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嗎?”
啊?約會?
一衆小獾驚訝地看着尼克老鬼,目光裏爆出的八卦欲望逼得尼克差點飄進牆裏去。
“哈利!”
“啊,對不起。”哈利撓撓臉,他還以為尼克已經搞定了就不用保密了呢。
“順便說一句,你是透明的,把信藏在背後是沒有用的。”哈利低聲湊到被圍在小獾中間的尼克旁邊說,本來不藏還好,這樣一藏大家都看到了。
尼克迅速地把一直抓在手裏的信揣進兜裏,若無其事地揮手,要掉不掉的腦袋也跟着晃悠。
“你們繼續,我先走一步。”閃過獾群,尼克企圖逃竄,這群和胖修士一樣表裏不一熱愛八卦的小獾崽子他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等一下。”哈利追了過去,“你知道那裏能找到巴羅嗎?我好久沒看到他了。”
“那家夥啊,最近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我們也沒怎麽看到他,不過你到斯萊特林地窖那頭晃悠一下說不定能找到,反正那家夥會去的地方就那麽幾個,拉文克勞塔樓你就不用找了,他一定不會去的。”
“為什麽啊?”
“我怎麽知道,那家夥比我死的早多了,又和啞巴沒兩樣,你要是去問拉文克勞的幽靈說不定能找到答案,可惜灰夫人又不怎麽出來。”尼克聳肩,“我要是看到他會告訴他你在找他的,就這樣了。”
像後面有惡犬在追似的,尼克迅速地跑掉了。
于是呼啦一下,哈利被小獾們圍住了,紛紛上來打聽尼克的約會對象,這可是了不起的大八卦啊!
“秘密,這是尼克的秘密,他都說不能說了,我也不能說啊。”哈利攤手,仗着身材瘦小,竄出人群跑掉了,一堆小獾在後面歡樂地追。
啊,終于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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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聽着寝室裏其他兩個人的輕微鼾聲,松了一口氣。
被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小獾們糾纏了一整個晚上,他的頭都快要炸了,怪不得尼克跑得那麽快。
接下來,要不要去找巴羅呢。
斯萊特林的幽靈多少會知道點斯萊特林寵物的東西吧,如果巴羅死的比尼克早上更多的話,說不定他距離建校的時間也不會很遠,應該是個打聽八卦的好人選,可惜巴羅總是沉默寡言。
況且,斯萊特林的地窖,他還真挺猶豫的。那個家夥辦公室所在的地方,他真是不想去啊。
不過,怎麽說呢,他就是對那條蛇怪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硬要說的話,近似惺惺相惜吧。人家蛇怪大哥擺明了就是不想理他,這讓他忽然感覺很寂寞啊。
那是個很對胃口的雄性呢,年紀也很合适。雖然如果它的年紀有一千多歲的話,作為蛇怪也是老人了,但延長一些壽命他還是做的到的。要是能給自己的退休生活找個對味的伴,似乎也挺好的。
哈利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去找巴羅試探一下看看。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故技重施丢個傀儡替身在床上,哈利隐形掉自己往地窖飄。
今天又下雪了,越往底下城堡裏就越發的陰暗濕冷。
哈利搓了搓手,在靠近地窖走廊的時候加重了防護罩的力量,免得巴羅沒找到,先被某個家夥撞到。
斯萊特林的裝飾充滿了哥特風,一到晚上熄燈之後就更誇張,很有随時會跳出個吸血鬼或者飛出一群蝙蝠來的那種氣氛。
小心翼翼地搜尋,在經過某人辦公室的時候,忍着胸前鈴铛響個不停的聲音,屏住呼吸準備一口氣飄過去。
剛剛越過雷區,即将跨進魔藥教授的地盤時,身後的門忽然開了,一個帶着笑意的低沉聲音從後面響起來,怎麽聽都充滿讓人火大的得意味道。
“大人,晚上好。”
“不愧是兄弟啊,你也長了狗鼻子嗎?”
哈利悻悻地轉過身,這種力量級別的防護罩都沒防住這家夥,力量竟然沒有随着靈魂的渾濁而減弱,反而增加了嗎?他還真是小看了他呢。
“大人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一切,無論在哪裏我都能感覺的到。”
斜倚在門口的男人站直身體,恭敬地施了一個鬥士的禮。
“是嗎,那真遺憾。”哈利撇撇嘴角。
“請進來坐一下吧大人,您還從來都沒有來過我的辦公室呢。”男人好像沒聽到哈利的諷刺,目光灼熱而期待地看着他。本作品由
頭又疼起來了,按住胸口的鈴铛,停住它的聲音。哈利無可無不可地飄進了門。
算了,看看這陣子這家夥有沒有搞鬼也好。
擦肩而過的瞬間,哈利身上發出的醇厚力量讓男人眯了下眼睛,忍不住低頭微笑起來。
再擡起頭的時候,男人眼角的餘光掃到走廊牆壁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的一幅畫像,譏诮地揚了下眉頭。
一個穿着舊式貴族服裝,目光嚴肅的中年男巫筆直地站在畫像裏,目光往房門的方向看,卻動來動去的沒有焦點。
他倒是不知道那位擅長謀劃的校長大人從哪裏弄來了這麽一副畫像,也不知道畫像裏的人是誰,不過那又怎麽樣。
就算他站在那裏,不該他看到的他也看不到。
合攏房門,男人轉過身,看到哈利翹腿坐在他那張寬大的黑胡桃木的桌子上,手裏正妝似悠閑地上下抛着一個淡金色的光球。
“不麻煩的話,能請你告訴我這是什麽東西嗎?”
哈利抓着那只光球遞到男人的面前。
男人低低地笑了,走上幾步單膝跪地,“大人,如您所見。”
“如我所見,”哈利點點頭,把那個光球重新抛回頭頂的吊燈裏,讓它從哪來回哪去,“我還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喜歡上廚藝了,怎麽,對這個洋蔥口味的切片香腸有興趣,想自己也變一條來玩玩?那不用客氣,直說就好了,看在我們是同鄉的份上,我會幫你的。”
哈利跳下桌子,走到跪着的男人面前,抓着他的下巴逼近他的眼睛。
這家夥的即使換了個身體還是他媽的這麽高,就算是一個跪着一個站着的姿态,他甚至都不用彎腰就能對上這家夥的臉。
心裏的不爽又多了一層。
哈利還有些幼嫩的童音一字一頓地放狠話,“需要嗎,我會做的幹脆利落的,你想把自己的靈魂碳烤還是紅燒我都做的到,幾分熟都可以。”
男人的手擡起來,握住了哈利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的手腕。
纖細的似乎可以輕易被折斷的手腕在男人黝黑的手掌裏顯得那麽脆弱,沒人了解,除了他以外沒人了解這雙手裏,這具瘦小的身體裏蘊含着多麽強大的力量,又承載着一個多麽燦爛的靈魂。
“大人,請您賜予我信任,請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永遠都只會是為了您。”
男人把掌心裏的那只手湊到唇邊,虔誠地吻下去,卻在即将碰觸到的一瞬被猛地抽離開。
“為了我?你是想把我的靈魂也煎炒烹炸一下?很抱歉,我沒有那個喜好,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繞過仍舊跪在地上的男人,哈利往門口走去。
“大人!”男人在後面低喚。
哈利頓住了身形,但沒有回頭。
“蘭格爾,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哈利輕輕地嘆出一口氣,聲音裏沒了火氣,甚至帶着些許的溫柔。
“你該明白,不管是貝利奈西還是蘭格爾,既然離開了伊克索塞斯,他們就都已經死了。這裏不是屬于龍的世界,不是你可以憑借一己之力翻雲覆雨的地方。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法則,我們本來就是法則之外的闖入者。能讓我們生存下來,這已經是一種寬容。不要因為看起來脆弱就忽視一個世界的力量,我們既然身在這裏,就是這裏的一份子,必須遵守這個世界的法則生存。不要試圖蚍蜉撼樹,我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我會用哈利*波特這個名字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而你,既然接受了雷古勒斯*布萊克這個名字,就好好的做那個人吧。娶一個合适的妻子,生下繼承人,做一個純血貴族應該做的事情,不要犯傻。”
“大人。”男人從背後握住了哈利的肩膀,慢慢把他轉過來面對自己,“您所說的我不會違背,該為布萊克家做的我也會盡力去做,但,您是超越一切的存在。”
哈利擡頭,瞪圓了眼睛,翠綠色的瞳眸甚至滲出金色的光彩來。
男人低垂的黑色眼睛波瀾不起,平靜地與哈利對視,房間裏的擺設卻開始搖晃起來。
哈利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着拳頭,幾個深呼吸之後撥開了男人握在肩頭的手。
“算了,你愛怎麽做就怎麽做,但你給我記住,你是你,我是我,別打着我的旗號奇想天開地做事,我不會對此負責的。”
不等男人開口,哈利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別讓我知道你又搞出什麽事情連累到學校裏的那些小家夥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大人?”男人想拉住哈利的動作停滞了,臉上的表情沉冷下來,“您看重那些弱小的人類?”
“那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系。”
“大人!”
哈利後退了一步讓過男人伸來的手,忽然,胸前的鈴铛再一次響了起來。
兩個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那個小東西上面。
“你給我等着!”
不等男人開口詢問,哈利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金光暴起,迅速地消失了身形。
“大人——”
乍起的狂風席卷了整個房間,剛才逃過一劫的陳設們紛紛落地,燭火和爐火被吹得奄奄一息。
六十一
“你一定要在深更半夜的時候跑出來嗎?”
“你少啰嗦個沒完沒了的行不行,被發現會連累到我的。”
“本來就是你違反校規!”
“別說的好像你沒違反過校規似的。”
舉着閃爍着熒光的魔杖,德拉科和赫敏壓低了聲音一面擡杠,一面推推搡搡地在走廊裏鬼鬼祟祟的前行。
路線正是之前哈利帶他們跑過的那一條。
“我說,你有問題就不能直接去問哈利嗎,這樣貿貿然地出來夜游很危險啊。”赫敏被不知道哪裏竄出來的冷風一吹,瑟縮了一下肩膀,就算是獅子院的她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巫,該害怕的還是會害怕。
“你到底是不是那群獅子的一員啊,怎麽這麽膽小!”德拉科白了赫敏一眼。
“你才是呢,平時的陰險狡詐到哪去了,說風就是雨的,你的腦子呢?”赫敏針鋒相對。
“少羅嗦了,你要是怕了就回去!
“出都出來了怎麽可能這個時候回去,你別開玩笑了,我才不會讓你一個人亂跑。”
“你又來了,要是能有別人可以商量我才不要你在一邊指手畫腳的。”
“……哼”
赫敏聽到德拉科這麽說,不吭聲了。
這裏是魔法的世界,對于從麻瓜社會出身的赫敏來說,她一度覺得什麽都是可能發生的,覺得新鮮無比。但她如果是笨蛋的話,分院帽也不會猶豫要不要把她分進拉文克勞了,就算再怎麽神奇也會有個限度。
哈利也許是魔法界中最不可思議的孩子,或許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都不應該讓人覺得奇怪。但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二年級小巫師而已,連成年都沒有的小巫師。
她自己也不太能肯定那些金光和那些魔法現象是哈利做出來的,但她肯定的是哈利身上一定有什麽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被最好的朋友隐瞞的确讓人有種失落感,覺得沮喪。但每個人都有秘密的,誰也不能強迫對方徹底的對自己敞開心扉,即使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一樣,因為她自己也做不到。
“這樣擅自探尋哈利的秘密真的好嗎?”赫敏猶豫地低聲說。
“不然你覺得他會告訴我們嗎?有那麽多事情都沒辦法解釋,他要是肯說早就應該和我們說了。”德拉科頭也不回的回答,從背影看他也很緊張,肩膀似乎還在微微顫抖。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難道就沒有沒告訴過哈利的秘密?為什麽哈利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我們說呢?”
德拉科僵了一下,赫敏的話擊中了他的軟肋。
的确,他是不可能對哈利說出他之所以一直接近他,除了自己的原因以外還有來自他父親的要求這件事的。
而除此之外,他也有很多的秘密。
或許父母很寵愛他,甚至溺愛他,完全沒有讓他接觸到真實的陰暗,但他并不是格蘭芬多的紅頭發黃鼠狼那樣的笨蛋,他也知道一些他父母并沒有刻意要讓他知道的事情,也許他的父母和他都心照不宣,但誰都沒有說開來,那些事情還不到被說開的機會,或者能一直被掩蓋住才是最好的。
但,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必須去做這件事情。
哈利的秘密,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好奇或者一時氣憤才要去找的,那可能對他的家族來說都會成為重要的信息。拉上赫敏,也不乏他的私心,這樣至少如果被抓到或者被哈利發現,也可以被當作是來自最好朋友的不滿,不會被發現他的用意。
到霍格沃茲的前一天,父親就教過他。
要想做一個成功的斯萊特林人,首先就要學會徹底的面對自己。要麽徹底誠實的看清自己,抓住自己想要的。要麽就徹底的欺騙自己,抓住自己應該要的。
他承認,和哈利在一起的時間很愉快,他不想失去這份對他來說甚至是第一份也可能是最接近真實一份的友誼,但他有更重要的東西——他的家族。
所以,就算是錯的也好,他必須做這件事情。
“要回去你就回去好了,我可不是道德家,我想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定會有蜘絲馬跡留下來的。”
複雜的思緒閃過,德拉科的腳步變得更加堅定。
即使午夜的城堡裏真的很陰森,即使兩側牆壁上不時出現的奇怪裝飾在晚上看來這麽可怖,即使偶爾出現的畫像人物會冷不防的動彈一下或出個聲讓人毛骨悚然,他還是硬着頭皮往下走。
握着魔杖的手已經汗濕了,過于安靜的環境讓感官都放大到最敏感的狀态。
赫敏到底是沒有打退堂鼓,德拉科聽到她的呼吸,多少覺得心裏有點底。他不是一個人在這裏。
到了他們記憶中的那個二樓的走廊,兩個人靠着魔杖的光在周圍仔細的巡視了一遍,和白天一樣,毫無異常。
“怎麽辦?什麽也沒有啊。”
“你就不會用用腦子嗎,格蘭芬多的萬事通呢,你上課發言的精神到哪裏去了?”
“你一天不諷刺人嘴巴會爛掉嗎?我當然知道很可疑,但也可能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啊?”
“那你說是怎麽樣?一切都是偶然?哈利偶然想起要去廁所還是什麽的忽然往回跑然後偶然遇到了出來找他的赫奇帕奇蠢獾?然後就是這麽湊巧的偶然發現那頭蠢獾被石化了,再之後又很偶然的不知道為什麽跑出來金光,我們就都被弄回自己的寝室去,其他人還一無所知?哪來的那麽多偶然?”本作品由
赫敏啞口無言,的确,她也沒法解釋。
第一哈利為什麽會知道有人被石化在這裏,第二為什麽會有人被石化在這裏,第三他們是怎麽被送回自己寝室的,霍格沃茲甚至連校長和教授們都是不能幻影移行的,更可疑的是第二天不管是被石化的那個赫奇帕奇隊長還是哈利都好像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小女巫在腦袋裏面邏輯分析了一遍,發現這些問題她都解釋不了,于是蹲在地上猛抓自己的頭發,把蓬亂的頭發抓的更像獅子的鬃毛了。
德拉科則舉着魔杖站在那面光亮的如同鏡子一樣的大盾牌前面,盾牌借着魔杖的光映出了他的影子,和所有馬爾福的先祖們一樣,和盧修斯*馬爾福大人也一樣,馬爾福家的人就算是思考和發呆也寧願對着自己無限華麗的外表。
“喂。”耳朵比較尖的赫敏忽然僵住了,“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什麽聲音?”正對着盾牌皺眉整理自己頭發的德拉科側耳聽了一下,什麽也沒聽到。“你別疑神疑鬼的好不好。什麽聲音也沒有,大概又是哪裏來的風聲吧。”
“不對,不是風聲,我剛才明明聽到的。”
“那就是費爾奇的那只貓,糟了,不能被那只貓發現我們。”德拉科想到違反校規被抓現行的危險,立刻緊張起來,剛想轉身叫赫敏先避一下,忽然眼角看到盾牌上似乎有一道不同于魔杖發出的熒光的黃色的光斑晃過去。
“那是什麽?”直覺地,德拉科喃喃自語了一句,又往盾牌上看了一眼。
“什麽?”赫敏擡頭詢問。
但德拉科沒有回答,甚至動都沒有動一下的盯着那面盾牌看。
“喂?!”
赫敏試探地走過去,從德拉科的背後也跟着往盾牌上看,想知道德拉科到底是看到了什麽。
于是,她看到了,一雙巨大的發着光芒的黃色眼睛,然後就再也沒有了知覺。
金光一閃,哈利瞬間出現。
看到德拉科和赫敏都已經被石化,無奈地低頭閉了下眼睛。
——帕特諾斯,感謝你
蛇怪安靜地從頭頂的管子上蜿蜒爬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很快就只剩下一條尾巴在外面。
——這裏應該離你的房間不太遠吧,我可以去找你聊個天什麽的嗎?
蛇怪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尾巴一甩,消失了。
——随便你
哈利笑了,然後面對那兩個好奇心過剩的小家夥,頭疼地揉揉額角。
他該拿這兩個小的怎麽辦,洗掉他們的記憶?
他已經改主意了。
教導他們成長不再是他的目的,那是這個世界的規律自然會去做的事情,他現在只是很享受和這兩個小家夥在一起的時光罷了。
把手放在德拉科的頭上,金光滲入,一幕幕畫面走馬燈一樣的從哈利的腦海中閃過。忽然,哈利停住了。
原來如此……
這個小家夥還真有趣。
如此純粹的孩子啊,不愧是布萊克家和馬爾福家的血脈延續呢。
哈利停止了修改德拉科記憶的動作,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他也想看看這個孩子到底會怎麽做呢。
忽然覺得心情很好,哈利幹脆地解除了兩個小家夥的石化狀态,把他們丢回各自的寝室去。
時間還早,擇日不如撞日,這就去找帕特諾斯聊聊天好了,剛好就不用再繞圈子去找巴羅打聽八卦了,就算是巴羅也難免會被自己學院的胖修士套話,走漏風聲就不好了。
哈利深度覺得獾院出來的人都很有當記者的天賦,八卦的嗅覺超級靈敏,挖八卦的手段更是高超。
不過,他現在倒希望自己的嗅覺也更靈敏一點,他沒辦法走帕特諾斯專用的通道,通往那個房間的門啊,在哪裏呢在哪裏呢?
六十二
龍的力量感應真的很好用,但為什麽就是沒有和力量感應一樣強悍到逆天的嗅覺能力呢。
哈利撅着屁股瞪大眼睛在附近巡回搜查,以英寸為單位地毯式翻找都沒從牆壁上找到個什麽類似暗語為芝麻開門之類的設施,非常洩氣。
唉,要不明天,額,好像已經過了十二點了,那就今天晚上再說吧,白天也可以找機會到處找找看有沒有啥機關的苗頭。如果帕特諾斯真是薩拉查*斯萊特林養的,那估計能讓它随意進出的和休息的房間也是那位大人親手為帕特諾斯*蛇怪*美杜莎先生量身打造打造的——那位大人至少會給自己留個進出的探視通道什麽的吧。雖然一千多年了,魔法的保質期也不知道過了沒有,基本上如果機關還能用的話,多少都應該還殘留點魔法的味道吧。
哈利摸下巴,在心裏琢磨。
不過在上門拜訪之前,是不是先準備點拜訪用的禮節性禮物比較好啊。他看所謂的麻瓜人類似乎都是這麽做的。說起來上次去塞德裏克學長家裏的時候他好像除了聖誕禮物之外就忘了準備見面禮,會不會很失禮呢,難得他真的挺喜歡那一家人的啊。
不知不覺的就開始在心裏絮絮叨叨的,忘記了自己是在夜游中,忘了自己是用飄的方式往赫奇帕奇的寝室移動,順便也忘了自己剛才和帕特諾斯說話的時候關閉了隐形狀态之後就再沒打開……
于是,路遇正在巡夜的費爾奇先生的時候,哈利照例舉手和他打了個招呼,然後沒期待任何回應的極其自然的與管理員先生擦肩而過繼續飄。
費爾奇先生本來在看到哈利的時候有點生氣,但當他借着手裏提燈的光發現哈利是在漂浮前進的狀态時,管理員先生那雙上有松懈眼皮下有厚重眼袋左右擠滿皺紋的眼睛便徹底瞪出了歷史最高水平。
他用了兩年的時間證明了哈利*波特和他那個混蛋父親詹姆*波特是完全不一樣的人,從他會進入赫奇帕奇就能看出來。從某種程度而言,一年四季都陰沉着一張臉的費爾奇對一年四季都平板着一張臉偶爾有表情也只會讓人覺得驚悚的哈利很有種認同感。心理一旦建立了這種固定印象,改變起來就很困難,于是費爾奇先生堅持的認為哈利是個好孩子,完全是梅林保佑,詹姆那個混蛋才能生出一個像樣的兒子來。
因此,當哈利做出了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舉動時,管理員先生本能地開始為哈利尋找理由。
好歹也在霍格沃茲當了那麽久的管理員,什麽怪事他沒見過。
哈利這個樣子,不會和十幾年前的叫什麽的那個家夥一樣,得了什麽夢游症吧。
不對,夢游症不會讓一個巫師保持漂浮的狀态,難道哈利竟然可以在夢游的狀态下給自己用這麽厲害的魔法嗎?
費爾奇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點羨慕并驕傲起來,不過歷經滄桑的管理員很快清醒過來,繼續思考更多的可能性。
啊,他想起來了,去年哈利不是傳說變成了半幽靈嗎,雖然他沒有親眼見過,但聽那些小崽子們繪聲繪色的講過,似乎就是這種會漂浮的但看起來和活人沒差別的狀态。只是哈利不是已經好了嗎?難道說又複發了?
費爾奇先生糾結了,不知不覺的就跟在哈利後面一路往剛才已經巡視過的赫奇帕奇地下寝室走。
洛麗絲夫人看看自己的主人,再看看前面的哈利,覺得這畫面及其詭異,忍不住喵了一聲。
哈利還沒發現自己的錯誤嗎?
開玩笑,那怎麽可能,飄了沒兩英尺他就發現了。警惕性啊警惕性,和平久了果然會懈怠,退休了就是不能和巅峰的時候相比了啊。就算只有這一次,也足夠他死上幾百次了。
哈利內心在嘆息,順便鞭笞自己,但表面上還是一派鎮定。
一位名叫阿基米德的人類先賢曾經這樣說過: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撬動地球。
而那位先賢的國王說:不管阿基米德說了什麽,我們都要相信他……
哈利相信之,并發揮自己的所長,引申之。
之前的某次經驗讓他學會了什麽叫做以不變應萬變,做壞事被抓現行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做自己的事,讓大家自由地插上想象的翅膀。
簡而言之就是,給他一個猜想,不管多麽離譜,只要對他有利,他就能就坡下驢,改變整個局面。
于是,在洛麗絲夫人喵了一聲之後,哈利充分順應之前的表現,回身,蹲下,和洛麗絲夫人打招呼,然後若無其事地起來繼續飄。
既然費爾奇先生反常地沒有大叫扣分反而一直跟着他沒說話,百分之九十九是他心裏在懷疑什麽,并且在觀察,這是機會,最起碼要混到他回寝室為止。
可惜已經到了一樓通往地下室的樓梯了,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胸口的鈴铛響了。
這次不是任何小獾或者那兩只小動物出了狀況,倒了黴的正是才被他教訓完的那個家夥出現了。
S-H-I-T
他怎麽不知道今天下半夜這個家夥是值班巡夜的教授,明明他掌握的教授值班表不是這麽排班的!
哈利在肚子裏罵髒話。
那幫小動物怕得要死的那個黑孩子愛記仇的程度和這家夥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被他剛教訓完一頓,這家夥不會是掐準了要來拆他的臺吧,要真是這樣的話,就給他記住,他們走着瞧!
費爾奇顯然被布萊克教授的忽然出現吓了一跳,他同樣不知道今天巡夜的是這位教授,本來應該是麥格教授的啊。
管理員先生怕布萊克教授不明就裏做出什麽事情來驚動到哈利,據那次龐弗尼夫人診斷之後說夢游症這東西半路被叫醒後果很嚴重,萬一哈利真是夢游症怎麽辦。
緊張的費爾奇先生手忙腳亂地向雷古勒斯比劃,讓他噤聲。
雷古勒斯會意地點頭,順從而安靜地跟在費爾奇的旁邊,尾随着哈利繼續往赫奇帕奇的寝室方向走。
走了不到一層樓梯,就聽到後面傳來急促而又被刻意壓低的腳步聲,費爾奇和雷古勒斯回頭,看到了正氣喘籲籲地趕來的麥格教授,齊齊露出驚訝的眼神,當然,某布萊克教授的心理和他的姓氏基本是同一個顏色,所以那眼神的誠實度基本無限趨近于零。
麥格教授本來是在另一邊的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塔樓巡視的,沒想到半路接到某個早就應該帶着他那頂毛線睡帽抱着糖果罐子睡到一塌糊塗的校長大人的飛鳳凰傳書,讓她趕到某地去看看,說是似乎有什麽不對勁。
于是任勞任怨的格蘭芬多院長不辭千裏的跑來了,誰讓霍格沃茲地界嚴禁巫師幻影移行呢。
後面的三個人面面相觑用眼神傳遞不明信息的時候,前面的哈利已經能聞到自家院門的味道了。
面部表情極端抽搐的哈利惱恨地琢磨怎麽今天後半夜這麽熱鬧。
三個巫師一只貓,一個接一個的竄出來。
是要表演拔蘿蔔的童話故事,還是要串什錦糖葫蘆啊!
不管了,愛跟就讓他們跟,反正也不扣分。
哈利一派坦蕩地向着赫奇帕奇的寝室一往無前,流暢地說出自家密語,自然無比地飄進休息室。
作為大門的畫像在哈利的身後緩緩合攏,三個被攔在外面的大人止步于前。
赫奇帕奇看門畫像上的那位穿着樸素但憨态可掬的中年男巫饒有興致的看着他們,一面從身前桌子上的筐裏抓草莓往自己的嘴裏塞。
“那個……”麥格教授猶豫地開口。
“拜基爾為您效勞,教授。”畫像男巫鼓着腮幫子行了個古禮,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只憨态可掬的獾先生——通常赫奇帕奇的小獾們都這麽稱呼他。
“哈利經常這樣在深夜進出嗎?……我是說,用漂浮的狀态……”思考了一下麥格教授補充了自己的問題。
“這個嘛……”拜基爾看起來像是在努力回憶,手裏還不停地抓草莓放進嘴裏,“也不算很經常,至少沒有之前的小家夥們總是喜歡半夜偷溜出來到廚房去那麽經常,啊,順便說,那兩個紅頭發的長的一模一樣的小家夥是你們學院的吧,麥格教授,他們倒是比哈利更經常深夜出沒呢。”
麥格教授的臉色頓時一陣黑暗。
遙遠的格蘭芬多塔樓上,難得老實一晚上的韋斯萊雙胞胎在睡夢中忽然全身發冷。
雷古勒斯*布萊克教授低低地笑了一下,接替了困窘中的麥格教授繼續詢問,“感謝您的回答,但我們更想知道哈利的狀況,他多久會這樣一次,您覺得他看起來和白天的時候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他沒辦法像大人一樣随意感知他人的心理,閱讀他人的記憶,但基本的推理能力他還是有的,顯然,他完全沒有給自家大人拆臺的意思。
“這個嘛……”拜基爾先生繼續自己的開場白,“多久一次啊,基本上,這有這個學期我才見過兩次而已,哦,要算上這次。”
上一次是和赫敏德拉科一起鬧到晚歸被自家隊長出來抓人,哈利當然沒辦法用瞬移的回到寝室去,況且他也沒事先丢傀儡在床上,就算一個人他也會走大門的。
不過拜基爾先生很有學院榮譽感的沒交待他還有夜游的同夥而已。
“至于和白天有什麽不一樣,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麽不一樣,一樣會說對密語,一樣會和我打招呼。硬要說的話,我只是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去的而已。”拜基爾先生很輕松地聳聳肩膀,再往自己嘴裏丢一個草莓。
“我就說,我就說哈利一定是靈魂出竅了,只是他自己卻完全不知道!”費爾奇先生跳起來,他覺得這句話正好論證了他的某個猜測。
洛麗絲夫人喵了一聲,可惜沒人聽得懂。
麥格教授嚴肅地看了看雷古勒斯,雷古勒斯同樣表情嚴肅地點點頭。
“感謝你,拜基爾先生,麻煩以後哈利有類似的情況請立刻通知我們。”
“好的,這當然沒問題。”
畫像男巫自在地朝幾個巫師匆匆離去的背影揮手。
“這一定要被重視起來,校長先生。”
麥格教授牢牢地盯着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