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再需要任何單人練習了。
哈利于是從第二天開始又恢複了跑到有求必應室看卡通的習慣。
赫敏小姑娘因為那兩只游走球的問題抓着他叫了大半天,好歹後來是平複下來了。不過德拉科就一直不肯說話,一直用瞪得很圓的眼睛看他。
哈利不明白這小家夥到底在鬧什麽情緒,輸了球生氣的話倒也不太像,至少他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有求必應室的時候他還是跟着來了。
抱着零食盯着屏幕專心致志地看卡通,直到身後兩個小家夥的噪音吵到他想翻白眼為止。
哈利無奈地暫停了屏幕上的畫面,轉過身,看着鬥雞一樣的兩個小家夥,無奈地嘆息。
“我說,你們久久不見是要把這陣子攢下來的架一起吵完嗎?”
“誰要和他吵架啊,明明就是他不講理!”
赫敏的頭發炸得很像獅子的鬃毛,看起來這次還頗激烈,動手了呢。
德拉科也沒怎麽讨到好,身上的衣服被染得一塊一塊都是粉紅色的斑點,很像粉紅版的大麥町。
哈利詢問地看向他,僞小龍脖子一梗,把臉轉向牆壁,順便還很拽地哼了一聲。
唉~
哈利嘆口氣,盤腿坐起來,朝赫敏招招手。
“來來,雙方陳詞一下,赫敏,你先來。”
“你要玩法官游戲嗎?”赫敏氣沖沖地對哈利叫,很不滿他的置身事外和不當一回事。
果然孩子大了都有叛逆期,哈利是覺得這兩個小家夥沒事吵吵挺可愛的,但整天都在吵就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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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不說我怎麽知道你們在吵什麽?”
哈利攤手。
赫敏咬牙,憋了半天,總算開始說這次是為了什麽吵起來的。
赫敏因為失控游走球的事情對哈利一陣左看右看上下分析事件之後終于平靜下來,然後想起來要稱贊一下德拉科飛的很不錯。
本來她聽說德拉科是因為他爸爸給球隊捐了掃把才能當上找球手的事情還是和其他格蘭芬多一樣有輕視感的,因為怎麽說也和德拉科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還一起為哈利努力過,對正直的獅子來說朋友做了這種不走正路的事情比不相幹的人更讓她感到氣憤。
但她是看了比賽的。
因為性格正直,所以赫敏不像其他小獅子一樣只看到大批的斯萊特林狙擊塞德裏克給德拉科幫忙,她也看到了初次以找球手的身份參賽就能和塞德裏克飛得不相上下的德拉科技術其實是很不錯的。
于是小姑娘的稱贊本來是沒有惡意而且出自真心的。
可惜德拉科的情緒不對勁,好話聽在耳朵裏也變成了諷刺,于是就開始不冷不熱地拿最近赫敏總是纏着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問問題的事情出來嘲諷,很酸地問她現在怎麽有時間出來關心哈利了之類的。
一來二去的,就掐起來了。
嗯嗯,原來是這樣哦。
德拉科借題發揮誠心挑刺,赫敏惱羞成怒奮起還擊。
總結完畢,哈利點頭表示了解。
“我說德拉科啊,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赫敏了,她不會說客套話的。再說赫敏好學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看起來不錯的教授,她逮着人求解也很正常嘛,你要是想要她花更多的時間和我們在一起就直說好了啊。還是你在吃布萊克教授的醋,因為他比較得赫敏的歡心?那樣的話,你就和赫敏一起去問問題好了啊,學習順便監督,你看怎麽樣?”
“一點都不好!”
小獅子和蛇屬僞小龍一起跳了起來,滿臉通紅地用魔杖指着一臉無辜的哈利,手都氣抖了。
“誰會吃這頭蠢獅子的醋啊!”
“誰想要這條毒蛇吃醋啊!”
“不是這個原因嗎?”哈利撓臉,“那是為什麽啊?德拉科,你是貴族哎,又不是那種會因為輸掉一場比賽就抱怨個沒完沒了的人,到底你在生什麽氣啊?”
赫敏很想說那條毒蛇就是因為輸掉了才看什麽都不順眼的,但平時吵架他也沒少輸,下次還是一樣吵,說真的她也沒法說德拉科是那種輸不起的人,于是幹脆閉嘴,把臉轉到一邊去,想想,又轉回來跟着哈利一起瞪着德拉科。
“我才不想當你的出氣包,你到底那根神經錯位,像個男人一樣直接說出來好不好!”
被兩雙目光炯炯的眼睛一起瞪着,德拉科再硬氣也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不過他的确是很生氣,尤其看到哈利還一副無辜又無感的樣子就更生氣。
“你才神經錯位!我不計較輸不輸的,明明說好要正式比一場的,為什麽你明明飛的那麽好卻要去當什麽守門員?我是處處不如你,但我不需要你這樣讓着我!”
德拉科喊了出來,眼睛紅紅的,用力咬着嘴唇忍着眼淚的樣子。
看到德拉科這樣,赫敏倒是被吓了一跳。她和德拉科都是驕傲的性格,很能理解這種不被對手正視的屈辱感,于是又把目光轉到了哈利的身上。
哈利很疑惑?
“讓你?我怎麽可能讓你?賈斯汀他們聚集了全院的人訂做了蜂蜜公爵的甜點呢,要是輸了的話我可吃不到,為什麽我要讓你?”
“你明明飛的比那個什麽迪戈裏好多了,為什麽不是你當找球手?”
“因為想贏啊。”哈利理所當然的說。
“什麽?!”赫敏和德拉科完全不能理解的大叫,這是什麽答案。
“你們都會玩巫師棋吧。”哈利單手撐着臉,招那兩個小家夥坐下來。
“所以呢。”不明所以的兩只不自覺地就坐下了。
“适當的棋子要放在适當的位置才能贏不是嗎。我是飛的不錯,但塞德裏克學長飛的一樣好啊。赫奇帕奇不缺飛的好的找球手,但缺一個能守住大後方的出色守門員,誰能在這方面比我更出色呢。我做守門員,塞德裏克學長繼續做找球手。這個陣容讓我們贏了,證明它很正确。”
赫敏懂了,德拉科無言以對。
“警察都是最晚出現,英雄總是最後出場,最厲害的招數要留着壓軸。讓我做守門員這麽重要的位置,說明隊長很重視我呢。”哈利比着身後的屏幕如是說。
這種絲毫不沾邊的比喻讓對面兩只囧到無力。
“不過你要是想和我單挑的話,随時都可以啊。正好磨練一下球技,等迪戈裏學長畢業了,如果球隊沒有更好的找球手,到時候沒辦法也只好我上了。”
哈利聳肩。
“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啊,這麽大言不慚的話都說的出來!”
被哈利的答案扭曲到覺得自己生氣都生的那麽不值得的德拉科惱羞成怒地用魔杖照着哈利毛刺刺的圓腦袋用力地敲下去。
“你不是因為覺得我讓着你才生氣的嗎,那不就是說我很厲害嗎?”
哈利閃躲着德拉科的攻擊,繼續語氣平平地火上澆油。
赫敏在一邊笑到不能自已,徹底倒地不起。
被哈利發現,禍水東引之,于是三個人手來腳來地打成一團。
等他們鬧夠了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宵禁的時間早已經過了。
赫敏和德拉科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準備溜回寝室。開玩笑,被逮住他們就死定了。
哈利倒是不怎麽着急,不過……
“德拉科,我們先送赫敏回格蘭芬多塔樓吧。”
“我才不要去那些蠢獅子的地盤呢。”
“我才用不着他送!”
“女孩子的特權不用白不用哦,而且這是紳士應有的風度吧,德拉科?”
兩只小家夥對哈利的歪理反抗無能。
半夜的城堡沒了明晃晃的燭火其實挺陰森的,畢竟也是一千多年的古董了,萬一忽然竄出來個幽靈什麽的,即使知道那些幽靈是誰也會被吓一跳的。
在七拐八拐的黝黑走廊裏走到一半,赫敏就開始感謝哈利的提議了。
明明因為有魔法而四季都很溫暖的城堡。白天的時候沒有注意,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也是會有冷風從不知哪裏的縫隙裏灌進來,還有白天絕對不會被注意到的窸窸窣窣的細小聲音在陰暗的角落裏一陣一陣地響起來。
靠着魔杖上熒光閃爍帶來的光,兩個小家夥在哈利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走。
哈利有點心不在焉,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有點莫名其妙的不良預感,總覺得有什麽事情會發生。
忽然,垂在胸口的鈴铛響了一聲。
哈利站住了,跟在後面的赫敏和德拉科差點在他背上撞成一團。
“幹嘛忽然停下來?!”兩個小家夥用氣音抱怨。
哈利沒回答,閉上眼睛,周圍沒有那家夥的力量場,不是那家夥的原因,那就糟了……
“德拉科,你送赫敏回去,一定要送到,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瞬間在兩個小家夥身上丢了一個防護罩,哈利轉身就往樓下跑。
“哈利!”本作品由
反應過來的赫敏和德拉科對視了一眼,跟着哈利跑了過去。
發現那兩個小家夥沒聽話的回去,哈利無奈地只能帶着他們繼續跑,本來打算等他們看不到了就瞬移的,現在也只能跑了。
向着赫奇帕奇寝室的方向。
哈利想着鈴铛挂着也是挂着,只有一個作用未免浪費,聽洛麗絲夫人說了有怪東西在城堡裏游蕩之後,幹脆就在自家學院的小獾身上都動了點手腳,這樣一旦有什麽事情發生他就會馬上知道。
既然不是蘭格爾那家夥靠近的原因讓鈴铛響起,那就一定是某只小獾出事了!
跑下塔樓,剛經過主堡的二樓,哈利就停住了。
赫敏和德拉科氣喘籲籲地跟着停下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赫敏拄着膝蓋彎着腰不停地喘。
“那不是你們球隊的隊長嗎?他站在那裏幹嘛?”
體力比較好的德拉科已經看到前面走廊上直挺挺站着的人影,好奇地想走過去,被哈利一把拉住。
“閉上眼睛!”
“嗯?”
兩個小家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眼前瞬間爆出的燦爛金光刺激得反射性地閉上了眼睛。
等到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好好地坐在自己寝室的床上,其他人都還睡得很熟,完全沒有知覺。
哈利……
兩個小家夥同時若有所覺地深思起來。
五十八
“看來大人說的果然沒錯,這個世界的人腦子裏面都長滿了蛆蟲,永遠學不會吸取教訓。”
“大人?你這個叛徒,背叛了我,又無恥的認了新的主子嗎?是鄧布利多那個愚蠢的老瘋子?那個老家夥會蠢到相信你?如果他的腦子真的被蛀空了,那我期待着看到他也被背叛的那一天!”
“我不知道是否應該為讓你失望而向你致歉,不過在我看來,無論是讓我效忠還是接受我的歉意,你和你口中的那個人一樣,都沒有資格。”
“沒有資格?!”嘶啞的大笑聲混合着巨大的憤怒回響起來,“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有這個資格!不過不要以為你可以洋洋得意,低賤的叛徒永遠不會知道黑魔王真正偉大的地方,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讓你後悔莫及的代價!”
“大人說的沒錯,做一個反派別說太多臺詞,聽起來蠢的要命。”
懶得再聽更多廢話,雷古勒斯收束了力量,将面前飄忽的殘影重新攏回一顆金色的光球,随手丢進吊燈裏。
不應該對這個世界的所謂“魔王”抱有希望的,會把自己的靈魂切割開的家夥,他早該想到是不會有所謂腦子的存在的。
本來他還想看看這個所謂的“黑魔頭”有沒有可用性,看來是白費了他的時間和力氣去幫他那個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靈魂殘片補充力量了。只會做一些毫無意義的無用功,這樣的人,真的是從崇尚隐忍和計謀的斯萊特林出去的?還真能成為一個魔法界的所謂“魔頭”?
這世界真腐朽。
雷古勒斯撐着額角,臉上絲毫看不出來困擾的樣子,眼神裏還帶着點期待。
搞出這麽多事情,不知道他的大人會不會沖過來對他發脾氣呢?
大人的脾氣一向都不好,這次,應該也會生氣吧……
————————
送走了兩個小家夥,幽暗的走廊上只剩下了哈利和另一個僵直的身體。
哈利走過去,捅了捅自家隊長。
還活着,看起來是被石化了。
左右看看,發現被石化的小獾隊長站立的地方正對着一副锃亮的銅制盾牌。
原來如此。
竟然是這樣呢......
果然上天總是善待那些單純的孩子們,運氣真是不錯。這樣的話,只要一副曼德拉草的藥劑就可以解決問題了,而他們院長的溫室裏正好養了很多。
不過這種事情似乎不要搞的盡人皆知比較好,不然倒黴的一定是他。
不知道祭司的神力對這個世界的詛咒有沒有效果啊,哈利摸摸下巴,決定試試看,不行就溜到斯內普那裏去找找看有沒有現成的藥劑好了,雖然不是什麽常備藥劑找到的希望不大。
把手按在小獾的額頭上,哈利放開防護罩,加足馬力弄出銅牆鐵壁的效果來,把兩個人牢牢地包裹進去。然後默念神谕中淨化邪惡的那一篇,金色的光芒從哈利的指尖滲出,緩緩注入到被石化小獾的身體裏。
火焰般的溫度融化了被凍結凝固的血液、皮膚、骨骼,小獾的身體漸漸柔軟起來。
看樣子還是有用的。
哈利很滿意地放開手,然後接住那具軟倒下來的身體。他直接讓這只小獾陷入了昏迷,免得浪費口舌解釋。
扣了個罩子給自家隊長,讓他乖乖地靠着牆倚坐着。他還有點事需要解決一下。
哈利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翠綠的眼瞳變成金色。
——美杜莎小姐還是先生,你還在附近吧。
哈利放出力量,讓自己的心音傳出去。
這個世界的書裏記載過的,能造成這種效果的無非就是蛇怪,不過蛇怪的名字實在不怎麽好聽,他比較喜歡麻瓜神話裏的美杜莎這個名字。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頭上響起,很快逼到面前。
——不管是先生還是小姐,你還真是漂亮。
哈利誇獎的很真心。
冰冷滑膩的巨大身體蜿蜒地從牆壁上方的某處游出來,豔麗的翠綠色驕傲的彰顯了它的毒性,鱗片似乎發出淡淡的熒光,貼着哈利的身體一圈一圈地把他纏起來,直到它的頭正對上哈利的臉。
——嗯,我喜歡你眼睛的顏色。
一雙黃色的大眼睛,瞳孔豎成一線,向四周擴散出變幻莫測的迷人紋路。雖然和他的金色有細微的差別,但同樣在黑暗的夜裏發出光芒。
火光一樣的黃色,卻有那麽冰冷的光芒。
你是誰……
大蛇發出嘶嘶的聲音,和公園裏那條巨蟒的音質不一樣,這個明顯有氣勢多了。
——很遺憾我不懂你的語言,不過我們可以試試看用別的方法聊天。
——你是誰?
大蛇閉上了生了鋒利毒牙的嘴,依舊直視着哈利的眼睛。
——從沒有人敢這樣直視我的眼睛,即使薩拉的後人也不敢。
——薩拉?
哈利稍微偏了下頭,他現在也只有脖子以上可以動,不過那也沒什麽關系,他站的很省力。
——薩拉查*斯萊特林?你是生于他的時代?
大蛇默不作聲。
——千年之前?你從那個時候起就一直待在這個城堡裏卻從沒人知道你?啊,也許……有人發現過……
哈利想起自己某次和桃金娘聊到過的她的死因,微微笑了一下。
——但那也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啊......真是敬佩你,能忍受那麽漫長的寂寞時光,我就做不到呢......本作品由
哈利仰起頭,看着面前那雙黃色的眼睛,慢慢地籲出一口氣,在深夜寒冷的城堡走廊裏,溫暖的氣息化出白霧,又消散在空氣中。
安靜的出了一會兒神,哈利自嘲的笑了一下,搖搖頭。
——抱歉沒做自我介紹,你可以叫我哈利,哈利*波特,我現在的名字。能請問你的名字嗎?
大蛇深深地看了哈利一眼,慢慢地閉上眼睛。
——帕特諾斯
哈利有些驚訝,因為這個名字。
——所以你是雄性?
大蛇沒有回答,松開哈利,蜿蜒地游回來時的地方去,哈利擡頭,發現那是一道隐蔽的管子。翠綠的蛇身纏繞在上面,怠惰的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但看起來也不想對哈利多做言語。
哈利摸摸鼻子,好吧,漫長的時間過去,不管是雄性還是雌性都沒什麽意義了。
——不管是誰讓你重新回到世人眼中,可以請你不要再傷害城堡裏的孩子了嗎,我并不想與你為敵。
也許完全不夠強悍,但哈利現在覺得就讓那些單純的孩子就這樣單純的長大或許才是最好的。
就算一場風雨能讓這一代的巫師成長變強,那又有什麽用,下一代,下下一代,這壽命短暫的物種擁有強大的遺忘能力,很快世界就會從滿目瘡痍回到那個脆弱的平衡裏去。什麽都不會改變,一切都會消失,不過是一場消耗巨大的無用功,做來何用。
——我只遵從主人的命令。
——是最初的主人,還是流着他的血的都是你的主人?不管他們的命令是否相悖,你都會遵從?
大蛇睜開眼睛,給了哈利一個冰冷的目光,然後迅速地游走,消失不見了。
哈利輕輕笑出聲來。
收束了自己釋出的力量,轉身去拍醒了地上坐着的小獾隊長。
“隊長,隊長?你怎麽睡在這裏?”
身材壯實的小獾捂着頭,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用魔杖閃爍着熒光的哈利,莫名其妙地四處看看,幽黑的走廊裏除了他們空無一人。
“奇怪,我明明……啊!黃色的眼睛!”小獾猛地叫出來,想起自己之前從盾牌裏看到的恐怖影像——一雙有游走球那麽大的黃色眼睛。
“噓——”哈利捂住了他的嘴,“現在已經宵禁了,被抓到我們就慘了。什麽黃色的眼睛啊?我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坐在這裏睡覺,還覺得奇怪,你不會是被誰惡作劇了吧?”
“一定又是皮皮鬼那個家夥在吓唬人!”也覺得莫名其妙的小獾氣呼呼地順着哈利扭曲的指引方向記了此次很無辜的皮皮鬼一筆。
哈利在心裏吐舌頭,對不起了兄弟,借當個擋箭牌吧,反正在霍格沃茲皮皮鬼大人也不缺這一個仇家了。
“這麽晚了,隊長你出來幹什麽啊?”
“當然是找你,宵禁了那麽久你還沒回來,你們寝室的小家夥擔心來找我,我就出來找你了。你不會偷偷跑去幹什麽危險的事情了吧。”
“沒有,我只是約了赫敏他們看卡通,結果忘記時間了。”哈利這段實話實說。
小獾隊長對這個标準的哈利式理由無言以對,照着哈利的腦袋就是一頓揉。
“快回去吧,就像你說的,被抓到我們就慘了。”
“嗯。”
哈利很乖地跟在自家隊長身後往寝室走,沒有回頭。
帕特諾斯,古拉丁語裏守護神的意思,他記得似乎有種召喚肉身守護神的魔法咒語裏就有這個詞。
一條殺死了一個無辜學生的蛇怪居然叫這樣一個名字。
為它取名的人究竟想要它守護的是什麽呢?
哈利玩味地想着。
五十九
帕特諾斯。
這是它的名字。
在它還不叫這個名字的時候,它在一片叢林裏東躲西藏的度日。那時候它剛出生沒多久,眼睛還睜不太開,渾身都黏黏膩膩的,比一條普通的毒蛇更不如,只能靠一些最弱小的螞蟻老鼠之類的東西維生。
它還記得那是一個冬天,和蛇類不一樣,它不需要冬眠,也所以,冬天對于它來說就是難熬的季節,沒有食物,寒冷的天氣。它的顏色在雪地上過于顯眼,很容易被一些猛獸和魔法生物捕食,只能東躲西藏。
弱小的東西是沒有生存權利的。那時候它無法表達出這句話的意思,但已經可以理解。
世界的法則就是這樣的殘酷。
那天它被一頭鷹鹫抓到,拼了命在那只大鳥的爪子上咬了一口,它的劇毒很快讓那家夥斃命,但它也遍體鱗傷,只剩一口氣的力氣。
在它覺得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它遇到了那個人。
明明是個人類,卻會說它的語言。
就像它明明不是蛇,卻長着蛇的外表一樣。
莫名的,它覺得那個人是它的同類,被孤立起來的族群。
被那個人帶回他住的地方之後,它更肯定了這一點。
那個人告訴它,它是一條蛇怪,從蛤蟆孵化的公雞蛋裏誕生的衆蛇之王。它的劇毒無藥可解,除了傳說中的鳳凰眼淚,它的眼睛甚至可以通過瞪視就能殺死一條性命。它會慢慢地長大,可以活的比任何一個人類都久,久上非常非常多。
說這些話的時候,即使是蛇類語氣單調的語言,它也能聽出那個人聲音裏的羨慕。
活得久似乎是一件好事,那時候它那麽覺得,一時間還很有些得意。
那個時候的它還很小,可以纏在那人的手腕上被帶着到處走,從沒有人發現過它。
剛開始它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只有那人看書或者研究到興起時大聲念出的和獨處時偶而低語的部分它才聽得懂。最初它以為那是他刻意念給它或者說給它聽的,但後來,它發現那不過是他陷入狂熱和低迷時的直覺反應。他不希望有人知道他的心事,也無人可以分享他的心事,久而久之,就習慣了用這種沒有人類聽得懂的語言來發洩,以至于常常會忘了它的存在。
也許是蛇怪的天賦,它很聰明,沒用幾年就能聽懂很多人類的語言了,只是,那人不知道而已。本作品由
于是它開始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明白了為什麽明明那人是人類,卻喜歡用異類的語言來發洩感情;
明白了為什麽明明是住在一起的族群,卻有那麽一小部分人特別不受歡迎。
它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看着那人一天比一天更孤僻,越來越多的一個人在整座巨大的城堡裏游蕩,沉默寡言。
開始它還能陪着它,但後來,那人漸漸老去,而它卻越來越大,已經不能被帶在身上到處走了。它也明白如果自己的存在被發現,會産生多麽大的風波。
于是它開始乖巧地留在那人的房間裏,等着那人回來,默默地陪他看書,做各種在其他人類看來恐怖而古怪的實驗,聽他用蛇類的語言近乎自言自語的呢喃。
它早已經長成,可以回到叢林去稱王稱霸,甚至走得更遠一些,擴張自己的領域,獵捕更多更美味的獵物。但它卻覺得這樣的生活也很不錯,一次都沒有産生過要離開那人的想法。安靜地待在那人的身邊,等他每隔幾天帶它到城堡外的叢林去獵食一次。
這樣它也非常滿足。
可是,它沒有離開,那個人類卻要離開了。
而且,把它留了下來。
他為它建造了一座地下城堡,告訴它進出的密道,讓它可以自由地去獵食。甚至在隐蔽的地方為它開辟出通道,讓它可以在城堡裏自由穿行。
但,它不想被留下。
帕特諾斯,那人叫着他為它取的名字,就像在請求一個同族的朋友。
它已經明白了那個名字的意義,它知道自己不想拒絕這個被所有人拒絕的人。
于是,它留下了。
因為它可以活的非常久,比任何人類都久,所以它被留下了,留下來看着這座城堡和城堡裏人類的變化,留下來驗證誰才是最後正确的那一個。
那人離開以後,似乎有人曾經察覺到它的存在而試圖尋找它,但沒有人找得到它。那人始終是那些人中最聰明的那一個。它默默地潛伏在最深暗的地下,默默地履行自己的諾言。
已經過了多久呢,它不記得了。只知道,即使是作為一條蛇怪,它的年紀也已經非常大了。它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活多久,卻知道自己到死都不會離開這個地方了。
只可惜,它的眼睛,從來都沒能看過一次那個唯一的“同類”到底長的是什麽模樣。
一次都沒有過。
再後來,忽然有一天,一個同樣會說蛇類語言的人類找到了它,把它帶出地下,它想這次應該看清“同類”的樣子,于是睜開了眼睛,可它看到的不是那個把它帶出地下的“同類”,而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雌性。
理所當然的,那個人類死了,而它重新回到了地下。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那個人類再次找到了它。這一次,它已經不再把那個連人類都算不上的殘碎魂魄當作同類了,它只是想在自己死前離開那片深暗的地下,好好地看一看自己承諾過終生不離的這座城堡的樣子。
而,在它某天晚上不經意間被牆上的一塊盾牌反射了目光,石化了一個人類幼崽的時候,它遇到了一個完全不會恐懼它視線的奇怪家夥。
沒人知道,蛇怪對于魔法波動是非常敏感的,它知道那家夥不一樣,即使擁有着和所有人類一樣的外表,內在卻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或許,這樣的家夥才是它真正意義上的“同類”吧。而那個自稱“現在”叫做哈利*波特的家夥似乎也這樣覺得,很平淡地對它說不要傷害其他人類,他不想與它為敵。
是異類,卻要守護不同于自己的族群嗎?
這讓它忽然想起了當初的那個人,為它取了這個名字的人。
很相似,真的很相似。
但,那又如何呢?
它已經太老了,也太累了,它已經不再等待,也不再期望,它只是想用最後的時間和力氣好好看看這個一直都沒看過的世界,它活過的世界,只是這樣罷了。
六十
“哈利,你小子還真是厲害啊!”
隊長最近也愛好上了摸哈利的頭,毛茸茸的手感不是一般的好,而且就算是剛進行完一場激烈的練習賽,哈利的腦袋上也沒有一點汗水。
截至到目前為止,不管是比賽還是練習,哈利一直維持着零失誤的記錄,如果那只發瘋的游走球不算的話,那麽就沒有任何一只球能從他的眼皮子地下鑽進他身後的球門裏。
“今年我們一定可以拿到冠軍的,這樣我就沒有遺憾了,等我畢業以後,球隊有塞德裏克帶着只會比現在更好,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榮耀會繼續的。”熱血隊長忽然感嘆地來了一句。
他今年已經六年級了,去年剛通過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成績不錯,而明年他将面對難度更大更重要的終極巫師等級考試,這關系到他今後的前途,所以,六年級結束以後他就不能繼續留在球隊了。也就是說,今年的魁地奇賽季将是他最後的熱血記憶。
球隊裏和隊長同年級的球員被他這樣一說,都有些黯然,其他低年級的球員們也跟着失落起來。
哈利偏頭,不解地看了看塞德裏克,英俊的少年無奈地笑了一下,拍拍哈利的肩膀。
“繼續赫奇帕奇的榮耀應該不難,按照魔法界的習慣,畢業以後你們就會很快結婚,尤其隊長這種已經有未婚妻的就會更快結婚。結了婚之後很快就會有小孩子,如果從小就教他或者她練習魁地奇的話,那麽等他們也到了霍格沃茲上學的年紀我們應該也才畢業沒幾年,如果他們能順利地分進赫奇帕奇,那麽榮耀就繼續了。”
魔法界的人口實在不算多,所以講究早婚早育。
不過哈利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麽那些貴族都喜歡只生一個繼承人,多餘的孩子如果生出來也不受重視。這可不符合大自然優勝劣汰的法則,對種族的繁衍也沒什麽益處,尤其是純血的貴族又喜歡挑身份相符的對象結婚生子,不服從分配的就會被家族除名什麽的。
這個世界有力量的物種可沒他們大陸那麽多。生的孩子越少,可以選擇的對象就越少,可以選擇的對象越少,生的孩子就更少。怪不得純血家族越發凋零呢。已經完全陷入一個怪圈裏了嘛。
當年他就不明白阿拉斯為什麽那麽想不開,放眼大陸比他力量更強的沒幾個,活着的就更少,他何必非要計較自己不是那麽純粹的龍族血統呢。
土豆能吃就行了,管它是蒸的還是煮的;架能打贏就好了啊,管它力量的源泉是什麽呢。
那孩子就是想不明白。
哈利很認真地在進行嚴肅思考,偏偏一下戳中了隊長大人的罩門。這位大哥歷盡千難萬險追到的未婚妻就在球隊裏,聽到哈利臉不紅心不跳地大說什麽結婚生孩子的事情,這位球場上的彪悍女将也忍不住臉紅,躲在隊長的身後猛掐他的腰,疼得隊長大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還不敢反抗。
周圍知情的小獾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的,全都背過身猛憋笑。
“你們這群見死不救的家夥!”身材魁梧的隊長大人跳腳大叫,所有小獾忍無可忍,都跑到一邊捶牆去了。
嗯,果然一物降一物,雌性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最偉大的啊。
哈利點頭。
“哈哈哈哈,你們這裏很熱鬧啊。”
“嗨,尼克。”哈利回頭,看到神采飛揚的尼克,“好久不見,最近都忙着約會