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歡,你憑什麽在我面前頤指氣使?”小龍君祥說着便撕扯手裏的書,卻因為人小力氣有限只扯了幾個小口子,于是洩憤般地把書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幾腳。
小龍君瑞淡淡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要離開,卻被小龍君祥抓住了衣領:“我有讓你離開嗎?”
小龍君瑞看了一眼抓着自己領口的小手,眼神幽暗了下來,擡起右手做了一個手勢。
小龍君祥譏諷地笑道:“放開?憑什麽有本事你說出來啊!說出聲來,我一定聽你的!”
小龍君瑞低垂了眼眸,雙手快如閃電握住小龍君瑞的手腕,向下一頓往前一甩一翻便把剛剛還嚣張不已的小男孩兒掀翻在地。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在那裏。小龍君瑞理理自己的衣領,不去理身邊的任何人,轉身又要離去。
而被摔翻在地的小龍君祥惱羞成怒:“把他給我攔下來!”
其他男孩兒有些遲疑,畢竟龍君瑞才是正統的太子爺……
“他一個啞巴能成什麽氣候?今天誰不動手就不是我兄弟!”小龍君祥歇斯底裏地吼道。
那些男孩子這才蠢蠢欲動,然而他們沒看到小龍君瑞的笑容,那是一個嗜血的笑容,一個經常出現在我夢魇中的笑容……
“你們在幹什麽?”一聲清脆如清泉的詢問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我回身,看到了一個身着鵝黃色小裙,頭上抓着兩個包包的小丫頭背着手有些拘謹地走進來。
我笑了,原來那時候的我是這個樣子,那麽地純淨羞澀,就像……就像現在的小白兔那樣……無怪乎老哥他那麽喜歡小白兔……
“你是誰?”小龍君祥扒開擋在自己前面的人揚起下巴。
小小的我歪歪小腦袋,額前的小劉海微微顫了一下:“你又是誰?”問罷便把目光轉到了離自己最近的小龍君瑞身上:“你是龍君瑞哥哥嗎?”
小龍君瑞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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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我笑彎了眼睛:“哈!龍阿姨說你像個冰人似的,果然很像!那個……龍阿姨說要你帶我參觀你的果園,可以嗎?”
小龍君瑞怔了一下,繼而柔和了眼神點點頭,拉起“我”的手離開了花房。
只留下一肚子怒氣發不出的小龍君祥和其他手足無措的男孩子們。
倏地,我眼前的畫面一轉變成了一片小果園,不遠處小龍君瑞和小小的我站在一株草莓樹前。
小小的我驚奇地感嘆:“好甜啊!這真的是你自己種的嗎?”
小龍君瑞點點頭。
“你真厲害!”“我”崇拜地贊嘆,然後有些難為情地低頭踢踢腳下的石子,“那個……如果……如果我剛才說了謊話,你會不會生氣?”
小龍君瑞擡起“我”的下巴,溫和地笑笑。
“我”抓抓自己頭上的小包包,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我是跟哥哥一起來的,沒有資格進前廳去。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家的紫房子,她好漂亮!”
小龍君瑞贊同地點點頭。
“我”的眼睛迸發出遇到知音的光芒:“你也這麽覺得對嗎?所以,我就跟在一個胖叔叔的身後偷偷溜了進去。然後無意聽到你媽媽對一個小丫頭說話,”我皺皺鼻頭,“你媽媽一直在誇那個小丫頭漂亮,哼!她還沒我漂亮呢!”
小龍君瑞忍俊不禁。
我羞愧捂臉,難道臉皮這種東西的厚度是與年齡成反比的嗎?
“後來聽到你媽媽讓那個丫頭來找你,我很好奇冰人是什麽樣子,所以……就先跑來找你了……所以……你現在回去找那丫頭應該還來得及。”“我”撅着嘴不情願的更加用力地踢腳下的石子。
小龍君瑞伸手揉揉“我”的小包包。
“我”擡手把他的手拍開:“你把我的發型弄亂了!”
小龍君瑞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你笑起來真好看!但是剛才在花房裏的笑很恐怖,你能不能以後都這麽笑,不要那麽笑了,好嗎?”
小龍君瑞斂了笑容,靜靜地看着小小的眨着清澈的眼睛的“我”,終于又微微笑開來,點點頭。
突然一道強光射來,我伸手遮住了眼睛,待光線漸漸弱下來,我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坐在圓桌前翻看報紙的成人版龍君瑞。
唔……我把自己的腦袋縮回被子裏,為什麽我會夢到那些事情?本以為自己已經忘得幹幹淨淨了,沒想到還是那麽得清晰。
掀開被子坐起身,揉揉頭發,尴尬地沖已經放下報紙慢飲咖啡的男人笑道:“呵呵,我都不知道昨天是怎麽睡着的……呵呵……”
龍君瑞放下咖啡,在手邊的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走過來把紙片塞到我手裏,揉揉我蓬亂的頭發,最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低頭看那幾個字頓時嘴角抽搐。
【你是在我懷裏睡着的。】
安安靜靜地用完早飯,我和龍君瑞面對面地坐到他的書桌前開始我們的談判,呃……至少我個人是這麽認為的。
【你到底是商人還是政客?】
“有差別嗎?商人和政客的本質都是追求最大的利益。”
【好吧,我換種問法,你到底是誰?不要跟我說你是龍君瑞,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龍君瑞從電腦裏調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燕尾服,帶着高禮帽,手拿拐杖,一派中世紀紳士模樣。
我疑惑地看向龍君瑞,他又打出了一個名字:“愛新覺羅胤禟。”
康熙大帝的九阿哥?我看看那照片,再看看那名字,終于看不不對了,這個地方是……
【當年我的先祖預知自己大禍将至,便提前打點好了一切,最後詐死逃了出來,幾經輾轉到了美洲大陸,從此便在這裏改姓紮根,重新建立起了屬于他的王國。】
“竟然是這樣……”
【我的先祖畢生願望便是重回神州大陸,然而這個願望直至他逝去也沒有達成,因此這個願望便成為我們的祖訓。】
“那現在算是願望達成?”
龍君瑞搖搖頭:【我們的根基依然在M國,而在中國,我們的觸角伸得再深再廣,沒有根,也是不穩定的。】
“哈!別告訴我你要揭竿起義重建愛新覺羅氏皇朝。”
【我沒那麽大的野心,我只要沒有任何人能對我的家族有任何威脅。】
我頓時無語,這有差別嗎哥哥?
“那個……我的好奇心已經很滿足了,我們可以說正事了,你打算怎麽……嗯……幫我們?”我不大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想應該沒有一個偷竊者能夠理直氣壯地向受害者索要幫助吧!
【關于這點我已經命人和你的師父談過了,你不用擔心。我這裏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安心住下來,過一段時間我再送你回去。】
就這麽把我排除在外了?這是歧視!□裸的性別歧視!
龍君瑞或許是扛不住我十分不友善的眼神,妥協地簡單解釋了一下:【我用研發芯片的資料換取你的所有權和他的大徒弟的使用權。】
自動屏蔽關于所有權之類的詞彙。
“你要輪子做什麽?”
【做官。】
……
奸商!真是奸商!合着這麽一通折騰下來,他把身邊的探子掃了個一幹二淨,還順手推舟地在對方的領地裏為自己未來的根基砸下了一個舉足輕重的釘子!從頭到尾我到底是扮演着一個什麽角色啊?
【蘇格蘭舞女蘇三,你的舞跳得很不錯。】龍君瑞勾起了唇角。
我抖着嘴唇:“我剛才把心裏的話問出來了?”
龍君瑞肯定地點點頭。
我無顏撫面:“真是……謝謝你的誇獎了……嗯那個,你把這些都告訴我,不怕我洩密嗎?”
【作為龍家未來的當家主母,這是你應該知道的。】
“騰!”我覺得自己的臉上足可以攤雞蛋了。
龍君瑞揉揉我的腦袋笑得很是開心。
“你笑得真好看!”我雙手撐着下巴沖他純良地眨眨眼。
龍君瑞輕咳了一下,看了一眼我不懷好意的笑容,在電腦裏敲出一行字:【你不覺得你少問了些事情嗎?】
我疑惑地歪歪頭。
【比如,昨天晚上我睡在哪裏。】
我立刻蹦起來:“啊!昨天光顧着消沉了,都沒有好好參觀一下你的房間,我自己看就好你不用陪我,忙你自己的就好,真的!”說完我便蹿出了書房。
靠在像藝術品一樣的門上,我狠狠唾棄了自己一下:沒出息!膽小鬼!
不過……
自由啊……從現在起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自由人了?就這麽簡單?不用老哥付出這樣那樣的代價?不用面對上面的審查和追殺?這……太不真實了!
我興奮地在寬敞的大廳轉來轉去,就像是一個做了二十年乞丐的人突然得到了一份富可敵國的財産,激動,狂喜卻也無所适從。
“咳咳,蘇三小姐,上午好。”福克斯尴尬地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腳下一滞,馬上調整好臉上的笑容:“啊!州長先生,上午好!昨晚睡得好嗎?”
“很好,謝謝您的關心。”福克斯尊重地向我點點頭,退後幾步才轉身敲門進了龍君瑞的書房。
我哼着最喜歡的小曲兒就地躺倒,在雪白的羊絨地毯上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這時書房門又一響,福克斯走出來,看了我一眼又馬上低下頭:“那麽,蘇三小姐我先告退了。”不待我反應過來他已經逃也似的離開了。
我看看站在書房門口哭笑不得地看着我的龍君瑞,很是無辜地攤開手:“不關我的事,是你的家臣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好。”
龍君瑞……
那個什麽,我能形容他此時臉上的表情為“囧”嗎?
作者有話要說:打滾~
扭捏~~
對手指~~
路過的按個爪吧~~~
☆、Chapter 13.
“龍君瑞,打個商量成不?我假扮成你家的女傭出去逛一圈,我一定會很小心很小心的,真的!”我趴在龍君瑞的書桌上可憐巴巴地哀求。
【怎麽?悶了?】龍君瑞好笑地看向我。
我耙耙頭發:“開玩笑,換成是誰被困在一個地方一個星期都很悶的。”
“可是昨天你不是還很興奮地去地下室探險嗎?”
我怎麽原來就沒發現龍君瑞是蔫兒壞蔫兒壞的呢?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專挑着我的傷疤揭。
我不就是對他們的地下保險室好奇了那麽一點嗎?我不就是喬裝成警衛人員溜進去然後差點被當成間諜而被就地正法嗎?我不就是情急之下大吼了一句“我是龍君瑞的未婚妻”嗎?
腹诽歸腹诽,這人在屋檐下還是不得不低頭啊!
我眼一眯,很是谄媚地笑道:“我那不也是悶出來的嗎?話說這麽長時間了,我就不信以您的勢力,還沒能把你地盤上的釘子拔幹淨。就算沒拔幹淨,剩下的也都是些不足為慮的小鬼兒。所以我就出去一小會兒,不會有問題的,你要相信你的能力!”
【在任何方面我都相信我的能力,除了關于你的事。只要有萬分之一的不确定因素,我就不會拿你冒險。”】
我郁卒地把臉埋在雙臂裏:“你就不怕我會悶死嗎?”
龍君瑞拽拽我的衣袖,我沒好氣地擡頭:“幹嘛?”
龍君瑞伸出手指揉平我的眉頭,指了指門的方向。
我立刻像彈簧一樣彈起來:“你要帶我出去?去哪裏?”
龍君瑞豎起右手食指輕輕搖了搖。
我撇嘴:“什麽啊,還裝神秘咧!”
“Cool!Cool!Cool!他真漂亮!怎麽辦,我對他一見鐘情了!”我仰視着那個高傲地昂着下巴連個眼神都不屑于給我的黑男孩兒眼裏直冒紅心。
龍君瑞溫和地笑笑,摸摸黑男孩兒油光锃亮的脖子,那個在我面前不可一世的黑小子馬上撒嬌地垂下腦袋去蹭龍君瑞的手。
我眼饞地也伸出手去,結果還沒碰到一根黑毛,那該死的黑小子便仰首“唏律律律律”地長嘶。
我頗受打擊地恨恨咬牙:“這小子絕對是個斷袖!”
龍君瑞安撫着他的黑男孩兒聞言愣了一下,繼而無奈地笑着搖搖頭。
“怎麽?不相信?你看看這小子,我這麽一個絕世大美女站在他面前,他連瞥我一眼都欠奉,你就這麽一擡手,他渾身骨頭都酥了!當然,你也不能因為他的性取向與衆不同就歧視他,雖然他是個Gay,但也是一個帥Gay。”
“唏律律律律!”
“嘿!我替你說話你還有什麽不滿?你性別歧視我還沒有不滿,你……”我義正詞嚴的批判被龍君瑞突然握住我右手的舉動打斷了。
“你……”我被龍君瑞拉到他的身前背對着他,他溫熱細膩的手心貼着我的手背輕輕地撫在黑男孩兒的脖頸上。
手心是黑男孩兒光滑的毛發,手背是龍君瑞溫潤地手掌,我心跳如雷,思慮輾轉萬千,心緒此起彼伏:哦賣狗的,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3P嗎?
我擡頭看看黑男孩兒清澈的不谙世事的大眼睛,再回頭看看龍君瑞盈滿笑意盡是寵溺的眼神,暗暗捏了把冷汗:要是他們知道我心裏在想些什麽,後面的那個會不會直接把我扔給前面的那個亂蹄踢死?
“啊哈哈哈,手感真好哈!”我連忙從那白手和黑毛間抽出手來。
龍君瑞指指馬背,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我。
我咽了咽口水:“你是問我要不要騎一下他?”
龍君瑞點點頭。
“啊哈哈哈,這不太好吧?畢竟是你的坐騎,我……”我又看了一眼那個漂亮的大男孩兒,終于是沒經受住美色的誘惑,流着口水道,“我就勉為其難地騎一下好了。”
看着龍君瑞忍俊不禁的表情,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捂臉:天~我剛才說了什麽?那不是我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正當我進行自我催眠的關鍵時刻時,英姿勃勃地騎的愛馬身上的龍君瑞向我伸出了右手,于是,我立刻很沒骨氣地扒了過去,美滋滋地揪了把黑男孩兒的鬃毛:“死小子!敢蔑視你姐姐我?現在還不是要乖乖讓我騎?”
我小人得志地一拍黑小子的頭,向前一指:“出發!”
龍君瑞一抖缰繩,黑小子立馬像吃了興奮劑似得撒開了蹄子就蹿了出去。我一時沒準備好,一頭倒進身後的懷裏。
我仰頭沖着龍君瑞咬牙切齒:“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龍君瑞無辜地聳聳肩,接着又一抖缰繩,黑男孩兒長嘶一聲又加快了速度,我又一次因為沒準備好被灌了一肚子的風。
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小命是捏在這哥兒倆手裏的我,很是識相地閉上了嘴,乖順地坐在風馳電掣的黑瘋子的身上,迎風飄淚……
很喜歡這種感覺,抛開了一切無所顧忌地向前奔跑,滿腦子裏什麽都不用去想,只要加速,不斷地加速,沒有目标,沒有束縛,就這麽在風中急速奔跑,自由地,自在地奔跑。
我眯起眼睛享受着疾風撲面有點窒息的感覺,旁邊的景物形狀扭曲地被抛在我們的身後,是的,我們,我和……龍君瑞。我不再是一個人,我也可以這樣倚靠着一個堅實的溫暖的胸膛,讓這胸膛的主人帶着我向前奔跑……
龍君瑞漸漸收緊了缰繩,黑男孩兒的速度随之慢了下來。我也從自己的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坐直了上身,将那些浮現在腦子裏奇怪的想法統統甩了出去。
“噢~天!”前面的景象慢慢清晰,我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那不是海市蜃樓,于是抖着手指着那不大卻十分雅致的紫色房子問道:“她不是在S市嗎?”
龍君瑞翻身下馬,又伸手将我扶抱下去。
我雙腳一着地便撒了歡兒地奔向那個一直出現在我夢裏的房子。
白色的雕着蝴蝶的拱形栅欄式大門,前院彈豎琴的天使噴泉,紫色牆壁上的镂洞裏熱熱鬧鬧盛開的太陽花,圓形的就像童話故事裏出現的陽臺,正廳裏巨大的複古的壁爐,旁邊金邊花型的歐式沙發……一切都沒變,一點兒都沒變!
我撫摸着那高高的單人座椅,當年我就是躲在這把椅子後面偷聽龍夫人說話的。我到現在都記得那位溫柔端莊領着那個小女孩兒在小果園看到我和龍君瑞“相談甚歡”時的表情,是既欣慰又為難,總之很是複雜。但在問清了我的家世的之後,那點為難馬上消失殆盡了,溫和地笑着向龍君瑞介紹站在她身邊如公主般高傲的小女孩兒,然後溫柔地牽着我的手說我哥哥在找我,我天真地馬上和龍君瑞告了別,跟着那位像聖母一般的夫人離開了。誰知,剛一出果園,龍夫人便撇下我獨自離開了。那時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我。
“那時候,你媽媽很讨厭我。”我沖龍君瑞皺皺鼻子。
龍君瑞點點頭。
我訝異:“你知道?那麽你也知道那天你媽媽會把我一個人扔在果園門口?”
龍君瑞輕咳一聲,指指果園的方向,用口型詢問:【去嗎?】
我扒住他的臉頰,面向我:“不要轉移話題!你怎麽就忍心讓我那麽一個善良可愛單純無比的小女孩被你表裏不一的母親欺騙?”
龍君瑞眼神暗了下來,我這才想起來,龍夫人八年前去世了,死因不明……
我松開手,讷讷道:“抱歉。”腰間卻突然一緊,一個輕若點水的吻印在我的唇上,轉瞬即逝。
我僵硬地碰碰自己的嘴唇,眨眨眼,确定不是在做夢:“你……剛才……吻了我?”
龍君瑞破天荒地微紅了臉頰,卻專注地看着我。
“你……你……這是我的初吻啊!”我哀嚎,對着龍君瑞一記一記的掄着我的小拳頭,“笑什麽笑?你還笑?不準笑得那麽開心!啊啊啊啊……”
……
“這還是原來那株草莓樹嗎?”我仿佛是站在十七年前的畫面裏,十分地不真實,難道又是在做夢?
龍君瑞将我要掐自己臉頰的手收在手裏,搖搖頭。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是指這草莓不是原來那一株還是是指我不是在夢中?
龍君瑞拍拍我的腦門,指了指草莓。
我不滿地揉揉自己腦門:“草莓就草莓嘛,幹嘛拍我腦……”我突然有一個想法,“那麽,這棟房子……”
龍君瑞搖搖頭,用口型道:【原來。】
“這真是個神奇的工程!不過,為什麽要把她搬到這裏來?”我拽下一半熟的草莓放進嘴裏一咬,真酸!
龍君瑞垂下眼睑,拽拽我的手,無聲道:【回去吧。】
我神經再粗也明白這意味着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是善解人意開朗大方的嚴可一,所以我馬上閉上了自己的嘴巴,跟着龍君瑞離開了這個夢裏的莊園。
可是……我揉揉心口,有點不太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捧臉~
初吻啊初吻~
被可一PIA飛:爺初吻,你幹什麽那麽亢奮?!
阿九淚眼汪汪地爬回來,掏出小手絹:不孝女!你娘現在孤零零一個人把你帶大!還不許我偷窺你個小吻自娛自樂一下啦?小心老娘虐你!!
龍大當家幽幽看過來。
阿九抖~谄媚:偶就素梭梭,就素索索……
提溜小手絹飛速爬走……
同志們!走過路過的留個腳印啊!!!!
☆、Chapter 14.
“謝謝你把可一帶回來。”老哥鄭重地向龍君瑞伸出右手。
龍君瑞微笑着回握住老哥的手,點了點頭。
我站在旁邊看着像是驗貨無誤,合作成功最後相親相愛地握手的兩個男人甚是無語。
沒錯,我們現在正站在S市的機場的大廳裏。昨天剛從紫房子回到城堡,龍君瑞便告訴我今天就能回家了,我是又興奮又不舍,話說……我還是沒能好好參觀一下紫房子,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我怨念地看向龍君瑞,可是龍君瑞好像會錯意了,給了我一個窒息的擁抱,然後給我比了個再聯系的手勢便跟老哥點點頭潇潇灑灑地離開了。
我僵笑着看向笑得很是不懷好意的老哥:“哈哈!他M國長大的,不太懂中國本土禮儀,我們要理解哈!千萬不要誤會,我們不是……”
“嚴可一!”老哥嚴肅地打斷我。
“在!”我讷讷低頭準備聽訓。
“歡迎回家!”
我驚訝地擡頭,看到老哥笑着展開了雙臂,眼睛一熱:“真是的,這句臺詞真俗套,不過……”我撲進老哥的懷裏,“我喜歡!哥,我回來了,我自由了!我自由了,哥!”
老哥緊緊摟着我:“嗯,接下來你就可以安心地嫁人了。”
我終于在這個剛剛還覺得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懷抱後來才發現是我的幻覺的懷裏痛快地淚流滿面……
這真是一個壯烈的重逢,和一個悲摧的新的開始。
“……你是沒看到,我當時有多帥!以一敵三,打得他們屁滾尿流,求爺爺告奶奶……”
“抱歉,打斷一下,那你最後是怎麽被抓的?”我把手裏的瓜子皮倒進垃圾桶裏,又抓了一把瓜子。
毽子撓撓頭:“是哦!我是怎麽被抓的?”
師父一個鐵砂掌蓋到毽子的頭上:“吹吹吹!就知道吹!平時不知道好好練功,關鍵時候被人家一個小姑娘一腳就踹翻了,丢盡了我的臉!”
我疑惑:“小姑娘?”
“那個引領咱們去宴會廳的小女傭還記得不?就是她。”師父沒好氣地解釋,說完後還不解氣地又在毽子頭上拍了幾下。
我腦海裏浮現那個溫順羞澀的小女傭突然化身超級女金剛一腳将毽子踢翻的畫面,一時沒把持住噴笑了出來。
“笑笑笑!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還笑得出來!”師父奪走我手裏的瓜子。
我又從容地抓了一把:“哪有那麽嚴重,你老人家不過是換了個東家,很原來有什麽差別?”
“差別就是鐘義死了!”師父低吼。
我與毽子面面相觑,毽子努努嘴,我放下手裏的瓜子和皮,蹭到師父身邊,幫他捶捶肩:“師父,這次您那舊主子不讓他放在龍君瑞身邊的人行動卻讓咱們千裏迢迢地去偷那個不确定到底有沒有影兒的芯片,擺明了就是把咱們當棄子棄了。要不是龍君瑞,就不只是國學大師鐘義鐘老先生逝世這麽簡單了,所以我們應該知足。”
“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這還沒嫁出去呢,就開始替你男人說話,我這把老骨頭以後還要為你們這對兒狼妻狽夫賣命,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鐘老頭兒拍着腿幹嚎,我放在他肩上的手抖啊抖啊抖啊抖,很是有稍稍往上面移一下的欲望。
毽子及時撲了過來,一把将老頭子推開:“師姐!冷靜啊!師姐夫還要壓榨這老頭子的剩餘價值呢!殺不得!”
我腦子裏最後一根被稱為理智的神經“啪”地一聲斷掉了:“那你就去死吧!”
“嗷~~”
于是大師兄一進紅屋就看到了悠閑地品茶的老頭子,恭敬奉茶的我,和……趴在地上看不出人形的毽子。
“還活着麽?”大師兄踢踢毽子的屁股。
毽子抽搐着抱住大師兄的小腿:“我死不瞑目啊!”
大師兄很有兄弟愛地一腳把毽子甩開:“安心地去吧!我一定把你葬個風水寶地。”
我的手一抖,強擠出笑:“大師兄,要喝茶嗎?”
“喲!夫人親自斟茶微臣莫敢不飲!”大師兄接過我手中的茶壺,轉而沖師父笑道:“師父,徒兒再給您蓄一杯?”
師父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為師已經喝飽了,不勞煩大徒兒了。”
“師父,你确定不要再來一杯了?”大師兄笑眯了眼。
師父吞了口口水:“也……不是那麽……确定……”
毽子從地上爬起來蹭到我身邊低聲道:“完了完了,大師兄一這麽陰陽怪氣就表明他很生氣。”
我同意地點點頭:“很生氣,非常生氣!你看,他已經快把那壺茶都倒進師父肚子裏了,他今天是不是想用茶水把師父脹死啊?”
“……師姐,你确定那是茶壺,而不是暖水壺?”
我點點頭:“放茶的暖水壺簡稱茶壺。”
“……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是有預謀的?”
我作西子捧心狀:“你怎麽能這麽冤枉我呢?太傷我的心了!”
毽子拍拍我的肩語重心長道:“麻煩你以後再作委屈狀時不要把嘴咧那麽大,我都能看到你的後槽牙了。”
“……”
“二位聊完了嗎?”大師兄陰測測的聲音在從旁邊鑽出來。
我和毽子馬上乖乖貼牆坐好,齊刷刷地沖大師兄露出雪白的八顆牙。
“好了,敘舊完畢,現在我們說說正事。”大師兄把一份資料摔到桌子上,“現在我負責F-G80芯片的繼續研究。”
“F-G80?什麽東西?”毽子眨着無辜的眼睛舉手問,但在看到所有人的怒視之後馬上讪笑地縮回手去,“我就是想調解下氣氛,哈哈……”
我很是認真地向大師兄提問:“你不覺得給他一塊風水寶地很浪費嗎?”
大師兄點點頭:“賜他破涼席一張。”
“嗻!”我恭敬領旨。
師父:“嗝!”
“龍君瑞用一個芯片,一邊鞏固了福克斯的政治地位,另一邊又在……”大師兄指指上面,“安插了不少人進去,真是……”大師兄苦笑着搖搖頭,“沒想到繞來繞去,我還是走上了從政的路,早知如此那幾年我都折騰些什麽啊?”
師父滿臉愧疚地拍拍大師兄的頭:“輪子啊,都是師父的錯,是師父沒用,保不住你們。”
大師兄握住師父的手:“您也有苦衷的,我明白。這些年來您一直不讓我們任何人和上面的人接觸,謹慎地不讓他們查到我們的真實身份,我知道您承擔了很大的壓力冒了很大的風險。”
師父感動地抹抹幹幹的眼角:“你明白就好,不枉我為你們做了這麽多。”
“但是!我就不信就憑龍君瑞對可一的那份心,他會和你談條件?!”大師兄氣不順地拍案而起,“為什麽要把我賣了?你知道我最讨厭這條路!當初我是費了多大的勁兒才全身而退!為了逃開那些鳥事兒,你知道我失去了什麽……你知道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政治。”師父慢慢收斂了臉上所有的表情,“但是經過這一次的事,我就要退休了,而你們的那一層身份也都死了。從前我們幹那行都是迫不得已,現在有機會脫身我為你們感到慶幸。我希望你們能有個全新的美好的人生,一個沒有遺憾的人生,不要像我一樣到老了還要受制于人,朝不保夕。輪子,我知道你一直對你父親的死耿耿于懷,既然放不下就自己去查!我鐘義的徒弟不是孬種!做過一次逃兵也就夠了!”師父捶捶大師兄的肩,“死小子,爬不到那個位置別再叫我師父!”
“小可一。”師父伸過手來。
我連忙把手搭上去:“師父~”
“你哥哥一直讓我放你自由,但是我沒有這麽做,不僅僅是因為上面的人盯得太緊,更是因為我知道你一直在找那個人,對不對?”
我的頭像被悶棍猛然一擊,嗡嗡作響。
“我一直想幫你,但是,原諒師父的無能。現在好了,有了更好的人選,龍君瑞一定有能力把那個人揪出來,只要他還活着。”師父拍拍我的手。
師父看向毽子,毽子紅着眼睛往前邁了幾步:“師父……”
師父張了張嘴,表情萬分痛苦。
毽子一個箭步撲到師父面前緊握他老人家的手:“師父你不用說了,我明白!”
師父松了口氣:“你明白就好,我真的是實在是找不出什麽話可以跟你說,唉!”
我墜到眼角的淚珠瞬間蒸發……
大師兄默默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我還有事忙,你們慢慢聊。”
師父笑眯眯地擺手:“去吧去吧!”
毽子爬到我的肩上:“師姐,我心口疼。”
我好心建議:“揉揉。”
毽子倒地不起。
大師兄走到我面前揉揉我的頭發:“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點頭。
“雖然不能常見面了,但是有麻煩了一定要來找我,記得,我永遠是你大師兄。”
“嗯!”我使勁點點頭。
“龍君瑞……雖然我不怎麽喜歡他,但是不可否認他是個好男人,配得上我的小師妹,所以,不要再鑽牛角尖了,喜歡他就嫁了吧。”
“你說什麽啊……”我低着頭揉揉發熱的眼眶。
“我走了。”大師兄輕輕擁了我一下,轉身離開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視線漸漸模糊了:“大師兄……”
那水影朦胧的背影一滞。
“下次再見面要給我們介紹師嫂啊!”
大師兄雙指在額前一點,大步離去,就這麽消失在我如水的目光裏。
再見了,大師兄。
再見了,鐘義老先生。
再見,嚴無雙,嚴家的三小姐。
再見了,張康,毽子的弟弟。
明天将是一個開始,一個,全新的開始。
再見面,我們不再是我們。
但是,無論是輪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