧如你,應該知道那位尊貴的中國客人是誰,或者說代表着誰。”
“恕我好奇,您與貴國國王現在的舉動無異于傾國以嫁。”
“說的對極了!我們就是傾國以嫁,但與此同時我們可以獲得一個強大的家族的統治,與一個強大的國家的庇護。”
“我不明白,N國本就是一個地位超然的獨立自由的國家,為什麽非要做別國的附屬?”
“地位超然?自由獨立?你以為以N國極其豐富的資源和孱弱的政治軍事實力是怎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生存的?所謂的地位超然,不過是我們同時讨好所有的國家讓他們有利可圖,少惦記我們一點。可是,”王後冷笑着将手中的香槟一飲而盡,“大國的胃口是沒有底線的,只會越喂越刁。與其做所有國家的奴才,不如做一個國家的附屬。讓那些有實力的強大的國家自己搶去吧。我只要我的臣民生活安樂。”
“那麽,作為一名母親,您有為于昕考慮過嗎?”
“嚴小姐這話說得滑稽,我怎麽可能不為我的女兒考慮?我要給她最好的,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會給她。”
“真是讓人感動的母愛,當初您抛下剛剛出生的女兒而遠嫁他國的時候也是這麽想的嗎?”
“你懂什麽?我那時是……”王後怒氣逼人的面容慢慢柔和下來,恢複為端莊得體的笑,“嚴小姐似乎很擅長掌控人心啊。”
我左顧而言他:“強扭的瓜不甜,這麽淺顯的道理王後應該懂的。”
“我相信我的女兒,沒有男人能抵抗得住如此可愛溫柔的誘惑,龍先生,他也是個男人。”
“……”
我敗了,敗得五體投地。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女王病?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
雖然少了點兒
好吧
是很短
但是也是雙更……
飄~~~~~
☆、Chapter 77.
《G大調小步舞曲》悠揚的響起,我的王子款款走來,向我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我十分矜持地把自己的手放進那一只伸向我的優美的手中,在所有人的豔羨中随着我的王子走進舞池。
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下了他們的動作,帶着祝福與憧憬的目光看着我們在舞池中幸福地旋轉,旋轉……
好吧,以上皆是我的臆想。
事實上,我也剛剛意識到,貌似我從沒跟龍君瑞在公共場合跳過一支舞。
除卻小時候那不算初識的初識,我與龍君瑞的第一次真正的相識也是在一個晚宴上。
不過那次我只是去給我哥送東西,被工作人員領到休息室裏。
結果在我等得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個女孩子破門而入,失聲痛哭。
而我在門響的那一瞬條件反射地躲到了衣櫃之間。
直到我聽到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時才真正清醒過來:我又不是來做賊的?為什麽要躲?
但是,再出去,又不大合适。
所以只能被逼無奈地聆聽了一個花季女孩的花季心事:
“嗚嗚嗚,他為什麽不跟我跳舞?”
“嗚嗚嗚,他……他還當着那麽多人拒絕我!”
“嗚嗚嗚,我哪裏不好了?”
“嗚嗚嗚,我喜歡了他那麽久。”
“嗚嗚嗚,……”
我在衣櫃間抓狂地想要撓牆,姑奶奶,你“嗚嗚”完了沒?只要你不再“嗚嗚”了,你要我把那個男的捆了扔你床上都成!
“嗚嗚嗚,老哥你怎麽還不來啊?”
結果說曹操,曹操到。
老哥尋了過來。
“嗚嗚”女落荒而逃。
我有氣無力地從衣櫃縫隙裏爬出來,抓着老哥的衣服猙獰着問:“剛才出去的女孩子,被誰抹了面子?”
老哥答曰:“龍家的掌門人龍君瑞。”
我瞬間蔫兒了。
別說把那男的捆了扔“嗚嗚”女的床上了,就是把“嗚嗚”女扔到那男的床上都難!
我吐吐舌頭,把老哥要的東西交給他便功成身退了。
本來是想老老實實回家的,但是……
實在是敵不過內心像小貓搔撓一樣的由好奇引發的刺癢,于是決定順從本心的我潛伏了回去,順利地找了一套女傭裝換上,摸進了宴會大廳。
然後,我一眼便認出了那個我小時候曾有過一面之緣的臭屁小子。
不是他和小時候沒什麽變化,實在是他身邊圍的人太多了!
再後來,就是一場災難。
不知是哪家的花公子和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就那麽狗血地冤家路窄,狹路相逢,然後針鋒相對,最後上演全武行了。
我非常幸運地被大堂主管拉壯丁,上前充當防爆部隊實質上是沙包部隊中英勇的一員。
在極其混亂的場面之中,不知是誰踩了誰的褲腳,誰又推了誰一把,誰又搡了誰一下,誰又把誰擠開了,誰又把誰撞到了……
總而言之,我充分體會到了随波逐流、身不由己的感覺,一個字:暈!
遵從人類所剩不多的動物本能之一——趨利避害,我麻溜兒地鑽到了餐桌底下。
不過,老話說得好哇!
當局者迷(糊),旁觀者清(醒)。
不論內部人員做何感想,至少在旁觀者(包括我)的眼中,他們迅速高效地解決了一場紛争,維護了宴會輕松、愉快、和諧的氣氛。
肇事的一對兒少爺小姐被恭恭敬敬地請下去休息了。
大堂主管表示了誠摯的歉意。
宴會主人打了個哈哈。
這事兒就算是揭過了。
我長舒一口氣,趁着四周沒有腳丫子經過,便麻利地從餐桌底下鑽了出來。
結果還沒待我站直了,就被人給扭着胳膊給按趴在地上了。
直到臉蛋兒貼到冰涼光滑的地面,我還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落到如此田地。
一雙的烏黑锃亮的皮鞋突然出現在我的視野中,然後我便聽到老哥的聲音:“龍先生,實在是抱歉,這個丫頭是我不成器的妹妹,驚擾了龍先生,實在是我們的不是,還請您不要跟她計較”
可能是接到指示,鉗制着的力道立馬松開了。
我一時沒有心理準備,很沒形象地攤趴在了地上。
被松開的手臂後知後覺地疼痛了起來,若不是顧及到場合,我絕對立馬撲過去咬死那個偷襲我的家夥。
老哥甚有兄妹愛地把我半扶半抱地弄起來,然後很是寵溺又無奈地點點我的額頭:“你呀,真是調皮。”
我打了個寒噤:神馬狀況?
“呵呵呵,龍先生都不怪你了,還怕什麽?連這種方法你都敢用,說你什麽好?”
我渾身汗毛炸了,結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