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我有資格去阻止一個那麽高尚的家夥,到牆外去追查真相的家夥。而且,我會留在這裏哦!不要以為我是個巨人控,就不會做好自己的本分,巨人随時随地會來襲,到那個時候再與巨人們打聲招呼也不遲,放心吧,國王的身邊不缺少精英,卧虎藏龍,能挖掘多少就挖掘多少,你可要清楚,巨人已經來到WALL ROSE,內地這裏了啊。”
“韓吉前輩。”
“哦,三笠啊。”
“你方才說,利威爾兵長他要到牆外去嗎?”
“呃,沒錯。”韓吉慢慢靠近三笠,在她耳邊輕聲道,“三笠,雖然我不想說教,我也讨厭,艾倫的事情,你就交給利威爾與埃爾文,怎樣?留在牆內的人民,他們當中,還有很多都擁有未來,如果我們能夠保住這一方的領土,為人類獻上心髒還真的不是吹噓,我們就算是跨出了勝利的一步。團長讓阿明将你送回來,或許也是希望,能用你的力量來為人類服務,很少有呢,畢竟他可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話到嘴邊,三笠又将話咽回肚裏,只是低頭一言不發。
“當然了!你也一樣,擁有着美好的未來,就在你的手裏。”說着,韓吉捧起對方的手心,看似仔細端詳了一番,“你的未來,就由我們來守護吧,孩子。”
……
高牆聳立。
遮蓋着黑夜的深沉。
火炬的明亮,映于三笠深黑的眼瞳之中,搖晃的身影仿佛在訴說着離別的不舍。
“韓吉,你跟那老頭子說,我只會聽命于那一個人。就這樣吧。”
“我擔心你會遇到危險。”韓吉輕聲說。
來送別的,還有三笠與阿明。
“猿巨人?那麽就跟他拼了。”
“從哪裏找起,你有多大的信心能夠追上他們?”韓吉抱起雙臂來。
“十分有信心。”利威爾淡淡地回道。
“其實真要說的話,你們那邊才比較容易找線索吧,我們這邊只有那個爛神父而已,要快去快回啊,利威爾兵長。”
“承你貴言。”
“咧,三笠……”這時,阿明碰了一下三笠的衣角處。“過去,我與艾倫所憧憬的那個人類最強,如今,他的背影,似乎顯得那樣地——”
“阿明,他在勉強着自己。為什麽他不肯留在這裏,或許,原本這裏的一切都束縛着他背上的雙翼,直到那個人的出現,将他解放出來,方可振翅高飛。兵長他一定,有這樣做的理由。”
這一次臨時的送別,在每個人的心底裏,完全是充斥着不安的。
正如他經常所說的一句話,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只能作出不會留下悔恨的抉擇。
三笠将右手緊按在心髒上,目送對方的離開。如果她當初沒有答應下來,如今她便可以追随而去,艾倫一定還在外面的世界,等待着她的到來。
城門關閉的那一刻,她将右手垂下,從門縫處吹過來的一股涼風,拍打在她的臉頰之上,吹走那片刻間的遐想。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話
聽說,那家夥,對我們的武器非常感興趣。
要将它的注意力,從人類自身轉移到武器的幹擾之上來,行得通!(韓吉的想法)
……
又過了一個月。
牆外沒有任何消息,更沒有士兵逃離回來的跡象。
然而,WALL ROSE內卻出現了巨人走動的跡象。
這個消息的蔓延,開始引起部分居民的恐慌,而且,內部的生态環境也遭致了巨人的毒手,似乎是受到了誰的指使那般。
“在消滅人類的同時,破壞環境也是一種手段,生态環境的恢複需要漫長的時間,它這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人類趕盡殺絕啊。”
“巨人不是只是會吃人而已嗎?”
“就像是誰下令讓它們吃人一樣,也可以分配其他的工作,原本我們對巨人的存在是為了什麽,就一頭霧水……”
“阿明,這樣下去就糟了!要趕快采取行動才行!”三笠整理自身的裝備,其他人也一同聞聲而動。
“說的沒錯,現在,我們臨時成立了三笠作戰特別班,當然班長是三笠,适當時候,就由我來輔佐下令。我們會作為前線的隊伍與巨人正面對抗,無論有任何不可預測的因素出現,我們首要的工作都是把巨人斬殺,不可有一絲的猶豫。敵人若不亡,死的就會是我們。”
“疏散的工作如何,阿明?”
“那個放心吧,調查兵團,憲兵團與駐紮兵團的精英都會去确保人民的安全,我們只是打頭陣,援助馬上就會到,不用太擔心。”
“肅清巨人的任務,我們能夠完成嗎……”
“三笠,現在先不要想這些,想着為人類獻出心髒吧!”
“是的!”
按道理說,讓年紀輕輕的三笠與阿明充當最前線的作戰小隊,怎樣都說不過去,無論是哪個兵團,都不缺精英。按理說,論輩分,身段的話,三笠與阿明還沒達到自我擡舉這一步。然而,事實是,人類已經在堅不可摧的牆內和平度過了一百年,直到那個超大型巨人的出現為止。三笠與阿明,正是在這個危機催生之下,成為了獨當一面的士兵。很快,在五年後,他們再次受到巨人的侵擾,加之,親身投奔于這場殘酷的戰役當中,這是在一百年來的和平中度過的士兵,所無人能觸及的。
可以說,他們是比任何人都懂得巨人的可怕,比任何人的內心都恐懼,比任何人的內心,都清楚巨人的實力。
內地的憲兵,只能對巨人有個模糊的概念。屯兵,或許只能見其巨人的姿态,卻不會抱有任何妄想。
有最清楚不過的人來打頭陣,将充分被恐懼支配的士兵推上前線,加上三笠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最高天才,身手了得,為此,隸屬于調查兵團,三笠與阿明才選擇毛遂自薦,他們并沒有刻意擡高自己,曾經與阿尼操縱的巨人近距離接觸,所以他們早就做好了覺悟。當然,調查兵團的精英分子,個個同樣都是勇猛過人的士兵,彼此也是各不相讓,争做先鋒。
“兩個多月前,我們的同伴,随着埃爾文團長到達了牆外,追尋巨人化的那幾個小子。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的那一天。”
“是啊,我們還有命活到見着他們的那一天嗎?”
接下去的時間裏,誰都不擁有可以閑談的空檔。對有些人來說,那可能也是最後的遺言了。
不讓任何巨人接近居民區。誓死都要守住防線。
假如将艾倫當初的那份心情,滲入到三笠的體內,那麽,它帶來的,将會是無限無盡的力量與沖勁。
将巨人,從這個世上,一只不剩地驅逐出去!
即便我無法像艾倫那樣擁有巨人化的力量,我可是三笠阿克曼,特技當然是——
削下巨人的後頸肉。
“啊,韓吉分隊長!”
“小的們!幹得好!你們繼續你們的,不用管我!”
在一片沖殺當中,三笠看到了韓吉正在快馬加鞭地前往巨人的腹地,臉上布滿了異樣的興奮。
“分隊長,你這是要做什麽?”
“昨天晚上——”韓吉一邊與部下遠距離對話,盡量讓他們能夠聽得到,一邊退避周圍的巨人,“米克那家夥報夢給我了,他說,猿巨人開口說人話了!我要去與它進行交涉了!”
三笠他們的動作有那麽一絲的停頓,這話的沖擊力實在不小。
“你們繼續奮戰,我就先走一步了,祝賀我成功歸來吧,小的們!”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一下ヾ(≧≦*)ゝ
第八話
實際上,距離韓吉分隊長真正出走的時間,是在肅清行動結束過後的幾個小時。
“平常見到的臉孔,又減少了不少啊……”
“辛苦大家了。”
“說起來,韓吉分隊長,剛才真是被你吓一大跳了,要知道,一個人闖入那些巨人聚集的地方,你做事有時真是太亂來了。”
眼見被部下訓斥了一番,韓吉抱了抱頭,随後笑道,“我還真是經常做些令人費解的事情呢……不過,我的熱情,你們又不是第一天才了解的。”
“分隊長的探索精神,是無人所能及,頭腦又很好,膽識過人,我們這些做部下的,正是籠罩在上司的榮耀之下工作的。而且,我們的夢想,就是能夠支撐起人類的未來,用我們微小的力量。即便是敵營的深處,猛獸深處的胃部也好,我們也要闖進去一試……”
另一方。
“三笠,辛苦了!”
“阿明,彼此吧,受傷了嗎?”
“嘛,是啊……”
“趕快進行包紮吧,一些臨時的處理我還是做得到的,交給我吧。”
入夜的時分悄然臨近。
三笠正在臨時搭建的營地,為阿明細心地療傷,過去,阿明還真是沒有想象過,細心為傷員打理的模樣。如今,在黯淡搖曳的燈光之下,對方宛如一位溫柔的母親那般,黑色的眼瞳深處,裝載的是細膩的情感。
“三笠真厲害,以後如果艾倫再打架受傷了的話,那就有好一陣子忙的了。”
三笠擡起頭看向了阿明,提起艾倫的話,她還能夠一下子把血腥的場景抛之腦後,只要她滿腦子裏都想着艾倫的事情,她就可以勇往直前。
“是的呢,因為艾倫無論增長多少歲數,都是個調皮搗蛋的家夥……”
“提起精神來吧,三笠,今天還真多虧了你,把韓吉分隊長拉了回來啊……”
“嗨,小朋友們!”
“韓吉前輩!”
“阿明,傷怎樣了?”韓吉一來就一屁股坐在兩人的對面,詢問道。
“還好,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三笠手藝也不錯嘛,以後就請你多多關照我的隊友們了!”韓吉看着三笠此刻的表情,對方似乎欲有所言。
“韓吉分隊長,你也一同打算,為了追求真相,要到牆外去嗎?”
“啊,的确那麽的一瞬間,我是有這樣的打算呢,你也見到了,今早我拼命地往巨人那裏闖,真的——很想就在那一刻沖到它的面前刨根問底——不過後來看到三笠那樣的表情,人啊,總是會有心軟的時候……”
韓吉看着眼前兩人的表情,便安靜不語。
“因為我們在害怕。隊伍當中,如果有人這樣一鼓作氣便沖進敵人的腹地,太無謀了,我們害怕,如果連韓吉分隊長也離開了我們,這下子還有誰能夠支撐着如今的調查兵團,我只是這樣想而已,當然,團長他們有朝一日一定會……會凱旋而歸……這股信念……”
“阿明。”韓吉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你啊,這麽擡舉我,這讓我會更加珍惜自己呢,埃爾文,利威爾也好,艾倫也好,肯定是呆在外面風光無限美,才不舍得回來而已,等他們回到來的時候,三笠就可以随便教訓他們一頓,反正我準了就是。他們一定是,比我們更加渴求外面的世界,才希望搶了個先機,獲得自由的權利,他們三人都很有共同之處,就像埃爾文,你們的團長,他有比任何人都要長遠的目光,還有偉大的理想,正是如此,他才不辱使命,坐上調查兵團的最高領導席位。而且,你們也領略過他的手段,犧牲人數的龐大也不在話下,他可是一口氣都不會喘哦。艾倫還是個孩子,為了人類的自由與未來,長大後的他,或許也會成為那樣無情的男人,至于你們的利威爾兵長嘛,你們大概會想,那個人怎麽會這麽服從埃爾文的命令?說的沒錯,利威爾對埃爾文是絕對服從與信賴,說實在的,這比起我對利威爾的第一印象,還真是大相徑庭……”
“說起來,兵長那麽厲害的人,加入調查兵團會不會有什麽緣由?”
“因為,那家夥十分憧憬埃爾文的!”
“那個利威爾兵長竟會——”
“是的,就是那樣,你要知道,那位一直以來位于頂峰,戰無不勝的利威爾,第一次遇見那麽棘手的對手,當然是授予高度關注!然後,這兩人啊,就開始談天論地的,很奇怪吧,利威爾那個人,看起來根本與演講那方面一點也不搭調,那家夥會說話的嗎?打架才是他本分吧!一場交談換來的生死相許,多麽地感天動地!”
“韓吉分隊長……”
“我可是認真的,你們都沒有見識過,利威爾注視着我們團長時的眼神……嘴上雖然經常會不饒人,心底還是很好啦。”韓吉吐吐氣,望着兩位可愛的後輩,“趁着這個休息時間,你們要聽聽過去的故事嗎,雖然不是全部都有實情根據,不過我會根據我的分析,來還原你們心目中的團長與兵長,畢竟我知道的,不都是親眼所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話
地下街,雖然是位于首都的中心深處,但是與幹淨的首都街道截然相反。或許,當人們走在首都城市的街道之上,來往的人群,都是清一色的着裝打扮,要麽臃腫華貴,要麽清麗可人。這裏由憲兵團直接負責管署,所以表面上,首都給人的感覺便是一派和靜,秩序安穩。
地下街是個魚龍混雜的場所,各色的人物都混雜在其中,經常沖突四起。而且,其中也充斥着不少實力相當的人物,以至于就算是憲兵團,也沒有辦法直接插手到其中,因為會很麻煩。
或許,地下街的創立,是由于部分人,對于這個世道的不滿,為了退避得到自我的滿足逍遙,才有了地下街的出現。在這裏,做任何逍遙快活的事情,作奸犯科的事情,沒有人可以管得着,也管不了,漸漸地,很多首都中心的無業游民,風光不再的富家子弟也好,還是被富人抛棄的情婦,帶上子女,就會聚集在這裏,渾噩地度過他們的每一天。
與首都不同,地下街是個橫行霸道的地方,誰要是大吼一聲,情緒馬上就來勁,一天到晚,從這裏傳出無數的打罵聲,因為在這裏的人,都憑着自己的本能而活,沖動便是他們生存下去的準則,一有不爽,一天打幾百次架屬于正常。
地下街的發展趨勢便是,惡人集團的崛起,彼此間會經常互相鬥毆,相視如仇人。很多人為了發洩情緒,聚集在其中一個幫派,嘴巴裏嚷着天大的口號,不惜以命相搏打倒對方,覺得就這樣死去也算風光。
當然,那些從富人家中走出來,隐蔽在此處的情婦們,我們先把她們稱為母親們。這些母親們,多數都是無依無靠,孑然一身來到首都中心。迫不得已,為了沾上富人的光彩,得到攀龍附鳳的資格,本着自身的幾分姿色,便偷偷溜進富人的聚會當中,設法勾引他們。然而,當她們得到了能夠生育孩子的機會,現實卻無情地扇了她們幾巴掌。
在那些人的眼中,這些女人不過是他們一夜的玩具,腹中的孩子不過是雜種,就會想着,讓她們有多遠滾多遠,一旦出現死纏爛打的女孩,這些富人不會手下留情,采取恐吓的手段,其中,将她們逼進地下街的居多,那裏的環境足夠磨損她們的身心。
而事實上,其中會有幫派十分可憐同情這群少女,她們還很年輕而且漂亮,只是歲月是把磨痕刀,在地下街這種肮髒的地方,難不保心靈會被快速荼毒,如何拯救她們,便逐漸成為了這些人生活中的一部分。
“為什麽要做那種事?”
那一天,男人向少女伸出了援手。
潮濕,充斥着難聞氣味的幽暗小巷當中,男人輕輕放下酒瓶,走向坐在垃圾堆旁哭泣不停的女孩,她的手中,抱着被裹得嚴實的小嬰兒,那張臉,在陰暗的月色之下,顯得那樣地潔淨白皙。
“小女孩,你沒事吧,孩子還好嗎?”
女孩聞聲擡頭,目光渙散,下一刻便換上了一種極為猙獰的色彩,迅速從口袋中摸出一把匕首,向男人刺過去。
男人的身材顯得比較瘦小,但是動作十分快速敏捷,他伸出腳來,将女孩手裏的匕首踢個飛天,手環上對方的脖子,順便還把孩子搶了過去。
“把孩子還給我,你這個流氓!”女孩喊得撕心肺裂,滿眼都是淚水,這時,男人才注意到,這個人身上布滿紅色的傷痕,還有結痂的傷口,只是孩子卻毫發無損,安然靜睡。女孩或許是注意到對方個子比她小,趁着個空檔便抽離出來,撿起地上的匕首,“喂,快點把孩子還給我,你們這群沒人性的家夥!”語氣上來說,真是一位非常稱職的母親。
……
“老頭子,我回來了!”
“哦呀,今晚又幹什麽去了,小子——等等,你怎麽抱着個女孩子回來了,從哪裏弄來的啊?”
“先不說這個,還有個小孩子要我們照顧呢!”
“孩子?哪裏?”
“就是這個。”
“等等,你們連孩子都有了嗎?”
“不是!這個人的孩子而已,與我無關。”
“這樣說的話,你又見義勇為去了嗎,小子,嘛,可喜可賀,還順便撿了個媳婦回來,也不錯。”
“別開玩笑了,還不是如往常那樣,讓她們安全離開地下街吧,不過,一般女人的話,可不像這位那樣,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連命都可以不要的……而且重要的是,她很強哦。我也是費了很多功夫才讓她睡過去的,她身上的傷口很多,趕快叫老太婆幫她看一下才行。”
“怎麽了,小子,那副神情,很擔心嗎?難道你就這樣喜歡上對方了?”老人家見自家的兒子小心翼翼地把女孩抱在懷裏,步上樓梯,笑道。
“這種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老頭子。”
不如說他在害怕,抱着的這一副軀體已經都到達了極限,變得非常冰冷,如果不是她身體傳來的顫動與呼吸,他恐怕會一時以為這個女孩子已經死去多時。
如往常不一樣的是,他靜下心來照顧這個女孩,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而在這一段昏睡的日子裏,她當初拼死保護的那個孩子,最終還是抵不過如此殘酷的環境,發熱不停。因為沒有辦法得到良好的藥物,他們沒有辦法治好嬰兒的病。
就在那個早晨,孩子去世了。
那一天的下午,這位母親終于醒了過來。失去孩子的消息并沒有立即傳到她的耳邊,她睜開雙眼的瞬間,看見的,是老婆婆臉上慈和的笑容。
“怎麽了,一直不停地流眼淚?”老婆婆洗淨毛巾,幫她拭擦着臉,“不用擔心,這裏沒有壞人追趕你的,你就安心休息吧。”
“我,的孩子呢……”女孩艱難地試圖起身,已經昏睡許久的她,還沒有辦法活動自如,身體十分僵硬。
“啊,孩子沒事,放心!有婆婆我照顧着呢,你就安心吧!”
看着對方的目光,女孩重新躺回到床上去,閉着眼睛道,“謝謝你……”
“不用這麽客氣,是我家那個小子抱你回來的,該感謝的是他才對。”
的确是啊,她還依稀記得一點點吧,那個矮個子男人是怎樣令自己住手的,真是段慘痛的經歷。
“你真的很厲害啊,小女孩,身上的傷很多,不過你還是保護了自己與孩子,你的那份堅毅,在地下街這裏,所有人都如蝼蟻一般活着,像你這般崇高的人兒,何曾出現過?”
“可是你的兒子不是也很厲害嘛?”
“他不過是打架厲害了一點,心底善良了一點,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取之處,而你不一樣,你還沒有被這個地下街的風氣所感染,你是個好女孩,離開這裏後,繼續尋找自己的夢想不是更好嗎?”
“婆婆,你是在諷刺我嗎?我哪裏來崇高的節操,我只是一個被玩弄後丢棄的玩具而已,茍延殘喘而活下去的母親而已,我沒有夢想那麽偉大的東西,對外面的世界也沒有興趣,我不過是個,希望沾光的可憐蟲而已……”
“可是,你不是從心底裏愛着你的孩子嗎?孩子,不要說這些洩氣的話,婆婆我會生氣的,就算是活在地下街這個臭氣熏天的地方,婆婆我也沒有任何怨言,為什麽?那是因為這裏是由我那個可愛的兒子一手撐起的地盤。當年我們家那個臭老頭因為得罪了當兵的頭領,逃到這個地方來,我們的兒子是在這個環境中成長起來的。慢慢地我就發現,他的眼神,與其他那些生活在這裏的人很不一樣,時刻都散發着與衆不同的神采。為了我們兩個,他經常會跑去打架,從來沒有輸過,便開始争取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他口口聲聲說這是為了他自己,實際上非常關心我們兩個,親情的力量真偉大。無論你過去做過什麽錯事也好,千萬不要忘記了留存在心底的那份善良,感情,只要向前邁進,不要留下悔恨,總有一天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想要追尋的東西。”
“我……我還有那個資格嗎,因為,我有難言之隐……”
“有什麽事情說出來吧,我們可以幫得到的,會盡量幫上忙……”
“喂,老太婆還真是啰嗦啊,別人的事情我們了解多少,不要随便插手啊,我們接下來的任務,讓她安全地離開地下街就行了,你以為別人很歡迎我們的幫助嗎?”
“小子,你又在偷聽了!”
“婆婆!”女孩打斷對方的言語,“你的兒子說得沒錯,你們沒有義務幫助我,非常感謝你們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作為答謝,我會幫你們收拾屋子後再離開,打擾了你們這麽久了,我與我的孩子都感激不盡……”
“孩子?老太婆,為什麽不告訴她?”
“……”
“不好意思,我也只能直接說了,那個嬰兒,今天早上已經,因為發熱得不到有效的治療,夭折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話
“笨蛋,你就這麽想趕走人家嗎!現在好了,就連媳婦都争取不到了,眼巴巴看着她走了,唉,真是傷心死了,剛醒來就得知孩子去世的消息,那個女孩真是可憐,一個人這麽晚了,能到哪裏去……”
在女孩出走後,兩位老人家就開始不停地在家中絮叨,自家的兒子被兩人團團圍困。
“沒辦法了,這樣的話只好我這個老太婆出動了!小子,你不把她追回來是吧,我去追,你就窩在這裏,一輩子好了!”
“等等,老太婆!不要這麽沖動,你上年紀了,還做這些傻事幹什麽?聽我說,小子,你不去追我不說什麽,這沒什麽,對方是什麽人,與我們無親無故的,走掉就走掉算了,好歹我們也無償照顧了她一個星期多了,接下來是死是活,不關我們事,我們問心無愧。不過,前幾天,你母親從她的身上,找到了一封信件,看起來似乎得罪了什麽不得了的人物啊,小子,你問一下你自己的心,看完之後,你還是無動于衷的話,這樣的女孩都不追回來的話,我們也只好作罷。”
……
那一天,孤身一人的少女終于有機會,躲在WALL SINA之內,仰望碧藍無雲的天空。她的故鄉是在WALL ROSE南區的深山之中。自幼失去雙親,是在野生的環境中成長,所以一直被認為是個脾氣古怪的孩子,從小也沒什麽夥伴。
在村裏,因為偶爾聽見別人的談話,便開始憧憬首都那一片繁華的場所。因為貧窮,她的三餐少得可憐,只能勉強解決溫飽問題,日漸地,她渴望到達首都中心的心情就越發地強烈。
別人都笑她不切實際,在那個只能容下富人的地方,哪裏有你的容身之所,去到那裏,只能當被嘲笑的可憐蟲而已。
然而,她還是來了。那個自小憧憬的地方,有美麗的噴泉雕像,有着裝漂亮的少女,風情萬種。有一天,如果她也能成為那般的萬人迷,那該有多好。她就是這樣一邊作着這樣的美夢,一邊開始了自己的工作生涯。
出身村莊的她,做事十分爽快,于是,她的第一份工作便有了着落。
她是個很善良并且勤快的少女,對工作認真負責,漸漸地,便引起了許多商人的注意,都希望她來到麾下幹活,當他們的搖錢樹。
然後有一天,她遇見了那個人。
“我非常欣賞,像你這樣樸素而又勤勞的女孩,在你的勞動過程中,所散發的那股魅力,是首都所有漂亮的女孩子所不能及的。”
因為那個人經常都會來見她,贊賞她,從對方懇切的目光當中,她也看到了,對方注視着她那不一般的神情。
似乎就連她自己,也感到有點糟糕。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會經常想着那個人的臉,他的話語。這便是她的第一次,真正地堕入愛河。
就連與她很要好的一班女同僚也經常拿她這事開玩笑,并稱那個人為“情話公子”。
随着時間的推移,少女與他的關系便漸漸發展起來。為了追随那個人,她決心辭去了如今的工作,投奔到那個人的身邊中去。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遇見了能夠托付終身的伴侶,除此之外,那個人,對其他的女孩均是目不斜視,也是有名的“專情公子”。
“對不起啊,這次特意來是來向你們道別的。”少女面對着過往的同僚,雖然接下來是通往幸福的大道,不過在這種告別的場面上,她不多不少,還是會有些許傷感。
“你在說什麽?傻孩子,我們又不是以後都不能見面,嫁入了豪門,就不要忘了我們這群姐妹,偶爾也可以沾沾你的光,你就不要哭了,明天你可是要當新娘子的人啊!”
第二天,她便穿上了夢寐以求的漂亮婚紗,來到了所愛之人的身旁,許下一生的守候諾言。
在那個婚禮結束不久,便傳來了一個震驚的消息。
過去少女工作的工廠,發生了事故。那一個晚上,工廠的工人剛好接到了快單,所以全體員工都在同一時間,留在了工廠當中加班。事故的發生非常突然,沒有人來得及做好防禦措施,也沒有一個人,來得及逃出工廠,那一場雄烈的大火,生生吞噬了數百條生命。而少女,卻因為辭退的原因而逃過一劫。
不可能。即便她的內心說了多少遍的不可能,那一張張笑顏,每一個夜晚,都會掙紮在她的夢裏,逐漸被大火吞噬。那裏早已是一片廢墟了,已經不會再有任何的歡聲笑語。
就在她每天都忙于緬懷過去的同僚之時,自己如今所呆的這個家中,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
那個人每天都忙于工作,很晚才歸家,而悉心的她,總是這樣,安靜地等待自己丈夫的歸來。但是,那個人已經好幾個夜晚都不見身影了。除非要等到第二天白日,才會見到他,回到家中他便一語不發,當她這個妻子是透明人一樣。她感到很不安,或許對方已經對她有所厭倦,還是她這個做妻子的沒有盡好本分呢。
一次,她看見他偷偷地與誰通電話。她覺得她的擔憂終于要化為現實。為了驗證她的想法,她決定要跟蹤那個人,她的丈夫,究竟在背地裏搞什麽鬼。
“是你……是你害死了幾百條的生命……”
原來她到今天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這個人,她的丈夫,是與她原本工廠的老板,互為生意場上競争對手的大老板的兒子。她的丈夫家裏,是在首都工廠當中,赫赫有名的掌權人,原本他們家族的壟斷生意,在這裏辦得風生水起,不敢有人站出來與他們頂撞。然而一兩個月前,竟然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開始與他們對着幹,搶走他們的生意,還請了個不知哪裏來的野丫頭當傭工,還越辦越起色。
無論如何,這讓他們的臉面該往哪裏擺,他們是靠這個維持他們的地位,難保地位出現不妥的他們,只好想方設法将對方的一切,全數銷毀殆盡。
“那一些都是些不知好歹的人,竟敢來搗亂父親的生意,他們那樣不識趣,我們也只好出此下策。只是你……說真的,我真的非常欣賞你,我也曾為你的美麗而折服,在那一場婚禮過後,這一切早已化為了泡影,因為我重新認識到,你只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當然,如果讓你這個無害的工具幫我完成這一件事,那就更不用費勁心思……要真說實話,是你害死你的朋友們才對。”
那一夜,少女将自己推入了無盡的深淵。她發了狂一樣,想要狠狠地在那個男人的臉上,掴出鮮血來。然而她手無縛雞之力,什麽都做不到。
後來她就一直被那個人囚禁在自己的家中,也多虧這樣,才讓她找到了證據,指證那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兇手。幾經努力,她掙脫了多重的監視,才逃出升天,手裏拿着重要的物證,希望可以讓它到達正義之人的手裏。
偏偏不巧的是,她感覺那幾天身體不适,經常有嘔吐現象,被一些人當作将死之人推進了地下街的入口。
不久,她的孩子便出生了。
看見孩子臉蛋的那一瞬間,她才知曉了,活下去的勇氣。
希望有一天,她能夠從這裏走出去,拿着這張東西,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