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不下去了就到我哥那裏去,到時候我罩着你。”
小張同志用極其懷疑的目光看着我。
我拍拍他的腦門:“你那是什麽眼神?”
“對你的話真實度抱以百分之二百懷疑的眼神。”
“行啊小子,膽兒肥了哈!敢拿我開涮了哈!”我得瑟地開始撸袖子。
小張同志馬上萬分嚴肅道:“嚴小姐,你要是再磨蹭下去寶哥就要貞潔不保了。”
我的手一抖,手中折扇滑了出去,小張同志以相當有技術含量的前撲、擡手、就地翻滾等一系列動作穩穩地把折扇接住,然後緊緊抱在懷裏號哭:“師姐啊!你就看在咱們師出同門的份兒上放過我的玉骨扇吧!你摔壞了它還不如直接摔我呢!”
我撇撇嘴:“真小氣!我又不是故意的。”
小張同志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寶貝折扇放回錦盒裏,随手抓了一把紙扇塞進我手裏:“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緊張,這是正常滴!要同時對上餘家的兩個魔王,正常人都會吓得腿顫,但是你是誰啊?你可是混世大魔王嚴可一!加油加油!我等你好消息!”小張同志一邊說着一邊把我推出了他的辦公室,然後“嘭!”得一下碰上了門。
我這才從他的迷幻湯裏醒來,這小子竟然臨陣逃跑把我甩了,“啪啪啪”地砸他的門:“毽子!你給我出來!你這個逃兵!”
門裏傳來小張同志悶悶地聲音:“嚴小姐,本經理今日公務繁忙,恕不能随時左右。為表歉意,我最得力的助手崔妍随你差遣。”
我扭頭,看了一眼一直安靜地站在我身邊的高挑美女,回頭恨恨地瞪了那扇門一眼:好你個張健,你可別後悔!不把你的飯碗打翻了我就叫你姐!
“我們走!”向那位崔美人打了個響指,雄糾糾氣昂昂地向大寶他們所在的紅線牽走去。
紅線牽?一聽就是餘家太後的品味,可惜啊……今日這紅線必定是牽不成了。
“餘家這回的客人是誰?”我一整理自己的衣袖一邊問身邊毽子口中的他最得力的助手。
“是喬庸先生一家。”崔美人人美聲音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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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腳下頓了一下:“喬庸?龍域集團的股東之一?”
崔美人點點頭。
哦賣狗的!為什麽又是龍域集團?我煩躁地想耙耙頭發,結果摸到了頭頂的布包包,于是更加煩躁了。
喬庸是龍域集團的股東之一這不是新聞,然而衆人有所不知的是喬庸是他們龍域王國啞巴皇帝的嫡親舅舅,按着我老哥打的如意算盤,那就是我未來的嫡親舅舅……
突然,很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知道現在撤退還來不來得及。
我一路胡思亂想着竟已經到了紅線牽的門口,拼命抑制住逃跑的沖動,示意崔美人敲門。
“進來!”餘家大哥甘醇優雅地聲音傳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打擾了,我是鵲橋仙新晉的大堂主管,餘老先生和餘老夫人是我店的老顧客了,今日我特地來給兩位請安,同時向在座各位送上一份薄禮——花好月圓宴,望各位今後多多光顧我店。”我低頭作揖,然後示意崔美人命人将我事先和毽子要的“花好月圓宴”呈上桌,說是花好月圓宴,其實是我在鵲橋仙的菜單上找了四道分別帶有“花”“好”“月”“圓”四個字的貴得人神共憤的菜組拼而成。
話說毽子聽了我的這個點子兩只眼睛瞬間閃出了金子般的光芒,即刻讓人重印他們的菜單,裏面添加了“花好月圓”“比翼雙飛”“千裏共婵娟”“有朋自遠方來”等等一系列宴名,我滿頭黑線。
餘家老婦人笑眯眯地看着我:“真是懂事的孩子,你的禮物我很喜歡,今晚一定會是個花好月圓夜。”
我笑得很是乖巧,餘家太後是少數的不識我真面目的人之一,可惜她這個之一馬上就要消逝在今天這個花好月圓之夜了。
餘家大哥高深莫測地笑睥着我:“這位主管和我一位朋友家的小妹妹長得很是相像,不知如何稱呼?”
我幹笑:“呵呵,鄙人姓嚴,名一。”
“嚴一?很特別的名字啊!”坐在大寶對面的公主般的女孩兒微笑着評價。
“父母早逝,家兄沒念過幾年書,随便起的名字,這位小姐謬贊了。”我連忙謙虛道。
“你太謙虛了,我是真的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啊!不像我,我的名字……”喬家小公主的喋喋不休被坐在她身邊的貌似是她母親夫人打斷:“餘飛認識這位主管麽?”
大寶的雙眼裏迸發着連三歲小孩兒都能看出來的興奮的光彩,就差沒在腦袋上寫上“我們很熟”這幾個大字了。若不是環境不對我真想掐死那個腦殘的孩子。
“不認識!”大寶斬釘截鐵地沖那位夫人搖頭,然後又笑眯眯地看向我,我很有沖動去看看他的身後有沒有一條尾巴歡快地搖動。
喬夫人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我,繼而問我:“請問你還有事嗎?”
我的笑容一點一點地落下去,悲戚之色慢慢在我臉上浮起,喬夫人疑惑之色更甚。
“有。”我環顧在座的每個人,自動跳過雙手相握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趣地看着我的餘老先生和面無表情地脾着我的“未來舅舅”,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一直把滿是期待目光黏在我身上的大寶身上,“我是來提親的。”
大寶的臉一下子僵住了,整個包廂瞬時死寂死寂的。
餘老婦人最先忍不住了:“可一……”
“向我們家老三提親?你确定?”餘老先生微微前傾了身體,似笑非笑。
“餘老哥,這……”喬先生,我那“未來的舅舅”似有不滿,但一開口就被餘家大哥打斷:“喬叔叔,先聽聽他們怎麽說,這事關小飛和令嫒的終身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
我吸吸鼻子,擡手借寬大的袖子的遮掩在眼下抹了兩把薄荷膏,霎時淚眼婆娑,緊走幾步上前,抓住大寶的手,深情地喊道:“嫂子!”
那一剎那,整個包廂比死寂更加死寂,只聽到我字字泣血,句句撕心的哭訴:“嫂子,求你回去看看我哥他吧!自從你走後,我哥他茶不思飯不想,日日看着你的衣物流淚,夜夜抱着你的照片入睡,逢人便問‘你見我家飛飛了嗎?’嫂子呀,你如何忍心就這樣把我哥他抛棄了呀?!”
大寶被我緊緊抓住的手越來越僵,臉色就像調色盤變來變去,煞是精彩。
“胡鬧!”餘老婦人鮮少發脾氣,但是有句話怎麽說來着?越是脾氣好的人,若真是發起脾氣來就越是恐怖。
我吓得手一緊,最近新蓄的指甲深深插︱進大寶的手背,只聽大寶“嗷~”地一聲慘叫,然後甩開我的手,緊抱自己的右手又是痛苦又是痛恨地看着我,嘴唇哆哆嗦嗦地吐不出一個字來。
我連忙上前安慰:“嫂子,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你的家人為了拆散你和我哥,用我哥的安全威逼你和其他女人相親,我明白的,我和我哥都……”
“荒謬!荒謬至極!”喬先生憤怒之極,噴火的雙眼瞪了我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轉而向餘老先生道,“餘老哥,你認識這個丫頭吧?”
餘老先生含笑地點點頭。
丫頭?我偷偷看看自己的衣着,看來我的易容術還有待于提高……
“那……她說的……”喬夫人面露嫌惡。
餘家大哥兩聲輕咳遮掩住了笑聲:“她是有一個哥哥。”
“這麽說來,你們真的是為了拆散他們而安排了這個飯局?這樣的行為不是很古板很無趣嗎?我才不要和你們這樣的人呆在一起!”喬小公主不理一直拽她衣袖的母親,起身離去,真是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和大寶面面相觑,同時在對方眼裏讀到兩個字:“真帥!”
原本占上風的喬家夫婦此時尴尬地咳了兩聲:“這孩子,都被他哥慣壞了。”
喬家大哥微笑:“喬叔叔哪裏話,喬小姐天真爛漫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兒,是我家小飛沒有福氣。”
喬先生向我和大寶這邊瞟了一眼:“ 事已如此,我們就不多留了,老哥放心,今日的事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餘老先生笑着點點頭:“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改日我再找時間向你賠罪。”
喬先生忙客套:“老哥說的哪裏話?呵呵……”
餘家大哥恭恭敬敬地送了喬家二老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偶家女婿就要出場了,有沒有人捧場?
看這情況是米有……_
話說,偶家女婿那麽一個擁有強大氣場的人怎麽能就在這冷冷清清的情況下出場捏?
絕對不行!
我還是去攢稿吧!
等有人理偶的時候再把偶家女婿放出來……
黯然離開…… ~~o(>_<)o ~~
☆、Chapter 6.
我和大寶很是自覺地把自己貼在牆角,低着頭等訓。
餘老婦人氣不順地喝了一口茶水,又喝了一口茶水,再喝了一口,擡頭。大寶很有眼力見兒地湊上前去,拿起茶壺:“媽,我給您蓄茶!”
餘老婦人把手裏的茶碗往桌子上使勁一拍:“你給我站回去!”
大寶連忙縮回到我身邊把自己PIA在牆上。
“你……你們……”餘老婦人抖着手指着我們,我和大寶皆一副悔不當初的表情。
餘老先生安撫地拍拍妻子的肩:“可一啊~~”
“嗳!”我連忙狗腿地哈腰。
餘老先生瞥了我一眼,那一眼怎麽看怎麽像幸災樂禍:“你要知道你哥是一個從不做沒有目的的事情的。”
我遲疑地點點頭,這話是沒有錯,但是這時候餘老先生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今早你哥給我打電話請我給小飛安排這次相親。”
我更是一頭霧水,這個我已經猜到了,就連大寶那個豬頭都已經想到了……等等……難道……
我惡狠狠地看向大寶,大寶顯然也想到了其中的貓膩連忙粉無辜地搖搖頭。
餘家太後也露出疑惑的表情:“怎麽,今天不是為小飛定親嗎?”
餘老先生柔化了聲音:“當然是,只不過是順便,當然之前也沒抱太大的希望。”
餘家太後看看縮在牆角的我們,嘆了一口氣:“小飛,你說你自己性子皮也就罷了,怎麽能把可一那麽乖巧的孩子也帶成這樣?真該打!從今天起你給我安安分分的去上班,下班哪裏都不許去,直接給我回家!”
“媽,我還有讨價還價的餘地嗎?”大寶想蹭到餘家太後身邊,但被餘老先生給瞪了回來。
餘家太後慈愛地笑了:“行啊!你要是悶了,媽就陪你去相親,我那幫老姐們兒可介紹了不少女孩子給我,咱們一個一個地看,就不信你找不到合心意的。”
“媽……不要啊!!!”大寶慘嚎,真可謂是餘音繞梁三月不絕。
可是此時我實在沒有心情欣賞大寶的慘象,趁那二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寶身上,偷偷地一步一步地挪到門口,剛扶上門把手,餘老先生陰測測的聲音響起:“可一,你要去哪兒?”
我呵呵笑着轉身:“幹爸幹媽,你們看這天都這麽晚了,我再不回去我哥該擔心了。你們繼續教訓大寶,不用管我,沒關系的……”看着餘老先生直冒精光的眼睛,我幹咽口水,“……這個,我走先……”
恰在這時,餘家大哥回來了,身後跟着的服務員魚貫而入,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撤走了原來的宴席,換上了龍鳳呈祥的杯叉碟碗,擺上了暧昧十足的蝶戀花燈燭……
我頭皮一陣陣發麻,轉身要跑,卻被堵在門口的兩個彪形大漢堵了回來:死了死了死了,這次老哥是下了血本了,連餘老先生最得力的兩個保镖都借來了。
餘老先生攬着餘家太後起身離席,沖我笑眯眯道:“祝你有個美好的花好月圓夜。”說罷便摟着他的夫人,帶着他的兩個兒子潇灑離去。
最最可恨的是大寶,無視我求救的眼神夾着尾巴跟在他家大哥的身後颠兒颠兒地跑了,臨走前還勸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呸!
門外有那兩個退役的特種兵守着,跑已經行不通了,我焦躁地在這個連個窗戶都沒有的房間裏轉了無數的圈子,把酒店的設計者罵了無數遍,最後放棄地癱坐在椅子上。
這次真是摔了一個大跟頭。老哥摸準了我越是不讓我幹什麽,我就越是要幹什麽的反骨,設了一個套兒讓我自己鑽,先給大寶制造麻煩,然後把于昕放到我身邊,擺明了不讓我今晚出來,然後我必然會出來……
夠狠!
我耙耙頭發,呃,又碰到了頭上的布包包,以為這樣我就會按着你的劇本唱下去嗎?哥,你太小看你妹妹了。我陰桀桀地看向那雕花紅木門,心下飛速地盤算着。
“篤篤篤。”幹淨有力的三聲敲門聲。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捏着嗓子叫道:“請進!”
門開了,一個身着銀灰色修身西服的身形修長挺拔的男子走了進來。
門在他身後合上,暧昧暈黃的燈光裏,他優雅地走過來,拉開我對面的椅子欠身坐下,清澈的眼眸看向我,一系列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動作由他做來竟是那麽地高雅好看,我不得不承認他的确是天生的貴族,與金錢權勢無關,只因他渾身散發的王者之氣便是無人能夠抵擋,包括我。
所以,我又一次在他面前愣直了眼睛。
他輕輕笑了,淡色的唇線柔了下來,眼眸裏溫潤地像一汪秋水。
我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回過神來,尴尬地打招呼:“哈哈,真是巧哈!哈哈!”捂臉,這麽丢人的話絕對不是我說的,就絕對不是。
他微微搖搖頭,拿起手邊早就備好的鋼筆,在便簽紙上刷刷寫了幾行字,然後遞給我。
我接過來,那俊秀挺拔的字體再一次刺傷了我的自尊心,要知道我的那一手狗爬字一直是我心頭的痛。
【不是湊巧,是我請求你哥哥安排我們見面的。若有冒昧,還請見諒。】
我心頭火瞬間燃起,一直以為是我老哥不遺餘力地算計我,原來始作俑者竟然是眼前這位!
我笑眯眯道:“瞧您這話說的,您要是想見我,随便勾勾手指頭,我一定屁颠兒屁颠兒地貼過去,用不着這麽煞費苦心的。”
他清澈的眼眸黯了一下,我的心裏愧疚了一下,唔,這話說得是有些重了。
又一張便簽紙推到我面前:【對不起,若是給你帶來困擾我很抱歉。只是自從上次見面後你似乎是一直在躲我,我實在是別無他法,只好出此下策。望能見諒。】
我沉默無語,沒錯,我是在躲你,誰讓我那老哥要把你預定成他的妹夫?但是,看着他溫文俊朗的面容,我開始反思自己的這種行為是不是人們所謂的遷怒。
“不好意思了,我老哥今天又暗算了我一把,心情有些糟糕,你別在意。還有就是,我沒有躲你,最近一段時間我很忙,真的真的很忙。”
是啊,很忙,忙着學手語,忙着背你們龍家的創業史,忙着了解你們龍家的祖宗十八代和現在的三公四婆五叔六姨……
他眨眨眼睛,寫道:【聽說最近你在學習手語?】
我第一反應就是:“聽誰說的?”
他愣了一下,搖搖頭:【貴兄長。】
貴個屁!他就是一鬼!
我咬牙切齒:“沒錯,除了我哥還能有誰竟做這些無聊的事?”
【這麽說,看來你學習手語是非常不情願。】
我使勁地點點頭:“你是不知道,那手語學得我是十指抽搐腦子打結,真的很難啊!”
他勾起唇角:【我知道。】
頓時,我恨不得拿桌子上的燭臺戳死自己,我都在和他說些什麽啊?
我掩飾性地清清嗓子:“啊對了,要不要我介紹我的手語老師給你認識?”
他面露疑惑。
“我知道你不用二次學習了,但是,你是不知道,我那手語老師既清純又漂亮,而且很善解人意,你一定會很喜歡她的。而且你和她能很好地交流,不用像我們這樣一直是我在說……那個……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和她做朋友,不是我不願意和你……不是,我是想說……”我越說腦子越打結,怎麽說也覺得不對勁兒,最終導致了語無倫次。
為什麽?為什麽在這個男人面前我總是幹些蠢事,說盡蠢話?難道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我警惕地看過去,不着痕跡地向後挪挪身子。
他安撫地擺擺手,寫道:【我明白,你是想讓讓我多交些朋友,而她是個很好的人選。】
我擡頭看看眼前這個在外面叱咤風雲此時安适溫潤的男子,暗嘆:可惜啊,這麽好的男人……
【容我冒昧地問一句,你有男朋友了嗎?】
看着那粉紅色的便簽紙,我腦子裏“轟”得一聲炸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難道竟然不是我老哥他一廂情願?
我小心地咽了口口水:“也容我冒昧地問一句哈!”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最近你和我哥有什麽大的合作項目嗎?”
他愣了一下,繼而馬上反應過來,笑着搖搖頭。
【那……我們祖上有故?】
他搖搖頭。
我松了一口氣,沒有合作又沒訂娃娃親,這事兒就好辦了,結果剛松到一半便被噎住了。
他從兜裏取出一個扁平的首飾盒子鄭重地推到我面前。
我用看定時炸彈的目光看着那個寶石藍水晶盒,遲疑着。
但是看到他期盼的眼神,我還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打開了那個盒子。
作者有話要說:女婿啊女婿啊女婿~
幹脆乃抛棄了偶女兒從了乃丈母娘偶吧!
哦呵呵呵呵呵……
乓!誰拿平底鍋砸我?!
+_+
唉……偶現在只能可憐地自娛自樂了……
上一次放話說沒人理偶就不讓俺家女婿出來,結果還是沒人理偶……郁悶ing……
女婿,閨女~你們的娘沒用,只好委屈你們了……
淚奔~~~o(>_<)o ~~
☆、Chapter 7.
盒子裏沒有我想象中的項鏈之類的東西,只有一張素淨的類似于書簽的卡片靜靜躺在那裏。
我輕輕撿起,熟悉的鋼筆字體映入眼簾: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裏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裏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裏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裏
不舍不棄
來我的懷裏
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裏
默然相愛
寂靜歡喜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曾在一部小說裏見過這首詩,好像是六世達︱賴倉央嘉措寫的一首情詩,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覺得和尚發情挺罕見的,卻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這首詩,那個什麽,現在裝文盲好像有些為時過晚了。
“好詩啊好詩!瞧這句子,這情感,啊,好詩……”
他垂下了眼簾,交疊擱在桌子上的手微微縮了一下。
我幹咳了兩聲,裝不下去了:“那什麽,我很粗魯,不善良,不溫柔,品行惡劣,無才無能,上不了廳堂入不了廚房,你看上我哪點了?”
他的筆頓了一下,輕輕寫下:【我眼中的你直率、善良、善解人意,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調皮任性。還有,不要妄自菲薄,被人譽為本世紀最具潛力的畫家的你,怎麽可能會是無才無能?】
我的臉火燒火燒的,好家夥,幸虧他不能說話,要不然……好吧,就是不能說話光用那個寫的殺傷力就很強,我承認有那麽一瞬間我感動了,動搖了,可惜的是,只有那麽一瞬間。
“能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一下嗎?”以退為進,我一向對緩兵之計運用自如,這是我從小打到大的殺手锏。
他點點頭,拍了兩下手。
工作人員将餐車推了進來,我看着擺上桌的“心有靈犀,比翼雙飛”宴,頓時無語凝噎……
【無論你考慮的結果如何,請你不要再躲我,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和你從朋友做起,希望我能有這個榮幸。】臨別前那人溫潤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在我眼前浮現,我哀嘆一聲,用被子蒙住了頭。
“怎麽了?是不是嚴先生很生氣?”小白兔睡意朦胧的聲音弱弱地傳來。
“他生氣?哼!你是沒看到當時他笑得多麽得小人得志!”我悶在被子裏,一想到老哥看到我從那人的車裏下來時那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的表情,就恨不得把被子咬碎。
“……”
小白兔陡然的沉默讓我很不适應,做人要有始有終啊!既然問了我怎麽了就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啊,你把我的傾訴欲釣了出來卻一下子又把我撂在那兒,太可恥了!
我“唰”得一下把被子掀開,麻溜兒地蹿到小白兔的沙發上。
小白兔吓得一個激靈,對上我“欲求不滿”的臉,十分配合地收緊了胸口的被子,顫聲問道:“你……你要幹什麽?”
這臺詞好熟……
我死死盯着她越來越僵硬的臉,終于發現她與我心有靈犀的幾率已成負值,于是不得不使勁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怎麽?不想知道我為什麽嘆氣了嗎?”
小白兔立馬搖頭,我一瞪,她又遲疑地點點頭:“你……你為什麽嘆氣?”
我轉身背對着她坐在沙發邊緣,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燈,半響,最後嘆了口氣:“那個人真……奇怪……”
“那個人?什麽人?”
“龍域集團的當家人,龍君瑞。”
“龍君瑞?啊~我知道,是很厲害的一個人!”
“是很厲害沒有錯,但是……”
“但是什麽?”
眼前又浮現出那雙秋水般帶着點點寵溺的眼睛,我煩悶:“問那麽多幹什麽?睡你的覺!”
“……”
我爬回自己的床,翻了幾□,最後抵不住陣陣襲來的睡意,終于墜入了夢鄉。
一整夜亂七八糟的夢攪得我心神不寧,最後只記得龍君瑞用好聽的聲音對我說:【無論你考慮的結果如何,請你不要再躲我,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和你從朋友做起,希望我能有這個榮幸。】
我抓過鬧表,六點半,看看窗外明亮的天空,很好,早晨六點半,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個點兒睜眼了。
我把腦袋縮回被子呻吟:“我真是走火入魔了!龍君瑞,你這個妖孽!”
“可……可一……你醒了。”小白兔站在盥洗室門口有些手足無措。
我暗自翻了個白眼:這不廢話嗎,難不成我是在夢游?
翻身坐起來,耙耙頭發:“今天有什麽安排?”
“你……是在問我嗎?”小白兔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好笑地看着她:“這裏還有第三個人嗎?”
小白兔撓撓腦袋也笑了:“是哦!”
那笑容就像清晨的露水,純淨無瑕,只有這樣的女孩子才配得上那人吧!而我……
我自嘲地笑了,揉揉有些酸澀的眼眶:“你要是沒有安排我就讓司機送你回家。”
“哦哦,有的有的!今天我們要把詢問意見和表達喜惡的課程學完。”小白兔一提到她的工作馬上變得十分嚴肅。
看着她那緊繃的小臉兒,我也只剩下妥協的份兒了,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我獨自默哀:我最近堕落了,動不動就心軟,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我換下睡衣,進了洗澡間,小白兔竟也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
我無奈回頭:“抱歉,我沒有洗澡時讓人參觀的癖好。”
小白兔連忙後撤一步擺手:“不不不,不是的。我就是想問……你不反對嗎?”
反對?我疑惑地轉過身看向小白兔,突然回想起我原先因對手語學習的厭惡而采取的一系列積極的消極的抗議行動,于是我也迷惑了:是啊,我為什麽不反對了呢?
小白兔滿是好奇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惡狠狠地龇牙:“怎麽?很希望我反對?”
小白兔趕忙搖頭,使勁得讓我直擔心她會把她的小細脖子搖斷了,連忙伸手按住她的小腦袋:“還不快出去?”
小白兔急忙連磕帶絆地退出門去,順便還幫我關上了門。
我無語地看着緊閉的玻璃門,看來我的惡女人形象在小白兔心裏是根深蒂固了,真是,可喜……可賀……
“下面我們來學習‘你陪我去百貨商場好嗎?’。陪,兩只手各豎起食指。像這樣平行相對,向前推,就好像兩個人并排向前走,這就是‘陪’的意思……”
我擺擺手,示意小白兔先暫停一下,拿起震動的電話走進陽臺:“師父。”
“你這個不孝女!要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要等我入土了才會想起老人家我啊?!”師父底氣十足的咆哮聲爆出話筒,幸虧我有先見之名把電話舉遠了些。
“師父,您冤枉死我了!我哪兒能不想老人家您呢?我簡直是一天二十四小時每分每秒不分地點無時無刻地不在想您啊!”
“想我個大頭鬼!除了嘴上說點好聽的你還會什麽?別說平時沒事來看看我老人家了,就連個電話都沒有!我這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啊!收的徒弟一個比一個像白眼狼。”
“那什麽,師父您老人家打電話來不會是專程來罵我吧?”我打定主意,要是他敢回答說“是”就立馬把他的電話拉入黑名單。
“咳咳,怎麽可能?你師父我老人家是那麽無聊的人麽?”
我在心裏默默地點頭。
“言歸正傳,叫上你小師弟到紅屋來。”
我精神一振:“大買賣?”
“大到你無法想象。”
“好嘞!你老稍等,我們馬上就到!”
不等那老頭子回答,我馬上掐斷了電話,接通了張健同學:“毽子!大買賣,紅屋見!”
“收到!”毽子聲音倍兒亮,還沒等我說些什麽他就把電話挂了。
我瞅着自己的電話沉吟:看來以後我有必要改變一下對老頭子的态度了。
回到屋裏,看到小白兔窩在沙發裏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煞是可愛。
我笑着搖搖頭,蹲到她面前,輕輕低語:“睡吧,你已經很困了,睡吧,身下是最最舒适的大床,你可以盡情地伸展身體,睡吧,進入你最向往的夢鄉,睡吧……”
小白兔慢慢地斜倒在沙發上,呼吸漸漸平穩。
我摸摸她柔柔的頭發,起身将及地的窗簾拉上,打開櫃子抱出薄被蓋在她的身上,輕輕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啦啦……
還記得毽子嗎?
不記得的看前文!
當然,如果有人看的話……
我好郁悶啊郁悶!!!
☆、Chapter 8.
來到老哥的書房前,還沒待我敲門,門便打開了。
開門的是老哥的現任生活秘書:“小姐。”
我看着眼前清秀斯文的男子微微眯了眼睛:“你的襯衣沒有整理好。”
男子本就有些紅暈的臉頰更加紅暈了,連忙低頭撫自己的襯衣,結果發現自己的襯衣整整齊齊地收在西褲裏,于是疑惑地看向我。
我微揚了下巴,用眼神示意:我就是耍你了,怎麽着?
男子的雙手緊了一緊,繼而微笑道:“嚴先生請您進去。”
我嘲諷地瞟了他一眼,走進書房,把他關在門外。
老哥衣着整齊地坐在書桌後,擡眼看見我進來,露出些微笑意:“不是在學習嗎?”
我點點頭:“剛才師父打電話來讓我過去。”
老哥皺了眉頭:“這次要多久?”
我聳肩。
“鐘先生答應過我……”
“哥!”我打斷他,看着他少有的露出的脆弱的神情,我緩和下語氣,“哥,師父他的确答應過你,但是前提條件是我也同意。”
“既然如此,你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哪裏也不許去!”
我靜靜看着這個隐忍的男人,為了為我撐起一片天,他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而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也只有這一件事了。
老哥撫了撫額頭:“對不起。”
我走過去把他的頭抱進懷裏:“哥,不要說對不起,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爸媽走的時候,我還小,對他們一點印象也沒有,是你把我一點一點地養大,你是我最愛的大哥,也是我最最尊敬崇拜的父親。”
“可是,我還是沒有保護好你……”老哥聲音悶悶的。
我輕笑:“那不是你的錯,那時候你也還小啊。”
“年齡不是借口!”
“但它的确是一個不能忽視的限制條件。”
“我不會原諒自己。”
“你沒有資格原諒你自己,因為我才是受害者,哥,我原諒你。”
“……”
“哥,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看我現在多好!我喜歡師父,喜歡我的工作,只有每次工作的時候我才能真正體會到自己存在的價值,我樂在其中,甘之如饴。”
“你的價值不需要那些東西來體現!”
“哥,你今天怎麽了?”我捧起老哥的臉看進他的眼睛,如此不依不饒婆婆媽媽可不是他的風格。
老哥躲開我的視線:“抱歉,最近事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